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47节
文钦叹气:“看来陛下彼时当众讲这个《观沧海》,也有些点拨众人的意思,只不过满、毌丘二将都没听出来。”
“还是德达细心。”
孙礼摇头道:“我也是今日才想到的。”
文钦道:“也不知怎的了,自从我记事起,冬天像是一年比一年要冷。”
“德达,你记得蒋子通是如何得圣意的么?”
孙礼轻笑一声:“如何不记得?蒋子通能得扬州刺史,全靠黄初六年、在广陵将舟船悉数带回的功绩。”
文钦接话道:“我记得那一年,十月末而淮水结冰,简直闻所未闻。”
“希望此番进军顺利。且努力吧!”
孙礼点头应道:“将军所言极是,还望一切顺遂。”
……
就在文钦、孙礼二将议论军略之时,曹睿在城中县府堂内见到了回返的满宠,出声问道:
“满将军与诸将议事回来了?众人心气如何?”
满宠略一欠身:“回禀陛下,臣方才以昨日田豫、鲜于靖一事为由头,将众将都呵斥批评了一番,削去他们心头骄气与轻敌之心。”
曹睿点头道:“朕与你一个做好人、一个做坏人。治军如同治吏,一味赏赐只会养刁胃口,只顾惩罚却会沮丧众心。将士骄纵这种事没办法完全避免的,能起些作用就好。”
“且入席吧,朕与诸卿就等着满将军了。”
“遵旨。”满宠略一拱手,缓缓入席坐到皇帝右手边最上侧。
此时堂中众臣,满宠、徐庶、毌丘俭坐于右侧,司马懿、裴潜、卢毓坐于左侧,正是等着满宠议论军略。
曹睿轻声道:“大军四月二十一日从右北平郡出发,用了二十余日才到无虑。”
“刘晔偏师从卢龙塞到昌黎,也比预计要长五日。他以三十日为期,朕多给了他十日,现在看来是真给对了。”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刘晔稍微晚到数日,也不影响大军战局。”
“当下之计,大军需要沿着辽泽以南的通路向东,前出至辽隧城一带。其间二百里路,恐有贼兵阻隔。”
曹睿侧脸看向满宠:“满将军,大军需要在无虑城修整几日?”
满宠语气笃定的说道:“若是寻常行军,莫说明日、今日下午便可开拔。但若要作战攻坚的话,还要至少修整三日。等待后勤的同时,也要等待斥候查探前方军情。”
曹睿点头道:“三日便三日。那便是五月二十日开拔了?二十五日可至辽隧?”
“正是。”满宠道。
曹睿看向众臣:“武帝当年也没到过辽东。该如何作战,枢密院此前也只是拟了个大概,具体细节还要应时而变。”
“诸卿以为公孙渊会如何应对?”
司马懿在旁笑道:“禀陛下,辽东地理已经明了,臣也大略猜度了几分。”
“说来!”曹睿朝着司马懿招了招手。
司马懿道:“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余二事,唯有降与死耳。”
“若处在公孙渊的境地,也有上、中、下三策可以使用。”
曹睿笑道:“又是三策?”
司马懿点了点头:“上策乃是弃城而逃,向北入扶余、向东入高句丽,以山势险峻和地形拖着朝廷大军,等到天气寒冷、大军退却后再行回返。”
“中策则是据守辽隧、辽水沿岸,指望能拖住朝廷进军的脚步,也是要拖到秋冬之时。”
“下策就是固守城池、等待大魏来攻了。”
曹睿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司空以为公孙渊会选哪一策?”
司马懿拱手道:“此乃军国重事,臣不敢妄言推测。公孙渊三种可能的决策,大魏都应有所应对。”
曹睿也收起了笑容:“司空所言甚是。”
“若他据守辽水、辽隧,大军攻伐就是了。若他困守城池,那就和他那个本家公孙瓒行事类似。无论他如何守,都是军事上的事情,应对就是了。”
“反倒他逃跑更难为一些。”
徐庶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当下论及此事还是有些早。不如等大军行至辽隧之时,再行议论?”
曹睿点头:“也罢,稍晚再议吧。”
“朕记得枢密院曾说,青州、冀州的海船可行至辽口?”
满宠拱手答道:“禀陛下,冀州各地的粮草后勤都通过漕运聚集至渔阳郡的泉州,归由辛侍中统一掌管调配。”
“青、冀两州征发的海船,也将从泉州沿渤海北岸行至辽口,以作大军补给。”
“辽隧难攻,可辽口不过一处河口平旷之地、无甚险要,十分易取。大军至辽水西岸后,第一件要做之事就是取辽口。”
曹睿问道:“看来海运已然可用可信了?”
第431章 临危思变
“当然可信!”
满宠目光看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海船沿着海岸而行,平稳无虞不需多虑。”
“建安十年之时,武帝遣张辽攻略青州东莱郡,扫平公孙度部下柳毅。柳毅当年就是浮海而来。”
“再早些时候,朝廷从洛阳派到辽东的官员,都是陆路行至东莱郡,再渡海而至辽东的。无论军船民船,航路已经非常成熟。”
曹睿点头道:“也对,连孙权都能派人到辽东去见公孙渊,区区渤海又如何不能通行呢?是朕将此事想难了。”
……
五月十九日,大军从无虑城下还未开拔之时,辽东郡襄平城里的公孙渊就得知了魏军来攻的消息。
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这般大事,公孙渊自然是要召臣属一同议事的。而议事之前,公孙渊将郭昕、柳浦、卑衍、杨祚四人召入府中内堂,私下商议起来。
若认真说起来,公孙渊此时的官位颇多,名字前面可以加上辽东太守、车骑将军、襄平侯三个称谓。
都是传家宝。
而且是未经过朝廷认证、公孙渊自领的传家宝。
辽东太守,是其祖公孙度、其父公孙康、其叔公孙恭世袭的官职。
襄平侯,是其父公孙康将袁尚、袁熙二人头颅送给曹操之后,被曹操封的爵位。
车骑将军,是被他囚禁的叔叔公孙恭的封号,也被公孙渊强夺过来。
有趣的是,其父公孙康为左将军、襄平侯。其叔公孙恭为车骑将军、平郭侯。公孙渊从两人手中各自取了一个更显赫的自己来用,思之不免让人发笑。
一个未经过认证的太守、将军、侯爵,在一个皇帝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自然惊恐。
公孙渊绷着脸束手坐在堂中,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微微颤抖,可从外人看来,却有一种临危不乱、从容不迫的感觉。
车骑将军长史郭昕拱手道:“主公,此前多次议事已有定论,魏军远道而攻,当据守辽隧险要之地,借天时、地利逼迫魏军退却。”
公孙渊身子丝毫未动,只是张口叹道:“去年魏帝召我入朝朝觐,拒绝的表文从襄平送出之时,我就料到了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
“魏帝远道而来,从洛阳行军三千余里,岂不闻‘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我又如何惧他?”
参军柳浦拱手道:“主公所言甚是。彼辈河南之人,又如何识得辽东地理?每逢夏季辽水泛滥、秋冬严寒冰封,魏军必然无功而返,只要我们能在辽隧守上几个月就好。”
公孙渊点头:“你们二人说得都对,可谁又能为我镇守辽隧、抵挡魏军呢?”
卑衍、杨祚两名将军齐齐应声。
卑衍率先说道:“禀主公,臣承主公大恩、简拔于微末之中,愿去辽隧领兵以报主公大恩!”
杨祚也是差不多的说法:“臣也愿往辽隧!我等边郡之人久被天下轻视,如今主公有骑兵一万、步卒四万,足以击破魏军、从容割据辽东!”
“臣看此战之后,主公可以晋位称王了!”
不知是呛到、还是被杨祚的大言所惊,公孙渊连忙摆了摆手,轻咳了几声说道:“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将,我还要用你二人之力来约束军队,哪里能让你们外出领军呢?”
卑衍、杨祚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面露不解之意。
长史郭昕拱手问道:“主公不愿让卑、杨二将军去,那我辽东统兵之才,惟有公孙老将军一人了。”
公孙渊长叹了一声:“族叔年近六旬,曾为我公孙氏击破高句丽、降服百济,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领兵之人了。”
“辽隧城已有五千步卒,我再下令将北丰、平郭、安市、新昌的五千步卒悉数调到辽隧。并且再从襄平增兵给他!”
说罢,公孙渊霍然起身,对着郭昕、柳浦二人说道:“元康、伯明,你二人随我同去族叔府中,一同请族叔领兵前往。”
郭昕、柳浦起身拱手应下。
公孙氏能在辽东据守三代,宗族之中还是有几分底蕴的。方才公孙渊口中的‘族叔’公孙延,年已六旬,就是曾协助公孙度、公孙康父子屡次征讨高句丽、百济等国的将领。
公孙延作为辽东公孙氏的远支族人,对主家家主的传承本就没有多少兴趣。
不仅公孙延,辽东众人的看法也都相似。公孙渊是公孙康嫡子、公孙度嫡孙,又不是什么旁支别处蹦出来的野人,左右都是他们自家的事,支持谁不是支持?
公孙延被公孙渊亲自一请,躬身行礼言辞谦卑,又有临危受难、力挽狂澜的文化光环,公孙延完全没有拒绝。
只用了半个时辰安排家事,就欣然领着几名家臣出了襄平城,朝着一百五十里外的辽隧城出发。
等公孙渊带着郭昕、柳浦二人回到太守府中,却又将卑衍、杨祚二将招了过来。
“主公可有何安排?是否要下令对辽隧增兵之事?”郭昕一边随着公孙渊走入府中,一边问道。
郭昕如此发问也是常理,毕竟身为车骑将军长史,辽东政事、军事历来都是由他协理的。
公孙渊快步扯下外袍,箕坐在席上,的语气明显急促了起来:“元康,若明日出兵,襄平城内外有多少兵可用?”
郭昕沉吟几瞬,认真答道:“主公自太和二年起又征兵两万,如今辽东四郡总兵力已达五万。一万骑、四万步。”
“在襄平左近屯驻的军队就有八千骑兵、两万步卒,都是早就成军的精锐。”
公孙渊又问:“从无虑城传讯至襄平的使者何在?可有旁人知晓这般军情?”
郭昕摇头道:“禀主公,这般紧要军情怎么好外泄?臣已经将使者在馆舍中看顾起来了,除了此处我等四人与公孙老将军外,襄平城中并无其他人等知晓。”
公孙渊咬了咬牙,目光在四人脸上都看了一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好,命令部队悉数准备,明日开拔行军!”
方才公孙渊在公孙延府上,承诺会尽快整军支援辽隧。如今想必是要全军支援了?
参军柳浦眉头微皱,拱手劝道:“全军尽出恐怕不妥吧?若是魏军绕过辽隧、或者从辽泽北面用兵怎么办?”
“襄平乃是辽东十八县中第一大城,无论如何都不该无备的。况且主公千金之躯,岂能到辽隧亲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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