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22节
“幸亏陆逊打得顺,而且还碰上了蜀军撤走。否则真赶上硬仗的话,这些羌人能不能为大魏作战,尚未可知。”
曹睿冷笑一声:“所以这些羌人是想看朕大不大方!”
司马懿回应道:“应是这般。”
“那朕就好好对他们大方一次。”曹睿笑道:“让他们这些连土包子都算不上的人,好好见识一下朝廷威信!”
“陛下这是?”司马懿不解。
曹睿瞥了司马懿一眼:“到了上邽便知!朕自会给这些羌人一个说法!”
司马懿只好应下,看着皇帝纵马向队伍前端驰去,只留他随在队伍里慢慢前行。
当今陛下与先帝,真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
先帝雅量异常,不仅听身侧的大臣意见,还常常按照臣子的意见行事,堪称从善如流。
可当今的这位陛下,登基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却在淮南、陇右两次亲征,眼看着两战都要取胜。
随着军事上的胜利,带来的是皇帝权力的进一步巩固。
大将军曹真,在重大的军略上几乎无所发言,变成了替皇帝领军出征的都督一般。
而自己这个司空,与董昭、卫臻、辛毗等人,几乎都成了皇帝的参军谋臣一般。
若陛下有不决之事,才会从臣子的意见中择优来行。
若是陛下心中笃定之事,丝毫不会被臣子们的言论所改变。
一年半以来,几乎皇帝做出的每个重大决策,都被证明是对的!当年武帝做魏王时,也没有这般集权与英明!
司马懿只得在心中暗自腹诽,却没有半分胆气张口说出。思量过后只能长叹一声。
且到上邽,再看陛下要如何给羌人许诺和兑现吧。
……
三十日晚,曹睿与麾下的四千骑兵抵达上邽,牵招率步卒随在后面、还有一日的路程。
不管怎么说,总是赶上了岁尾的最后两天,算是能在上邽过个年了。
除了曹真之外,郭淮、鹿磐、胡遵等人都一并出城五里迎接御驾,一同将皇帝迎至了城内。
出言赞扬郭淮等人坚守之功后,御驾进入了县衙内,此处也已经设下了宴席。
“大将军这是让朕不得不给你们庆功啊!”曹睿笑着看向曹真说道。
身后随着的郭淮等人,听闻皇帝之语瞬间变了脸色,还以为皇帝对战事摆宴迎驾有不满之意。
郭淮是头一次见皇帝,曹真却早就在洛阳与皇帝相熟,知晓当今陛下总是不拘小节、喜欢开些玩笑的。
曹真在身侧也笑着回应道:“承陛下洪福,除西县、祁山外,陇右四郡均已收复。将士们翘首等待论功,能与陛下一同饮宴,也是他们的福分。”
“哈哈哈哈。”曹睿大笑道:“大将军说得好!仗打得好,朕历来都是不吝赏赐的。今日与有功之臣一同饮宴,想来也是一桩美谈。”
上邽的县衙不大,但容纳十余人饮宴还是够用的。皇帝坐在上首自然宽敞,堂内的桌案却密密的挤成两排。
曹睿眼神一转,就从后方随着的人群中将陆逊找了出来。
“伯言,来朕这里。”曹睿笑着招手:“朕在城外时就看见你了,为何总躲在后面?莫非不想见朕?”
陆逊尴尬一笑,躬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得睹天颜乃是臣的幸事,只不过臣并未率军交战,与诸位将军相比自然气短,也就只好躲在后面了。”
曹睿哑然失笑:“如何总是这般谨慎?你做下的事情朕都知晓了,在朕看来一如战功一般!”
“伯言,你首次与朕饮宴,莫要拘束。”曹睿吩咐了一句,转头看向曹真:“既然大将军都安排好了座位,那就准备入席开宴吧!”
曹真点头称是,随后指挥身后随着的众将众臣纷纷入席。
若在其他朝代,刚打完一场仗、死了一万军士,虽说已将失地大部收回,但多半不会有任何想要饮宴的想法。
但当下这个时代,实在是战乱太多了。尤其是对于曹魏的诸将来说,几乎没有哪年是空闲的。
年年都有战事,即使是绕指柔的心肠也磨成了百炼钢一般。
军队死伤惨重,该悲戚的时候就要悲戚。但悲戚过后,胜了仗自然也要庆祝,而且也要庆祝的更加热烈。
这种因时事导致的豁达之感,从曹操、曹丕到将领、大臣们,在汉魏禅代的这个时代里,始终都是一脉相承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昔日所作的短歌行,就是在战后的宴会中即兴所作。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时代底色吧。
第294章 论功论行
酒过三巡,宴会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烈了起来。
虽说场面上一团和睦,但这些将领重臣们个个都精明着,饮宴之时都恨不得将一只眼睛死死的盯住皇帝。
曹睿刚刚举起酒樽不过几瞬,原本热闹的堂中当即就安静了下来。
嘴角略微扬起、轻笑了一声后,曹睿朗声说道:“此番收复陇右,众臣众将尽皆用命,朕亦感怀。”
“虽说论功行赏要回洛阳朝中再论,但朕现在就大约为你们排个次序出来,就如同昔日寿春时一般。”
随皇帝至此的司马懿、杨阜、陈矫、曹植等近臣,心知此番用兵与上次淮南不同,并无多少谋画之功。
因而也丝毫不在意,等着皇帝为众将排出次序。
可将领们却是各个屏息,生怕自己漏听了只言片语。
曹睿扫视了一圈堂中众人,却忽然笑出声来:“大将军怎么也神情如此急切?朕此时论的是战功,以大将军的位阶、倒是不须与他们同论了。”
距离曹操起兵已经三十年了,历来庆功的酒宴上都十分融洽,并没有发生过将领因言获罪的情况。
简单来说,酒宴上对于将领的规矩非常之少。
在曹睿此前放了话,众臣众将兴致已起之时,听闻皇帝调侃大将军曹真,堂中也是一片哄笑之声。
曹真拱手笑道:“臣也只是欲聆听圣意,没有要与诸将争功的想法。”
曹睿方才还在调侃,现在却认真了起来:“大将军之功朕如何不晓?具体增邑回洛阳再论。”
曹真起身拱手行礼:“臣谢陛下恩典。”
曹睿右手抬起,向下虚按示意曹真坐下后,方才对臣子们正色说道:“陇右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和大将军从洛阳远道而来,若无左将军张郃张儁乂的救时之功,恐怕陇右局势早已糜烂。”
“左将军,”曹睿面带笑意举起手中酒樽:“此番战事,卿从陈仓决策果决急援陇右、抢占略阳坚守如山。歼灭蜀军邓芝部挫敌锐气,与诸军合力击破蜀军大部。”
“在朕看来,卿为首功!不枉朕将雍凉托付于你!”
张郃身负都督雍凉诸军事之责,位高权重之余,在旁人看来却是要为陇右迅速丢失负下责任的。自曹睿率军从洛阳出发之前,朝中就有人表示了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乍一听上去有几分道理。雍凉是你的防区,如何还没交战、便一下子丢了三个半郡?
但曹睿身为皇帝,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并不会被这些言语干扰。
诸葛亮率领八万人来袭,张郃兵少地广、能做下这番应对实属不易,不应再强求更多了。
对面乃是诸葛亮统兵,如何能指望像昔日张辽据守合肥一般,轻易便将其击退呢?
并不能因为一个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来指责张郃半点!
张郃在堂中众人目光重视下,缓缓起身,向皇帝躬身一礼:“陛下以臣为首功,可臣这些时日却时常惭愧,辜负了陛下将雍凉托付给臣的苦心。”
曹睿轻轻摇头:“卿不需与朕说这些,若无你在略阳坚守,陇右此时已经不复国家所有,首功是卿应得的。”
“来,与朕共饮一樽!”
张郃双手将酒樽高举,以此表示与皇帝饮酒时的尊敬之意,即刻仰头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左将军且坐。”
刚将酒樽放下,侍立在身侧的散骑侍郎姜维,便知趣的用木勺将皇帝的酒樽斟满。
“大军在略阳击破蜀贼之时,蜀贼援军与我大军相隔不过半日。若无镇西将军牵招牵子经指挥若定,率部急攻魏延营垒、并在一个半日内将敌营击穿,陇右战况定会在略阳僵持更久。”
“镇西将军,”曹睿笑着看向牵招:“卿率步军摧敌坚垒,功当第二!”
看着皇帝已经举起的酒樽,牵招并未像张郃一般谦辞,而是简单谢恩之后,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曹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移向了郭淮身上。
“略阳战后南下之时,若无雍州刺史郭淮郭伯济在上邽坚守,诸葛亮也不必将大军撤退,而是就地在上邽一带与朕相持了。”
“郭刺史,”曹睿点头道:“孤军敌后坚守,尽职尽责保存城池,使敌退而失据,卿当为功劳第三!”
郭淮起身恭敬行礼,眼眶都有些泛红之意:“臣仓促之间也只能保全上邽。但臣身为雍州刺史,却在臣的治下丢了三个半郡,属实是臣之过错。”
“还望陛下明鉴!”
曹睿表情略带不满的看向郭淮:“朕刚刚给左将军论功的时候不是说了吗?蜀贼来犯,你们兵少将寡,实乃无奈之举,并非有罪,知晓了么?”
说实话,方才张郃推迟首功之时,曹睿是真相信张郃不愿领功。
但郭淮继张郃之后又是这般言语,加之曹睿与郭淮并不相熟,君臣之间没有那种默契,这就让曹睿有些怀疑郭淮的动机了。
是为自己求得免罪符?还是真心以为如此?
但无论如何,这种揣度心意的想法,都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论罢了。
郭淮终于也应承了下来,行礼后饮尽了樽中美酒。
曹睿点了点头,看向其余众将:“朕今日在上邽功劳只论前三,其余诸将之功朕都看在眼里。”
曹睿用手一个个指了过去,并且如点名一般念到了每个人的名字。
点到陆逊的时候,曹睿出言笑着问道:“伯言就放心将羌人放在洛口,交给夏侯仲权和郝伯道来管?”
陆逊此刻倒是机敏:“臣是借陛下天威招揽羌人至此,并非臣微末之躯所能为的。夏侯刺史与郝将军亦是陛下臣子,足可以威慑羌胡了。”
“说得好!”曹睿点头应道:“来,伯言,与朕同饮一樽!”
陆逊也不扭捏,两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堂中的宴席在论功过后,又渐渐热烈了起来。中军的将领如程喜、夏侯和、文钦等人,与鹿磐、胡遵这些驻在雍凉的将领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一起在陛下的酒宴中饮过酒,说出去也是能作为资历来论的。
夜色渐浓,酒宴也渐渐结束。
曹真作为整场酒宴的主持者,在得了皇帝的吩咐后,在众将行礼散去时,将陆逊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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