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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7节

  其本就来自河间,河间国地处平原,交通便捷,或许是小时候见识过四轮马车这号东西,灵帝在宫中便开始了自己的玩车之路。

  从小孩子的玩具车,到天子戎车,军中的战车,到平民百姓的板车,一样样被陈列在洛阳皇宫,这种行为让朝中大臣直呼玩物丧志,纷纷上书直谏,然而灵帝表示你们说得都对,但就是不听。

  苦劝无果后,士人们使了个法子,那就是利用资源,将马匹的价格炒到了天上,一时间皇帝没了马,自然也就没了马车可玩。

  然而,这可难不倒一心玩耍的灵帝,没有了马匹,他便另辟蹊径使用健驴作为驼兽,士人们这下就无语了,马匹金贵,买卖向来是掌握在世族豪强手中的,驴,那可就不同了,皮实耐造好养活,民间存栏量极大,灵帝的驼兽这下可就缺不了了。

  而且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通过马匹价格飙升的事件,给了灵帝颇多启发,这些波折,让小皇帝领会到了市场经济的奇妙规律。

  不久后,他亲自动手,设计出了一种轻便通用的四轮马车,使用健驴做动力,于洛阳城长街之上,开展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的驴车竞速赛,灵帝与宦官坐庄开盘做赌,一时间洛阳城里的纨绔子们纷纷加入,将平日里看不上眼的驴也炒到了天价,这让幕后操盘,事先囤积驴骡的灵帝和宦官赚得盆满钵满。

  通过木央的讲述,公孙度知道灵帝的举措还不止这些,他令毕岚做两千斛的铜钟,立于洛阳城的四方,用以报时,这比晨钟暮鼓早了三百多年,还让其做可以提水的翻车,清扫大街,说是可以减少百姓清扫的费用。

  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城市公共报时系统,公共卫生清扫系统,灵帝做了许多历代统治者不曾做过的事情。

  其实从中也可以看出,灵帝的出发点还是很好的,他想要给治下洛阳百姓以恩惠。

  可百姓无法发声,舆论也不在皇帝手中,他的所有行为渐渐被士人传为荒唐幼稚之举。

  这些士人眼中的荒唐之举在后来也都成了朝臣攻击天子的把柄。

  可是在公孙度看来,灵帝的心地还是不错的,本身还极具商业天赋,能够活学活用,要到后世,怎么也是个股市上的弄潮儿。

  木央不愧是在灵帝身边呆过的人,从他的口中诉说的灵帝,不再是书中荒唐玩闹的皇帝,而是一个本性良善,见识过民间疾苦的少年天子,却在士人的一步步紧逼之下,脱胎换骨成了冷酷君王。

  “哎!”公孙度叹口气,看向东北,那里是灵帝陵墓方向,听说董卓还在下葬何太后之时。趁机将灵帝陵墓中的财宝盗运一空。想起这位生前嗜财如命的天子,定然会在另一个世界跳脚大骂吧。

  逝者已矣,生者奋斗!

  “四轮车后来呢?怎么没了踪影?”公孙度将话题回到初始,问道。

  “驴车的消失的缘由许多,一者,士人以当年洛阳驴车比赛为耻,极力压制,渐渐无人提起了。

  二者,驴车的设计原型是先帝的故乡河间国的民间马车,此类马车得不到推广是有缘由的,其优点是在载重大,车辆稳定。可缺点也在于此,载重大,遇到不利的地形,意味这种马车绝对无法通过,没有两轮马车的灵活轻便。

  洛阳城中时常能看到四轮车的踪影,可要是出了城,那是绝对看不到的。

  大汉即便疆域广大,有若河间国那般平坦地形的,还是少数,故而商旅百姓都是使用两轮马车的。”

  公孙度闻言点头,古人不是傻子,四轮车的优点都看在眼里,四轮车没有在古代流行是有原因的,这跟古代的基建有直接关系。

  呵!穿越者的金手指一下子少了一根。

  公孙度摇摇头,将那种视古人为傻子的想法抛出,这些日子的经验看,古人的智慧绝不少于现代人,甚至于因为公孙度的地位关系,接触到的人都比后世的自己要聪明得多。

  接着公孙度看向身边的这位老宦官,他其实对于宦官没有什么偏见,从后世而来的道德观,使得他对这个群体充满了同情,这也是他敢冒大不韪救下木央的原因。

  而从这几日的经历来看,其人对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贡献也着实不小,知识储备丰富,见识广博,通晓各种典故,种种优点结合,即便是那些世家子,也找不出几个吧?

  木央其人,在公孙度面前一直是伏底做小,固然是其从宫廷带出来的习气,可是公孙度却希望他挺直了身子做人。

  “老木,你很不错,我这些日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莫过于小巷中救了你。”

  公孙度伸出手在木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如老友叙旧般说了这句话,说完后,他便跨上马匹跟着车队赶路了。

  木央闻言有了片刻的呆滞,那双大手的落下的触感让他有些无措,多少年了?战战兢兢的宫廷生活让木央变得极度敏感,就连对待亲生的外甥,他都会留几个心眼,不曾与其过多亲密。公孙度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让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故而有些失态。

  这些相处的日子里,公孙度对外总是给人种大大咧咧的感觉,对下属都很和蔼,待人客气,就像春日暖阳般和煦。

  可木央却从不逾越规矩,他的脑海中早就被半辈子的宫廷生活打下了烙印,上下尊卑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

  没有了主人,他这个老奴,还能活吗?

  他不清楚,当时拜公孙度为主,是为了避祸,还是愿赌服输,亦或者只是为了给自己这具残破身躯再找一个中心?

  木央微笑,他用手摸了摸肩膀,那处公孙度拍打之处,只觉得一股股暖流自四肢百骸间涌出,霎时间充满了力量。

  “老木,傻愣着干什么?跟上!”不远处公孙度的催促声传来。

  “来了!”木央应声,接着翻身上马跟上,那利索的身姿,浑不像个近五十的老者。

第19章 吴康

  洛阳又是一个晴天。

  早上,吴康将铺门打开,让久违的阳光温暖一下里屋。

  他算是起得早了,却不是第一个开市的商户,在这洛阳大市内,人流长年不息,无论内城的贵人们干仗多惨烈,都不会影响到此处商人们的生意,更不会影响到位于大市角落的他们了。

  这里是洛阳城里的殡葬一条街,负责死人的一切事宜,从生前的寻找死后穴位,到身死需要的各种棺木、陪葬品,从鬼怪驱魔,到道士沙门做法,要服务有服务,要物资有物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吴康起晚点也不影响自家生意,毕竟他这行不能自己去找生意。

  吴康将铺子的麻布幡旗升起,便甩着手上街晃悠,路上逢人皆与他打招呼,口呼:“吴二哥!”

  吴康与众人点头致意,他没多久就来到另一条街,信手从街口铺子摊上顺走一块胡饼,扔进嘴里咀嚼,口中含糊道:“芝麻放少了,老陈你做生意忒小气!记我账上。”

  “有吃的也堵不住你那张臭嘴!”在摊主的叫骂声中,吴康灵活的躲开飞来的物件,钻进人流中。

  吴康对洛阳的大市很熟悉,他自幼便生长在此处,就如他对昨日里那冤大头吹嘘的那般,自家可是个二百年的家族生意。

  洛阳城,屹立千年,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死人财,朝廷争斗,家族仇杀,私人斗狠,都会有死伤,那也就少不了他们生意,在这座洛阳城市生态圈中,吴康等人担任的是分解者的角色。故而富贵不指望,也算是吃喝不愁。

  吴康用袖子抹过嘴角,将那几粒芝麻塞进嘴里,他心情十分愉悦,他属于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昨日那狗大户一甩手就是1金珠,那可是足足一万钱啊,够他支使好几个月了,故而此时出手大方了许多,去了一趟菜市,买了一袋粟米、一袋豆料,犹豫半天还是舍不得那点车马费,还是自己肩扛手抬给运了回去。

  回到铺子,果然,大早上的没客人。

  他打开铺子后面的大门,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颇为宽广,却只有他一人居住,显得十分冷清。

  吴康麻利的给家中的第二个活物——大青驴喂食,豆料混着盐水倒入石槽,喜得青驴骂他的劲头都没了,只顾着低头啃食。

  拎着个陶碗从青驴嘴下舀起一碗豆子,放进点了火的瓮里。

  做完这些吴康便在院中的石榴树下晒起了太阳,这种懒散样子,浑不似个乱世中人。

  石榴树据说是当年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一株引种的,自吴康家安在这儿时就立在院子里了,九月了,不像其他民户院中的石榴干瘪,吴康背后的石榴树上果子颗颗饱满,就像一枚枚宝石一般,总有相熟的街坊打听他用了什么秘法,吴康却总是笑而不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吴康被铺子里敲击木板的动静给惊醒。

  出来一看,哟,大冤种,不,狗大户上门了,吴康在心中立马将那些不敬之词扔掉,露出个和煦笑脸,上前相迎。

  闫信昨日里听闻了公孙度的命令,准备了一番,今日便就提着酒上门拜访了。

  “兄台这是?要祭奠谁?”吴康看见闫信手里的酒,一脸的疑惑开口。

  “非也,昨日里与兄台一会,觉得兄台是个奇人,有心结识,故而提酒上门叨扰,请老哥勿要拒我于门外啊。”闫信也是一副笑脸,笑着作揖道。

  “哪里,哪里。”吴康尽管心中不信,可是鼻子嗅着酒水的香气,婉拒的话语停在喉咙里,被酒香一熏,变成了“里边请!”

  正好,吴康适才蒸煮的盐水豆子熟了,他捞起来置于案上,便与闫信在客厅里对饮起来。

  一个老于世故,一个有心结交,推杯换盏之下,二人就像有了十年的交情,口中连呼哥哥。

  “嗝,昨日我打听刽子手下落,别人给我推荐了老哥这里,可我看,老哥着实不像个会使杀人刀的人物。”

  闫信打个酒嗝,状似喝醉了将心中疑惑吐出。

  “诶,老弟,哥哥我可没有骗你,咱这儿就是一个百年传承的活计,来!我给你看个物件。”

  吴康见闫信小觑自己,拉着他来到内院,指着堂屋正中架子上的一把大刀道:“你看,那便是我家传的斩首大刀,重五十斤,怨气缠身,普通人都不敢近身,破一点皮就会外邪入体而亡,二百年下来,上面少说也有上千条性命了。”

  接着,似乎是害怕惊扰亡灵一般,赶忙拉走闫信,口中还叹道:“这刀如今放家里,鬼神庇易,万邪不侵,镇宅用的!”

  “隔壁王老爷家里闹鬼,请了我这把刀回去,之后就再也无鬼怪传说,就它上边的煞气,什么小鬼都得逃。哈哈!”

  闫信听的一愣一愣的,大白天的,他感觉自个身上冷飕飕的,像是有人在耳畔吹风一般。

  吴康很是得意,他就喜欢看闫信这种外行人的害怕嘴脸。

  二人兜转回客厅里,继续吃喝,吴康一下子放开了,朝嘴里扔了粒豆子,眼神放空许久,伸出个五根手指,有些意兴阑珊对闫信道:

  “我家本来五口人,自小我阿大就说了,谁要是能舞得起家里那把斩首刀,谁就能接下家传活计。”

  吴康说着笑了,指着自己干瘪的身子道“我不行,我这身子骨,自小吃喝不缺,却是个干瘦样子,一点都不像我阿大的崽,呵呵!为此耶娘吵过不止一回。”

  “我大兄可就不同了,生的高大威猛,自小就是这条街的孩子王,也是年纪轻轻就舞得起家传大刀的人物。

  小弟也是个聪明的,小小年纪就能帮家里算账干活。

  一家人也是过得其乐融融,直到父亲风疾发作,没撑到太平道医者抵达就撒手人寰,不到一年,我娘也随着父亲而去。”

  吴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一般,脸上带着笑,猛灌了口酒,继续道:“似乎我们一家的运气也随着我阿大一起走了。

  大兄接过了父亲的活计,继续在洛阳城里砍头,呵呵!少了两口人,我们兄弟三过得其实还不错。

  可谁知,中平元年闹起了黄巾,天子在洛阳城大征兵,我大兄舞刀的英姿被人看上,入了官军,临走前只顾着将那把刀送回来,就再无音信。

  好在多年的关系在,借着我这炮制尸体的技艺,接了不少活计,还能凑活过。

  中平二年,一月初一那天,内城皇宫失火,百姓拥堵在街上看热闹,小弟在人潮中被拍花子给掳了去。

  我跑遍了洛阳的各个角落,城狐社鼠接触个遍也没找到他的下落,后来,谷门外捞尸人老何,将我那可怜阿弟送了回来。

  双腿....双臂..眼睛..舌头..都被人取下,只留下一个破皮囊给我!

  有人说是宫里的常侍在炼制人丹,有人说这是有人在搞采生折割。总之,小弟也死了,独独留下我一人在此孤守。”

  吴康诉说的语气变得嘶哑,说到小弟的遭遇之时,脸上的肌肉扭曲,恨不能对凶手,食其肉,饮其血。

  闫信深深叹口气,都是苦命人啊,手中酒壶倾倒,给吴康的酒碗满上。

  “大兄这炮制尸体的法子跟谁学的?”

  “嘿嘿,俺这一行本就是与死人打交道,无他,手熟耳!因为身体的关系,我总是泡在尸体堆里,看多了各种死状,处理过不同的尸体,就比如,兄台昨日里送来的那颗头颅,看断口交错,皮肉翻卷程度,是生手动的手吧?而且是死后动的手!”吴康状似喝的醉了,手指着对面的闫信,开口道。

  “那头颅的主人皮肤白皙,牙齿平整,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再打听一下这几日的出的人命案子,只有那桩辽东宾馆灭门案了。”

  闫信要出口的话语噎住,眯着眼看向对方,这家伙厉害得紧啊。

  吴康见闫信被镇住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干他这种活计的,不得不有所防备,所以心眼特多。

  “大兄说哪里去了,吾今日来此,只是为了交流学识的。”闫信打个哈哈,将怀里的小册子取出递给吴康。

  吴康眉头一挑,这倒是新鲜了,接过册子一看,一下子入了迷。

  “五脏六腑之作用?这心脏的解剖图,啧啧,画的真好。

  新血,旧血的区别。肺部是换血的器官...

  嗯,有道理”

  闫信摸了自己的小胡子,笑看对面入了迷,嘴里啧啧有声的吴康,心道:上钩了!

第20章 鬼?

  看着手里册子,吴康的眼神闪动,里面的许多东西,跟他的实践都能够相互印证,他有种感觉,这本书是伴随着无数尸体解剖而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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