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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30节

  管辂话一出口,便知事情无法挽回。但是以管辂不拘俗务的性格,又如何能将话语夹在嗓中而不说出呢?

  皇帝没让自己这个占卜之人解释,而是让侍中来解释,其间不满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卢毓深呼了一口气:“臣遵旨。”

  “涣卦变而为临卦,互而为小过卦。”

  “三爻齐动,当以涣卦第四爻,也就是六四作为解释。”

  说罢,卢毓咽了咽口水看向皇帝:“禀陛下,卦辞也要臣来解吗?”

  曹睿皱眉,挥了挥手:“兵者天下大势,涉及数十万人之休戚祸福。岂能因一卜者之言、因几根草棍、几片龟甲就能决定?”

  “既然管辂已经当众说出,卢卿也就当众解卦吧!免得你们出了朕的殿门,再去寻那些神神鬼鬼之人求解。”

  “卢卿,当众说出来!”

  卢毓随在皇帝身旁一年多,对于皇帝的性格也十分了解。如武帝一般豪情豁达、如文帝一般不拘俗礼。

  可若临大事,当今陛下却没有一次是心生畏惧的。昔日征淮南、讨西蜀,亲率中军临危而上,已经将这一点诠释的淋漓尽致了。

  当下又无其他臣子出言反对,卢毓也只好顺着皇帝的意思开口。

  “涣卦主洪水,卦辞‘亨,王假有庙,利涉大川,利贞’,君王去祠庙祭祀神灵,利涉大川,顺畅亨通。”

  “涣卦的第三爻六四‘元吉,涣有丘,匪夷所思’,乃是主客双方皆陷于被动之意。”

  卢毓顿了一顿,微微瞥了一眼皇帝的神情。皇帝端坐堂中全然未动,倒是此前困惑不已的满宠等人,齐齐变了脸色。

  管辂此卦所占之事乃是辽东兵事。

  占出洪水、又占出主客双方皆陷被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卢毓心中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变卦为临卦,‘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事情进展顺利,到八月会面临凶险。”

  “临卦上坤下兑,为水灾之象。”

  卢毓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互卦小过卦,亨而利贞,可小事而不可大事。”

  说罢,卢毓朝着皇帝躬身一礼:“启禀陛下,臣已经将管辂所卜之卦尽数解说清楚。”

  曹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竟突然显出了笑意,轻笑了几声指向众人:“诸卿这都是怎么了?”

  “涣卦、临卦、小过卦,这三卦都是亨而利贞,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板着脸,像是占到了什么凶卦一般?”

  司马懿心中无奈吐槽了起来。

  方才让管辂占卜的是你,第一个板着脸的又是你,如今开颜发笑的也是你。

  真是曹氏子孙,武帝一般的人物!

  司马懿身为阁臣,另一名阁臣满宠又丝毫不懂周易。当下正是司马懿应该说话的时候。

  司马懿拱手道:“禀陛下,卜者管辂占卜吉利,主卦、变卦、互卦皆亨而利贞,正利出兵之事!”

  有了司马懿这个大魏司空打头阵,满宠、卢毓、徐庶等人,以及今日召见的列位臣子,更是齐齐的行礼恭贺了起来。

  而此次占卜的实际操作者管辂,随着众人一齐行礼的时候,心中颇为茫然不知所措。

  涣卦不是主洪水吗?临卦之意,当指八月洪水。

  出兵遇到洪水,哪里是什么好事呢?

  管辂懂得占卜、懂得周易、也懂得术数。可这位二十岁而早智的少年,对政治人心还处于丝毫无知的状态。

  在政治上丧事喜办,不过是常态中的常态罢了。更别说这三卦的卦辞,其中都有‘亨’、‘利贞’两词作为依据,这就足以解释成一番好结果了!

  听完众人的庆贺之后,曹睿笑着看向管辂:“管辂,你身居乡野之间,却能在周易、占卜一道上有如此造诣,实乃不易,应随朕一同回洛阳好生研习传承才是。”

  “为使乡野之间不留遗贤,朕现在就征辟你为崇文观学士,官秩千石。”

  “管卿,你可愿应啊?”

  站在管辂身后的其父管程,期盼的双眼几乎都已经睁大到极限了,连连用意念示意儿子赶紧应下这门差事。

  管辂站在前面,当然看不见其父的言语。心中微动,用尚在袖中的右手手指微微占了一课。得到‘小吉’的答案后,管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身为占卜之人,管辂自己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还是笃信无疑的。

  管辂躬身一礼:“臣管辂谢陛下恩典,愿为圣君效力!”

  “好,很好。”曹睿笑着指了指管辂:“管卿回去收拾一下,三日后去寻散骑侍郎杜务伯报导,侍于驾前,与朕的散骑们待在一起,随时应召。”

  “诸卿,今日陛见就到这里,诸位都回去吧!”

  殿中众人齐齐行礼,而后缓缓出了殿中。

  曹睿挥手让众人都离开,只留下了司马懿、满宠两名阁臣,以及徐庶、卢毓两名侍中。

  曹睿方才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冷冷看向众人:“卜者之言虽不可尽信,但若作为上天的一个警醒,倒也是需要注意的。”

  “管辂此人被朕征召,徐卿,稍后遣校事盯着他的踪迹,莫让他跑了。”

  徐庶不敢怠慢,拱手应道:“臣知晓了。”

  曹睿又看向司马懿和满宠:“如若今年夏天发生洪水之事,尚书台与枢密院可有应对之策?”

  满宠咬了咬牙,拱手道:“禀陛下,枢密院并没有为洪水之事做出特别准备。”

  曹睿颇为不满的回应道:“若朕今日不召见这个管辂,枢密院就全然无应了吗?你、董昭都是老臣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做准备?”

  “朕每日在洛阳吹着你们、捧着你们,将你们两个老臣都吹捧傻了吗?”

  “建安二十四年大洪水,关羽都乘着舟船围攻樊城了!你满将军当时在哪?说话!”

  满宠躬身行礼,头低的愈发低了:“臣当时就在樊城之内,襄助故曹大司马守城。”

  “官职高了,事情都不会做了吗?荆州会下雨、豫州会下雨,河北就不会下雨了吗?”

  曹睿出言斥责道:“朕给枢密院七日的时间,七日之内,冀州、并州、幽州三州若战时面临洪水,给朕做出预案来!”

  “拿不到你满将军的预案,朕就不出邺城了!”

  满宠拜道:“请陛下放心,臣五日内定与枢密院拿出预案!”

  曹睿紧接着又看向司马懿:“司空,尚书台又怎么说?”

  司马懿见满宠难得被皇帝训斥,心下也是紧张了起来:“禀陛下,尚书台每年都有关于洪水的应对……”

  曹睿打断了司马懿的话:“什么应对,这两年变动过吗?”

  “司空还好意思说?工部是你所管吧?倒还真不如满将军一般应下了!”

  “看看你们尚书台请功的文书,黄权、蒋济、孙资、和洽,一个一个都拿兴修水利、筑堰围陂作为最大功绩。”

  “淮水上下,多少支流都改成了陂塘?洪水一冲要怎么办,你和卫仆射二人想过吗?傅巽想过吗?”

  司马懿不敢答话,只得连连点头应对。

  曹睿叹道:“黄初四年大水,河南连着下雨一百多天,为两汉四百年以来之最。许昌的宫室都已经冲垮了,司空,你当时就在许昌吧?”

  司马懿接着点头:“臣当时在许昌。”

  曹睿起身:“不用朕多说了。还是七日之内,朕要看到尚书台和枢密院的全部应对!”

  说罢,曹睿拂袖而去,侍中们也跟着走了。只留满宠、司马懿二人面面相觑。

  心中愈发恨起这个管辂了。好端端的伐一伐幽州,谁会特别注意洪水之事呢?

  而另一边的管程、管辂父子出了宫门,徒步朝着驿馆走去。

  眼看左右无人,管程压低声音朝着儿子问道:“公明,你年方二十得了千石的学士职位,这是我们家祖上积德的大好事。”

  “我素来知你本领,你方才给皇帝看相,吐血到底是什么回事?”

  “怎么回事?”管辂苦笑道:“血是我咬破舌头留在口中的,迟疑推演是为了让血多些。如此才躲了过去。”

  管程瞪大了眼睛:“皇帝到底面相如何?”

  管辂不住的摇头:“幼年丧母,青年丧父,壮年崩殂,哪里是什么好命呢?”

  “只是我看过面相,得出了结论之后,再回想皇帝面孔、却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后面再看,更是如云里雾里一般。”

  “真是咄咄怪事!”

第410章 崇文明理

  飞光殿里的臣子们都已散去,曹睿与徐、卢两名侍中沿着宫殿侧边,缓步向北而行。

  铜雀台的北面就是漳水了。

  远处的山水与近处的楼阁相映衬,好似一幅气势恢宏的写意大画一般。

  曹睿口中朗诵道:“临漳川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雍丘王的文才确实卓群!以朕来看,描述漳水和邺城的诗赋,雍丘王当属第一。”

  徐庶在一旁进言道:“昔日武帝命诸子同作,先帝彼时也曾有一篇《登台赋》。”

  曹睿摆了摆手:“同样写风写鸟,先帝是用‘风飘飘而吹衣,鸟飞鸣而过前’,而雍丘王是‘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实事求是的说,先帝写论文、写闺怨诗不错,其他诗赋与雍丘王还差了些距离。”

  两名侍中点头应和。

  若说差了些距离,更像是对先帝偏袒了。实际上差的应该更多。

  在论及文学的时候,陛下常常认为先帝立意高于雍丘王。但论及诗赋,陛下从不掩饰对雍丘王的赞美。

  卢毓在一旁说道:“陛下,崇文观已经设立三年有余,洛中也有不少士子的文才脱颖而出。”

  曹睿问道:“朕十月底去过一次崇文观,之后就再没关注过这些事情了。文华之盛,也能彰显大魏之德。”

  “有哪些士子作出佳作的?”

  卢毓顿了一下:“禀陛下,洛中有一名士子唤作阮籍,正是昔日邺下阮元瑜的儿子。阮籍去年秋日初来洛阳就学之时,便以一首五言诗《咏怀》名动太学。”

  “哦,此人唤作阮籍?”曹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卢卿记得诗句吗?”

  卢毓拱手道:“臣记得‘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之语,文风清新隽秀,有超然之感。”

  曹睿笑道:“是个好苗子,此人文笔与《明月何皎皎》一诗极为相似。”

  “侍中,朕今日有一个想法,你们两人一同随朕参详一下。”

  卢毓随即束手肃立,徐庶也是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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