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204节
说她是陈初妾室吧,那蔡家好歹是桐山有头有脸的大户,怎也不会偷偷摸摸把女儿送人做妾。
若不是妾室,怎住进了陈家?
“谢过蔡三娘子.”陈景安干脆选了万无一失的叫法,随后问道:“现下几时了?”
“已子时初了。”
“啊呀,竟这般夜深了?”陈景安起身,朝陈初拱手,“我便先回了,都统早歇。”
陈景安很有眼色的告退。
陈初却把人留了下来,陈景安暂住在都统制官衙的后宅中,此时回去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再说,蔡婳的烹饪手艺必须得让陈景安也吃一碗,这样陈初才能少吃一些。
可不想,陈景安却连连称赞。
陈初将信将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抿了一口。
噫~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哩。
果然,聪慧的女人学什么都快。
蔡婳的确很聪明,以她现在的水平做些热炒之类的还是不行。
但炖汤却简单了许多,只要搞齐配料,小火慢煨便是了。
深秋夜,一碗热腾腾的羊汤下肚,浑身都硬呸~呸~,浑身都暖了起来。
喝了汤,陈景安再次告辞。
出门时,刚好遇到满脸黑灰提着铜水壶的毛蛋。
“噫,东家你们不喝茶了么?”
“.”
大哥,半个时辰了!陈初懒的吐槽,摆摆手道:“不喝了,替我送柳川先生回官衙。”
送走陈景安,蔡婳挽着陈初的胳膊沿着东侧回廊往后宅走,茹儿在前挑灯引路。
已近午夜,愈加寒凉。
府内比平日静谧了不少。
“婳儿,明日添些人吧,毛蛋他们做不来细致活。”
“前宅和粗使婆子在当地雇些就好,后宅最好从桐山带人过来。”
“嗯,你和玉侬看着办。对了,往后下手轻些.”
“怎了?玉侬向你告状了呀?”
“没有,晚上回来我见她两只耳朵都红通通的,是你拧的吧?”
“我看着宅子里乌烟瘴气就来气,你心疼了?”
“.”
“对了,过两日你派一什军士给我。”
“要做甚?”
“去你那些庄子里转一转,郑家留下的管事该杀的杀,该换的换。免得再出现霞溪村那种冒用你名,作恶之人。”
女儿家家的,张嘴就是打打杀杀。
“.,你去做这事?近几日我事情太多了,本想忙完了亲自去处理。”
“嘻嘻,陈老爷得来好名声不易,这等恶事还是让我这个恶名在外的毒妇来帮你做吧。”
蔡婳口吻微微俏皮,冲淡了方才言语间的杀气。
“.,你这话说的,让我好生歉疚啊。”陈初笑着道。
“光嘴上说有甚用?你在蔡州城内给我置所别院吧。”蔡婳侧头,趁机谈起了条件。
“这里恁大,不够你住?”陈初奇怪道。
别院倒不难找,他从郑家得来的不止现下居住的这座府邸,还有城内商铺十几间、别院四座。
只是那别院再好,也肯定不如这座大宅的条件舒适。
蔡婳望着前方夜色幽幽叹了一回,“此处再好,终归是那小野猫的地盘,我住着不舒服。”
陈初稍稍沉默片刻,终道:“好吧,我手底有几座院子,你自可找唐敬安,让他带你挑选。”
“嘻嘻。”
“婳儿,委屈你了。”
陈初身边认识蔡婳的人何其多,她若搬进别院,几乎等于宣告自己做了陈初外室。
外室却是连妾都不如的,类似包养的姘头。
蔡婳却迎着秋风眯起了眼睛,缓缓道:“这世上没人能委屈我,我怎样选,只为自己喜悦。小狗,跟了你纵有千般酸楚,也是我甘愿。但你若负我,一定要先杀了我,不然我用一辈子坏你大事,要你狗命.”
“这情话,真动人”
“嘻嘻,这可不是情话,你可要记在心里哟。”
俄顷。
茹儿引着两人进了后宅东侧的青朴园。
子时中。
望乡园,翠鸢推门走进二楼卧房,轻轻推了推支着脑袋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玉侬,“姑娘,别等了,公子去了三娘子暂住的青朴园.”
“哦”
玉侬揉了揉惺忪睡眼,嘟着嘴巴闷闷不乐的爬到了床上。
第173章 不做占领军,此乃根据地
九月二十五。
午时。
杨大郎领镇淮军二字营一部,押送六百余神锐军俘虏绵延行至蔡州城西,府城已遥遥在望。
行在俘虏队伍中的武同和李骡子,看到城墙的那一刻,不由对视一眼,各自红了眼眶。
“可算回家了,俺还以为这辈子回不来了”武同以衣袖拭了拭眼角。
“是啊,我那婆娘怕是以为我死了,莫要改嫁了.”
李骡子想说句玩笑,却没忍住眼泪滚了出来。
两人原本就属同一什,又同在八月二十八夜间在桐山县西林村村外被俘。
这一个月里,被关在桐山县,忐忑忧惧之情自不可免。
不过,两人这一哭,惹一旁负责押送俘虏的桐山民壮范广汉不快了,“诶?你这两个蔡州乱兵,哭甚哭?你们坏俺们桐山,俺们县抓了你们既不曾打杀,又不使你们肚饿,好吃好喝养了你们一月,恁还有脸哭哩?”
“是是是,俺们没脸哭,俺们错了,该打~该打~”
李骡子连忙赔笑,抬手在自己脸上不疼不痒打了几下。
不远处,民壮领队周宗发察觉队伍中的异常,迈着微坡步伐走了过来,“怎了?”
“无事,无事。”
唯恐招惹麻烦的李骡子连口道。
见此,周宗发也不再多问,范广汉却凑上前来趁机道:“发哥,你果真和陈都统熟识么?”
“嗯,那是俺东家,我自然认得。”周宗发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发哥发哥,那你给陈都统说说,把俺们几个也收进都统的大军里吧!”
当即有年轻民壮嚷嚷道。
上月的桐山保卫战中,城下追击的一幕的给城上民壮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让不少人生出‘大丈夫生当如此’的慨叹。
再者,曾经的鹭留圩联防队队员的待遇,在桐山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是吸引人的一个方面。
不过,周宗发却含糊道:“再说吧,看情形再说吧.”
他和陈初认识不假,但那时的陈初还是陈都头,现下已变成了陈都统,能管几千号人呢东家不一定有空见自己啊。
未时。
城南校场。
陈初身穿堆银龙鳞戗金甲立于点将台之上,待镇淮军军士、神锐军俘虏、随行桐山民壮鱼贯入场后,大郎打马近前交令。
等待俘虏列队时,杨大郎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往不远处指了指。
陈初闻言看了过去,不由一笑。
十余丈外,一名身材矮小消瘦的汉子正不住往陈初这边张望,偏偏身旁站了一名粗壮黑汉子。
两人身形反差明显。
“把他们喊过来吧。”
片刻后,两人上前,矮瘦的白毛鼠一揖到底,喊道:“恭贺东家高升.”
余光瞄到韩牛儿还傻呆呆站在哪儿,白毛鼠赶忙伸脚在前者小腿上踢了一脚,小声道:“见礼啊!”
“哦哦~”
韩牛儿这才笨拙的躬身抱拳。
陈初呵呵一笑,道:“老白,这次是真的放你们走啊,你怎地生出了投军的念头?”
如今郑家已灭,便是白毛鼠跑到东京城说是陈初干的,朝廷为了脸面也不会认,反倒是把他灭口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陈初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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