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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85节

  而说到赚钱的方式,沓氏城中人们说的最多的便是股票。

  当胡器第一次走入交易所时,他就被这种前所未有的金钱游戏所吸引了,并且聪慧的他很快就察觉出了股市上的猫腻。

  在胡器登陆沓氏的时候,那时正是沓氏金融界混乱的日子,公孙度与糜竺的故意放任,使得股票交易所简直是群魔乱舞。

  那是这个东汉金融行业的石器时代,商徒们在不断摸索着融资、股票、产业之间的关系、玩法。

  有人自行凭空发行股票,完全没有产业、没有生意作为支持的一只股票,明明没有任何价值,却在市场上有心人的驱动下,慢慢提升,人人疯狂购买持有,所有人都知道会暴雷,但是没有人相信会在自己的手上暴雷。

  结果并不意外,股票一瞬间一落千丈,变得一文不值,那时候沓氏跳海的人数不胜数,每一日都会有人发现渤海上的浮尸。

  胡器就是这个时候入的场,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熟悉了股票的各种规律,其最大的秘诀不过是操纵人心罢了。

  这些土匪团伙很快将带出来的财货——二百金交给了胡器,他用这笔钱入场,凭借出色的嗅觉,以及他们团伙统一沓氏黑道后的武力,走街串巷的伙计、街边的乞丐、卖杂货的货郎都是他们的眼线和传声筒,有这种巧妙的情报以及新闻传播系统相助,让胡器在沓氏短短时间就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千金,真正成为了沓氏的有名号的人物。

  然而,金融的乱象也是会有波动的,输钱的人退场后,渐渐所有人都知道了,股市上真正有价值的股票,都是那些背后有产业支撑的行业:

  如大楼真正的顶梁柱:辽东盐业商社

  以及沓氏最大的制造业:沓氏造船厂

  还有最近被人追捧的:沓氏建筑商社

  沓氏最大的地主成立的:沓氏粮行

  这些股票会有波动,但是都不会太大,获利的空间也就不多,对胡器这种投机客来说,股市的黄金时代眼见就要退场了。

  当然,沓氏商徒心中都有一个想法:中原彻底乱起来,外地商徒再一次的大规模迁入,才会造就一场新的资本盛宴。

  散场之后,胡器拉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老齐悄声道:“你看过海贼股的招股书了吗?”

  老齐点头:“看过啊,没啥特别的,这不就是只一次性股票吗?用完作废,获利多少完全看海贼的战力以及劫掠马韩的收获。”

  胡器摇头:“不不,你只是看到了表面,你还没有看到更为深处的东西。”他一脸的高深莫测,摇摇手上的盒子,顿时里面的铜牌在摇晃下叮当作响。

  “股市发行了五百股,发行价为五金,一共筹集了两千五百金的资金,用于对马韩的征战【劫掠】。我去看过股票公布的费用账簿,里面的账目很清楚,而且里面还有三百金的盈余,可以说这只股票在财务上很健康。”

  胡器一边走,一边对老齐解释道。

  “但实际上,这一支股票的数量远远不止五百,我猜总数应当在一千左右,我等来沓氏乘坐的海船你还记得不?”

  老齐点头,那个船主似乎很看重他们这些敢打敢杀的小伙子,一门心思招揽他们到手下:“记得,当时就听他们说有仗打,没想到的是,乘船千里去攻打马韩。”

  “错了,不是千里,只有几百里而已。算了...”本想要纠正老齐的错误的胡器摆摆手,他知道这些兄弟一个个不甚聪慧,也就懒得解释,继续道:“船主走之前与我喝过一次酒,酒桌上他就拿出了这铜牌。”胡器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铜牌,用手指弹了弹,发出金属脆响后道。

  “要知道那时候海贼股尚未发行,市场上根本没有铜牌,所以船主口中的收益分红,其凭据应当就是这物件。这股票不只是发给了商徒,还发给了船主、发给了辽东郡府,发给了作战的将军。”胡器用手指摩挲着铜牌上边的纹路,意味深长道。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不是一场劫掠那么简单,我觉得这是太守进行的一场实验,他在试着将官府、商徒、船主、将军、兵卒所有人团结起来,再用于对外作战的一种形式。而这种形式,一旦出现了,就不会那么容易被遗弃的,哪怕是这场马韩之战打败了,损失惨重,用股票团结的那些利益共同体们也不会轻易解散的。

  老齐,这不是张股票,这是张入场券啊!我等能在短短时间赚到了以往不敢想象的财富,可那又如何?不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可是呢,老齐,我们只要再大胆一点,何不再更进一步,试着向上攀爬一尺?抓住这张权力场的入场券?”胡器双拳握紧,脸色激动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齐一脸的惊愕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想要拍拍胡器的肩膀,可是又被他忍住了,缓缓将手收了回去,老齐摇摇头,用着极为陌生的眼神看了胡器一眼,随后便转身快步走开,只留下了句:“你想要干什么就去干吧,只是要记住,不要牵连兄弟们。钱就当作我等兄弟存你那了,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胡器想要去追,却在踏步之时犹豫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站在阳光下,那他就要先与黑暗做个了断。

  港口卸货工作持续了两天,才算将船队这一趟的货物全部卸完。

  傍晚,在糜竺的带领下,所有的股票持有者前往码头仓库参观了他们的投资回报,当看到仓库内塞得满满当当的粮食,层层叠叠的绢布,以及满仓库的铜块之时,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这让做出冒险举动的胡器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至少不用跳海了。

  “啪啪啪”

  一旁将算盘划拉作响的股票掌柜很快将货物价值做了估算,唰唰在帐簿上记录几笔后,精干的掌柜指着上边的数字道:“按照这一回的船队货物市场价值,股票账目已经平了,也就是说余下的海船运输回的货物将是纯利润。”

  “啪啪”在场的人皆鼓起掌来,这些人都从糜竺以及海船的水手那里得知了马韩情况,船队即便是达到了运输上限,也只能运回积存物资的三成而已,剩余的物资可都还堆放在马韩外的岛屿上呢。

  也就是说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一次的投资,至少是有三倍获利空间的。

  “诸位,现在的情况是,船队的运力不够,马韩的局势未定,获利的空间很足...”作为官员,糜竺仿佛没有派头,在商言商般将海贼股的情况一一道出,并且表示关于后续的投入将会听取所有股东的意见。

  最后股东们一致同意追加投入,不过却是以征韩后续收益的三成为本,向沓氏的市场发行股票进行融资,这也是股东们觉得最为保险、利益受损最小的一种方式。

  当天夜里,关于海贼股即将增发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几日码头卸船的盛况,在羡慕那些第一批上船的股东的同时,各自也都在心里评估征马韩的最终收益会如何。

  夜里,糜府

  “家主,有人拜访。”糜竺正在书房看书时,管家敲门送来一封拜帖。

  “胡器?那个花重金买海贼股的家伙?”糜竺瞥了眼上边的名字,放下书本,有些惊异道。

  管家赶紧点头,低头笑道:“家主英明,正是此人,此刻他正在门前恭候呢!家主的意思?”

  “让他进来吧!”糜竺挥挥手,让管家把人带进来。

  “草民胡器,拜见长史!”胡器跟着管家进门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瞅,直到用余光看到糜竺的身影后,立即躬身行礼道,他行礼相当到位,两衣袖都快拖到地上了。

  “免礼,胡兄请坐,深夜来访,所求为何啊?”糜竺摆摆手,让胡器免礼的同时也让管家退下,并且招呼胡器坐在并排的榻上,一点没有官员的盛气凌人,这种做派让胡器对糜竺的好感顿生。

  “草民来此,是为长史献策的!”胡器出口就是这句话,倒是让糜竺想起了自己与公孙度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哈哈哈”想到这里,精通游说的糜竺哈哈大笑,不过他还是很给胡器面子的,抬手道:“胡兄请讲,有何妙策?”

  胡器对糜竺的反应早有预料,只见他不慌不忙,很有条理道:“长史可知道,海贼股的收入远远达不到账目说的那么高?”

  糜竺一下子神情严肃起来,盯住了对面年轻人的眼睛,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胡器被糜竺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对面怎么说也都是一方大员,豪商家族之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整了整思路继续道:“马韩的缴获中,以粮食、布匹为主,这两种都是大宗货物,量多必然会导致价格下降,即便按照股书所说,以实物交付。然而这种大宗物资的存储也要算作成本的,物资价格上涨速度若是跟不上存储成本累积,那么股东的收益就会大为缩水!并且大部分的股东都不过是在投机完全没有长期生意的打算,他们是一定会甩卖物资的,到时沓氏粮食布匹价格,可能会低到令小民无法容忍的地步。”

  “哦?”糜竺来了兴趣,挑了挑眉道:“说下去!”

  “草民想要请长史不要将海贼股废除,因为这一次的征马韩的价值远远不是那些物资可以衡量的,海船的调度、航路的熟悉、沿途占据的海岛,还有在马韩的俘虏,一旦废除股票,这些东西都会随着商社的解散而变得没有任何价值。

  草民想要承办此次征韩收益的运营,我会将征韩的粮食、缴获的布匹、俘虏的驱口、海边的孤岛、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通过商社的运营,让其发挥它应当有的价值。并且,草民会承担起这一次征韩形式所需的日常运行成本。”

  此言一出,糜竺一下坐直了身子,终于正眼向了对面的年轻人。

第130章 改变

  这一刻,糜竺想起了公孙度临走时与他的对话,其关于钱财、资本的一些论述,在从前的社会状态下,资本被区域、权力、士族等因素禁锢在一地,完成不了资本汇集。然而天下大乱后,豪族商徒的跑路,某种程度上促成了资本的汇集。

  资本就像是水,只需要浅浅的渠道引流,其自己就能将渠道扩展,并且汇成溪流湖泊。恐怖的不是资本汇集,而是资本蔓延,它是有自我意识的,它会不断的舒展自己的身躯,像病毒一样感染世界。

  它将改变世界,而改变世界的第一步就是要将原本不可交易的东西让其变得可交易,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收益,从而完成自我增值。

  当时,糜竺听得似懂非懂,他不明白钱财是如何有了自己的想法,又是要如何改变整个天下的,公孙度当时只是神神秘秘的说了句:“咱们走着瞧,这世上,本性最为难移,无论人物。”

  如果说胡器只是看出来了海贼股收益的隐患,那还只是个合格商人应当有的素质,但是胡器后面提出的将那些有形、无形的资产加以运作用以取利的想法,让糜竺突然醒悟,这便是资本的自我觉醒了,它不再满足于金银铜这种显性货币的增值,而是开始寄生在体系之上膨胀,欲将一切资源化东西当作资本的源泉——它扩张的本性暴露了。

  令糜竺感到讶异的是,第一个感受资本本性,并且还能沿着其规律行事的,不是来自糜家这种大豪商家族的掌舵人,也不是那些身家上亿的豪富子弟,而是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想起来公孙度提到过对这类事情的态度:顺其自然,亦或者推波助澜。

  “唔,在商言商,胡兄的想法某很佩服。可是想要实现的话,胡兄应当去找剩余的股东,若你能说服剩余的股东,并且在股东会议上得到通过,我这里自无不可!同样的,军方、船主、马韩地方你也需要得到他们的同意,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胡兄,你得去一趟襄平。”

  糜竺并没有为难此人,说出了施行此事的方法、难点,以及点出了胡器前往襄平的重要性。说完糜竺拍拍手,从闻声进屋的管家那里取来一枚令牌递给胡器道:“此物暂且借与胡兄吧,也能为你免去许多麻烦!”

  胡器脑子一片混沌,他没有想到糜竺答应的这么爽快,其人完全没有半点此时官僚常有的虚与委蛇,让胡器的脑子都有些跟不上肢体动作,接过令牌后的胡器,猛地跪地,就要向糜竺施一记大礼。

  “欸!无须如此,胡兄大才,以后相互扶持才好!”人情练达的糜竺立即起身扶住了下拜的胡器,脸上带笑温言说道。

  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年人正是主公所需要的那类人,如果此次他能成功,以后是必然发迹的,此时的大礼可能是情真意切,可说不定多少年后就会变成人家的耻辱,在这种小事上得罪人实在划不来。

  ..........

  “叮叮”几枚光溜溜的铜钱自不断摇晃的龟壳里飞出,跌落到了案几上,打了几个转儿后,便各自散落分布。

  一双白皙的手掌探出,将互相覆盖的铜钱分开,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面孔凑上前,仔细分辨着铜钱的正反分布,口中念念有词:“噫?下坎上艮,是谓蒙卦,山下有险,遇险则止,唔,须得小心行事啊!”

  说着焦和连龟壳都没有收起来,掀开帐帘对外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前方山区道路,大军慎重前行,斥候四出,小心行事!”

  帐外焦和的手下一脸的无奈,向着各处军官传达着主公的命令。

  “主公呢?不要拦着我,我要见主公!青州如今叛乱四起,我大军汇集了青州的精锐,此时不全速赶路支援青州官府,难道要等着泰山黄巾与青州黄巾合流,做大后来攻击我等吗?”

  帐外,有青州的将校怒气冲冲的要求见焦和,表述他的意见。

  “哼,匹夫!”焦和摇摇头,轻声笑道,他对这些武夫的意见毫不在乎,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玄妙啊,上天专门示警,让我大军缓行,尔等只会打打杀杀,成得了什么事?

  “来来来,林道长,我等再来讨论下道术经典...”

  没有理会武夫的吵闹,焦和拉扯帐内一名仙风道骨的道士,与其讨论起道法来。

  ........

  泰山郡,黄巾军大营

  泰山黄巾作为天底下仅次于黑山黄巾的农民军势力,此刻他们的首领们却是一个个面色严肃,听闻下首的头领汇报。

  “管渠帅自从上次归来,带走了直属部下离开泰山郡后,直驱北海郡,北海黄巾在短短时间内招募流民,训练士卒,攻打豪强,其与那东莱黄巾联手,正在蚕食朝廷在北海郡的地盘。

  那东莱黄巾柳毅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人物,不仅完全取代了东莱官府,统治了东莱郡,还积极支援管渠帅,如今二者联手,将那孔融率领的朝廷正兵打得节节败退。”

  “他管亥这是要自立门户了吗?与外人联手,如此看不上咱们,上一次某见到此人,他还摆着张臭脸,定然是要抛弃黄天的志向了。”旁边一直不怎么与管亥相善的孙观出声道,他总是觉得管亥太过清高,都是黄巾军,谁比谁高尚?

  “咳咳,可不要这么说。管渠帅离开前也说了,天下的黄巾是一家,以后还是要守望互助的,此时可不是内讧的时机。再说,那东莱柳毅,既然打出了黄巾的旗号,那就是友非敌,且与我等相隔州郡,犯不着与其交恶!”倒是面相凶恶的吴敦站起身子打起圆场道。

  “那我等怎么说?青州齐国的黄巾首领张饶已经发出了邀请,乐安、齐国等地如今都是大肥肉,只差下口了,况且泰山郡这地方自保有余,但是产出不足,兄弟们都有些受不了了。”

  “这点苦都受不了,想当年我等与大贤良师会战官军的时候....”

  “你....”

  臧霸以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下边吵吵嚷嚷的黄巾大小头领们,突然想起了管亥离开前与他的对话。

  当时管亥已经将他在东莱的收获明言,然而却不受其他头领的重视,觉得那些官军的练兵手段,麻烦的分田分地完全是浪费时间,这些造反头领们,早就失去了统治一地的心气,只顾着握住手中的精兵,厮杀抢掠,活得自在,泰山郡真就像个土匪窝。

  心灰意冷的管亥带着自己的直属兵卒,直接脱离了泰山黄巾。

  临走前,管亥带着自己的东莱之旅的总结,上边有他在东莱游历的想法,有学到的外科知识,还有农民关于分地的心思,亲自交给了臧霸,同时还声情并茂的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想要击败苍天,再造黄天,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只有官府,还有与官府站在一起的豪强士族,没有他们的联合围剿,黄巾军不可能覆灭的那么快。

  当然我等作为黄巾军的问题也有很多,最初的时候我等都以为是军事上的劣势造成的如今局面,可是渠帅,现如今黄巾儿郎们的战力与当初起事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等能与官军正面厮杀并且占据上风,但那又如何?黄巾军的活动空间正在被压缩,兵卒越勇猛,我等的局面越局促。

  清醒吧!渠帅,大贤良师仙逝久矣!往后只能靠我等自己闯出一条路来,只会厮杀的黄巾军注定是一群乱匪,他们早就没有了当年掀翻世道的愿景和勇气了。

  我要去走出一条新路来,我会像官军那样战斗,会跟官府学习治理,会善待小民,与他们分地,同他们一起战斗!”

  当时管亥涕泪齐留的话语,至今还萦绕在臧霸的耳旁,他自问是否存有大贤良师的遗智?这些年只顾着厮杀,当年的初心还留下几分?明明是要拯救天下的黄巾义军,在徐州为了与陶谦作战,他们犯下的罪行,不输官府。

  听着手下头目们的诉说,以及各方的消息汇总,臧霸支撑下巴的手挪开,松了又紧,他暗自感叹:“至少,从北海如今的局面来看,管亥真的在做事。”

  “咳咳”臧霸干咳一声,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即便各自争吵,却不会忘记关注此地真正的首脑,见到臧霸示意,立刻纷纷噤声。

  臧霸狮子般的眼神扫过在场的诸位头领,那些平日里争强斗狠的渠帅此刻都不敢与他对视,臧霸的首领之位可不是选出来的,而是这些年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

  噔噔,臧霸握住长刀,踏下阶梯环顾四周,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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