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70节
“在大魏和朕的治下,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出现了。”
曹睿看着诚惶诚恐的轲比能,又接着问道:“朕记得你曾说你的汉话是从太原王氏之人处学得的?他们有没有教过你《韩非子》?”
轲比能摇头道:“臣未曾学过此书。”
曹睿轻笑一声:“那好,朕就教你一句。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可亡也!”
见轲比能似乎猜到了一些,却又不甚懂的样子,刘晔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单于若是不懂,那我倒是可以与你解说一下,倒也简单。朝廷治理天下如同春风化雨,倘若有人以偏远自恃,无视朝廷的安排,那便是自寻绝路,如公孙渊一般的下场了!”
“刘卿这是把单于吓到了。”曹睿笑着指了指面前的站着的几名胡人:“国家大事当行正道。汉人是朕的子民,鲜卑、乌桓、匈奴亦是。如何使你们与汉人相处好,如何让你们部族之中也如内地州郡一般兴盛起来,朝廷终会为你们找个法子出来的。都平身吧。”
“谢陛下恩典。”轲比能面容恭谨的站了起来。
随着皇帝挥一挥手,一众鲜卑、乌桓和匈奴人都告退而去,终于轮到帐中的臣子们说话了。
满宠脸上微露不解:“陛下此乃圣君之举,可臣依旧有些不解,为何要与这些胡人说得这么清楚?”
“彼辈胡人群聚于草原之上,长出一个檀石槐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如今轲比能已经在大魏营中,倘若将轲比能诛杀或者押回洛阳软禁,岂不事半功倍、边衅立解?”
曹睿摇了摇头:“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待边地胡人,还是应当以怀柔为主、威刑为辅的。如同朕此前在雁门与你们所论一般,以赏赐俸禄困住一个轲比能也就够了。”
刘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彼辈胡人都是随陛下平定辽东,知晓大魏天威的。晓之以理也就够了,族诛公孙渊的例子明晃晃的放在前面呢。”
满宠凝神想了几瞬,轻叹一声:“或许是臣狭隘了。只是臣始终以为,彼辈胡人全无孝义忠信可言,如何能以道理晓喻?”
曹睿抬眼看了下满宠,都不用多想,刘晔刚才言语或许有顺着自己说话的意思,而满宠之言,则代表了自汉时以来许多朝廷官员的想法。
胡人也能算人?
曹睿嗤笑一声:“若说手段,对付胡人的手段朕有的是,只不过不愿意用罢了。”
“朕始终想着国家尚未一统,鲜卑也好、乌桓匈奴也罢,总归是能征些骑兵来用的,因而对他们多宽容了些。”
刘晔闻言有些好奇,拱手问道:“自汉时以来,朝廷对付胡人的方法无非是诛杀首恶、分化归降两种。莫非陛下还有其他想法?”
帐中其他臣子的目光也一并看了过来。
曹睿笑道:“刘卿啊刘卿,非要从朕这里问出来些什么。那好,朕今日就与你们多说几句。”
满宠、刘晔以及三名侍中,纷纷肃立等待着皇帝发言。
“不用这般严肃。”曹睿摆了摆手:“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手段有武的、也有文的。”
“若从武的来说,朝廷专挑胡人牛羊肥壮之时,派骑兵每年出边抄掠,捣其巢穴,以战养战,绝其种类,可不可行?若从文的来说,朝廷将胡人再行分划,数千人一处草场,如无诏令不得出其领地,违者左右共击之,控制人口抽丁消耗,可不可行?”
听着皇帝的话,就连满宠也有些呆住了。这些手段之酷烈闻所未闻,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出来的!
曹睿看着众人的神情,笑道:“这只是两个最容易的手段罢了。什么传教减丁等等更酷烈的,朕也不想与你们说了。”
“总而言之,吴蜀朕都能对付,就别说草原上那些不成气候的胡人了。当下的乌桓、鲜卑之中,还未有体系制度,少了一个首领便没人领着作乱,是以朕先将胡人之事拖着。待到吴蜀平灭之后,再慢慢腾出手来处理。”
“陛下圣明!”
刘晔拱手言道:“朝廷大患在于吴蜀二贼,而非胡人。如今辽东安定而成营州,鲜卑归附效力军前,朝廷的重心该放在南边了!”
“正是此理。”曹睿点头:“待到班师回返邺城,大赏三军之后,朝廷就该将征伐之事提上日程了!”
……
曹睿还率军停在碣石休整之时,洛阳城内的北宫之中,却一反常态的热闹了起来。
长乐宫的大殿门前,郭女王郭太后正坐于长廊中摆放着的一张朱漆雕花描金椅上,左右黄门、女官围绕着,忙忙碌碌的走着不停。
曹睿留在宫中的二十一位妃嫔,有五人在年初被他从洛阳带到了许昌。而留下的十六女中,只有毛妍毛贵嫔与孙鲁班孙昭仪两人,得以被允许来到长乐宫前。
皇帝是个爱打仗的,宫中素来寂寞。加之毛妍性子又好,孙鲁班颇识眼色,两人又是宫中唯二有子嗣的,彼此之间相当要好。
郭太后知道毛、孙二女的交情,却完全没有管束或者掺和的意思。眼下是太和四年,皇子们还小。等到皇子们过了七、八岁,年纪渐长要开始进学后,两人关系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内侍带着曹启、曹延两个孩童在长廊下嬉戏,耳边传来廊外淅淅沥沥下着不停的雨声,毛妍小声说道:
“大虎,你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陛下带着郭瑶去许昌之时?一晃大半年都过去了,走时苏环的身子还没显怀,现在都要生产了。”
孙鲁班偷笑了一声:“记得,怎么不记得呢?那时你我还羡慕郭瑶呢,谁料陛下根本没在许昌停几日,反倒直接北上用兵去了。”
“朝廷此前不是已经传来捷报了吗?等陛下回到洛阳、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孩子的时候,那场面定会有趣。”
毛妍也面露笑意:“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苏环此番是会诞下皇子还是皇女。”
孙鲁班朝着端坐门口的郭太后偷偷瞥了一眼,而后说道:“瞧着苏环身子纤细的样子,总归是没有姐姐有福气,或许会生下皇女吧。”
毛妍微微点头:“皇子还是皇女,都是好事。如今都是太和四年了,陛下还是只有两个子嗣,怎么说都有些单薄。”
孙鲁班叹了声气:“陛下在外征伐,连你我姐妹都顾不上半分,哪还有时间多增后嗣呢?”
“不过,”孙鲁班靠近毛妍轻笑一声:“姐姐到时可以再生一个。”
“我吗?”毛妍哑然失笑:“我宫中已有皇长子,若能再有一个公主倒也不错。”
“你二人且小些声音!哀家这里都能听见了!”郭太后板着面孔,朝着一旁的毛妍、孙鲁班二女微作呵斥。
“是,母后。”二女欠身行了一礼,而后走远了大约十步,而后又聊得火热。
郭女王看在眼里,只是微微摇头,并不多说。
皇帝今年不在洛阳,宫中事情又多。朝廷留在洛阳的几名大员,唯一一个三公华歆年迈多病,卫臻又是只管朝政、宫中事情一律不想掺和。
包括不久之前刚办好的卞后丧礼,这些宫中繁琐之事,全靠郭太后一力操持。
虽然有些疲累,但郭太后竟好似越累越振作的感觉。年轻之时,郭女王就为曹丕夺嫡出谋划策。
如今未到五旬,寡居多年无事可做,正是精力丰富的年纪!
一名黄门撑着伞顶雨而来,刚进廊下,郭太后就发问道:“三人都通知到了吗?都怎么说?”
黄门行了一礼:“禀太后,华太尉称病无法前来,宗正正在赶往北宫的路上。而尚书台卫仆射……”
第463章 弹劾臣子
“卫仆射怎么说?”郭太后皱眉盯着黄门。
黄门有些犹豫,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是先从袖中摸出了一张表文:“这是卫仆射让奴婢等在外面时写得,乃是给太后上的贺表。”
“哀家要贺表有何用?”郭太后只觉一阵无语,但还是将贺表接了过来,看了一遍后又还给了黄门:“今日苏美人临产,既然只有宗正来,稍后给宗正准备些赏赐。莫要失了礼数。”
“是。”黄门接过贺表,小声看着郭太后的脸色说道:“卫仆射还说,待皇嗣诞下之后,还请太后及时告知外朝,卫仆射好及时向陛下报喜。至于取名之事,还需让陛下亲自定夺……”
郭太后点头:“下去吧,哀家知道了。”
“是。”
……
卫臻此时正在尚书台中,愁眉紧锁的在尚书台最高处的辅政阁中绕着圈子。
并非卫臻执意不想来宫中,而是他的烦心事的确太多,今日需要着重解决的就有两个。
其中一个刚由尚书左丞王基送来,正明晃晃的摆在卫臻的桌案上。
王基束手肃立在门口,看着卫臻已经转了将近一刻钟了,不由得出言问道:
“不知仆射何事烦忧?属下愿为仆射效劳。”
“不关你事。”卫臻刚欲挥手让王基退下,可想了几瞬,此事早晚也要公开的,先让王基知晓倒也无妨。
卫臻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书:“文书是伯舆方才送来的,伯舆自己拿起看看吧。”
“是。”王基从容点头,快走几步走到桌案前打开了署名‘豫州刺史臣权’的奏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皇帝常年征战在外,按照皇帝与卫仆射本人的约定,只要是州郡臣子上表洛阳的关于政事的奏章,卫臻皆可自行查看和批阅。
臣子们也都知晓这一点。只要是发往洛阳的上表,明摆着就是要卫臻代替皇帝处理的。而若是涉及什么极为关键的要事,他们自会遣人往邺城、往营州送信。
王基只看了一遍,便将奏章合上,正色看向卫臻:“此事重大,还望仆射三思,以免朝廷之内纷争再现。”
卫臻又叹了口气:“伯舆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此事属实复杂。”
“黄刺史是自蜀国归顺而来,又夙来只从陛下一人,与其余众臣毫无瓜葛。加之颍川董太守政声不佳,去年就被陛下开恩过几次了。此番黄公衡弹劾董伯俊,应当属实。可董伯俊之父又是卫尉董公,我与他二人一同在洛阳秉政,恐朝野之间疑我排挤于他,徒惹嫌疑!”
王基在一旁提醒道:“虽然属实,可各州刺史素来由尚书台负责调派。若说此事全由黄刺史一人所做,恐怕董公也难以相信。”
卫臻点头:“就是此理!又是大雨,又是弹劾,政事难决啊!这样吧,我先将此事压下,等雨过之后再行分说。”
王基摇头:“属下以为不妥。”
“不妥?”卫臻皱眉看向王基:“怎么个不妥法?”
王基拱手道:“属下敢问仆射,仆射与董公二人素来相知吗?”
卫臻想了几瞬:“算不得相知,只是以公事而言常常同殿议事。当下我在尚书台中,董公在枢密院中,说话的次数并不多。”
王基道:“既然不多,不若仆射可以将董公请至家中宴请一二?这等事情在台中难说,私下里不就可以讲了吗?”
“总而言之,此事是董公家中的麻烦,而非仆射的,仆射为何要为此烦忧呢?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岂不更好?”
卫臻想了片刻:“宴请董公倒是可以,只不过不能在家中。我二人奉旨在洛阳监事,岂能私下宴饮呢?”
“伯舆替我去一趟枢密院!就说今日晚间,请董公来台中赴宴!”
“属下知晓了,这就去枢密院找董公。”王基躬身一礼,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傍晚的尚书台,董昭如约而至。
辅政阁内,两个宴饮用的桌案面对面摆好,每个桌案上各布有六盘菜,这对于朝中大员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节俭了。
不过宴饮这种事情,最重要的绝非酒菜的规格,而是设宴和赴宴之人。
“公振今日怎有闲情宴请老夫?”董昭笑着走入堂中。
卫臻笑道:“许久未与董公饮酒了,今日得空,就请董公来台中叙谈片刻。”
“请!”
“好,你我二人是好久没有同宴过了。”董昭点头:“今日无事,慢慢饮、慢慢谈!”
卫臻点头。
就在二人推杯换盏,叙谈着皇帝征伐大胜之事,以及洛中的些许琐事之时,王基在关着的门外轻轻叩道:
“仆射,属下有要事请见。”
董昭看了看卫臻:“听声音是王伯舆?”
“是他。”卫臻高声应道:“伯舆且进来吧。”
王基推门而入,先朝着董昭行了一礼,而后对卫臻说道:“禀仆射,宫中有黄门传讯而来,苏美人在长乐宫为陛下诞下一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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