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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97节

  “如此说来,此物,倒是无所用处了。”

  杜期有些失望,刚刚生起的,对未来冶铁所的幻梦乍然破裂。

  “也不尽然。”赵真忽地展颜,指着器械挑挑细长的眉毛,笑道:“器械令我着迷的一点便是,它与牲畜这种活物可不一样。

  牲畜每日的出力,与物种,食量都有关系,但都有个定数,不会超过千斤之力。

  器械,它是可以不断改进的,且上限无穷。

  别看它今日这般狼狈,只要经过我等不懈的改进,故障会少的,效率会提高的,造价会变得便宜。

  总有一天,一石的煤炭提供的动力,将会远超一石干草。”

  赵真言语感慨,继而看向杜期,神色变得兴奋,张开手臂大声道:

  “杜兄,畅想一下,这般利器不仅可以用于车间生产,还能用在大车上,能让大车自行奔驰,用在海船上,能让海船无视风向,这将是个多么伟大的器械啊!”

  杜期闻言,却是满脸黑线,无他,赵真这种凭空的画饼战术,他可是在公孙度面前用过无数次了。

  杜期想起年末各部门的经费大战,看向赵真的眼神霎时间变得危险,暗道:“此人,是我冶铁所的大敌啊!”

第261章 孤臣

  就在赵真与杜期在铁城对器械之道纠缠之时,身处于郡府官衙的公孙度收到了来自辽东属国的信函。

  “文远这是,要对丘力居发动冬季攻势啊!”

  无需多做分析,公孙度在读完张辽送来信函的瞬间便就想到了其人目的。

  这种抓住游牧民族痛点的冒险战术,此前公孙度曾经对此进行过战术推演,除了完备的后勤保障外,最为重要的条件便是有敌军越冬位置的准确情报。

  手指掐着信函,公孙度半躺着靠在软榻上,轻轻用纸张点着膝盖,脑子里想象起而今辽西的局势起来。

  “唔,踏顿也算个人物了,若是让他跑回去,说不定还真能给我找不少麻烦。啧啧,如今看来,丘力居与我辽东之间是不能善了了。”

  “从现在的局势以及时间上看,要么,丘力居收到消息后,立即整合部族东向,将文远赶出辽东属国,只要稍有迟疑便会错失战机,牧民对冬季的抵抗性其实远不如以农业为生的汉民。

  要么,意识到双方差距后,立即西行,投靠刘虞,依靠幽州州郡的大义阻碍我的东向.....

  最傻,最不明智的,就是维持现状了,等着张辽摸黑踹门....”

  摇摇头,站在辽西乌桓的角度,公孙度觉得张辽的黑虎掏心行动多半不会成功。

  “但谁又说得准呢?现实不是冰冷的利益衡量,当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辽西今年冬会发生战事。从这一点上看,这些物资必须供给。”

  念及此处,公孙度站起身来,对外侧的亲兵命令道:“召集各部主事,前来郡府议事。”

  没多久,郡府议事大厅内,各部的头头脑脑集聚一堂。

  当糜竺看到大厅正中心的沙盘时,顿时明了今日的集会目的必然与军事相关。

  “文远来信,诸位都看看吧。”

  公孙度见到来人,挥手免礼后,拿出信函让众人传阅。

  “这是,要冒雪作战?”

  糜竺看到那一列列物资清单时,眉头一挑,立即会意了张辽目的,当了许久的后勤部长,糜竺也能从军资清单上察觉出军队的动静行止。

  信函在众人手中传阅着,在场的都是辽东行政体系中的头脑,清楚战事的不可避免,不少人边看边摇头,小声交流起来:

  “辽地不靖啊,从去年到现在,竟然没有断过战事。”

  “哼,有主公在,辽地安稳如泰山,高句丽、鲜卑、乌桓,都是些疥癣之疾罢了。”

  “对,也是奇怪,明明战事不停,辽东却是愈发兴旺起来了。”

  .....

  眼见着众人传阅完毕,公孙度冷哼一声,环视一圈在场的大小官吏们后,沉声道:

  “哼,丘力居狼子野心,假意派遣使者,实为奸细,据黑衣卫缉拿的细作供认,其人觊觎我辽东久矣。

  而今其人野心被揭破,定然会掀起大战。”

  开战之前先泼脏水,乃是自古以来的策略。

  果然,公孙度一番话,让这些满脑子大汉【辽东】优先的官吏们肝火升腾,各个捏紧手掌,鼓起眼睛呼吁回击:

  “什么?他一小小辽西胡蛮,安敢觊觎我等田土,岂有此理!”

  “是极,辽西被这些畏危而不怀德的乌桓占据良久,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乌桓人窃据辽土,先帝本是让彼辈在此地休养生息,为大汉边陲屏障,而今养虎成患,是该除此祸乱的时刻了。”

  众人脸色肃然,呼喊着各种乌桓该死的理由,却无人提及本应提领乌桓的幽州州府一句。

  见到众人自行同仇敌忾,公孙度微微一笑,靠在沙盘边缘,指向辽西的位置道:

  “诸位,而今中原纷乱,幽州州府因难民之事焦头烂额,州兵大多被公孙瓒调离右北平。正是我等处理辽西乌桓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在年前局势变化前,灭掉丘力居!”

  公孙度先是点出了此战的重要性,丘力居作为老牌乌桓头人,在辽地胡人中的威望甚隆,有他在,公孙度想要安定胡部,就始终存在隐患。

  这话得到了在场之人的附和,皆默默颔首,聆听起公孙度的命令。

  公孙度看向脸上残留煤灰的杜期,朗声道:“首先,武备军资,将此前积累的甲骑装备一律转运昌黎,杜老,而今府库中有多少甲骑装备?”

  杜期暗自沉吟片刻,随后出列抱拳道:“回禀主公,完整的具装甲有五百套,突骑甲有一千套,半身甲三千套。”

  “嗯。”

  公孙度闻言颔首,这与他的印象符合,加上此前转运的军资,张辽手下骑兵,都能做到人人批甲了。

  “关于马车,工部能够提供多少辆?”

  此言一出,刚刚拿着信函眼皮直跳的赵真当即叫苦:“主公,强弩营大车皆是精工制作,轻巧耐用。张将军要一千辆,太多了!”

  “这个...”公孙度自己也知道张辽信函里的数量有些过分,强弩营的特种车辆本身的技术含量,远非此时辽地的通行大车可比。

  倒是一侧的陈江见状,出列抱拳道:“属下倒有一计。”

  公孙度见到陈江出列,知道此人正是去年他冒雪行军背后的功臣,笑着挥手道:“有何计谋,且细细道来。”

  陈江略微整理了思路,继而朗声道:“从信函上看,张都尉想要突袭乌桓大营,需要的与其说是强弩营的特种战车,不如说是附合行军条件的车辆。”

  “哦?”公孙度听到陈江话语,来了兴致,示意其人继续讲下去。

  陈江顿了顿,接着道:“主公去年千里行军,使用的是城中大户的车辆,这些车辆已经被验证过能够经受千里行军的折腾。

  既然如此,我等何不行去年故智,于城中征集大车?

  而且,据属下所知,城中的大车目前皆有所升级,能够更换犁刃车轮,一车多用,正好适用张将军的行军环境。”

  陈江作为商部的主事,对衣食住行方面的改进特别关注,故而讲起来头头是道。

  “善!”

  公孙度为陈江的急智抚掌,笑着赞道,想要短时间制造那么多强弩营特种大车,的确是为难工部了,但民间的大车又因为沉重、故障率高等原因不宜使用。

  而陈江提出的征集城中大户人家的大车,正好解决了这样的两难问题。

  有过冬季行军经验的公孙度,深切知道一辆合用的马车对行军的帮助有多大。

  “既然如此,就从某开始吧,府内的几辆大车,都耗费不小,好在坚固耐用,皆调往前线,用于将士杀敌吧。”

  公孙度扫视众人,第一个开口道,于去年冬天不同,今年城中的大户人家,大多集于这间大厅之内。

  众人见状,皆内心苦笑一声知道公孙度这是要他们自己先站出来。

  于是众人先是是齐声拜倒:“主公英明!”

  接着由糜竺开始,一个个出列道:“某愿意出家中大车,用于前线战事。”

  听着在场官僚一个个大义凛然,将家中的车辆捐出用于前线,公孙度看样子颇为感动,挤出几滴眼泪,展颜道:“善,有诸位倾心相助,何愁强敌不灭?”

  “阳仪,于襄平到昌黎一线官道附近的农庄安置工作,需要尽快铺开!年前完成!”

  “王烈,钱庄需要随时跟进,你与辽东商社配合,必须要让乌桓人习惯用纸票交易。”

  “秦奉,命人北上,随时关注鲜卑人的动静,正好看看刚刚建立的通讯站效果如何。”

  “唔,命令公孙贺,派遣两千府兵南下。另,调襄平左近骑兵两千前往昌黎,以作后备。”

  随着公孙度一条条命令下发,各部主事当即出列领命,果决的命令与应答一时响彻郡府。

  下午,襄平城笼罩在灰沉沉的天空下,寒风凛冽,街上行人一个个将冬衣裹好,背着风前行。

  府衙外的街道上,一辆公车缓缓行驶。

  车外的骑兵精壮勇悍,扫视路人的眼神冷冽无比,警戒的护送马车行进。

  车内,糜竺与陈江二人相对而坐。

  “你今日,可是将府衙上下给得罪了!你看这样方便的马车,那些人享受不到月余,就要拉到前方给那些大头兵。那些人不敢记恨主公,却能在心底暗暗给你记上一笔!”

  糜竺掀开帘子,扫视了下外边的环境,随后看向陈江,笑着调侃道。

  “哎!”

  陈江叹息一声,摇头道:“属下为主公办事,尽心罢了。”

  他早已预见到了现状,襄平城内的豪华大车,除了那些大型商社的家族拥有外,就属辽东郡府公衙最多,通掌商事,知晓大车销售数据的陈江对此心知肚明。

  但那又如何?他陈江虽然与糜家有香火情,但一力提拔他的,始终是公孙度,他相信,只要公孙度在,根本不用担心他人的攻讦。

  “嗯,你知道就好!”

  糜竺也只是点一下,见陈江知道后果,于是继续开口:“前线的御寒物资能保证吗?毕竟前线要得如此紧急,你不会还打着征集大户的主意吧?”

  陈江闻言,立即摆摆手,笑道:“哪里,以我辽东而今的底蕴,短时间供应三千兵卒的御寒物资,绰绰有余!”

  “哦?说来听听!”

  糜竺见到陈江如此自信,挑眉问道。

  “其实,自从去年整理军资之后,在下负责辽地商事以来,就一直在试图建立高效的军资采购体系。”

  陈江脸显缅怀,去年的军资筹集,是他第一次在公孙度面前展现才华,此刻想来,分外感慨。

  “呵呵,长史也知道,主公喜欢与商徒合作,喜欢彼辈为了利益而奔波,喜欢彼辈因此促成的高效。在下想来,这也是辽东如此多的商社存在之原因。”

  “嗯,”糜竺闻言,淡淡瞥了眼对方,严格说来,自己也算是商徒。

  陈江不觉得此言会得罪糜竺,毕竟自己的出身更为不堪,他顿了顿,看了眼糜竺腰间的印绶,继续道:

  “在从前,被服、皮帽、手套、烈酒,诸多御寒物资统统是由郡府行政统筹划拨。”

  这,其实才是这时代的主流,官府职责其实就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流程便是使用各种手段,或利益交换,或暴力强征,向民间征集物资,再根据上位者的意志,向各层级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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