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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09节

  亲卫闻言,大吃一惊,他可是知道濡水牧场的重要性,加上乌延此时表露的状态不对,赶紧劝道:

  “大人万万不可啊,濡水畔的牧场,可是自公孙瓒袭扰我乌桓部落后,幽州少见的水草丰茂之地了。大人放弃此地,部民定然会心生怨气。”

  乌延虽然看着眼神迷醉,身子晃悠,但他脑子却很清晰,当即摆手,语气十分坚决:“我意已决,辽西之事诡异得紧,咱们不要当了出头鸟。”

  看了眼满脸不解的手下,乌延难得在手下面前叹气,说道:“哎,辽西水太浑,你,让部落民转移向西,向北,向难楼靠近。你看看,从前的三郡乌桓势力,而今还剩几个?苏仆延被辽东攻灭,生死不知,丘力居病亡,上来个毛头小子...”

  到了最后,乌延懒得多做解释,大手一挥:“总之,你向部众下令就是。若是有不愿遵从的,可以自己去濡水牧场,出了事我可不管。”

  “喏,属下这就去办。”

  手下被乌延的一通诉苦给震惊了,睁大眼睛看着头领,从刚才乌延的分析中,他这才惊觉汉地乌桓的势力在短时间内被削减的厉害。

  无论背后的理由为何,现实的改变都让这些乌桓头人感到不寒而栗,仿佛天外有只大手,似捉弄蚂蚁的顽童般,捉摸着他们的命运。

  随着乌延亲卫策马离开,属于乌延部的信使开始四下传令。

  放牧牛羊的牧人开始收束牲畜,集群若游云般的羊群挪动着,瞒过山坡荒野,留下满是青草断茬的痕迹。

  甩着尾巴驱赶蚊蝇的牛马抬抬脖子,望了望前方无尽的草叶,迈动前行的步伐,吃草而已,哪里吃不是吃?

  刚刚支起来的帐篷被妇人拆除,充当骨架的木杆从生土中被拔出,木桩上还残留些许湿泥,接着被捆缚整理,随后放在骨碌作响的板车上,再度踏上了迁徙征程。

  龟缩于右北平的乌桓势力,再度进行了迁徙,只是与从前向辽地迁徙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转向了西北。

  辽西郡,临渝

  此地作为后世山海关所在,扼守着辽西走廊要道,本是兵家必争之地。

  却因为被乌桓窃据,辽西的人口凋零,加上环境险恶,处处是山林沼泽。

  此时幽州农业尚不发达,境内草场密布,汉胡杂居,居于此地的汉人政权,尚未有过利用临渝作为防御辽地攻击要塞的打算,也就使得临渝的地理意义不显。

  公孙度却对此地很是重视,山海关能将此地作为选址,本身就意味着许多。

  他可不想自己在辽地打生打死,好不容易扑灭一切不服,却被人堵在了辽西走廊咽喉。

  故而,在辽西乌桓溃败之后,他第一时间便要求苏渠带领被整编后的乌桓仆从军前出,抢先占领此地,拿下进入华北平原的桥头堡。

  沧海桑田,在汉时辽西走廊临渝段更为险绝,一侧是葱郁山林,一侧是碧波海潮,能够行车的平原路段,只有窄窄一截,即便这样的路段,也因为海潮的侵袭,低洼的沼泽等诸多因素,使得路段时常不能通行。

  后来的曹操征乌桓也在这条滨海道上吃尽了苦头,迫不得已,也可能是出其不意,选择了北方的卢龙出塞。

  入夏之后的雨季,能够让这截滨海的路段,彻底陷入泥泞,雨水、海水,低洼、沼泽,使得滨海道若渤海洋面一般。

  公孙度对此十分重视,滨海道的整修工作,一直是郡府政务中的重中之重。

  时至仲春,变换了头人的辽西乌桓牧人们,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惬意的放着牛羊,只是眼神不时瞥向那些道路上探头探脑的商旅身影。

  自从踏顿窜逃的事故发生后,公孙度对境内的商贾管制加强了许多,不仅开始严查商旅身份,还对官道附近的牧地、农庄下达严令,不得泄露有关情报。

  苏渠对这条命令严格执行,使得随他南下的辽西乌桓部民对过路的商旅态度都不甚友好,脸上带着冷色,看谁都像个探子。

  也正是由于苏渠的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使得辽西变乱的实情被掩盖,无论是毗邻而居的乌延,还是蓟城内的刘虞都不曾察觉公孙度的触手已经探向了幽州深处。

  苏渠低着头,眉毛拧成了一团,正在为面前的文书作业发愁,作为公孙度手下乍起的乌桓头人,缺乏文化知识,一直是他的短板,故而苏渠一有时间便就拿起襄平城中的通识课本苦读。

  “啧,这字咋是这么写的?好难,听说这还是主公亲自简化过的....”

  面前的木板上满是墨渍,练习书写的毛笔已经被他薅秃了毛,此刻咬在嘴里啧啧有声。

  “报!”

  就在他翻开书册,看向下一页时,帐外有骑士策马而来,口中大声呼道。

  苏渠闻声,眉头微微一皱,霎时间转变那个战场上冷血的乌桓头人。跨步上前,一把掀开帐帘,口中喝道:

  “急躁什么?出了何事?”

  “报,大人。濡水上游,您叫我等监视的乌延部,一夜之间失踪了,小的们派人探查,好像是提前迁徙了,方向是北。”

  骑士下马,被苏渠的声音一震,立时放慢了身形,躬身禀报道。

  “什么?提前迁徙?难道是这老货察觉了?老实说,尔等有无越境袭扰?”

  苏渠闻言也是一惊,乌延算是乌桓头人中的老干部了,以善谋急智出名,没想到鼻子也不是一般的灵,苏渠刚派人监视他们,这就开始撤了。

  “大人,冤枉啊。”骑士一脸的苦相,赌咒发誓道:“有大人的严令在前,我等绝不敢违抗大人意思,近些日子从未跨过边境,那怕遇到越境的牛羊,我等可都是送还过去的。”

  “唔”

  看着骑士那一脸的委屈巴巴的样子,苏渠暗自点头,从这人举动上看,苏渠觉得乌延举动还真跟他们无关。

  苏渠蹙眉,抬手掐须思索起来,就在他习惯性摩擦下巴时,注意到了手上的墨汁,眼睛一亮道:

  “快,去请王先生过来。”

  “啊?是是!”

  一侧的亲卫愣神,状似不解,接着便在苏渠的瞪眼中反应过来,连忙向着后方大帐行去。

  所谓的王先生,即是王安,羽林营出身,先前征辽西立功,被拔擢为队长。

  当然,其人在辽西的另一个身份,苏渠的文化老师。

  没一会儿,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的王安走着,其身后的乌桓勇士格外殷勤的护卫左右,生怕其人跌倒或者有所损伤。

  “哈,苏头领,出了何事?我昨日跑了一天,这才刚睡下。”

  王安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并且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大剌剌的坐下,径直问道。

  作为苏渠的老师,他有放肆的资本,同时也知晓苏渠性情,其人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所以才表现得这么不羁。

  “先生,乌延逃了!”

  果然,苏渠浑不在意王安的作态,恭敬上前,很是规矩的给王安倒了一碗水,随后说道。

  “说说,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我们吓到了?”王安的眉头一挑,浅浅呷了一口水,放下陶碗,轻声问道。

  苏渠颔首,随后将骑士禀报的,以及近些日子与乌延部的交集一一道了出来。

  听着苏渠的讲述,王安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最后捧着个空碗愣愣出神。

  “嗯,听你所言。乌延这厮的确是个谨慎性子,极有可能察觉到了辽西变乱背后的隐情,这厮害怕咱们对他下手,这是要跑上谷寻难楼抱团去了。”

  终于,王安颔首,将自己的想法道出。

  “可,咱们不曾对他出手啊,牧民越境之事都未发生过,这厮是如何察觉的?”

  苏渠拍着手,对乌延西迁的原因很是苦恼。

  王安看着苏渠思考起来皱成一团的眉毛,觉得此人与他所接触的其他乌桓人都有所不同,轻笑道:“你啊,就不像个乌桓人!很简单,你太安稳了。”

  “嗯?先生何出此言?”苏渠再度给对方添水,恭敬请教道。

  “换做是你,邻居突然出了个强人,一个冬日就干脆利落的整合了强大的辽西部落。却没有对外亮出獠牙,反而安静的放马,种地,连越境挑衅的举动都没有。”

  王安手指点着,用乌延的视角道出辽西的异常来。

  “关键是,若我猜的不差的话,这厮派人打听过辽西内情。嗯嗯,我相信有主公命令,关于辽西变乱的消息肯定是一无所获,但咱们内部稳定的消息是瞒不了人。”

  “你看看,内部稳定,上下一心,却安静的出奇,在乌延的眼里,说不定就觉得你憋着坏呢!换做其他粗豪头人或许不在意,但在乌延这种心思细腻的人眼中,就是个危险信号,那还不赶忙跑,不然等你率军杀进帐中?”

  王安说着,自己也很郁闷,公孙度对他们的命令就一条,保持辽西官道的畅通以及辽西胡部的稳定。

  却没想到,在某些人眼里,稳定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种异常。

  “呃...那我等该如何行事?”

  苏渠犯了难,涩声询问道。

  “依我之见,头领表现得像个正常头人即可。”

  王安手指轻点案几,最后说出自己的意见。

  “此言何意?先生是要我欺男霸女,吃喝玩乐,游猎饮宴?”

  苏渠满脸不解,他又不是贵族出身,他眼中的头人作为,无非就是以上这些他不屑一顾的行为,此刻听到王安的劝告,禁不住舔了舔嘴唇,还真有尝试一下的冲动。

  “嘿!想啥呢。”望着苏渠那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王安赶紧打住,暗叹自己怎么就有奸臣的潜质呢?

  随即他干咳一声,正色道:

  “咳咳,其实是说,要有头人的狡猾和贪婪。比如,乌延部既然跑了,腾出来的牧场就不要客气,马上派遣部族前去占领,越是小心,越被人看不起,越被人怀疑。”

  苏渠点头,略微思索后,便就明白了近些日子里自己作为头人的失误,他过于遵从辽东命令,反而不像个胡部头人,险些让公孙度的计划出现变故,想到这里,禁不住额头溢出冷汗,顿时起身,恭敬行礼,拱手道:

  “苏渠,谢过先生教诲!”

  “不用多礼,这只是我的本分罢了。”王安侧过身,避开这一礼,摆手道。

  不待苏渠拉扯,王安似乎想起了什么,举起手拍拍额头,神色转为严肃,颇为懊恼道:

  “说到作为辽西乌桓大人,头领其实还缺了一个重要步骤。那便是向幽州州府派遣信使,显示臣服,以获得来自汉室的承认。”

  苏渠闻言也是一惊,立刻明白了过来,想起近些日子的见闻,恍然道:“哦,我就说近日里部落老是有州府探子出没,弟兄们抓住好几批,现在都关着,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刘虞这是,怕我反了他?”

  “嗯,对你有疑虑是肯定的。”

  王安点头,辽西乌桓怎么也是前些年张举张纯之乱的主力,这样的部落发生变乱,由不得附近势力不心生警惕。

  “这样,探子也别放了,不知道他们探查到了什么,干脆遣送到辽东矿场做劳力。嗯,我立时向辽东写信,请示主公我等对待幽州州府的态度。”

第273章 王烈的自省

  辽东郡,襄平

  远远看去,襄平城外条块分割的田亩,好似一张纵横交错的棋盘。

  而此刻,耕牛铁犁,耧车农夫,犹如棋盘上移动的棋子,一点点在其上行进耕耘。

  经过了流水线生产改装,加上各地农庄农户使用反馈,辽东的耧车已经大变了模样,铁制零件增加,加大了器械强度的同时,还减少了农业器械的故障率。

  襄平虽然经过商社的大力开发,手工业,水力工业发达,却始终保留着大量的可耕田亩。

  农业是一项需要大投入,且收益周期长的行业,而工业,不比农业,只要有活干,就会有持续收益。

  去年一年时间,虽然许多农庄在接手商社、郡府的订单中赚得盆满钵满,饶是如此,整个辽东,除了沓氏这个异类,还没有哪个地方的农庄选择舍弃农用田亩,彻底转为工商业为生的。

  是故各地农庄,无论平时操使车床多么熟练的工人,或者织布多么精细的妇人,皆裹上了头巾,挽起了裤腿,加入了这场盛大的春耕活动中。

  对普通百姓而言,温饱果腹的日子从公孙度分田开始,只有短短一年而已,仅仅是片刻的幻梦,从前长久挨饿的记忆时刻警示着他们,眼前土地、以及地里粮食的重要性。

  作为辽地的元首,公孙度自然也参与到了这项重大活动中,他倒没有从前官员那种故意将自个儿搞得一身狼狈,来换取亲民的声名的意图。

  深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道理的他,使用的是最新式的铁犁,其前端装有木轮,无论是犁刀的尺寸,还是犁具的角度,都是经过工匠营的多次试验而得。

  反正公孙度手里把着犁头前进时,感觉的阻力很小,灌钢的犁刀轻而易举划破板结的泥块,觉得其与前世记忆中的铁犁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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