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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36节

  公孙度在看到远去的海船升起软帆时,就想起了后世的风帆发展,前世的他并不是什么航海发烧友,对于古代帆船的了解也不深,但是现代帆船他却是很了解的。

  原因在于穿越前几年,中国有人获得了现代帆船冠军,几个同事闲着无事,就现代帆船那种简单帆形争论其起源、原理,始终不能达成一致。最后上网查证才知道,现代帆是根据流体力学设计出来的帆,根本就没有参考什么古代帆装,而是取自飞机机翼的原理。

  也就是前世初中物理学的伯努利原理,利用帆面两侧的空气流速不同而产生的压力差来推动帆船,也就是说,这种帆,面对垂直方向的风时,受到的推力最大。

  而正如公孙度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样,这条渤海海峡的走向是西南——东北,而渤海春夏季的风向是东南、东风,秋冬季是西北、北风,恰好与航道呈一定角度。若是使用这种现代帆,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只要调整帆向,帆面平行于风向,那么这条航路就能做到全年顺风!

  也就是说根本不用费力地去抢风航行,走‘之’字路线逆风行驶,这能够节省多少时间?

  公孙度越想越兴奋,他收起怀中地图,连忙找到糜竺径直问道:“此处的帆布多吗?还有就是木料储备是否足够?”

  糜竺被公孙度的兴奋神色吓了一跳,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道:“此地本就是过往船只的修船所,桅杆、木料、帆布应有尽有。只是主公.你...”后面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公孙度就迫不及待地跑开了,糜竺挑眉,第一次见到公孙度如此兴奋,他立刻跟了上去。

  既然材料足够,那工匠?公孙度正好不缺,而且他拥有的工匠群体怕是当世含金量最高的了。

  片刻后,后营工匠聚集处,公孙度在木板上画出来自己设计的‘现代帆’,模仿后世的现代帆船的样式,整体看上去就像个带弧形面的铲子。

  结构跟硬帆类似,只是帆面使用的是轻巧的帆布,而不是硬帆那种用竹篾、草茎等编制而成的硬质不易变形的帆面。横担上的帆面不再是依靠风力鼓起,而是被加工后的木制结构提前鼓起绷紧,形成机翼的凸面,其是这种帆产生推力的主要部件。

  “你们看,风一旦平行方向吹过这种帆时,凸面的风速是远远大于凹面的风速的,速度快的凸面压力降低,速度慢的凹面由于风力堆积,压力增大,二者压力差导致帆的受力与风向接近垂直。”

  公孙度对着木板上自己的杰作,滔滔不绝地讲起其中的原理来,没想过一转头,这些个大匠一个个晕头转向,有些人点着脑袋眼神迷糊,竟然差点睡着,公孙度回望过去,探寻的眼神搜索下,没有一个敢与他对视的。

  这些大匠深感愧疚,这种涉及工匠手艺的学识,竟然让一地太守亲自教学,更让他们惭愧的是,自个儿根本听不懂。

  “啪!”公孙度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还是太心急了,怎么就期望他们能懂呢?这种自然原理的科普确实太过抽象,现在看来远超这些实操大牛的想象。

  “那个,主公,为啥风速高的压力就低,还有压力是啥?”杜期是这些工匠中思维最为活跃的,举手提问道,引得其他匠人佩服的看过去,只是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看你倒霉,看你装。

  公孙度这回倒没有立刻回答问题,他想起了前几日在营地中杜期为人讲解投石机原理的生动比喻,从而被各营匠人称道的故事。

  思索了片刻,他拔出腰间匕首,从营地中寻来一个木块,用匕首按照机翼的截面慢慢削起来。

  不一会儿,公孙度手里就出现了一把奇怪的‘木刀’,除了弧面奇怪外,真就像是小孩的玩具木刀似的。

  “杜老,你挥舞一下试试?”公孙度将手中的木刀递给杜期道,此刻他算是想明白了,万般的数理解释,都不如让这些大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伯努利效应。

  杜期疑惑的接过木刀,先是端详了下,看出来这是仿照了公孙度木板上的帆面形状,点了点头,他不犹豫,手执木刀,猛地向下一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木刀竟然不受控制一般向着一面偏斜,杜期明显的感受到了挥舞过程中刀身传来的推力。

  “嘿!?”他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接连挥舞几下,无一例外刀身都会出现偏斜,而且他挥舞的速度越快,偏斜的力道也就越大。

  此刻,进行反复实践后的杜期慢慢理解了,之前公孙度所讲的那些艰深内容。

  “哈哈,有趣!原来如此。”杜期发出畅快的笑声,显然是懂了其中道理。

  “嘿,杜老头,让我试试,”王昌见杜期玩得高兴,像是有什么大发现似的,他赶忙从杜期手中夺过木刀,自己挥舞起来。

  一连挥舞几下,感受到了那股力道的王昌霎时间就陷入了沉思,就连手中的木刀被人夺走都没在意,王昌作为都水监的大匠,与其他大匠的一个重大区别就是他们所进行的大部分工作,其实是对先辈治水的理论总结。

  回忆起公孙度所讲的内容,与自己刚才的亲身实验结果,王昌的脑子不时冒出‘速度’‘压力差’几个词。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束水冲沙的原理了。还有那些黄河渠口设置背后的原理也是如此,不同流速下的压力差,哈哈,原来如此!”王昌就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小孩,欢呼起来,不在意其他人怪异的眼神,自个跑回去翻起携带的治水典籍,开始对照典籍核实自己的猜想起来。

  而此时在场的各位大匠在亲身体验过伯努利效应后,一面惊叹自然的神奇,一面表示这种帆形是小问题,只要材料足够,一天就能做出来。

  只是开始加工前,杜期好奇问道:“主公这帆,是何名称?”、

  “嗯..”公孙度搓着下巴思索道“既然这是利用飞机机翼原理制成的风帆。”接着他一拍手,对杜期道:“就叫翼帆吧!羽翼的翼。”

  工匠们闻言,细细想来,这帆面的确与飞禽的展翼有些相似,都大声赞道“好名字!”

  事实证明,无需一天,十几个手脚伶俐的匠人,分工明确下,使用库存的木料和帆布,不到一个时辰,就按照公孙度的设计,将翼帆给制作了出来。

  只是这帆并不大,仅是用在小船上做风帆试验的。

  一个刚刚通过挥舞木刀,领略了何为伯努利效应的船匠自告奋勇,承担起了试验任务。

  试验船不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小,才能在众人的合力之下通过岸边的木架,三两下就给小船更换好了桅杆和船帆。

  桅杆和船帆刚一装好,船匠二话不说,摩拳擦掌的就上了船,显然,对于这种突破性的帆形,作为船匠是极为兴奋的。

  小船船头留一个水手掌舵,船匠在船中掌帆,还有一个人员测速。

  此时的海员已经有成熟的测速方法了,那便是流木法。

  流木法实际上以木片作为参照物,放置于帆船外舷下,船员与舷侧木片同时齐跑(由船头至船尾)到达,航速为1正更(60里)。如果人至船尾,木片至船中线(为未更),航速实为30里。木片至船尾,人至船中线(为过更)航速为正更1倍。

  但是这种方法太麻烦,其中涉及了更这个计时单位,即一柱线香的时间,这其实是这时代的计程方法,用于计速度不够精确。

  公孙度倒是临时想了个办法,他让舵手在船头扔木块,测量员在船尾,自木块入水时在心中大声数数,直到木块抵达船尾为止,并且将计的数字记录在册,抵岸后再根据船身的长度,以及测量员计数的速度,就能大概算出来船的速度。

  这方法误差其实也大,只是相比于这时海船的30-60-120里的速度值,要精确那么一点点。

  却见那船匠上了小船,也不用等待离岸风,直接将帆面调转,斜面迎着恒定的西北风,凭空升起的推力霎时间推动着小船飞速离岸。

  “哟嚯~”船匠大喊一声,显然也被这股突然而起力道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过来后就是止不住的兴奋大叫,接着他不时调整风帆角度,试图激发这帆的最大推力,舵手也是个老练的,配合着他不停转向以保持船身的受力平衡,小船轻快地在海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惊得码头附近的水手连连叫好。

第53章 发现

  没有人力划桨的情况下,明明是恒定风向,海湾中的小船却能够做出各种小范围机动,灵活的不像是风帆船,渐渐的,岸上的水手也都看出了门道,这船的风帆样式奇怪,只有一个人控制风帆,西北风吹拂下,却能于海湾中展现灵活身姿,不简单啊!

  好些船主看到了试验小船的灵活还有那异于常船的速度,常年跑船的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帆装的价值,当即就让人打听小船的归属。

  岸上,亲眼看到小船飞速行进的公孙度松了一口气,自己前世所学的知识还是有些用处的。

  而周围的大匠们看到小船疾驰的身影也很兴奋,这一次的经历他们以前所做的不一样,这是第一次的,从认识自然原理,到利用原理制造器物,给在场的大匠们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的感受,那一刻,他们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匠人,而是以自然天地为师的学者,这种成就感远比财货美屋更让他们享受。

  受到启发的众人并没有桎梏于公孙度的设计,他们觉得这种原理应当有更加合理的布局、设计,并且开始讨论哪一种截面的翼帆受力更大,有的说凸面的弧度决定了受力大小所以应当做成半圆形的,有的说是帆面的面积所决定的所以应当加长帆面的,各有各的想法,吵得不可开交。

  倒是大半天不现身的王昌开了口:“邓老,你说的半圆形肯定不对,做成半圆形的帆面,且不说风向阻力,光是空气流动产生的漩涡你就解决不了。”

  王昌一见面就给大家放了个大招,不仅直接否决了提出半圆形帆面的邓老,而且还口出什么空气漩涡?你当这风是水流啊?只是众人看到王昌那一副志得意满,我有大收获的模样,就觉得其人必有所恃。

  王昌很兴奋,他从公孙度提到的速度差,压力差原理上,核对了都水监的典籍,对水利设施的设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不仅如此,他还从中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水与他们赖以生活的气其实是类似的东西,按照公孙度解释时的话,都是流体。

  也是从多年的治水经验判断,他就知道弧度越大,流速变快的同时,也会让流体产生漩涡、湍流,损毁坝基、水门等设施,类比下帆面的受力也就不难判断,而且这种对其他事物通透的感觉,让王昌一下子若那些突破了知见障的高僧一般,看待世界的角度都不一样了。

  “啪”一直观察大匠的公孙度手一抖,扯掉了好几根胡子,王昌这是,这是要开流体力学的鼻祖吗?

  “欸!木老你过来,我前几日跟你讲的微积分没忘了吧?”公孙度有些兴奋,他招呼一旁侍立的木央。

  “回主公,这..微积分有些艰深,不过属下记下来了,只能说是会用而已。”木央闻言赶紧回道。

  “那好,你去给王昌普及下这种数学工具,我看他在理论上有些心得,就差数学工具推导来突破了。”公孙度眼睛里冒着光,兴奋道。

  此刻,王昌的理论并没有立刻得到大家的拥护,反而是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会有什么漩涡,气无形无味,如何观测?”

  “若是你的理论正确,那你告诉我等最优的帆面形状又该如何?”

  这些问题让王昌讷讷无言,他目前并没有工具来将许多的现象理论加以论证,张口结舌只能红着脸争辩道:“反正我说的是对的,尔等不信,可以试验。”

  “试验?”这个词一下子让争论的大匠们熄了火,对啊!说得再多也不如将自己的设计付诸实践,用事实来证明对错。

  “走走,咱们各做一个帆具,看看谁对!”杜期提议道。

  公孙度就那么看着这些不服输的大匠互相角力,看他们自发的制定了类似控制变量法的规矩来确定输赢。

  他笑了,创造力,生产力从来不是源自聪明人的脑子,而是出自这些喜欢动手的手艺人的手中。而用实践来检验真理?本就是唯一标准。

  在大匠闹哄哄回去做手工的时候,海平面上再度出现了小船的身影,急速飞驰的小船,在风的作用下,船头整个翘起,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一般。那一刻,即便是帆船小白,公孙度脑子里也想起了一种有名的帆船造型-飞剪船,似乎这种船就是以飞剪型艏部搭配船身夸张的长宽比,以及大面积的帆装而成的。

  公孙度的念头刚起,便迫不及待的取出自己随身的本子将记忆中的飞剪船外形画了出来“飞剪艏部?好像驱逐舰就是使用的飞剪艏部,大概这个样子,长宽比多少来着?还是让船匠去试验吧!”

  正在公孙度埋头画画的时候,小船终于靠岸了,船匠受到了岸边水手英雄般的欢呼。

  “主公,这种帆装的速度真快!比得上那些人力划桨的鸟船了。”船匠兴奋地跑过来报喜,反应过来又急忙掏出计数本子道:“这是计速的册子。”

  “哦?”公孙度抬头,接过船匠递来的册子,上边有计量员记录的数字,看得出来,他们测量了许多次,小册子记录得密密麻麻。

  “咦!?”4、3、2.公孙度看到上面计数的数字在慢慢变小,最后一直维持在数字2,也就是大概1.5s【计量员口数2所需时间】内,木块流过船身【大概6米】的距离,速度也就是4米/秒,即14.4km/h。

  在已知渤海海峡100km的距离的条件下,海船若是能达到这个速度,那么整个海峡七个小时就能通过?

  唔,即便换做大船,速度打个对折,7km/h的话,中间在庙岛群岛停靠补给,最后的不到50公里长的海峡,就只需两个白天即可抵达。

  没有了夜间行船,也就减少了许多的不确定性,而且有庙岛群岛作为航路道标与歇息地,这样一来,渤海海峡的便捷性提高的同时,危险性也就大大降低了。

  若是经验丰富的船队,日夜兼程下,也就不到一天时间。

  “哈哈!在海船抵达之前,多多制造些这种帆。”公孙度一下子扔掉小册子,意气风发地起身大声命令道。

  翌日

  靡家的商船抵达龙口,并且在此地改装新制的翼帆,经过商议,大船并没有因为翼帆的优良性能而全部改装,为了航行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只改装了三桅帆船中的两个副桅。

  而当船队兴高采烈准备出发时,只有王继望着空荡荡的洋面发呆,他不时用手摩挲衣袖,说好了要来接他的父亲并没有出现,说不惶恐那是假的。

  “老头儿,你不会真的在外有私生子了吧?其实有的话也好,至少咱们王家香火保住了,就怕你默不作声死在海上,还要连累儿子去陪你。”王继的嘴里小声嘟囔着,心情烦躁,他自岸边拾起一块石子,挥手打出一长串的水漂。

  那水漂又长又远,可惜的是,无人喝彩,往日觉得温柔的海风,现在只觉得腥寒无比,王继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自己得了风寒,要不怎么鼻子那么酸?

  “啪”一把手掌拍在王继肩头,惊得这小子身子一颤,却听公孙度那清亮的嗓音传过来“别担心,你阿大去长广了,就在这青州半岛的另一端。”

  “谁担心啦?他要不回来,就等着王家绝后吧!”王继闻言,像是被揭破了心事一般跳脚道,接着像是为了自证一般大声道:“而且就算到时主公不杀我,我也要改姓,对!我以后就姓公孙了,叫公孙继,主公你说怎么样?”

  “呵呵!”公孙度淡笑转身,一边回走,一边摆摆手,表示不想理你小子。

  ————

第54章 管承

  当公孙度一行乘船前往辽东之时,王驰才从一艘小船上晃晃悠悠的下船,许久不坐海船了,王驰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晕船的一天。

  他自从乘坐靡家的商船抵达昌阳境内后就独自下船了,谨慎了大半辈子的王驰并不放心靡家的管事,故而自己从渔民那里买了一艘小船,也是艺高人胆大,就那么直接出海,沿着他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此地。

  此地位于崂山湾,崂山湾海岛众多,同样的也盛产海贼,王驰来到的,正是一处海贼窝点。

  “呃,呕~”王驰再度趴在木栏杆上吐了起来,食物残渣掉落在栈桥下的洋面上,倒是引来了许多鱼儿争食。

  “哈哈~还说是老海狗,这么不经事儿。”周围的水手见到王驰的倒霉样大声嘲笑起来,一个头领模样的水手提着把尖刀靠过来,用刀尖戳了戳王驰,满不在乎道:“老头儿,你哪条道上的?”

  颓然的目光定在那些争抢的小鱼身上,王驰想起近日的种种,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先是缓缓转过头,露出个讨好笑脸,在那水手卸下警惕后,便是一记猝不及防的撩阴腿过去,这下疼得那厮蹲在地上直叫唤。

  王驰这才施施然的走过去,捡起对方失手掉在地上的尖刀,一屁股坐在刚刚对他出言不讳的人身上,这下引起更大的痛呼声。

  接着他以刀指向那些反应过来后急急拔刀的水手,拧了拧屁股,调整姿势后道“去告诉管胡子,我王驰讨债来了!”

  一众水手被这老海狗的气势所摄,竟然都不敢上前,再听此人对自家首领的称呼,又不像是个外人,故而不敢耽搁,赶忙有人前去通报。

  岛内的木寨大厅内,一脸胡子的管承正在与手下议事。

  “你是说青州现在彻底乱了?”管承坐在一个虎皮石凳上,瞪大了眼睛看向对面搓着手不安的汉子,不敢置信道。

  “对啊,大统领,那焦和带兵去搞什么劳什子勤王,以此派兵收了乡亲们的粮。现在青州闹饥荒,加上焦和老儿把兵也都给带走了,这还得了?到处都在起事。属下临走前,还听说曲成那边有大豪起事,短短时日聚集上万,正在攻打郡城呢!”那汉子听到老大的反问,连忙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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