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73节
还没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夏侯玄就轻声迈着脚步从外走入。
“陛下,陛下?”夏侯玄轻声呼唤着,又怕惊扰到了皇帝。
“何事?”曹睿并未睁眼。
“禀陛下,有三人在外请求陛见,分别是田将军、段将军和刘右监。”
田豫、段昭和刘晔?
曹睿点头:“让田豫和段昭先来,刘晔后来。”
“遵旨。”
夏侯玄前脚刚走出去,田豫、段昭二人便走了进来。
“你们二人有何事与朕说?”曹睿依旧闭着眼睛轻声应道:“朕有些疲乏,且在这里休憩一会,就不与你们二人讲礼数了。”
“挑紧要的来说。”
虽然皇帝说不用拘礼,田豫仍然不敢丝毫怠慢,一如往常一般恭敬问道:“臣田豫有问,按照朝廷此前的安排,轲比能将两千轻骑随朝廷大军回返邺城,那步度根所部的两千轻骑由谁来带领呢?”
曹睿轻声道:“步度根恭顺否?”
“夙来恭顺。”田豫道:“数年之间对大魏并无不敬。”
曹睿微微睁眼看了一下田豫,答道:“此番步度根等部的兵少,让步度根、素利、泄归泥三部先回雁门,再由卿遣人从步度根部中典选两千骑,交给卢侍中南下洛阳。抽丁就好,谁来领不重要。”
“对了,田卿稍后与卢侍中知会一声。再告诉轲比能和步度根,随朝廷南下的轻骑,均由朝廷按照州郡兵的标准供养他们。”
“是,臣知晓了。”田豫又问:“轲比能既然不在族中,臣恐西部鲜卑族中起了乱子。”
曹睿接着答道:“卿来主事吧,暂时稳住不生乱就好。”
“遵旨。臣已经问完。”田豫拱手行礼,向后退了半步。
段昭此前在五校尉营中多年,行事素来妥帖,继田豫之后出言问道:“臣想向陛下请示,臣在右北平该如何行事?陛下可有嘱托?”
曹睿微微摇头:“朕用你在右北平,就是要看护住卢龙塞和傍海道。其余琐事,卿听枢密院指挥就可,朕不多说了。”
“遵旨,谢陛下!”段昭躬身一礼,与田豫二人齐齐小步退出堂中。
刘晔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曹睿瞥了刘晔一眼:“即将远行,刘卿怎么不回去收拾一下?”
刘晔拱手:“些许琐事自有僚属收拾,臣来见陛下,是心中有一疑惑,请陛下给臣解惑的。”
“坐吧。”曹睿轻叹一声,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刘卿有何事问朕?”
刘晔直截了当的问道:“臣只是不知,陛下在心中是怎么看当今吴蜀两国的?臣久在幽州,这些事情也与陛下交流得少。”
曹睿历来倚重刘晔,看重的就是他多谋善断的敏锐感。
若是旁人来问,曹睿只会将其轰出去,免得打断了自己的休息。可刘晔来问,曹睿还是想与其交流一下,从另一个角度回顾一下自己的判断。
心中诸多忧虑,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多智之人交流一二。
曹睿道:“朕先问你。黄初四年水灾之后,各地屯田都是如何收拾的?”
竟然先问屯田?刘晔有些意外,还是答道:“黄初四年的大水,朝廷并无办法应对,只得待大水退去再重整,且从相邻各郡调粮赈灾。”
“好在屯田民皆有组织管束,总不至于如前汉时期一般,遇到些许天灾就成了流民。”
“那就是没办法了?”曹睿问道。
刘晔摇头:“遇到黄初四年一样大水并无他法,寻常洪涝还是可以治理的。”
“朕知道了。”曹睿紧接着说道:“刘卿不是问朕怎么看吴蜀两国的吗?朕实话与你说,朕以为吴蜀当下应该已经又联盟起来了、图谋侵攻大魏了。”
刘晔拱手:“何以见得?”
曹睿耐心解释道:“吴国孙权,蜀国诸葛亮,此二人行事只求功利,些许虚名和仇恨并不放在眼中。太和元年孙权大败,太和二年诸葛亮大败,太和三年诸葛亮侵攻两次,若这般推论,今年诸葛亮应该还是要进攻大魏的。”
“眼下已经八月,今年留给诸葛亮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孙权又数月未给朕来信,朕当他又翻脸了有何不可?”
刘晔微微点头:“诸葛亮臣且不论,就孙权来说,此人素来弱势时请降请罪,稍有恢复便继续攻侵,若大魏真有灾情,臣以为孙权做得出趁火打劫之事。”
曹睿轻叹一声:“是啊,朕知道,刘卿也知道。大魏和吴蜀打了这么多年,彼此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倒也能猜度到六、七分了。”
“若吴蜀单独进犯,朕并不惧他,甚至朕不调中军就行。可眼下关西乏粮,中原又说不定会造成水灾,倘若吴蜀两路进兵,朕也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刘卿以为吴蜀若攻,会攻哪处?”
第467章 以作贺礼
堂中只有刘晔与皇帝二人,是以刘晔也说得直接了许多:
“若臣在孙权或者诸葛亮的处境上,臣会一东一西向大魏进犯,以求大魏中军难以相顾!”
曹睿身子也坐直了些:“刘卿细说!”
刘晔道:“孙权、诸葛亮都非痴傻之辈,经过淮南与陇右两场战事,臣以为吴蜀两国也应看明白了。大魏外军屯于边境,若逢战事中军驰援。淮南之时、陇右之时,战局皆是由大魏中军破局。”
“如果蜀国攻西,吴国攻东,则大魏中军该如何是好?难道一分为二,各自驰援吗?”
曹睿皱眉:“若拿去年的情况来说,大将军在陈仓,朕不至于忧虑关西。可今年春夏关中、河东大旱,关西诸军必然乏粮!加之诸葛亮又休整了两年时间,朕恐怕此人军队战力会更胜一筹。”
刘晔有些不解,为何每当皇帝言及诸葛亮的时候,都会份外的关注和小心?
刘晔在幽州之时,曾看到过枢密院下发的战事总结。虽然没有指明,但参赞军务也是刘晔的专业本领,根据战线和战况来判断,在进军祁山、进军赤亭之前,陛下曾犹疑了多时才动身。
不过,刘晔终究是没问出这句话来,还是关心更重要的事情为好。
可若是刘晔问了,曹睿也不太好直接解答。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在当下的时代以前,几乎少有诸葛亮这种越打越强、军政皆能的统兵大将。
刘晔拱手道:“臣担心的就是这种东西难顾的情况。”
曹睿定神问道:“刘卿还是具体一些说罢。大魏最需要在何处准备?”
刘晔答道:“沓中、皖口!”
曹睿轻轻颔首,沉默不言。
大魏关西和蜀国对峙的几处地方,汉中有阳平关险要可恃,武都郡又有张郃重兵把守。唯独最西边、最偏远的沓中,兵力最薄弱也最难防。
偏偏又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魏虽然明面上有三十万兵,可如此广阔的国土面积,分到关西的也就只有六万多兵。
在太和二年、三年,大将军曹真曾与枢密院、甚至曹睿本人反复讨论过了多次。
得出的结论就是,若处处都着重防御,兵力后勤完全不够。将兵力着重放在武都、祁山一线,才是最合理的决策。
只能将沓中作为弱一些的‘诱饵’,来‘吸引’蜀国来攻。
不过护羌将军陆逊本人并没有多少怨言。历来朝廷重将的家属都是住在洛阳或者邺城,以防将领造反或者起了二心。
而曹睿在太和二年,特批了公主前往沓中与新任驸马完婚。太和三年公主有孕之后,从沓中移居秦州州治祁山城。四年春,还诞下了一子。
陆逊一介扬州人,在敌国为官、又在秦州这么偏远的地方,中年得子,自然欣喜万分。得了曹真允许之后来到祁山探视,还为幼子取名为陆抗。
这种琐事,曹睿也是到了右北平后才知晓的。
陆逊在沓中只有一万羌兵,在两年之中淘汰了几次,又补上了几批新兵。除保留了四千轻骑之外,剩下的六千轻骑都被陆逊改为了步卒。据陆逊本人汇报,这一万羌兵整体上的战力,已经与寻常州郡兵无二。
若是旁人所说,曹睿可能还会怀疑几分。可这毕竟是陆逊,仅仅一万兵而已,曹睿还是坚信不疑的。
曹睿看向刘晔:“有陆伯言在沓中,即使他因兵少无法抵挡蜀军,他也能使局面不至大坏、拖到张郃来援。”
“而皖口,朕就有些拿不准了。”
刘晔也点头道:“贾镇南素来以治军、治政、谋断著称,而非勇将。若孙权大举来攻皖口,恐怕如大魏攻伐濡须一般。濡须与皖口皆在江边,吴军依仗水军之利,对大魏是劣非优。”
“陛下此前已经让程、王、牵三将移营,不若再去信给淮南陈司徒,请他多考虑一下皖城和皖口?”
曹睿道:“此事可行。不过朕远在幽州,具体的事情就不指挥了,让陈司徒自己去判断如何行事。只将朝廷担忧之事点明。”
“就以私信的形式来发吧,刘卿替朕拟稿!”
刘晔应道:“遵旨,臣这就动笔。”
……
荆州,武昌。
隐蕃手中拿着几封拟好的文书,欲要到吴王宫中求见胡综。可还没见到胡综的人,却被一名三旬左右的年轻内侍在宫门口拦下了。
“尊驾且慢。”内侍伸手虚拦了一下:“胡将军去殿中与至尊议事去了,不若请廷尉监在外稍待?待胡将军回返后,再请尊驾入内。”
近日为了筹备劝进孙权称帝一事,隐蕃不断来往于吴王宫与丞相府等各处,这还是第一次被拦。隐蕃刚才的心中还惊吓了三分,还以为他们窥破了自己的身份。
而吴王宫的主殿之上,孙权正与孙奂、潘濬、胡综三人议事。
毕竟是同一时代的不同政治实体,除了蜀汉的确没有半点宗室可以依靠,魏国、吴国都不约而同的重用宗室统兵。
魏国宗室之例繁多,而吴国宗室统兵,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孙权的堂弟孙奂了。
孙坚孙文台起兵之初,亲弟孙静孙幼台出力颇多。孙静生有五子,其中三子孙皎在程普死后接替其镇守夏口。孙皎去世之后,由其亲弟孙奂接领他的部属。
在刘备攻夷陵之时,孙权也从扬州建业向西进驻到武昌屯驻,以求把控全局。孙奂彼时的军队离孙权最近,孙权也以孙奂之军作为基础,组建了吴国中军。
在太和元年的皖城之战后,原本五万规模的吴国中军大部折损,全如刘玄德在夷陵之时一般。三年多的时间里,孙权又遣人从各地抽调劲卒,首先将中军的架子给搭了起来。
虽然离三年前的吴国中军还有些差距,却也勉强可用了。
此番扬威将军孙奂、奋威将军潘濬二人齐至武昌吴王宫内,为的并非劝进之事,而是正经的军事。
听着孙奂的介绍,孙权的眉头紧锁,好似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策一般。
“季明,此事当真?”孙权发问道。
孙奂拱手:“臣从夏口来武昌与至尊当面陈说,岂能有假?”
“如今汉水之上,大吴船只从夏口至宜城皆畅通无阻。魏国船只也只能在襄阳到宜城的一小段水道行军,并不敢南下。宜城离襄阳不远,水情雨情几乎相同。”
“大约八月六日起,襄阳、宜城一带就开始暴雨不断。而在两日前,臣所部的部将张梁在宜城左近探知,汉水已然开始涨水,并遣人每日两次告知于臣。按照这般水位,臣估计汉水已经溢到襄阳城下了!”
孙权的眉头依然紧皱:“这般说来,汉水的确涨水了?可若能到汉水溢流到襄阳城下的地步,恐怕并非襄阳一处多雨能造成的。如此说来,注入汉水的毗邻诸郡,如南阳、南乡、东三郡等,应该尽皆多雨。”
“上一次汉水涨水,如孤所记不错,还是建安二十四年的时候!”孙权伸手摩挲着自己下颌上微微发紫的须髯,同时说道:“当时关云长能围樊城、克于禁,多半是凭借汉水溢流的天时。”
“季明的意思是说,大吴该有些动作了?”
孙奂不住的点头,而一旁的潘濬神情就更激动了些。
“至尊,汉水大涨而溢流,这便是天时与地利了!加之至尊欲要成就帝业,七万大军尽皆集结于武昌,魏军无备,这就是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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