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07节
“可以。”曹睿接下来又看向桓范:“元则,你有何人可以推荐?想好了再说。”
桓范沉默片刻,思虑已定后拱手说道:“陛下,臣的情况其实与文将军仿佛,族中人口稀少。”
“建安初年动乱之时,家族离乱几成单家,因而族中并无可以举荐之人。不过,臣倒是想举荐两名与臣相善的士人。”
“士人?”曹睿微微颔首:“也对,你为朕的中护军,掌中军武官典选。若是你有眼热的武官可以举荐,也轮不到今日朕问,早就可以提拔了。”
“说吧,元则想向朕举荐谁?”
桓范的语气似乎夹了一丝犹豫,不过还是开口说道:“禀陛下,臣想举荐许允、袁侃二人!”
许允和袁侃二人,正是昔日在尚书台邀名、赶在浮华案中获罪的两人。此二人先是流放幽州,又在去年得胜的大赦后被赦免。
曹睿轻笑一声:“这两个邀名之人,朕记得他们的名字。元则想在哪里用他们?”
桓范恭敬一礼:“陛下,许士宗、袁公然二人都是才智之士,交友不慎、误入歧途,他们在大赦后都暂居于邺城。”
“自从浮华案一事后,许允袁侃已经与何晏等人割席断交、幡然醒悟,非复彼时的邀名之辈了。许允还多次从邺城给臣写信,陈述志向和国家大事,希望能继续为大魏、为国家效力。”
桓范继续道:“陛下也知臣素来脾气急躁、友人不多。许允、袁侃二人与臣相善,已是难得之人。若非他们二人的确是难得才俊,臣是万万不会提到他们的。”
曹睿看向桓范真挚的眼神,不禁感慨道:“他二人曾被朝廷流放,再次做了官后,难道不会怨恨朕、怨恨朝廷吗?”
“必不至于!”桓范连忙解释起来:“此二人蒙陛下大赦而开恩,心中只有报答陛下的一片赤诚,绝无任何妄心妄言。”
“臣可为他二人担保!”
“更何况,使功不如使过。陛下若再度用此二人,他们定当更加竭力效忠陛下。”
曹睿点头:“大赦都赦了,司马子元都在扬州做到从事了,袁侃、许允二人却还只在邺城窝着。”
“元则想举荐什么官职?”
桓范施了一礼:“臣不敢举荐官职,陛下能稍微起复二人、就已经是他们莫大的造化了。”
曹睿点头:“那好,元则去给他们二人写信、召他们火速回洛阳吧。”
“许允袁侃都做过尚书郎,朕要亲自见见他们,再行安排职位。”
“谢陛下隆恩!”
剩下没问的只有四名散骑侍郎了。
和逌、夏侯惠都是刚来,这种好事还轮不到他们。
杜恕拱手说道:“禀陛下,臣有一弟唤作杜宽,身子羸弱实在是做不来武官。”
“臣欲请陛下赏个恩典、让他入崇文观中修学治经,以全他平生之愿。”
“准了。”曹睿没多理会,又看向钟毓。
钟毓与皇帝对视片刻,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而后俯身一拜:
“臣谢陛下圣恩。不过臣实在没什么友人,家里也没人可以举荐……”
自从黄初七年、钟毓被选为散骑侍郎后,这名少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入宫随侍,几乎全年无休。加之还没到入太学的年纪,这也是一件无奈之事。
至于族中之人,颍川钟氏自有做官的渠道。更别说钟繇还是天下官职第一的太傅,想让谁为官、直接公车征辟就是了。
曹睿有意逗一逗钟毓:“怎么,稚叔家里开府可以举荐,连朕的恩荫都不要了?”
皇帝脸上带着笑,周遭众人比钟毓都要大上许多,一同默契的看向钟毓的面孔,试图在钟毓脸上看到什么有趣的神情。
钟毓面孔微微涨红,憋了好几瞬才拱手回应道:“禀陛下,臣有一弟……”
“哈哈哈哈。”曹睿大笑了起来:“稚叔莫不是要向朕举荐钟会?朕还抱过他呢!”
钟毓连忙解释起来:“陛下,臣只是想为他求个太学的名额。他这么小,臣又如何能给他求官呢?”
曹睿看向钟毓一本正经的神情,看着看着、竟起了一丝怜惜之意。钟毓随在自己身边三年,几乎相当于看着他长大的。
如此机会,竟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弟弟。
兄友弟恭,不论弟弟恭敬与否,兄长算得上是足够友爱了。
曹睿叹道:“钟会自有他自己的造化,不劳你操心了。你家的情况朕也知道,朕给你母亲孙氏赏一套洛阳的宅院吧。”
钟毓愣住了,呆呆的看向皇帝。
曹睿神色依旧:“今天朕赏下恩荫,若不赏你、那就是朕偏心来了。朕虽从不干预大臣家事,但钟太傅当年做得确有些过了。”
“朕的腹心之臣有母亲,就要接到身边来,远隔两地算怎么回事?将你母亲从颍川接回来吧。”
钟毓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谢、谢陛下恩典。不瞒陛下,自从臣父将臣母赶回颍川族中,臣已经四年没有见到过母亲了。”
众人尽皆惊奇,一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曹睿朝着杜恕努了努嘴,示意他与众人说一说此事。曹睿此事还是从杜恕处听来的。
杜恕应下,几句话言简意赅的将钟毓母亲孙氏之事描述了一番。一旁众人不敢臧否,只好接连叹息。
钟太尉现在家中只有二子,钟毓年长、钟会年幼,二人并非同一母亲所出。
钟会之母唤作张氏,在怀钟会的时候遭到钟毓母亲孙氏的嫉妒。钟繇听闻此事后,将孙氏赶出了家中。
据钟毓与杜恕闲谈时说,是张氏诬陷孙氏对其下毒。但洛阳校事的档案里又说,当真是孙氏下的毒。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法律原则还是民不举官不究。
钟繇既然只将孙氏赶回族中,而非休掉,显然还是有些情分在的。而钟毓又思念母亲太甚,随手帮一帮他也是应有之义。
皇帝是有这种方便之权的。
对于曹睿来说,不过一件举手小事而已。但对于钟毓,却是一件让他刻骨铭心的大恩。
……
临近傍晚,提前半个时辰下值的司马懿回到了府中。
不为旁人,正是为了今日来访的王祥、王览兄弟二人。
王祥年过四旬,只比司马懿小上五岁。
但王览只有二十三岁,兄弟二人的年龄差了二十余岁。
当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司马昭早在前几日就领了前往许昌的通知,还要过两日才能出发,因而无事闲居家中。
看着提前回家的父亲,司马昭诧异问道:“父亲为何如此重视这个王氏兄弟?”
“平日家中宴请宾客也不少,父亲却极少提前下值回府。”
司马懿瞄了一眼司马昭的好奇脸,淡淡说道:“今日为父疲倦,早些下值休憩不行?”
“如何不行?”司马昭陪着笑:“那父亲今日就少饮些酒吧。”
司马懿淡定道:“若我是说,要早些回来、与你交代一下这二人的底细呢?”
司马昭凑得更近了些:“那就请父亲教我,上次父亲说的‘卧冰求鲤’和‘王览争鸠’,到底是何典故?当时父亲还不肯说。”
司马懿道:“那为父现在就说给你听。”
这两则事迹长也不长,司马懿须臾便讲完了。可司马昭听后,脑子里的疑问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父亲,这两人不会都是傻子吧?”
第385章 大奸似忠
司马懿听到儿子发问,白了他一眼:“如何就说人是傻子?天下只有你一个英杰是吗?”
司马昭出言争辩道:“王祥家里世代做官,难道还买不起鱼吗?”
“就算真买不起,他那个继母也得了失心疯。就那般嘴馋,非要在冬日河上皆覆寒冰之时、找继子要鱼吃?”
司马懿静静注视着自家的二儿子,并未打断他说话。
司马昭接着吐槽道:“还有那个王祥,若真要捉鱼,就不会砸开冰面?不会网鱼、还不会钓鱼吗?非要自己解开衣服卧在冰上?”
司马懿语气冷了起来:“说完了吗?”
或许是自己毕业后即将远行,司马昭将自己潜意识里的不舒服、都化成了对王氏兄弟的批判:“没有,儿子没有说完。那个王览也很有问题。”
“若是发现自己亲母给兄长下毒,难道就真不能告知劝阻吗?非要和兄长抢一杯毒药喝?”
“小杖受,大杖走。继母都要杀他了,王祥为何不跑呢?”
“父亲,”司马昭拱手说道:“若让儿子来看,这王祥、王览二兄弟皆是傻子,他们那个母亲就是疯子!”
司马懿面无表情的说道:“伸出手来!”
司马昭心底一跳。右手都本能的抬到一半了,想到右手还要写字、将左手伸了出来。
司马懿挥起右手,重重的在司马昭手心扇了三下。
司马昭不敢叫喊,打完后捂着手龇牙咧嘴,却一声不发。
自幼时起,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二人每次犯了错,司马懿都会用巴掌去扇二人的手心。
司马师曾问过父亲为何这般惩戒,而不用竹条木板之类的东西来扇。
按司马懿的原话,你们二人犯了错误当惩,而教子无方也是我的过错。我用手来惩戒,我也同样会痛,与你二人一同处罚。
可司马懿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你可知错在哪里?”
司马昭辩解称:“这二人不足为信!”
司马懿叹道:“天下不止是你一个聪明人,你也没你自己想象的那般聪慧。”
“我且问你,吕虔年老、在徐州近乎不理政事,全州事务都是王祥一个别驾在操持。”
“子上,给你一个州,你能治理的清楚吗?一个郡?哪怕一个县呢?”
司马昭喏喏道:“儿子不知。若他是个能臣,又如何要做这么一出戏法?”
司马懿又叹了一声,次子果然没有长子聪慧。可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该教还是要教。
司马懿道:“天下虚幻之事太多了。左慈能在邺城变出松江鲈鱼,这会是真的吗?汉高祖斩白蛇而成帝业,白蛇谁看见了?”
“麒麟、白鹿、黄龙这些祥瑞,又有多少能摆在洛阳的铜驼大街上、任人观摩的?”
司马昭心里嘀咕道:‘那还不是不存在吗!’
但终未敢说出声来。
司马懿道:“卧冰求鲤,不在冰、不在鲤,而在其行感动上天,上天为他赐下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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