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03节
“我那一刀,明明砍中了的...”
乌桓大营深处
“楼班他想要干什么?这是要清除异己吗?”
刚刚被外边动静惊醒的头人见到自己的手下被卸掉武备,又惊又怒,对着楼班属下大声呵斥。
“大人恕罪,实在是楼班大人下令,我等不得不为。请诸位安心待在营中,不外出即可。”
楼班属下骑在马背上,闻言拱拱手,一脸无可奈何说道。
“尔等....哼!”
头人们怒气冲冲,却也无法对抗这些全副武装又身经百战的楼班直属。
就在两伙人在营帐外对峙时,外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喊杀声并未随着楼班的镇压而沉积,反而愈演愈烈,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怎么回事?前方是何情况?”
中军大营,楼班闻声,对那位表兄心存恐惧的他慌张抬头,口中惊呼道。
“大人,不好了!是汉军,汉军打过来了”
就在他似无头苍蝇打转时,有乌桓骑兵掀开帐帘,来不及行礼,口中惊呼道。
“什么?汉军!?他们不是在昌黎吗?如何来的柳城,飞的不成。”
来不及思考汉军如何飞跃险阻,楼班看到手下那般恐慌,就要打算聚兵迎敌,然而,就在他要喊出聚兵命令的前一刻,他的心脏咯噔一声:“不好!大纛不在这里!”
第266章大纛
一刻钟前
“铛!”
清脆的兵刃交击声响过,一溜火星在空中绽放。
“噗”
长枪犹如毒龙,划过对方那高大的身躯,留下一处明显的孔洞。
“呼...呼”
张敞骑在马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缓缓收回长枪,从前轻如鸿毛的骑枪经过长时间的舞动,已经有了千斤之重。
他的左右,同样是硬扛着乌桓阻击的汉军骑兵,顶在最前方的他们经过长时间的交锋,皆是趁着间隙大口呼吸,口鼻间的热气弥漫在山谷,使得喊杀震天的战场上,平白多了阵白雾。
张敞低头,看了眼胸口处的铁甲,那里有块明显的裂隙,是被一名乌桓将领死命劈砍造成的,刀势凶猛,斩裂开了铁铠,却被内衬的软木所阻。
想起刚才的生死瞬间,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当场出一身冷汗。
“哈哈,冶铁所的手艺真不错,那一刀,从前的铠甲可挡不住。”手指拂过裂隙,张敞轻笑摇头,一边感叹自己的好运,一边为郡府大匠的手艺点赞。
张敞撇过头,扫了眼左右弟兄的状态,暗道:“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调转马头,将汉骑队列带向道路两侧,将骑枪垂下,朗声传令道:
“让开道路,骑兵第二阵上!”
“轰隆隆”
最前方的汉骑变阵之后,一阵马队疾驰轰鸣紧随而至。
一列列汉骑手持长枪,并排着朝着正前方的敌人冲刺而去。
“杀!”
噗噗!枪刃入肉的声音响个不停。
砰砰!骑兵落马之声接连不绝。
希律律,马匹受伤的嘶鸣响彻山谷,这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刚刚与汉军前列厮杀,此刻显得兵锋迟钝的乌桓骑兵猝不及防,遭遇了格外猛烈的冲击,一时间人仰马翻,顷刻间便被汉军冲散开来。
若从山谷之上望去,汉骑的阵势犹如破甲锥,旧力将衰时的他们,开始转为撕开伤口,为后方的兵锋正盛的新力突刺创造机会。
乌桓大营出来负责阻击的骑兵死伤惨重,山谷的道路上满是倒伏的尸体,肢体残缺的人与马,花绿的内脏,与白色的雪堆,构成一幅格外瘆人的画卷。
后方的张辽眼见又一阵汉军骑兵突破阻击后,力气衰竭陷入了苦战,挥手组织起生力军进行冲锋。
乌桓的阻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这种自发的、不成秩序的阻击并未对汉军的进发造成多大的阻碍。
可以说,汉军冲入这片山谷后的进军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张辽的预计,乌桓人的战力也远没有张辽想象中的强大。
汉军无论是在组织,军备、后勤、还是战力上,都远胜他们面前的乌桓骑兵。
张辽沿途在地上见到了许多倒伏在地的乌桓骑兵,这些人的衣甲破损严重,皮袍也并不完整,不少人手中的武器满是旧伤痕。
不知是乌桓骑兵现状如此,还是汉军的袭击过于仓促,让张辽有幸一窥胡部兵卒的真实现状。
“哧...野战驱驰,远程骚扰,或许比不过尔等,当面作战,肉搏拼杀嘛?呵呵,待尔等什么时候能配的起铠甲再说吧!”
张辽忽地嗤笑一声,摇头感慨自语。他忽地惊觉,所统领的骑兵战力竟然远远超过了草原骑兵,这让神经一直紧绷的张辽松了口气。
“呵,破开了?!”
眼见前方又有一阵乌桓骑兵被冲散,汉军再度开始了追杀,不同以往的是,随着这阵骑兵散开,军队的前方竟然豁然开朗,那里出现了一处宽阔谷地。
远远的,张辽能够透过雪花,看到山谷内帐落里的点点昏黄火光。
而在那些营帐中,有一杆高大旗杆巍然耸立,张辽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取出望远镜,待看得清了,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等等?那是大纛!?”
这时代,中军大纛往往意味着主帅位置所在,瞅准了敌方大将位置,让张辽稳定的呼吸霎时间变得急促,此刻的张辽望着大纛直流口水,恨不得手上有个能打两里地的意大利炮,朝着大纛位置就来一发。
张辽见状,提起马缰,长枪前指,对着左右高呼道:
“快!留下五百骑兵追杀残敌,其余人,随我进军,冲!”
.....
山谷营地内
身材高大的楼班护卫颇为吃力的扛着大纛行走,身侧有骑兵来回环绕,健壮的马匹上有骑士高喊:“楼班大人在此,勿得骚乱,违者力斩!”
“嗖!”
“冲撞大纛,论罪当死!”
环绕的游骑射出几支又毒又准的箭矢,将一些混乱中有冲撞大纛嫌疑的乌桓部民射杀当场。
若是有人跑得近了,会被马上骑士不留情面的挥刀砍下,留下一地残尸。
这般无情的手段很快便将怯懦的部民震慑住,许多人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望见大纛之后惊呼出声。
“是大纛!楼班大人来了。”
“是大人!?”
大纛所至之处,无数乌桓部民尽皆俯首,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辽西乌桓的一份子,在面对代表部族大人权力的大纛,这些人都还是心存敬畏,一个个皆向着统治者低头,不停叩首以显示自己的忠诚。
高高的大纛犹如灯塔,所照之处一片和谐,营地内的骚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自行平息。
只是,这种和谐的场面并不能持续多久。
“轰!”
重物撞击的轰鸣不时响起。
“希律律!”
马儿的痛呼嘶鸣汇成海啸,似乎整座山谷的马匹都在哀嚎。
这让营地内的骑士身下的马匹顿感不安,开始原地打转,咬着缰绳嘶鸣不停。
“杀啊!”
喊杀声在山谷回荡,独属于汉军的杀声,让刚刚还在伏首的乌桓部民愣在当场。
“汉....汉军?汉军打来了?”
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营地内的部族民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众人脑海。
.....
山谷营地外,一场短促而惨烈的骑兵交锋刚落下帷幕。
横插的箭矢,断裂的兵刃,不成形状的尸体,倒地哀鸣的人与马。
携万钧之势而来的甲骑轻而易举的冲散了前来阻击的乌桓骑兵。
“该死!竟然有营墙!乌桓人何时变得这般胆小?老窝里修营墙,这是在防备谁?”
张敞冲破了眼前残敌,就要一鼓作气冲入乌桓营地内肆虐,却猛地发现乌桓人竟然在这片不大的山谷内,修建了处有模有样的营寨。
原木搭建的营墙,让跃跃欲试的战马也犯了难,此刻只能踢踏着马蹄,原地刨着雪坑。
但这难不住这些身经百战颇有经验的汉军骑兵,只见队伍中疾驰出几骑,飞速靠近营墙,不待墙头的乌桓人作出反应,就将麻绳捆在了原木寨墙之上。
领头的军官下令:“拉!”
“驾!”
骑兵死命抽打马匹,发了很的马匹奋力迈步,麻绳在数十匹战马的牵引下,倏然绷紧,看着颇为结实的寨墙竟然发出了不稳的咔咔声响。
“快!斩断麻绳!”营墙上的乌桓人总算反应过来,虽然他们的守御经验不足,但面对汉军这般明显的意图,他们当然选择破坏。
有身材高大的乌桓勇士手提一把大斧,朝着麻绳斩下,本就受力绷紧的麻绳嘣的一声弹开,刚刚还摇摇欲坠的营墙失去力道,顿时回弹,让城墙上的乌桓人倒成一片,跌坐一团,远远看去,好不狼狈。
“该死!”
眼见着突袭破开营寨的意图无法实现,张敞怒骂一声,接着朝手下命令道:“放箭!朝墙头上射!”
这些甲骑本身就带着弓,此刻人人搭箭,瞄着墙头射箭。
刚刚因为城墙晃动失去组织的乌桓人顿时遭遇迎头痛击,一时间箭羽如瀑,劈头盖脸的落下。
墙外的张敞耳中全是乌桓人的怒骂与惨叫,见状嘴角咧开的他继续道:
“继续放箭!”
墙头上同样有守军的气急败坏命令:“放箭!射死他们!”
“嗖嗖嗖”
天空中全是箭矢纵横,不时有箭矢碰撞,发出木杆磕碰的声响,清脆有如风吹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