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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85节

  “哼....那个靠认义父上位的幸进之辈!”公孙瓒听到公孙度在辽东取得的成就,心中很不是滋味,半天后才嘀咕一句,声音低到不可闻。

  其实他与公孙度的起点相差无几,都是依靠贵人赏识才得以发家,而且,在自以为勇武的公孙瓒眼里,公孙度始终还是个文臣,并没有多少武功。

  公孙瓒在心中摇头,骄傲的他打消了向公孙度这个幽州本家借粮的想法。

  就在这时,李移子凑上前来,抱拳道:“伯圭想要钱粮,其实还有一处来源,那便是抢!”

  不待在场兵卒变色,李移子赶紧道:“不是劫掠百姓,而是劫掠那些反贼。诸位或许不知,黄巾贼正在进犯冀州,我在渤海的友人这次正好避难幽州,在酒席上向我诉苦,家中的百年积存,一朝尽毁。诸位想想,冀州可是天下有名的强州,黄巾在冀州可是吃的相当肥。”

  公孙瓒挑眉,联想到近日他所听闻的官面消息,当即出声道:“听说冀州刺史韩馥手下麹义叛乱,咱们也去凑个热闹。无论那麹义胜负,只要他们内部有隙,我等就有进军冀州的借口。”

  在场这些兵家子对富裕的冀州可是眼馋已久,闻言皆是连连点头。

  就在公孙瓒几人商议今后行止时,有信使策马禀报:“将军,辽西乌桓头人丘力居回信,愿意敬献良马四百匹,骑射勇士百五十。”

  “嗯?哈哈,天助我也。”

  刚刚还在为发兵方向踌躇的公孙瓒大笑出声,关键时候丘力居的臣服,仿佛昭示着上天也想要他参与到中原乱战中去一般。

  没有理会丘力居服软背后的隐情,公孙瓒豪迈挥手:“传令下去,明日拔营,移兵涿郡。”

  .....

  “你是说?苏仆延投降公孙度了?”

  丘力居揉了揉满是皱痕的眉心,抬眼问跪倒在地的乌桓头人。

  被丘力居手下环视的辽东乌桓头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了眼前的乌桓大人一眼后,被其冰冷眼神一激,连忙回道:“回禀大人,苏仆延大人被汉将张辽击败,损兵三千,无力再战,只能投降。我等皆是不愿臣服那公孙度小儿,这才渡河来投大人,还望大人收留。”

  “三千?呵呵,苏仆延这小子是倾巢而出!”丘力居闻言一惊,却面色不改,在心中盘算苏仆延此战的损失,最后不由在心中感叹:“今后再无辽东乌桓矣!”

  丘力居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看了眼接待这家伙的手下,手下轻轻摇头,表示这人的实力不足,并非大的部落头人。

  “你且放心,三郡乌桓同气连枝,我定会好好安置你等。”

  丘力居转为和蔼脸色,对着有些瑟缩的头人温声道。

  “多谢大人,我部上下将来必定效死。”头人闻言大喜,当即磕头不止,连声表忠心。

  “下去吧!”丘力居将身子靠着胡床,眼睛眯缝着,颤巍巍的挥挥手,好似困觉般道。

  在辽东乌桓头人忙不迭退出后,丘力居这才睁开眼,看向帐中的大小头人,出声道:“说说吧,当下情势,我部又该如何应对?”

  头人们互相对视一眼,并无人出言,片刻后,丘力居看向自己的儿子:

  “楼班,你怎么看?”

  “父亲,那公孙度不识好歹,他若敢冒犯我部,儿必定亲自率军,于战场上斩杀此僚。”楼班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并不把实力居于末位的苏仆延部放在眼里,站起身来挥手道。

  “哈哈,楼班说的对,咱们前些年才斩杀了一位辽东太守,不怕他公孙度。”

  这般豪迈的发言,倒是引起了不少头人的附和。

  丘力居并未对此评议,他暗自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一直不曾言语的侄儿踏顿:“踏顿,你怎么看?”

  “公孙度来者不善,听说辽东使者送信一封至苏仆延头人手中,要么臣服,要么死。公孙度这般嚣张,可见辽东并非大家所料那般虚弱。而今虽然辽东汉军在边境止步,但为防万一,侄儿觉得,叔父应当示好公孙瓒,避免辽西遭到公孙家的两面夹击。”

  踏顿是个体格高大的汉子,脸上满是浓密的须发,说话却是相当有条理。

  听到踏顿的分析,帐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们忘记了来自公孙瓒的威胁,那个被汉人称为白马将军的家伙,真算是他们乌桓人的大敌,几次三番的挑起汉胡战争,他们却很难在白马义从的猛烈冲击下占到便宜。

  “不错!还有呢?”

  丘力居颔首,示意踏顿继续讲下去。

  “另外,派遣使者前往辽东求和,无论公孙度作何反应,我等当前都需要了解辽东汉军的实力,以及辽东的真实情况。”

  踏顿想起了近日从商贾口中得知的辽东消息,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公孙度并非庸人,他今年刚刚大败高句丽,又出兵辽东属国,皆取得大胜。此等英雄人物,从前我等对他毫无知觉,比起与我等多次交锋的白马公孙,此人更为危险!”

第250章 器械化农业

  汉初平元年,秋

  辽东郡,襄平城外

  广阔整齐的田亩上,正有一台由双马拉乘的奇怪器械在缓慢行进着。

  “骨碌碌”

  加宽的车轮在田亩上驶过,将凸起的土坷垃碾平的同时,带动车内的传动齿轮,使得器械一侧的锯齿不断开合。

  “嚓嚓”

  钢铁利刃轻易切断禾杆,倒伏的谷穗被扫帚模样的拨禾轮扫进器械的木斗内。

  木斗上方正有满脸汗水的匠人闷头使劲踩踏踏板,随着匠人的踩踏,木斗内的机关开始运作,倾倒的谷穗就此被捆扎,随后从器械的后方抛出。

  而在器械的后方,好整以暇的农夫立马上前,左拥右抱似的将捆扎好的谷穗送到一侧的晒谷场。

  田亩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襄平左近的百姓,有郡府的兵丁守护,这些人不敢靠近,也就远远围观,对着田间行进的器械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叹。

  “这又是郡府工匠营鼓捣出来的物件?真厉害啊!”

  “听说是太守体谅百姓秋收之苦,专门要求郡府大匠制作的。啧啧,真的是巧夺天工啊!”

  “就是,你们看,两匹马拉着,这才多久?就收割完一亩地了!比我等在地里面弯腰收割快多了。”

  “嗯嗯,我这老腰就是下田时候落下的病根,如若从前有这利器,也不至于如此...”

  “你那腰是在田里伤的吗?不是夜里辛劳过甚?”

  “莫要瞎说....”

  兵卒护卫中间,公孙度在赵真的指示下观察郡府工部的年度成果——马拉收割机。

  这台由公孙度指示,画出示意图,再由郡府的大小工匠,各行业领军人物共同攻关,终于在秋收末期被造了出来。

  襄平城周遭的田亩早已收割完毕,眼下田亩中的粮食若非有郡府的器械实验,早就被急性子的农夫收进仓库之中了。

  饶是如此,不少在地里忙活的农夫看向郡府官吏的眼神都带着些哀怨,收割太晚,导致地上到处都是成熟的谷粒。此刻在收割机的后方,正有许多妇孺挎着篮子,弯腰一颗颗捡拾地上零散的谷粒。

  公孙度弯腰,从地上捡起一节被切断的禾秆,对陪同的赵真询问道:“试验的结果如何?”

  他并没有因为亲眼见到收割机运作就认为这种器械已经成熟,这种需要铺开、推广的器械,许多难题,并不是肉眼可见的。

  “回禀主公,收割机最佳的收割对象应当为成熟谷物,若是泛青,极易卡住刀具,其实,以属下等在南方的实验结果看,这器械收割小麦更为合适。”

  赵真拱手,说出了他们的试验结果,这样的器械碍于当前的材料以及加工精度限制,虽然能够制造,但对收割的谷物条件却有相当多的要求。

  公孙度闻言颔首,这时候的谷子【粟米】作物在北方相当成熟,经过一代代的优中选优,禾秆都较为粗大,虽然降低了粮食生长期间的倒伏风险,却给收割机制造了困难。

  反而是正在缓慢踏上北方人餐桌的小麦,据他所见,此时的小麦远不是前世那般丰硕,孤零零的麦秆上结着少的可怜麦粒。这样的劣质品种,反而契合了马拉收割机的需求,只能说是双向奔赴。

  公孙度念头翻转间,用脚轻轻踢了下那一排犹如恶兽利齿的刀刃,有些无奈道:“就这玩意,费了不少功夫吧?”

  “呵呵,这倒没有,收割机的零件按照诸事指示,都是尽量降低成本,如这刀具,都是浇筑法制造,只是边缘经过淬火硬化,算是当前最为省钱的方法了。唔,工匠营以及郡府工部上下,无一不是为了此物殚精竭虑、夙兴夜寐,就是想要以最快速度给府君展示成果。”

  赵真眼见公孙度用脚踢收割机,当即眼皮一跳,以为公孙度怀疑他们上下其手,从器械制造里面捞钱,挪动身躯到公孙度身前,恭敬回道。

  公孙度闻言先是颔首,工部那伙子大匠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听说为了他要求的各种器械,许多人已经多日不曾归家,吃住都在衙门,算是相当敬业了。

  “唔?”接着他从赵真的言语中品出一点味道,听其言语,似乎收割机是被自己卡成本卡得太严?他们还能优化?

  想到这里,他转头盯住赵真的面目,严肃问道:“那你给我说实话,若是以最优的水准,不顾成本投入,辽东能够造出怎样的收割机?”

  “呃,若是以郡府的大匠亲自出手,每个零件都精工打磨,做出来的收割机能够收割各种谷物,不拘于粟米、小麦、哪怕是豆子、水稻都可!而且,我保证器械运行期间不出一点问题。”

  赵真似乎对当前投入的收割机性能并不满意,此刻脸上尽是嫌弃,他对田间器械时不时的趴窝的行径深恶痛绝,听到有可能造出一台展现最佳工艺的产品,立刻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热情。

  说着他还指着正在行进的收割机身影,侧耳道:“主公你听,咔嚓的噪音十分明显,在这里我都能听出第三号刀具有所松动,传动齿轮也有啮合问题。这些零件都还是从作坊里优中选优,再由郡府工匠亲自挑选组装,若是完全交给作坊、商社,属下不敢想象会有何种结果。”

  “不可!”公孙度闻言,当即摆手,否决了赵真的提议。

  用郡府那些堪称国之栋梁的匠人去干流水线活计,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觉得太过浪费。

  经过这些日子对东汉的技术储备的摸底,公孙度知晓许多后世的器械都能够在此时复现,就如清朝手工匠人凭借官员口述就能复制出蒸汽机一般,于农业社会之中,高精尖的技术呈现富集状态,他们被拥有丰富经验的匠人所把持,并未向社会扩散,既无意愿,也无条件。

  而公孙度在辽东的所为,正是在将大匠手中的诸般技术以器械、说明书、作坊等形式向着社会传播,而今辽东的大小农庄之中,许多人在经过一年的操作后,都能够熟练使用木工器械,学会了测量长度,领会了比例关系。

  当然,这也造成了各地农庄在生产之余干了不少私活,辽东的棺材船、简易大车、雪橇都是这些人的练手产物。

  公孙度心中的工业产品,若是大匠在厂房之中手搓出来,那就太过南辕北辙了。它应当是郡府工匠营从书面设计开始,然后进行技术攻关,再将制造技术分解成各种流程,交予不同的作坊,从原材料到成型产品的流水线生产。

  想到这里,公孙度看向赵真,竖起手指在跟前摆动,十分坚决的摇头道,“不可让大匠来做这等活计,如你所言,若是加工精度问题,那就从精度上想办法,工人不行,那就培训。器械不行,那就升级。这些都比吃郡府大匠老本来得靠谱。”

  接着他见对方一脸失望,给他出招道:

  “农庄作坊方兴未艾,低精度的零件可以交予他们制作。至于高精度、高技术要求的零件可以在铁城内部开设作坊,用尔等近日招揽的高技术匠人、还有那些从高句丽、马韩、青州、冀州流落而来的匠人。

  这样高低技术分野后,难度岂不大减?”

  “啊?英明无过主公。”赵真若恍然大悟般,小鸡啄米般颔首道,接着又忸怩着出言:“可是,若如主公所言,要升级器械,要培训匠人,还要开设作坊,诸般作为,工部钱粮只怕....”

  “哼!”公孙度见到赵真的为难模样,顿时了然,指着对方笑骂道:“呵呵,好你个赵真,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也罢,我给你批条子,而今一切开支都走财部,你去找王烈给你批钱粮。”

  “多谢主公!”

  赵真连忙作揖,高声叫道,同时心中大松一口气,终于是不负使命,能够昂着头回去见工匠营的那些糟老头子了。同时心中叹息他们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那种将公孙度府库当作自家一样,任意提取钱粮的好日子已经随着财部的成立一去不复返了。

  说完钱粮,公孙度负手在田间散步,继续观察这处被郡府当作试验田的各种布置。

  此地位于襄平西方,靠近大梁水,土地平旷,有条先秦时期就存在的渠道流过,秋季水浅,却仍旧有流水哗哗作响。

  视野的尽头,在大梁水畔,有几架大型水车的身影闪动,木轮转动,嘎吱的声响似乎就在耳畔。从水车的位置望过去,有隐约的一条黑线蔓延向远方。

  “那是?”

  公孙度指着那条黑线,远远的他看不真切,但是黑线底部向着地面方向还间断着支有两脚,活像个大蜈蚣。

  周围的僚属望过去,也都皱着眉头,显然都不认识这种怪模样的物件,但他们却不慌张,一个个将目光投注在赵真身上,在辽东不久的他们,十分清楚辽东的许多新奇物件,大多源自郡府工匠营。

  “回禀主公,那是糜长史出面给几家缺水的农庄修建的灌渠。”赵真此刻也眯着眼睛远望,闻言思索了片刻后当即拱手道。

  “就是用大型水车提水,再用木制的水槽输水,将之输向缺水的农庄,他们在高处修建水库,经由水车不间断的提水,就可以将水库填满。”

  赵真似乎对此很了解,比划着给在场众人讲解道着:“要说这灌渠,设计很容易,我等不到半月就将大型水车造好了。就是这灌渠,并不是那么容易安装的,且不说密封漏水问题,就说一个高度。要不是有羽林营那帮会测绘的小子,这渠道怕是一年都完不了工。”

  “嗯,子仲也没有闲着啊!”公孙度暗自点头,这时候的官员牧守一方,其职责,除了兵事、劝课农桑外,最重要的就是在当地修渠了。

  襄平在公孙度眼里,地势算是平坦,因着地势,仍旧存在不少渠道到达不了的地方,糜竺此举,算是相当得民心。

  至于使用那羽林营的小子,公孙度并不以为意,这事他有印象,沉迷教书不可自拔的木央给他禀报过,当时他并不以为意,此刻倒是知晓了其中缘由。

  兵家战事上的测绘,用在农业、建设之上,仍旧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说到底,这个时代,最缺的,还是实干人才。

  脚步不停,公孙度很快便就来到了田亩附近的打谷场。

  打谷场是由粘土人工平整而成,踏上去十分舒适,公孙度四处打量,这里作为郡府的试验场,并没有各地常见的石碾子,取而代之的是几台圆滚滚的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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