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31节
曹睿道:“朕在太和元年立崇文观,五经重新修订过了一遍,诗赋文章也在年年选录。洛阳文风之盛,正如建安年间邺城铜雀园中的‘邺中七子’一般。”
“彼时王仲宣、徐伟长、阮元瑜、应德琏、孔文举、陈孔璋、刘公干七人,学无所遗、辞无所假、齐足并驰,开一时文风之盛。”
曹睿叹了一声:“文学诗赋是如此,朕在想,能不能将这些乡野间的奇人异士,都纳到洛阳朝中来管辖起来呢?”
“如管辂这般精于占卜相面的、还有擅长谶纬的、以及各种各样的信奉……既可以约束其不在民间作乱,也能让他们为朝廷所用。就像昔日武帝在邺城召左慈、甘始、郗俭等人一般。”
说着说着,曹睿看向徐庶:“徐卿,朕记得你之前遣扬州校事探访,称左慈最后踪迹乃是在庐江郡的天柱山中?”
徐庶答道:“正是天柱山,此后左慈便再无踪迹。天柱山与镇南将军贾逵的辖区临近,臣遣人寻贾逵帮忙寻找,贾逵并未应许。”
“之前陛下提到过的葛玄,校事亦曾查探过。葛玄此人长在武昌居住,与孙权相交甚笃,无法前来洛阳。”
曹睿点头:“还有各类信奉呢?”
徐庶想了几瞬:“余下民间信奉,徐州最盛、青州次之。”
“徐州琅琊、东海、下邳、广陵等偏僻之郡,天师道与佛门之信杂糅,时常亦有争端。前任徐州刺史吕虔年迈昏聩,并不管辖。”
“而青、徐、兖交界的济北、泰山、东莞、北海、济南等郡,仍有太平道的信奉存在。”
曹睿感慨道:“张角都死了五十余年了,太平道竟然还在!朝廷并无太多精力处理乡里盲信,禁是禁不绝的,只有管束起来了。”
“徐卿,传信洛阳卫仆射处,让各郡国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信奉、奇人都搜罗一下,使他们的头领前往洛阳居住,免得民间失控。”
“再设立一个如同崇文观一般的官署。”曹睿看向几人:“该叫个什么名字为好?”
两侍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徐庶用手肘推了卢毓一下,侍中里年龄最小的卢毓这才拱手应道:“崇文观掌天下文事,新设立的官署搜罗天下奇异,由朝廷管辖而明其道理。”
“不如取‘明理’二字。”
曹睿笑着摇头:“‘理’字可取,‘明’字却更为精妙。道理越辩越明,可人们信奉之事又如何能辩得明白呢?不如朝廷指明选明才好!”
“就叫明理观吧!”曹睿看向徐庶:“此事徐卿去和卫仆射说。”
“遵旨。”徐庶答道。
而一旁的卢毓抿了抿嘴,似有未尽之言。
曹睿看到了卢毓的神情,问道:“卢卿有何想说的?”
卢毓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到了此刻却开始犹豫起来了。
陛下对于占卜、看相这类神异的事情,历来都是作为调剂,主要用以消遣和解闷,倒不是当真信这些。
就如同武帝将左慈等人召到邺城、文帝找朱建平相面一般。非有所求,娱其耳目罢了。
若自己依着管辂的卦象来说……
还是说吧!
卢毓下定决心,拱手说道:“禀陛下,方才管辂占出涣卦来,卦辞为‘王假有庙,利涉大川’。”
“大魏宗庙在洛阳,可武帝的高陵、文昭皇后的朝阳陵都在邺城。陛下此前只遣了徐宣往祭高陵、司空往祭朝阳陵。”
卢毓有些紧张了起来:“王假有庙,祖陵亦如宗庙一般。陛下何不亲往祭祀高陵,以作禳解?”
曹睿看了一眼卢毓:“卢卿是怕了管辂卦象,还是真想让朕亲自去一趟?”
卢毓拱手一礼,认真以对:“陛下,臣两个心思都有。”
曹睿又看向徐庶:“徐侍中又怎么说?”
徐庶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陛下可依心意决之。卦辞可以从邺城祖陵来论,也可以从洛阳太庙来论。陛下出征之前,不是在洛阳祭拜过太庙了吗?”
“臣以为无虞。”
很显然,徐庶并非儒生,并不愿在这种进言上消耗自己和皇帝间的好感度。
反倒显得卢毓更体贴、更为皇帝本人着想了似的。
曹睿心下会意:“朕知晓了。高陵、朝阳陵都在邺城以西,南北不过十里远。三日后,朕亲往高陵、朝阳陵祭拜,日内往返就是。”
……
三日后,曹睿亲自西往祭陵,新任的崇文观学士管辂也一并随行。
五日后,铜雀台上,司马懿、满宠二人都将各自属下紧急赶制的预案拿了过来。
两份文书都是厚厚一叠,拿在手中均有一指多厚。不论里面写的东西如何,这份态度倒是值得肯定的。
曹睿拿起尚书台的文书来,一边认真翻看,一边问道:“尚书台的办法虽然土了些,但朕看来应是能奏效的。”
司马懿拱手道:“臣等以豫州、扬州为例。”
“汝水、颍水、涡水、睢水、肥水、沘水等各处水系陂堰众多,若雨季到来,宁多放水、不可蓄水。各地守臣可以自行决断,若雨水势大难测,需及时毁坏陂堰水门,太守县令无需担责。若迟延不毁水门,反要受罪。”
曹睿点头:“虽然朕是皇帝、卿是司空,朝廷也管着整个天下。可具体细琐政事还是要由各州郡官员来执行的。”
“政事之要,首在管理官员。”
“朕不甚懂水利,既然尚书台已经拿了方略出来,看起来大略无差,朕也未必做得更好。且发下去执行吧。”
“遵旨。”司马懿拱手答道。
尚书台的文件看毕,满宠又将枢密院的文书拿了过来。
满宠连忙禀称:“禀陛下,河北各处道路整修、河渠监管之事臣等已经做了安排。但具体幽州雨情水情如何,臣等也无法在邺城就做出判断。”
“臣数日前已经快马派使者前往幽州刘子扬处,让他协助使者收集右北平、辽西等郡的历年的雨情水情。”
曹睿并未责备:“据实而论是对的,你们在邺城埋头苦想也想不出来什么。”
“船只、雨具、药物、军械,朕看枢密院的预案都提到了,该准备的物什都遣人盯好,勿要出纰漏就是。”
眼看好不容易过了关,满宠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了一些。方才抬眼小心留意皇帝的神情,现在也轻松了些。
“陛下,”满宠拱手说道:“今日已是二月十四日,臣于昨夜收到雁门田豫处的回讯,称其已经给临近的匈奴、乌桓都发了使者,依照陛下之令征召各部出兵。”
曹睿淡定问道:“轲比能呢?”
满宠答道:“田豫也给轲比能传讯了,据田豫所说,他估计以轲比能这两年的恭顺,此人有七成的可能性会应诏而来。”
曹睿反问道:“都已经恭顺了,却只有七成吗?”
满宠点头:“彼辈夷狄不知礼义,若非大兵压境、他们是不会晓得利害的。田豫说,如果中军精骑亲至雁门,轲比能应诏的可能性就有九成九了。”
第411章 北上井陉
曹睿冷哼一声:“田豫、牵招等人久在幽并,依然不能根治鲜卑之患。”
“大魏立国已经十年,吴蜀边患稍稍平息了些,朕当然要抽出手来治理北方。”
“满将军。”曹睿看向满宠:“朕听说并州与冀州之间有太行阻隔,而太行山巍峨险峻,有‘八陉’可以纵横。”
“朕从邺城出发去雁门,该从哪条路走?”
身为西阁重臣,满宠对于山川道路之事精通至极,出口答道:“禀陛下,从邺城往雁门有两条道路可以通行。”
“其一为滏口陉。”
“此路从邺城西向,经涉县、潞县至壶关,再北上太原。”
“其二为井陉。”
“此路乃是从邺城北向,经广平、巨鹿、赵而至常山郡,向西通往井陉,向西经榆次可至太原。”
满宠拱手道:“不过臣还是要与陛下说明,虽然滏口陉离邺城最近,可从壶关北上太原道路险要,不如井陉好走。”
“臣建议先北上,再走井陉。”
曹睿微微想了片刻:“朕依稀记得,汉初之时,韩信破赵就是走的井陉吧?”
满宠点头:“正是走的井陉,昔日朝廷平河北之时,也曾从井陉行军过。”
“臣大略算得,朝廷骑兵从邺城至雁门,路程一千四百里。以每日行军五十里计算,需近三十日。”
曹睿道:“那好,就走井陉吧,通知中军准备起来,两日后起程北上。”
“朕与裴潜已经约定,三月二十日齐至代郡。算下时间,想必也是来的及的。”
满宠拱手答道:“臣知晓了,这就去安排下去。”
……
二月十七日一早,两万中军骑兵启程北上。
偏将军戴陵率羽林左军的三千骑作为先锋,中领军毌丘俭的四千骑兵,作为皇帝中军本部随行护卫。
余下的一万三千骑,则随在戴陵、毌丘俭二人所部身后,其中就包括了两千分属于文钦和毌丘俭的具装甲骑。
具装甲骑虽然作战得力,但在行军途中,战力却是最低的。
原因也简单,一名具装甲骑标配两人三马。
骑士一马、辅兵一马、铠甲一马。若逢突击临战,仓促之间根本难以准备,因而并不在皇帝身边护卫,反倒是随着骑兵大部行动。
二月二十四日,大军刚刚到达赵郡柏人的时候,数骑信使从南方追赶大军而来。
见是军报,信使就被引导到了枢密右监王昶王文舒的面前。王昶见了使者,大略闻得军情,就急速将军报送至了皇帝身前。
虎卫禀称王昶求见,曹睿骑在马上,笑着看向左右两侧的司马懿、满宠二人:“王文舒要见朕陈说军情,你们二人猜猜所为何事?”
司马懿的身形随着马匹微微起伏,眼睛转了几圈,而后拱手禀称:“应非小事,否则王文舒不会如此急切。”
面对这种猜测之事,司马懿素来不愿将话说死,给自己习惯性的留了一些空间。
曹睿朝着满宠扬了扬下巴:“满将军觉得呢?”
满宠笑道:“既然陛下让臣猜,臣也就大胆猜测一番了。”
“陛下在河北,朝中余下的军情大事只有关西入寇的蜀国一处。臣以为定是捷报!”
曹睿点头:“朕也以为是捷报。宣王文舒来!”
不过须臾,王昶便策马从后赶到。离着数丈远的距离,王昶便用右手举起捷报:“禀陛下,关西捷报!张、郭二将已经将蜀军诸葛亮部迫回阳安关,朝廷军力损伤不到四百!”
“哈哈哈哈。”曹睿行军数日,难得听到这般好消息,笑着看向王昶说道:“王卿以为如何啊?朕当日让你无需顾虑,西边有大将军坐镇定然无虞。今日如何?”
王昶显出了心服口服的神情,拱手叹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以为此话再合适不过了。陛下明鉴万里,臣叹服。”
曹睿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你叹服,而是事情本该如此。”
“朕都亲自去关西走了一趟,屯田、归化、修城、筑关,大魏在关西做了这么多事,眼下正是到了见到成效的时候。”
“大将军、征西将军、征蜀将军、护羌将军皆在关西。朕信重他们四人,如同信重你们一般,如何还要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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