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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25节

  ……

  邺城昔日为魏国都城数载,公卿士族、豪族大户本就聚集。加之河北在乱世中最早得到安定,邺城也已经安定了二十余年了。

  黄初元年文帝曹丕下令向洛阳迁了许多,可还是有许多并未迁徙的。由于洛阳的军事和政治功能占了重要的地位,单论起城内繁盛之况,洛阳尚不如邺城。

  甄像与皇帝同行进城,位次居于百官之前,荣耀如此,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邺城。

  曹睿令甄像如此煊赫,并非一时兴起,乃是有意要提拔母族内的堪用之人。

  文昭甄后都已经不在了,皇帝就是外戚的最大靠山。任命也好、罢黜也罢,都可以凭皇帝一言而决。

  甄像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皇帝一行从邺城南门中阳门进入,却并未进入行宫,而是在止车门向西而行,朝着铜雀台的方向行去。

  皇帝可以住在邺城行宫,也可以住在铜雀台上。

  曹睿侧脸问道:“铜雀台你知道多少,可曾去过铜雀台上?”

  甄像在一旁拱手答道:“禀陛下,建安十五年武帝在邺城筑铜雀、金凤、玉龙三台,以铜雀台最为广阔,上有宫室一百零一间。”

  “臣去过铜雀台数次,最后一次去铜雀台乃是建安二十三年随文昭皇后同去,而后便再未去过。”

  曹睿叹道:“自从年号更为黄初之后,文帝便再未来过邺城对吧?”

  甄像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曹睿一边行着,一边看向甄像:“若是仔细想一想,朕也很多年未有唤过你表兄了。”

  甄像面色有些惶恐的应道:“陛下乃是天子,臣是陛下的臣属,哪能以亲戚之故忘了礼法呢?”

  “还请陛下以后唤臣之名,莫要再如此称呼臣了。”

  曹睿仔细看了甄像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曹睿道:“甄卿,你久在邺城未能授官,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赐你越骑校尉的官职?”

  甄像抿了抿嘴,摇头答道:“禀陛下,臣愚钝,实在不知陛下圣意,还请陛下示下。”

  曹睿道:“那好,朕今日得空,与你说个明白。”

  “大魏的上一任越骑校尉,乃是如今的中领军毌丘俭。朕昔日在东宫之时,毌丘俭为朕的文学之臣。”

  “在洛阳、在辽东、在关西,毌丘俭的为人行事为朕所重,因而朕将他放在中领军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来。”

  “你是朕的亲族,一个两千石的官职与你也就与你了。望你以毌丘俭为例,修德修才,认真在官职上为国家做事,戒骄戒躁。”

  甄像知道皇帝在说真心话,拱手一礼:“臣知晓了,定然不负陛下众望。”

  曹睿微微点头:“前面就是铜雀台了,朕却想起了一人,愿你能成为他一般的臣子。”

  甄像问道:“敢问陛下说得是谁?”

  曹睿道:“你知道王修王叔治吗?”

第404章 疾风劲草

  听闻皇帝发问,甄像应道:“臣知王叔治之名。”

  曹睿微微颔首,又转头看向身侧后方的司马懿:“司空知朕之意吗?”

  司马懿拱手道:“王叔治实乃忠贞之士,其子王宁在黄初元年被先帝封为郎中,现居于邺城,并未得实际任命。”

  曹睿知晓司马懿猜到了自己的意思,扬起马鞭指向前方:“走吧,先登铜雀台再论。”

  白马徐徐向前,身后一众臣属随即跟上。

  邺城占地广大,东西长七里,南北宽五里,北临漳水,城西北自北而南有冰井台、铜雀台、金虎台三台。

  铜雀台高十丈,上有亭台楼阁,可以总览邺城全貌与漳水之景。

  进入邺城后,毌丘俭的中领军营接管了城防,余下骁卫军的一万步卒、羽林左军和五校尉营的一万五千骑兵悉数留在了城外。

  虽然从黄初元年到太和四年,前后两任皇帝一直都未来过邺城,但邺城毕竟是魏五都之一,铜雀台的维护还是日常进行着,并未有丝毫荒废之感。

  曹睿勒住缰绳缓缓下马,沿着台前斜坡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上。阁臣、侍中、枢密院左右监、余下的五名尚书,都在后面跟随着。

  还有甄像、吕昭、郑浑三人。

  铜雀台上的主殿唤作飞光殿,坐北朝南,正对着不远处的金虎台。此时正值二月初,天气转暖柔风清凉,吹得袍服衣角微微飘荡。

  闭眼感受了几瞬后,曹睿开口说道:“司空,给诸卿说一说王叔治之事吧。”

  司马懿躬身一礼:“遵旨。”

  皇帝与司马懿二人这一对话,在场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其意。

  方才来铜雀台的路上,众人都是随在陛下身后的。陛下与甄像交谈、提到王叔治,众人也都听见了。

  在场的都是九卿、刺史、太守,为何要提到早在建安年间就故世的一个旧臣呢?

  满宠若有所思的盯着司马懿看了几瞬,心中大略有了猜测,却不确定陛下是不是这个意思。

  枢密院的二王只是束手肃立,尚书们也都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作出认真聆听之状。

  并无一人说话。

  司马懿走到众人前面,略一拱手:“诸位可还记得相府的王长史?”

  王长史,说的就是武帝曹操的丞相长史王必。

  早年曹操初任兖州牧的时候,王必就是州中从事。曹操领了将军号,王必便是主簿。而当曹操成为大汉丞相之后,王必又做了丞相长史,相当于幕僚长的位置。

  重臣中的重臣,心腹中的心腹。

  当年吕布被曹操所擒,是杀是留犹疑不定之时,就是王必进言将吕布斩杀。

  而后中原平定,汉帝长居许昌,而曹操长居邺城,并不与汉帝同城而居。王必作为丞相长史,长期驻扎许昌‘护卫’天子,权责极重。

  既然说到王必,那么谈及王修王叔治的用意也就很明显了。

  满宠瞳孔微微睁大,不过几瞬,又微不可查的叹了声气。

  为何他司马懿就能如此通晓陛下心意?

  这是一种本事。

  一种在朝堂之上非常稀缺和重要的本领。

  司马懿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说道:“建安二十三年时,乱贼吉邈、耿纪、金祎等人在许都纵火,王长史平乱因伤身死。”

  “事毕,武帝召汉官皆前往邺城,就在此地、就在铜雀台下令汉官悉数站好。”

  “当吉邈在许昌纵火之时,救火者站于左,不救火者站于右。多数之人以为救火者无罪,皆选在左侧而站。”

  说到这里,司马懿微微抬头、似乎带着请示的眼神看了一眼皇帝。

  曹睿微微颔首。

  司马懿道:“在诸位同僚之中,当年超过半数都在邺城为官,后面的事情你们大都也听过。”

  “武帝以救火者乃是助贼,不救者必不助贼,将站在左边之人悉数杀之。”

  当年曹操盛怒之下,借着王必之死,将许昌城内的汉官‘清理’了许多。

  虽有些悚然听闻,但对于现在站在司马懿面前的大臣们来说,彼时他们都是魏国之臣,祸不及己,因而感慨也就算了。

  但今日司马懿再提此事,此地又是铜雀台,就不免会让人多想一些。

  见皇帝没有叫停,司马懿继续说道:“而就在此案的三月之后,邺城有一贼人唤作严才,因心生不满率贼众攻打宫门。”

  “闻得警讯后,邺城内众臣都安居本府、不敢外出。惟有王叔治一人率属下官吏,步行赶到宫门营救。”

  “当时武帝正在铜雀台上,远远望出发现有官来救,就断定此必王叔治也。”

  “钟太傅当年问王叔治,国家已有旧例不得外出,为何违例而行。王叔治以临危赴难之语对答。”

  说罢,司马懿朝着皇帝拱了拱手:“陛下,王叔治之事臣已陈述完全。”

  曹睿将目光从远方层层叠叠的云朵上收回,背着手看向刘放:

  “王修乃是忠正仁义之臣,却因早逝之故,未能得到大魏封赏。刘中书稍后拟诏,追封王修为亭侯,食邑四百户,荫到其子王宁身上。”

  刘放拱手应下。

  曹睿接着对众人说道:“王必一案不过三月,邺城众臣尽皆胆寒而不敢出府,唯有王修一文臣率官吏营救。”

  “虽说这是武卫的职责,可为何王修能如此行事、如此做人呢?”

  “朕追封王修,又当众提点越骑校尉,就是为了在这铜雀台上,好生与诸卿讲一讲这道理。”

  “诸卿可有所感,可有所得?”

  方才司马懿已经说过了话,满宠作为在场的另一位阁臣,向前迈了半步:“禀陛下,臣有一言。”

  曹睿颔首:“满将军说来!”

  满宠道:“国有伦理纲常,君臣有死难之义。”

  “既食君禄,当为君分忧。”

  “寻常之时,为君分忧乃是忠于职守、勤于国事、尽心尽力即可。”

  “而如逆贼严才邺城作乱这般,这就是非常之时。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义,不可拘泥于寻常制度,而应奋力为君、为国效死,以全忠义臣节。”

  说罢,满宠复又行了一礼:“还请陛下恕臣粗疏,这就是臣之所感。”

  曹睿点了点头,又看向面前的这近二十名臣子:“满将军说过了,你们又是如何想的?”

  “朕从你们中各选一人作答吧。”

  “杨尚书,你说!”曹睿伸出右手,指向杨暨。

  杨暨道:“报国不畏难,攘凶不惧死!”

  曹睿又点名道:“卢侍中!”

  卢毓拱手答道:“不计祸福,凭义而为!”

  曹睿又看向钟毓:“来,稚叔!”

  钟毓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自家父亲钟太傅又是衬托王修的背景板,这个少年明显有些紧张:“臣以为王叔治纯臣也,足以为天下楷模!”

  曹睿没在意钟毓所说,又伸手指向吕昭:“吕卿乃是外任官。若朝中有作乱之人,该如何行事?”

  众目睽睽之下,吕昭竟然当众拜倒在地,高声答道:“若朝中有奸佞危及社稷、危及陛下,外臣亦当努力为之,为国除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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