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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53节

  太学今日得知皇帝要来,就如同后世学校的临检一般,让太学生们都在教室内老老实实的上课学经。

  但随着高堂隆的召集,原本安静的太学内,此时却突然变得热烈起来。

  乡校论政,乃是孔子都赞赏的儒家传统。如今皇帝在南巡之前亲至太学视察,还愿与学子们仿乡校议政,这若说出去,岂不是一则美谈?足够炫耀的了!

  太学生们分批次列队进入堂中,每人携带一张坐垫,就在堂中环着讲台坐成一个大的半圆形。

  几百人的太学生簇着环坐在讲台前面,从台上看下去颇为壮观。太学生们虽然都屏息着等待皇帝出场,但是众人眼中的热烈之色却是掩盖不住的。

  这可是面圣了,寻常士子哪有机会能够见到皇帝呢?

  学子们乃是从不同的教室中出来,自然也是按照甲阶、乙阶、丙阶的等阶分批而坐。

  此时的皇帝还没有来,太学生们自然聚在下面议论纷纷,虽然都刻意压低着声音,但还是难掩这种兴奋之情。

  与旁人不同,夏侯玄身高颇高,而又气定神闲的在这里坐得笔直,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别人连皇帝都没见过,自己可是入宫喝过酒的,又怎会如普通学子一般?

  但坐在夏侯玄旁边的司马师就没这么淡定了。平日在家中,司马师经常从父亲司马懿这里听到皇帝的大事小情,司马懿对于培养长子这件事,从不吝惜任何信息和机会,经常与司马师交流。

  一直以来,司马师对皇帝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多智、轻佻、拒谏、谋划……越是知道的越多,越是想看看这个‘汉孝文之俦也’的皇帝是怎么一般模样。

  姜维自然也属于甲阶的太学生之列,就坐在离司马师和夏侯玄不远之处的第二排。虽然姜维此时也颇为期待,但从表现上来说,却比司马师急躁且左右张望的样子要淡定许多。

  随着郑称郑博士在前方的引导,皇帝曹睿缓缓从侧室中走出。太学生们的目光立刻被皇帝所吸引过来,或是屏息着看着皇帝的身影,或者直接盯着皇帝的相貌来看。

  曹睿缓缓步入讲台之上,而此时的高堂隆也下令太学生们行礼。

  见太学生们在高堂隆的指挥下跪拜行礼,曹睿轻轻抬了抬手:“诸位起身吧。”

  众人行礼起身之后,看着讲台之上站立的皇帝。

  虽然司马师早就听父亲说过,皇帝的容貌乃是一等一的俊美,而真正见到皇帝真人站于数丈之外,司马师这才发现皇帝的气度,远不是俊美二字可以囊括的。

  红黑两色相间的皇帝袍服,站立于台上俯视众人的慨然气度,更是将本就容貌出众的皇帝,衬托的更加不凡。

  司马师长呼一口气,胸膛里一颗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皇帝宠妃毛嫔的弟弟毛曾也入了太学,不过在等阶评定之时被评入了最差的丙阶。在还未评阶的时候,有一次毛曾与夏侯玄相邻而坐,在场众人纷纷取笑于毛曾。

  当时有人说的一句话让司马师至今难忘,说毛曾坐于夏侯玄之邻,犹如‘蒹葭倚玉树也’。

  夏侯玄此人的出色毋庸置疑,即使身为司空之子,司马师站在夏侯玄面前也是有少许的自卑之感的。

  但如果说夏侯玄其人如‘玉树’、或者‘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那么此刻站在台上的皇帝,其人就如龙腾九天一般。

  司马师心中此时只有慕羡之意。不过就在司马师发呆的瞬间,他却被自己脑海中突然的一个念头吓了一跳。

  司马师脑中闪过的念头,正是《史记》中记载的一段,项籍在秦始皇东游出巡时见到始皇帝仪仗,羡慕之下说出了‘彼可取而代也’这句话。

  彼可取而代之吗??

  司马师一时间竟如做了坏事一般,脸色微微涨红,连忙眼神四处瞟去,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才慢慢放下心来。

  只是,司马师的心跳变得更快了。

  片刻之后,曹睿站于台上环视众人几个来回之后,开始和众学子说起了话,声音有力而顿挫有度,完全不似个年轻人一般。

  曹睿面带笑容说道:“朕今日来到太学,见到了郑博士与高堂博士。这两位大儒都曾入过朕的东宫,和朕有教导之谊。若按这里算起,朕与诸位学子也算是修习过同样的课程了。”

  见皇帝言语颇为随和,学子们纷纷露出一丝笑意。

  曹睿说道:“先帝在黄初五年,立太学,置五经课试之法,又重修石经。朕又命高堂博士整修太学馆舍,今日朕来此地,太学的面貌与数年之前的残破陈旧,可谓是焕然一新。”

  “郑博士曾经问朕是如何看待经学的,当日朕与郑博士说,经学之于天下,在明贵贱而崇亲亲,在礼贤良而顺少长。这些都是国之纲纪,也是朕所尊崇的。”

  太学生们听闻皇帝尊崇经学,想到教习们一直以来对他们的严厉要求,顿时有些释然之感。皇帝都带头尊崇经学了,自己还能不学吗?

  曹睿继续说道:“朕不日即将南巡。而今日朕来此地,乃是要仿照‘乡校’之义,与各位太学士子做一场‘太学问政’。”

  见皇帝的开场白已经结束,郑称站于台下离皇帝不远的地方,高声说道:“各位太学士子,今日陛下亲至太学问政,陛下会解答诸位士子的三个问题,随后陛下也有三问,问于各位。”

  “问题不设限制、不做规定。三个问题,若有士子想好了问题,自可以举手行礼后提问。”

  随着郑称的话语落定,下方的士子们竟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这可是有机会向陛下提问!

  前汉的光武皇帝,也只不过是亲临太学观看学子辩论经学。今日陛下来此,竟然有如此胸襟听士子问政,如此之盛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过越是觉得此事重大,学子们越是颇显拘谨。司马师倒是想提问,不过瞧到身边夏侯玄微笑坐立、没有半点意动的样子,也在心底里劝自己不要妄动。

  问得好也就罢了,若是问得不好,虽说不太会惹得陛下怪罪,但若是被陛下小视,日后的仕途又将如何?

  就在司马师犹豫之时,隔着几人、离司马师不远的‘神童’傅嘏,竟直接举手后站了起来,并且向台上的皇帝行礼。

  不仅是司马师,周围坐着的甲阶太学生们,都纷纷被傅嘏的‘胆大’惊到了。

第89章 难能可贵

  总是有人愿意第一个吃桃子的。

  见傅嘏起身行礼,郑称朗声说道:“士子需先报出自己姓名、出身以及年龄。”

  傅嘏面无惧色,拱手说道:“学生傅嘏,出身于北地郡,时年十七。”

  傅嘏,就是之前和荀粲辩论的那名‘神童’嘛!曹睿听中书令孙资说过的。

  曹睿微微抬手,以示听到了傅嘏之言。郑称见状说道:“有何问题欲请示陛下?”

  傅嘏虽说也有些紧张,但心里素质是肉眼可见的良好,调整了一瞬便开口问道:“学生请问陛下,今年乃是黄初七年,按惯例明年即将更改年号。不知陛下愿选定什么年号,且对国家有何期许呢?”

  曹睿听闻傅嘏之言笑了一下。真不愧有‘神童’之名,问了这么一个取巧的问题。

  新帝即位,改元是肯定要改的。年号之意,自然也会选个吉祥吉利的。傅嘏这样的一个问题,不仅没有涉及什么实质性的国家大政、还能活跃场内的气氛,算得上有几分急智了。

  司马师见皇帝对傅嘏笑着点头,不由得心中暗自懊悔。询问年号,这种问题不仅安全更能顺应陛下心意,自己怎么就没能想到呢?反倒被傅嘏抢了先!

  曹睿笑着说道:“年号一事,上月朕就与三公和诸位大儒议定了。如今已是十二月,改元在即,朕就提前在这与诸位士子公示。郑博士,此事卿亦参与,由你来说吧。”

  皇帝来太学问政,郑称身为太学的负责人,自然不希望有太学生提出什么冒犯的问题。傅嘏此问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郑称对此也颇为满意。

  郑称捋须说道:“经三公与大儒们议定,报与陛下批准,将于元月元日改元为‘太和’。”

  “‘太和’二字,乃是取于《易》的乾卦。”

  “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

  郑称看向傅嘏说道:“傅嘏,你可知此卦彖传的含义?”

  《易》乃五经之一,乾卦又是周易六十四卦之首。身为‘神童’的傅嘏,又岂能不知呢?

  傅嘏思索片刻,随即说道:“在下以为此句之意,乃是万物运行皆需顺应天意。陛下身为天子统御万方,臣民顺应天理各司其职,从而国之上下调谐顺和。”

  “在下以为,这就是‘太和’二字之意。”

  曹睿点了点头:“改元乃是国之大事,朕欲使天下和谐,傅嘏此言正是朕的本意。”

  台下坐着的学生们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傅嘏。傅嘏自是出身名门、又位于甲阶之列,但能问出此等问题并对答如流,这种本事并非一般太学生能有的。

  想必傅嘏此后定是有了前途。

  郑称轻咳一声,示意傅嘏坐下。傅嘏躬身行了一礼,坐下之后颇为淡定,只是头却仰的更高了些。

  郑称继续朗声说道:“第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下面到第二个问题了。”

  还未等郑称说完,一名士子就急忙举手站起,并且向皇帝行礼。

  曹睿站在台上自然是微笑示人,但郑称此时却微微面露不悦。

  郑称说道:“急躁什么?先报出自己姓名、出身以及年龄。”

  学子躬身向皇帝行礼后说道:“学生韩林,京兆出身,今年二十一岁。”

  郑称点了点头:“韩林,你有何问题欲请示陛下?”

  韩林被郑称一盯,本就心内慌张,此时更是说话都有些抖了:“学生……学生想问陛下,除了经学之外,陛下是否喜爱文章?”

  显然,韩林此问的水平比傅嘏明显低了一阶。韩林应该是想如傅嘏一般取巧,但是却把握错了时机。

  一共就只有三个向皇帝提问的机会,有第一个问题暖场就够了,第二个问题还继续暖场?

  这就是有些不识时务了。

  不过既然是问政于太学,曹睿早就做好了太学生问题稚嫩甚至不得体的准备。韩林此问虽然不涉及实际,但好歹也是与文化相关的。

  曹睿此时没有让郑称说话,反倒是自己主动回答了起来。

  曹睿在讲台上高声说道:“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

  两汉四百年以来,士人所谓的著书立作往往是给儒家经典批注作解,对于写作文章一事,反倒是不怎么看重。

  若如曹睿刚才所说,显然是署文作句,提高到了‘国之大业’、‘不朽盛事’一般的高度,这是两汉之人从来未提及过的。

  见众人纷纷倾听,连一旁站立的郑称和高堂隆两位博士,以及刘晔、黄权两位侍中都纷纷露出思索的表情,曹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此言并不是朕说的,乃是先帝于《典论》一书中所提及到的。但朕之意,与先帝并无分别。”

  “朕以为,若能著书立作、写出有足够才智的文章,就要思考深远、料远若近、有的放矢。一篇好的文章,对于文学和教化的作用不会比一名大儒更少。”

  韩林见皇帝解答了问题,连忙行礼拜谢。

  但曹睿想了一想,看向高堂隆继续说道:“高堂博士,既然提到文章,朕以为可以将先帝的《典论》一文刻于石上,藏于太学之中,以示朕尊崇文学之意。”

  高堂隆拱手行礼:“陛下于文章之言,是臣之前从未听过的论断,令臣耳目一新。臣未读过《典论》,还请陛下赐臣抄本,臣这就命人刻印。”

  曹睿笑着说道:“这是先帝的文章,估计只有朕读过了。刘侍中,你与高堂博士一同办理此事。”

  刘晔拱手应允。

  郑称示意韩林坐下。韩林位于乙阶的学子之中,马上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郑称不想最后一个问题依旧不痛不痒,于是看向了甲阶的学子那边。

  夏侯玄见郑称看向这边,面带微笑的与郑称对视,接着举起了手。

  是夏侯太初。

  若说傅嘏只是因为聪慧被人羡慕,那么夏侯玄就是全方面的让人仰视了。

  夏侯玄起身站定,向立于讲台上的皇帝行礼。

  曹睿自然是认识夏侯玄的,直接问道:“太初,你有何问?”

  众人见夏侯玄与皇帝交谈的轻松之意,心中都有几分羡慕。但这是能羡慕来的吗?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姓曹或者姓夏侯的爹。

  夏侯玄和前面两位学子一样,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关于九品中正制度,臣有一问。”

  和前面两名太学生不同,夏侯玄身上是挂着一个散骑侍郎的衔的,只不过不用如钟毓一般值班罢了,因此可以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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