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04节
“哈哈哈,就尔等这般的箭矢,射一天也射不穿耶耶!”
张敞的身上落下许多箭矢,站在前方大有鹤立鸡群之势的他遭遇了许多针对,刚开始还拼力挥舞兵器阻挡的他,最后发现,天上落下的箭矢竟全然无法破开自身防御。
墙外叮叮当当,箭矢与铠甲的交击声响不绝,犹如风铃舞动。与墙头对射的汉军人与马身上,少说插着三五支箭矢,却尤自闲庭信步般举弓便射。
“法术?!”
这让墙头的守军瞪大了眼睛,真觉得汉军有如神助,自己的箭矢射得又快又准又如何?破不了防就无用,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箭矢只是与铠甲一个磕碰便就落地,真就如那风中雨水一般。
反观墙上的守军,本应占据优势的他们,却被低处射箭的汉军射得哇哇乱叫,痛呼声一片。
“嗯?让后边的步兵上前!打开通路!”
张辽立在后方观战,眼见不能快速建功,这般的对射就算占据优势,也不能短时间决定胜负,当即下令让负责攻坚的强弩营上前。
负责传令的骑兵还未远去,就听到比战场还要嘈杂的声响从后方传来,那声响还在不断靠近着。
张辽侧耳一听,抚掌笑道:“呵!来了。”
“快!下车。”
李信一手扶着头盔,从紧急停车的马车上急跳而下,口中疾呼道。
他的身后,马匹拉拽的马车拥堵成了一团,皆停在了山谷营地外侧。
车上的兵卒迅速的从车上跃下,手里握着兵刃,随着军官的命令下,开始整队集合。
驭手最为忙碌,赶了一路车本就满头大汗的他们,此刻赶紧调整马车,卸去兵卒的车架格外轻巧,马匹也都是些了解主人心意的驮马,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将马车拉到指定位置。
下车的兵卒铠甲整齐,似乎对此早有准备的他们列成了战阵,不待多少命令就向着营墙靠近。
此刻,汉军与乌桓的对射正激烈,空中的箭矢横飞,几乎遮蔽了天空。
“踏踏”
整齐的踏步声响起,身披重甲的步兵上前,在乌桓人惊恐的眼神下,任凭他们的箭矢落下,这些步兵皆好整以暇前进,手中大斧奋力的劈砍而下。
很快,一处缺口被这些步兵轻松开出。
从那力斧劈开的豁口中看去,内里全是乌桓人恐慌的身影。
“嗖!”
数杆长矛忽地从缺口突出,猝不及防下将堵在缺口的汉军捅穿当场。
“杀!”
眼见同伴惨死,顿时引起了这帮步兵的愤怒,有人径直用手拉扯矛杆,有人举着长枪,顺着矛杆递出的方向捅刺而去。
“噗!”
枪头突入软体的声音响起。
“呃...”
刚刚刺杀建功脸上残留喜悦的乌桓兵卒看着胸口长枪,此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愕。
“嗖”
长枪去的很快,犹如来的一般,只觉得身体空荡荡的乌桓兵卒当即当地,瞳孔内残留着己方同伴的逃窜身影。
有着铠甲护身的汉军只有有所防备,很难被内里的乌桓人伤到,这种短促而又激烈的战斗正中汉军下怀,双方兵卒怀着最大的恶意,利用狭窄的缝隙,朝着对方递出手中兵刃。
不大的墙面处,随着豁口的出现,惨烈的绞杀战开始了。
“啊!逃啊!”
终于,内里的乌桓兵卒无法承受这般惨烈伤亡,开始拔腿狂奔,向着后方仍显安宁的区域奔去。
“吱呀....砰!”
终于,一处原木墙面失去了基座,哀鸣着倒下,气流卷着雪粉,漫天的白色中,做好准备的汉军当面,竟无一人敢于阻挡。
“哈?真是....弱啊!”
严方看着无所阻碍的前方,心中全是对乌桓战力的不屑,比起去年冬日与玄菟郡叛兵的交锋,这些乌桓人远远不如。
饶是如此,严方也没有掉以轻心,他当即下令:“留下二百人负责扩大豁口,其他人随我来!”
说着他带着步兵前出,坠着败兵砍杀起来。
还是原来的战术,后方的步兵轻车熟路的拓展道路,扩大豁口,让蓄势待发的汉军骑兵进入营寨。
“冲!目标,乌桓大纛!”
张敞策马,一马当先的从这处缺口跃入,他的身后,无数甲骑鱼贯而入。
“轰隆隆”
重骑跑起来的动静远非轻骑可比,随着张敞的命令,甲骑在这显得拥挤的营地里,撒开腿狂奔,沿途的营帐、草料、试图阻挡的乌桓人,尽皆成了齑粉。
营帐中段,那高高立起的大纛仍旧伫立着,成为了众多抵抗乌桓人的心理支柱。
“大人有令!命尔等将大纛移回中军大帐!”
第267章 落幕
此刻,楼班的传令兵终于到了掌旗官的面前,面色铁青的掌旗官头一回违抗了命令:
“不行!大敌当前,大纛绝不可后退,一旦后退,必将使得军心动摇,届时局势将更加难以挽回!还请使者回转,请大人来此坐镇,指挥儿郎杀敌!”
传令兵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掌旗官,吞咽了好几次口水,继而望向营地里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面对这样的局势,他心知大纛动摇的严重后果,始终无法拿出乌桓大人的威严来威胁这名军官。
最后,传令兵在马背上微微拱手,嘴唇张了又张,最终未曾多言,神色莫名的看了眼护卫大纛的乌桓勇士,低头朝着后方楼班所在奔去。
“在那里!给我夺下楼班的大纛,随我杀!”
远远的,张敞的粗豪嗓门响彻战场,他手中染血的长枪指向掌旗官,带着不可一世的张扬,对着左右高声道。
“乌桓的大纛就在这里,汉人,有命就来拿!”
掌旗官将大纛扛在肩头,神色肃然的喊出声,他的左右,眼神决绝的乌桓骑兵抽出长戟,做好了冲锋准备。
“轰隆隆”
被预先扩宽的营地中轴线上,两只迥然不同的骑兵开始了对决。
背负着乌桓荣誉的护卫骑兵长戟高高举起,对着前方的汉骑挥下。
节节胜利,无论是战意,还是气势都处于巅峰的汉骑弓身,夹持的长枪指向对方的胸腹,人马枪,皆伴着奔雷之势。
“呼!”
高举的长戟弧光闪过,势大力沉的武器砍在重甲在身的汉骑肩头。
对面的汉军铠甲崩裂,骑士吐血,战马都有些承载不稳。
“嗖!”
夹持的长枪没有偏差的捅刺入体,乌桓人简陋的铠甲根本无法抵挡这般武器的突刺。
双方骑兵的武器皆是面向骑士,脚步不停的战马犹如仇寇一般,头碰着头撞在一起,头骨迸裂,马首折断。
砰砰砰
长街的中段,一瞬间增添了无数人马尸体。
“嘿!”
张敞一枪挑飞面前敌人,那人的长戟又狠又稳,可惜没有他的枪长,被他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干掉对方。
眼前一空的他发现对面竟无对手,远处就是独自扛旗的掌旗官。
“拿命来!”
张敞枪尖一甩,血水沿着枪缨纷飞,就如雪地中的红梅一般。
五十步的距离倏然而至,枪刃划过一道寒光,交错的瞬间从掌旗官的咽喉划过。
“嗡!”
枪杆一抖,再度甩掉血水的张敞惊咦一声,他没有听到大纛倒下的动静。
待他掉转马头,来到乌桓大纛之下,这才发现掌旗官身下淌了满地的血水,此人脸色苍白,瞳孔无神,显然身亡,只是其手中大旗却仍旧立着,好似这摇摇欲坠的乌桓局势。
“好汉子!”
张敞暗赞一声,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他拔出环首刀,一刀斩断了对方手臂。
“咔!”
掌旗官怀着的旗杆失去了支撑,倾斜着向一边倒下。
战场之上,众目睽睽下,乌桓大纛轰然跌落。
张敞上前,将大纛的旗面收入手中,他举着这面代表部族权力的旗面,面对着四面脸显茫然的部族民众,振声高呼:
“楼班已死,还不投降!?”
随他冲锋的汉骑纷纷振臂,用着乌桓言语喊道: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整齐的呼喊一时响彻战场。
“当啷!”
终于,有人眼中含泪,手掌一松,兵刃当即脱手。
本就无措的部落民,看到大人的大纛落下,犹如信仰崩塌,此刻颓然的扔下兵器,再也没有了抵抗心思。
营地后方,立于高台的楼班亲眼望见自己的大纛落下,手足无措的他口中喃喃:“完了!都完了!”
“快!传令剩余护卫,随我突围!”
心知大势已去的楼班并没有选择留下多做顽抗,而是径直带着最后的本钱向着北方突围而去。
北方,山间谷道内。
惶然的乌桓败军终于慢下了脚步,楼班被这山间的寒风一吹,牙齿打颤的他这才惊觉身上的衣服太过轻薄。
乌桓人习惯性的围绕在他的左右,一场败仗,让他损失了九成九的部落民和战士,但照样有人愿意追随他左右。
只因楼班这个名字,代表着丘力居之子,代表着辽西之主,草原上的部民效忠,往往以其人的声名为先。
所以楼班有信心,只要到了草原,凭借他的名声,能很快纠集一帮草原穷光蛋,让他们南下为他楼班的大业献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