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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99节

  即便如此,也不耽误农庄的基本管理,百姓不是傻子,就算没有识字的参与农庄管理,只要有威望的带头者,加上农庄组织这样的天然向心力,农庄照样能持续运行下去。

  而就是在这样粗放的情况下,公孙度的政令在农庄的行政效率仍旧是出奇的高,没有繁杂的文书工作,公孙度分田形成的威望,一声令下农庄成员照样能被动员起来。

  反观农庄之外的郡府官僚,公孙度的法令下发,经过各项严谨手续、流程,虽然能抵达各处,但是无论是速度,还是动员的力度,都比不上农庄。

  其实此时的公孙度已经有了诸多体会,维持一个政权的统治很简单,兵权在手,消灭掉反对势力,然后没干啥天怒人怨之事就行。除了直接受益于公孙度本人的农庄之人,辽东的其他百姓真的在乎头上换个官府,换个统治者吗?

  前世作为大政府的拥护者的公孙度,今世被迫实行了小政府的政策。在他的视角来看,只要矛盾不剧烈,资源不紧缺,普通百姓更加青睐小政府,不喜与官府打交道。而到了资源紧缺,内部矛盾激发,亦或者当政者要实现政治目的如发动战争等行为时,就必须要大政府,可以说大政府是小政府的最终归宿。

  而对于识字的基层官吏的需求,正是源于大政府的治理体系要求,你想要政权长久,追求皇权下乡,试图对治下民众生活进行微调,有大的政治抱负,就需要大量识字的官僚组成的官僚系统辅助。

  最初时,公孙度只希望农庄系统为他稳住辽东基本盘,要求自然不高。但后来他将农庄作为了辽东的基础生产单位,需要组织生产、贸易、税收,这些精细的工作就需要大量的识字人口,也就促使了公孙度对农庄人口的识字培训工作。

  “咳咳...”李元干咳几声,闻言他有些尴尬,送聪慧子弟入学的事情被这些人视为好处,自然是希望派遣与自己亲族子弟前去的。李元亦然,他动用权力让自己那个十三岁的外甥入学,结果人到襄平半日不到,就被退货。

  原来此次由于师资有限,入学后还要进行记忆力、理解力方面的测试,要汰换掉半数人手,李元的外甥正在此列,这种以权谋私的失败行为让他极为羞恼。此时公孙度提起来,让他一时面红耳赤,险些找个地缝钻进去。

  “唔?”公孙度疑惑的眼神投过去,表示不解。

  “咳咳,庄里都是些粗笨小子,天资有限,派出了三名子弟,只有一人达标。惭愧矣!”李元抹了抹额头汗水,及时找补道。

  “哈哈,这只是首次,今后还有机会。”公孙度倒没有多想,对其轻声宽慰道。对生源进行筛选也是无奈之举,虽说人人平等,但事实上人天生就不平等,有人天生痴傻,有人就天生聪慧,也许后天的努力能够弥补,可那不是这时候的公孙度所考虑的。对脑子好用的子弟进行识字教育,也是增加培训工作的效率。

  这些人学得是减体三百字,以及千以内的加减乘除,少、青年人正是思维活跃的时候,加上天资聪慧,半年就能有所成,是今后公孙度最好的基层干员。

  “对了,此次派些人手随我等前去襄平。”公孙度望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田亩,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说道。接着他回头见到几人脸露疑惑,笑着解释道:“派些种田的好手,来年开春的下发的那些器械,直接发下来你等也不会用,先派些人去学习一下,回来也好传授给其他庄户。”

  想起开春的种田事宜,他看向远处的茫茫原野,又忽地转头问道:“牛的数量足够吗?”

  李元一愣,随即有些不确定道:“农庄新立,牲畜也不多,之前郡府按照惯例下发了四匹牛,庄户们细心照料,按照之前发牛的从事所说,来年使用两台耧车,四匹应当足够吧?”

  公孙度皱眉,这事干得不地道啊,四匹牛拉两台耧车,如此精打细算,这是不打算休息,让牛一直干到死啊!他看向秦奉,秦奉轻轻点头,示意此事为真。

  辽东是不缺牲畜的,广袤的原野上,除了耕地,更多的是草场,之前公孙度屠戮豪强,缴获了大量的牲畜,这些牛马除了配发给农庄外,剩余的都饲养在官办牧场。

  “给史清传令,让其备好一批役畜,开春也好借与缺牛的农庄使用。”公孙度下令道。

  “喏!”秦奉恭敬领命,低头应道。

  公孙度说完,踏步往庄内走去,路上传来归家士卒的高声笑谈,那是在吹嘘自己在玄菟郡一战的奋勇杀敌的英姿。

  “阵亡将士的抚恤都下发了吗?”公孙度停步,问秦奉道。

  “已尽数下发。且按照主公之令,断嗣者已在羽林军中选孤儿继承香火。”秦奉闻言神色肃然,一丝不苟回道。

  一侧的农庄耆老闻言都脸露感慨之色,公孙度颁布之政策极为照顾士卒,连断绝香火之事都想到了。

  其中老卒出身的李元闻言,霎时间红了眼眶,抹了抹鼻子,看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掉泪水,看向前方缓步而行的年轻太守,心中百感交集,暗道:“怪不得庄里的小伙都抢着参军,有如此之统帅,马革裹尸也值得!”

  另一边,兵卒汇集的棚屋内,人头攒动,加上火烧得正旺的炉子,让整个屋子变得十分燥热。

  张敞解开胸前衣领,不停往口中灌水,抱怨道:“快,撤些炭火出来,我都出了一身汗,没见这么浪费的。”

  立时有他手下的兵卒上前,去火炉前调整火力。

  咚咚!木门被人从外部敲响。、

  吱呀,牙酸的木板挤压声响起,李当两手抱着拎着两坛米酒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其手中也拎着个酒坛子,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更多怀抱酒坛的汉子。

  “哇,酒来了。欢迎!”靠门边的士卒立即欢呼,迎上前去接下李当手中的酒坛子,玩笑道。

  “喝酒啦!”

  木棚里的士卒激动得跳了起来,叫喊着涌过来取酒坛子。

  “咳咳!”张敞皱眉,干咳一声,场面顿时一静,刚刚还叫得欢的士卒都停下了手脚,干巴巴看向张敞听候军侯的命令。

  张敞看看周围士卒期盼的眼神,并没有扫大家兴致的意思,笑着道:“主公有令,今日还要行军,饮酒三杯解解渴可以,勿得多饮!”

  “哈哈,谢军侯,谢主公!”

  士卒们起哄起来,开始布置桌面,将那些木板拼在一起,正好饭食已经做好,冒着香气的粟米粥被端了上来,配上重盐的酱菜,另外还有些烤肉,都是庄户在林子捕获的野物。

  妇人、汉子来往不绝,不停的将农庄做好的伙食抬进来,这一幕看得许多老卒感慨不已,多少年没有见到这等场面了?他们今日的待遇,箪食壶浆也比不上!

  妇人、汉子们看向这些粗鲁军汉的表情不再是他们从前习惯的嫌弃、恐惧等神色,眼神中反而带着些柔和与感激。

  这是子弟兵才有的待遇!

  李当拉着自家的大儿,一一给在场的同袍敬酒,作为归家士卒的他,倒是不受军令约束。

  李丰怯生生的跟在父亲身后,瞪着小眼睛好奇的打量那些不停摸他脑袋的叔伯,这些叔伯的身上的味道与父亲一样,让他生不起反抗心思,每次被他们摸着脑袋,都会让年幼的李丰身子一麻,像是被捕食者控制住的小兽。

  李当同什的几位战友,伸手摸索着全身,掏出些小东西塞进小家伙手里,有的是精致的小刀,有的是箭头,有的是弓弦,有的是马镫环,不一而足,没过多久,小家伙不大的衣袍里就塞满了东西。

  “好啊,你小子,带儿子打劫来了啊!”张敞看着李当身后极为局促的小家伙,指着有些醉态的李当笑骂道,虽然笑骂,但是他手上却没停,习惯性的摸索全身,想要找件值钱的小玩意送出去。

  李当不同于常人,此次玄菟郡一战,李当就位于他身侧,抵挡了侧面不知多少次冲击,可以说救了他好几次命。

  故而张敞也十分重视这份礼物,摸索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啥适合东西。最后他伸手入怀,摸着块铜牌,稍稍停顿了下,但他还是迅速地掏了出来,抛给了后面的小家伙,笑道:“此物算是某与那个不在场的李文叔伯一同送的,应当值几个钱,你收着,权且当个纪念。”

  李当并没有阻止,他的眼神很好,只瞥见了那巴掌大的铜牌上的有个'票'字?价值嘛?那么小个铜块,应当与刚刚他手下的伍长送的马镫价值相仿,也就没当回事,专心给张敞敬酒:“军侯,某敬你一杯!”

  身后的李丰则是翻动着手里的铜牌,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只觉得此物好精美,并不知道怎样的富贵降临在了他的头上。

  .....

  司隶校尉府,平阴县

  “主公小心!”一侧的亲兵大呼,冲上前前去试图阻拦正前方的箭矢。

  “啸!”巨大的箭矢破空而来,木杆与空气摩擦发出恐怖的尖啸声。

  希律律,在亲兵的拉拽下,董卓身下的马匹人立而起,似乎也被那一支从天而降的箭矢恐吓住了。

  “嘣!!”尖锐的巨箭轻而易举的撕裂了前来护驾的亲兵身体,然后深深刺入董卓马前的土壤里,露在外边的箭尾急促颤动,将刚刚沾染的血水漫天洒落。

  “哼!”董卓脸色阴沉,并没有为这种惨像而失态,冷哼一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擦拭掉脸上沾染的血水,再看了看惨死的亲兵,对左右命令道:“收敛起来,厚葬之!”

  “喏!”身周的兵卒立即上前,不顾天上落下的箭矢,将刚刚被分尸的亲兵躯体收敛后运。

  “撤掉旗帜、仪仗,轻装而行。”董卓先是往回打马,退出了床弩的威胁之地,眯眼看了看地上入地尺许深的木矛弩矢,果断下令道。

  没一会儿,轻装而行的董卓抵达了与河内联军驻扎的河阳津对峙的阵地上,目光在对面林立的营寨以及密密麻麻的器械扫过,状似豪迈,笑出声道:“呵呵,这般布置,是惧怕与我等厮杀吗?这床弩,不过是陈球那老儿的故智罢了,对付那帮无秩序的乱民还好,想要对付我凉州儿郎,他王匡还嫩了点。”

  “哈哈哈,主公说得对,只会远远射箭算什么本事。”果然,在场的兵卒闻言也都放松下来,哄笑出声道,统帅不怕,作为兵卒更是没有怕的理由了。

  董卓对兵卒的心理状态很满意,他扫视一圈后,胖脸上挤出微笑,接着道:“诸位放心,徐荣做得好大的事情,荥阳一战让床弩出了风头,某已经命其将成皋之器械,一律转运至此,正好与那王匡小儿对射。”

  “主公英明!”众将士齐声赞道。

  待众将官散去,董卓召集亲信道:“尔等选拔精锐,自上游小平津关渡河,穿插到敌后,见机而出。”

  “喏!”亲信闻言,无人有为难之色,这些人都是董卓手下的老人了,自他征讨羌人时就一直追随左右,这样的直捣敌后的作战,他们做的也不是一两回,领命时一个个镇静无比,浑然没有将王匡的泰山兵当回事儿。

  看到亲信领命而去,董卓再度登上高台,望着远处严阵以待的王匡军,摇头嗤笑道:“呵呵,一群蠢货,不敢近身搏杀还打什么仗?”

第154章 愁思

  河内郡,河阳津

  “败啦!”溃兵呼喊着四散,身上的兵甲都来不及脱下便被紧随而至的凉州兵马跟上砍杀。

  全力防御对面平阴县的泰山兵完全没想到后方还会有敌人袭来,而且这些来袭的兵马各个面色凶悍,动作矫健,不似凡俗之辈。

  执行穿插任务的是董卓的亲信老卒,正是当年朝廷下令要褫夺董卓手上的兵马时,被他硬生生留在身边的五千兵马,可以说这些人在凉州老兵中都是十里挑一。

  这些身经百战的凉州老兵对上遇袭惊慌的泰山兵,二者的战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杀!”

  一名脸上满是风尘的凉州老卒,一边推进一边大声嘶喊,手中的角弓不时向着前方突袭慌乱的泰山兵发出致命的箭矢,前方那群操作床弩的泰山兵根本没有预料到身后会有敌军杀来,刁钻的箭矢扎入人群,夺走一条条性命,使得这些人顿时乱作一团。

  “哼,随我杀!”

  老卒脸露不屑,手指不停,连发数箭,将前方毫无防护的泰山兵生生射得崩溃,忽地箭囊一空,手摸空了的他弃掉弓箭,随即拔出环首刀,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凉州军士突进。

  “快!用这些器械杀敌!”

  有反应过来的泰山兵军官踢打着手下兵卒,要求他们调转床弩,瞄准后方的凉州兵,期待这些威力巨大的器械建功。

  “不行啊!军侯,床弩被固定死了,转不过来。”

  兵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堪堪将床弩移了一个小角度,这些大型的武器本就是随着犍牛和大量青壮使用的,想要短时间部署并没有那么容易。【河内联军的工匠为了追求威力,将床弩的重量大大提高了。】这就造成了空有威力强劲的器械,却毫无用处的尴尬境地。

  “什么?没用的东西!”军官愕然,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袭击敌军,一脚踹过去,砰!硬木所制的器械只是简单发出闷响,让军官的脚隐隐发痛。

  明显的,当这些士卒的倚仗突然失效时,给人的失落感是巨大的,许多的士卒直接向后方逃去,已经没有了战斗的勇气。

  就连奋力指挥厮杀的军官眼中也满是绝望,当作为倚仗的器械喝大河一时没了用处,他想象不出自己有何能战胜对方的优势,心怯的兵卒注定打不了硬仗!

  只见凉州老卒持刀上前,他的环首刀若毒龙一般,自敢于反抗的泰山兵胸前刺入,再俯身,避开一侧刺来的长矛,落下的环首刀接着向上一撩,刀锋划过持矛的士卒的脖颈。

  “呲呲”脖颈霎时间多了一条血线,持矛的士卒脸露惊愕,怎么也想不出对方是如何躲开自己必杀一击的。

  “杀!”

  被持矛士卒血水飙了一脸的老卒抿了抿嘴唇,铁腥味传入口腔,让这老卒更加兴奋,再度振臂高呼。

  “都是帮不中用的东西!”老卒心中不屑,这帮人的战力实在太低,连他们在凉州常年厮杀的羌人都比不上。

  这时候,前方一名兵卒嘶吼着持矛刺来。

  老卒只是一瞥,就在心中嗤笑道:“脚步不稳!新兵!”

  他向前一步,强势的姿态让前冲的小兵一愣,矛尖晃动的瞬间被老卒近身。

  “铛”长刀格挡矛尖后,老卒欺身上前,没有了环首刀的挥舞空间的他,以刀柄猛击对方的面部。

  “噗!”铁环击碎了年轻士卒的面部,紧紧裹缠在老卒手上的刀绳被血肉浸透,血液的润滑下,让他差点握不住长刀。

  “嗖”一根箭矢破空袭来,扎入了老卒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肩膀,但他只是瞥了眼箭矢的位置,摇头不屑道:“手不稳,弓未张满,力道太小!”

  “嗖”这次不是箭矢,而是老卒狂笑着,将手中的环首刀扔了出来,他瞄的很准,正是那位手臂颤抖射箭的敌军军官。

  “噗!”

  打着旋儿的环首刀破开了正在拉弓的军官皮肉,刀尖刺入了军官胸腹,在惯性的作用下,生生将此人的腹部剖了个大口子,内脏哗啦落了一地。

  军官感觉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手中的角弓被他随手抛下,他就像失去支撑的皮袍一样瘫倒在地上。

  “啊!”滑腻腻的肠子溜到他的手上,手中的触感让其忍不住抬头看去,五颜六色的内脏让他瞬时惨叫起来,那声音从尖锐到无力,再从无力到沉寂,也就片刻而已。

  “军侯死了!”

  “败啦!”

  此地的泰山兵终于支持不住,呼喊着军官死讯,向后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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