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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50节

  天下其他郡县又将如何?更何况有些地方一郡只得一个名额?

  看来是要回家与父亲好好汇报一二了。

  ……

  第二天,洛阳,太学。

  姜维来到洛阳已有一个月整了。

  离开了生活二十余载的天水郡,姜维一路东行,从冀县出发,沿着渭水道过陈仓,穿过整片关中平原进入潼关,再向东行到达洛阳。

  一路上地理景致不同,民生民情也不尽相同。天水之地颇为荒凉,到了关中后见到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经过了可称巍峨的长安城,又经过号称能以一挡百的潼关。

  初到洛阳之时,姜维还是颇为兴奋的。无论是在铜驼大街望见皇宫的宫门,还是太学门口近乎占据半条街的石经,都让姜维对未来在太学求学的日子充满憧憬。

  但一个月下来,姜维却不免对太学有些失望之意。

  太学传授课业的博士自然比天水的儒士要博学,太学的馆舍自然也比姜维自家的学堂大几千倍。唯独一点姜维不太满意,那就是太学的同窗们。

  同窗们大都出自世家大族就不说了,姜维自己也出身天水望族。但是这群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学子们,学习起来不甚用心,反倒是热衷于相互品评、比拼家世和穿着。

  这种浮华的学习氛围,才是让姜维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第87章 锥处囊中

  同一日,午后,皇帝的车驾缓缓行到太学门口。此次出行依仗护卫一应俱全,比皇帝之前数次在洛阳城中出行要郑重许多。

  此时正是冬天,曹睿从钟毓那里得知,钟繇钟太傅的腿愈加不好、难以走路,即使皇帝亲至太学,钟繇都没办法前来。

  确实没办法,几日前的大朝会,皇帝封太傅,太傅总不能不到场吧?经过皇帝特许,钟太傅乃是坐轿子上朝的。

  既然钟太傅无法前来,那么站在太学门口迎接皇帝的只有郑称和高堂隆两位博士。

  郑称此人乃是‘经神’郑玄的侄孙,非常全面的接受了全部郑学的精华,算得上如今太学的门面。

  高堂隆是前汉经学家高堂生的后代,在黄初三年被曹丕命为平原王傅,和郑称一样,对皇帝有教导之恩。

  郑称是那种很传统的经学家,半生都以学经、治经、讲经作为追求,因此被曹睿派来主管太学的教学。高堂隆虽然也擅长经学,但其颇善俗务,因此现在主管太学的日常工作。

  其实几个月前,曹睿在问郑称和高堂隆的想法时,高堂隆曾表示想要外出做官。但被曹睿以太学之事更为重要为由留住了。

  毕竟太学,乃是曹睿培养人才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曹睿下了马车之后,见郑称和高堂隆二人纷纷行礼,两人一个做过武德侯傅、另一个做过平原侯傅,曹睿连忙示意二人起身。

  郑称拱手说道:“臣在太学中,已经听闻陛下不日即将南巡,今日还有空来太学中视察,真乃太学的幸事。”

  曹睿笑着说道:“朕正是因为要南巡了,今日才提前到太学中看看。”

  “郑师傅和高堂师傅已经在太学上任三个月了吧?如今太学的情况如何了?”

  郑称捋了捋长须笑着说道:“太学近来变化颇大,那臣就先说吧,待臣说完再由高堂博士来说。”

  曹睿点了点头。郑称一边引着皇帝向内走去,一边说道:“陛下曾经谈及要统一教学。太学此前的教学,乃是由不同的教习分别讲课,学生们按自己需求听课,颇为散漫。”

  “臣以按陛下指导的意思,将此次入学的五百人,统一测验了学生们的水平,并按学习进度,分为甲、乙、丙三个等阶。”

  “甲阶的学子约有五十人,大都是已经熟读五经,只是因早先未有名师教习,在经义和理解上有所偏差。甲阶乃是进度最前的一阶。”

  “乙阶的学子约有三百人,五经中至少熟悉两到三部。对于这些学子,重中之重是要对缺漏的部分进行教学。如若全部学通,则可以从乙阶升入甲阶。”

  “丙阶的学子约有一百五十人。这些学子还是需要一些基础教学的,想要从丙阶升到乙阶,大约要两三年之久。”

  其实郑称说的很含蓄了。皇帝突然开口让太学招生,太学能怎么办?自然是只能硬着头皮招生了。

  甲阶是人中龙凤,乙阶是正常学子,而丙阶就是充斥着各类本不该进入太学的关系户。

  没办法,太学也是属于朝廷,也是需要讲政治的嘛!

  曹睿点了点头:“能有五十人入甲阶,朕觉得已经不错了。选英才而育之,任重道远啊。”

  高堂隆本想接过话来汇报太学馆舍的建设情况,却被曹睿笑着打断了:“朕都看见了,路上的石经、这太学的馆舍,高堂师傅做的不错,朕都看在眼里了。”

  高堂隆的话语被强制打断,不过见到皇帝赞赏,这几个月也算没白忙。

  太学占地面积很广大,厅堂和教室也是很多。几人走在路上,曹睿不经意间的问了一句:“郑师傅,朕让你收得那个凉州弟子姜维呢?此人如何?”

  郑称出身凉州的弟子,那就是数日之前刚被收徒的姜维姜伯约了。

  郑称见皇帝提到姜维,于是拱手回答道:“回陛下,姜维此人确实是人中俊杰,臣在收徒之前本还存了考究其一番的心思,但与姜维接触下来,却发现其人的优秀乃是如锥处囊中一般不言而喻的。”

  “哦?”曹睿听闻郑称对姜维如此之高的评价,心中也是颇为惊讶。

  曹睿想了一想,曾经在东宫、在武德侯府里,可没听郑称对原本的曹睿也有这般的夸赞。

  当然不存在嫉妒,一个皇帝嫉妒一名臣子干嘛?都是为自己所用的。曹睿只是分外好奇,毕竟在凉州之事上做了诸多谋划,现在竟然收获了一颗硕果。

  曹睿随即问道:“姜维此人是如何优秀的?与朕说说。”

  师徒之间的关系其实是相互的。名师收到高徒,会觉得后继有人光大宗派。徒弟拜到名师,也会认为前途有望奋力攀登。

  一体两面之事。

  郑称见皇帝问及姜维,笑着说道:“陛下,若要总结一下姜维此人的特点,臣可以用‘求实’两个字来概括。”曹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示意郑称继续说下去。

  郑称说道:“姜维年纪与同期的太学生比要更大一些,入太学之时已经二十四岁了。与很多学子不同的是,姜维不尚虚荣、天性务实。”

  “臣也找其他教习打听过,学子之间的闲谈和游逛,甚至品评人物、议论家世,这等事情姜维从来都不参加,也不在这种事情上向同窗炫耀自己的才能。”

  “姜维曾在州中任职,读经之时,也常常会拿经中的道理与实际庶务的处理比较。”

  曹睿听闻此处想到,这大概就是指理论结合实际了。而且不为小事所动,乃是做大事的品质。

  郑称继续说道:“姜维最为让臣惊喜的一点,乃是姜维不仅通经义,更愿意去学其他知识。律法、算术、谶纬、天象,但凡有教习开课讲解,姜维都必定去听。”

  “臣前几日细细问过了,姜维不仅听了许多,还真的掌握了许多知识。这是最让臣感慨的一处。”

  曹睿明白,郑称这是在说姜维学习了多个科目、能在经学之外吸纳其他学说的精华。

  曹睿问道:“郑师傅又为何惊喜呢,是惊喜其涉猎广博吗?”

  郑称微微摇头道:“陛下可知何为郑学吗?郑学不仅是学经,更有其他经世致用之学。”

  “昔日康成公求学之时,十三岁就通五经,十六岁通典制谶纬。可以说,康成公十六岁的时候,就把很多人需要研习一辈子的经学给学完了。”

  康成公,就是‘经神’郑玄了。康成二字是郑玄的字。

  郑称继续说道:“康成公来到大儒

  “而后康成公又通晓了古文经学的《左氏春秋》《韩诗》《古文尚书》等书,除此之外,康成公又在陈球处学习了《律令》。”

  “可以说康成公之学问,远非‘经学’两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乃是以经学为主,延伸到历法、算术、谶纬、律令等等,乃是全通全学之才。”

  “臣就是从姜维身上,看到了其人的特质与康成公的学问有二三分相似之处,因而觉得惊喜。”

  皇帝和臣子的脑回路往往是有差异的,曹睿现在对于人名和关系有着本能的敏感。郑称介绍康成公之时,提到了一个人物陈球,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记了。

  曹睿没有回郑称的话,反倒是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随行的刘晔:“侍中,陈球此人朕怎么听着耳熟?是下邳的那个陈球吗?”

  刘晔也极擅研究人物。作为曹睿身旁的人形百科书,早已对皇帝思维的跳脱习惯了,随即答道:“回陛下,正是下邳的陈球。陈球之侄唤作陈珪、陈珪之子是陈登。”

  曹睿接着又问道:“陈登是哪年死的?”

  刘晔想了一想说道:“陈登大约在建安十年就死了,具体时间臣记不太清了。不过臣曾经听人说过,陈登喜爱生吃鱼脍,其死因或许和此事有关。”

  吃生鱼片得了寄生虫嘛!这桩史料曹睿还是知道的。

  刘晔随即又加了一句:“陛下,陈矫还做过陈登的功曹呢。”

  曹睿颇为惊讶,直接将问题扔了回去:“陈侍中做过陈登的功曹?何时的事情?”

  刘晔回答道:“大约是陈登在广陵之时。”

  曹睿点了点头,并未多问。其实朝堂之上拉帮结派无处不在,自然也有许多臣子颇为对立。

  陈矫和刘晔就是如此,因而曹睿在给侍中排班之时,让刘晔与黄权、辛毗与陈矫分为两组。显然刘晔并没有放过给陈矫添堵的机会。

  曹睿转身回来,郑称也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臣倒是有一问,陛下是怎么发现姜维其人的才能,并且让臣专门收徒的?”

  真实的原因曹睿肯定不方便讲,曹睿也不愿意对郑称这个大儒说谎,于是只能选择岔开话题。

  曹睿说道:“朕也是听人说的,正好陇右归附最晚,朕要用你大儒之名来收凉州出身的弟子,来收拢当地大族之心。”

  郑称也知趣的没有继续问,反倒笑着说道:“寻一佳徒不易,臣倒是要谢谢陛下了。”

第88章 问政于群

  曾为武德侯傅的郑称,在谈及姜维之时毫不吝惜夸赞之言。

  在另一个时空中,姜维在归顺蜀汉后的三十余年中,屡次北伐矢志不渝,在刘禅投降之后仍然满怀希望,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安心在魏,今后又会做出何等事业呢?

  且行且观吧。

  太学之内,除了一间间小型的教室之外,还有最高可以容纳千人的厅堂,名为集贤堂。

  走到集贤堂的门口,曹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笑着对高堂隆说道:“高堂师傅,朕看此地颇为不错。既然此次招录的太学学生各郡皆有,不如将众人召集至此,让朕看看。”

  高堂隆有些不解,他原以为皇帝到访太学只是来视察一番,最多听几名教习讲讲课业,现在竟要召见学子?

  听闻皇帝话语中有提到此次太学的学生来自全国各郡,高堂隆不免因此问道:“陛下是要与学子们询问各地风俗民情么?”

  “是也不是。”曹睿转头看向了郑称,笑着说道:“郑师傅,‘王道易易’应做何解?”

  郑称是名士宿儒,寻章摘句乃是生平乐事,见皇帝提起如此明确的典故,又怎能猜不到皇帝的意思呢?

  郑称年已六旬,闻言捋着已经花白的长须笑着说道:“陛下欲效子产乎?”

  曹睿也点头应道:“正如郑师傅所言。”

  高堂隆听闻两人之言,随即看向皇帝:“那臣这就去召集太学生们。”

  曹睿说道:“召集学生会于此地吧。”

  高堂隆拱手告退。

  曹睿和郑称两人并非在打谜语,而是借‘王道易易’的概念和‘子产’这个典故,简明扼要的说明了皇帝接下来要做的事罢了。

  郑称自然颇善郑学,而曹睿提到的‘王道易易’,正是郑学里的一则重要观点。

  郑玄郑康成在《礼记·乡饮酒礼义》中,对孔子“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的话语,作出了“易易谓教化之本,尊贤尚齿而已”的注解。

  所谓‘乡’,指的是‘乡大夫饮宾于庠序之礼’,乃是儒家体系下基层礼制的重要部分。而庠序之礼,又是在乡里的学官内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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