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246节
最终陈初笑了笑,率先道:“蒋指挥使出身步卒,一身武艺了得,深谙练兵一道。我给你半年时间,把武卫军给我练成一支强军。”
说起了自己擅长之事,蒋怀熊复杂神色顿消,朗声道:“大人若允我几桩事,下官可立下军令状,把武卫军打造成一支淮北之地无有敌手的强军!”
“哦?说来听听。”
“一、裁汰老弱,再募青壮,实额编练!”
“好,允了。”
“二、粮草实拨。只有吃饱肚子,军士才有气力操练。”
“嗯,不但实拨你粮草,饷银也实发。”
“三、请大人给属下杀人之权!”
这次,陈初想了想才道:“队将都头以下,若操练怠惰、不尊军令,许你自专之权。”
答应了,却也加了条件。
厢军惫懒已久,若想根除军中油滑习气,除了清退兵油子,杀人立规矩这种法子也少不了。
见陈初答应的爽快,蒋怀熊自然生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但他这个人不会、也不愿溜须拍马,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始终张不开嘴。
“还有事么?没事你明日就去真阳县武卫军大营就任吧。”
说罢,陈初笑了笑,“需不需本官陪你下去?”
陪他下去的意思,便是需不需要陈初帮他立威。
蒋怀熊急忙摇头,再次沉默后,终于吭哧道:“大人回去后,请代下官一家谢过夫人赏赐。”
陈初从案后起身,走至堂下,叹了一声,“蒋指挥使,或许你心中有你要坚守的道义,你也大可继续宛若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却没有让妻儿老娘跟着受苦的道理。都说咱当兵是为了保境安民,若连家人都庇护不了,还保个叽霸境,安个吊毛的民?”
“大人.”蒋怀熊喃喃道。
陈初却摆摆手,继续道:“我知你清廉。但好官难道就不许过好日子了?若天下只允贪官、庸官过好日子,那便是这个世道的错。你不喝兵血是对的,以后我会想法子,让你、让底下弟兄都过上好日子的。
今早,嫂夫人肿着一双眼寻上了我家娘子,要退还礼品,现下还留在我府里。你去吧,接嫂夫人回家,把那些礼品也一并带回。嫂夫人不易,对她好些.”
“.”
蒋怀熊虎目一红,如山岳一般的挺拔身形静立片刻,突然屈腿单膝跪了下来,“大人,属下嘴笨,说不来好听话。往后大人但有差遣,属下若皱一下眉头,便不得好死!”
“哈哈哈”
陈初爽朗笑过,弯腰扶起蒋怀熊,目光灼灼的望着后者道:“死什么死?你得给老子把武卫军练出来!我要的可不是只在淮北之地矬子里面挑将军的强军,我要的是可在大齐称雄的强军!要的是能纵横天下的强军!”
第203章 当世雄城
正月底。
疏影横斜,丝丝风烟。
暖春气息愈发明显。
二十四日,晨午巳时。
蔡州城东濡河岸边,一众文武官员相送。
河面上锚着两艘四、五丈长的三百料平底官船,陈景彦刚刚得知,陈初此次入京竟走的是水路。
蔡州距东京城陆路五百里,可走水路的话却要先从濡河南下,进淮水往东,由颍州沿颍河北上,再经汴河入京。
水路虽绕了路程,但胜在旅途轻松。
可这么一来,原计划跟随陈景安返乡的谭氏、阿瑜就不顺路了!
似乎是看出了陈景彦正在纠结,陈初上前低声解释道:“三哥,走水路是为了顺便考察沿途商路。”
所谓商路自是四海商行的商路,商行有陈景彦一份。
老五出差都不忘为大家的事业留心,着实让人感动啊!
“五弟,有心了。”陈景彦说罢,却回头看向了夫人和女儿。
娘俩已大包小包带来了行李,此时又不顺路了让她们先回去,改日再走?
陈初身为三哥的好兄弟、阿瑜的好叔叔,自然替他们想好了,便道:“三哥,虽马邦德已降,但北去颖昌路途并非万无一失。还是让嫂夫人随柳川先生夫妇一齐进京吧,只当去散散心。待我们回程时,我再把嫂嫂送回颖昌府,必保嫂嫂万无一失!”
此次入京是公事,了不起待个十天半月,陈初这个提议倒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陈景彦想了想,走到谭氏身旁商量片刻,随后回到陈初身旁,笑道:“如此,便劳烦五弟了。”
“哈哈哈,你我兄弟亲如一家,三哥莫要客气。”
不远处,谭氏支使下人往船上搬行李,陈瑾瑜搀着娘亲的胳膊,双眸低垂,步态稳重娴雅.
却趁着娘亲不留意时,悄悄从袖子中伸出葱白小手,快速而又机敏的朝叔叔竖了竖大拇指。
全程,眼皮都没抬一副乖巧好模样。
陈初笑着走到了几丈外猫儿的身旁。
“娘子,河边风大,回去吧。”
“不碍事的,官人此去记得多吃饭、少饮酒。”
猫儿微仰着小脸,依依不舍道。
她挺想陪着官人回趟东京城,那里毕竟是她的家乡。
只是春耕在即,从郑家得来的朗山县田地、蔡州的庄子,都需要她这位四海商行东主、陈家大妇支应安排。
实在抽不出身来。
但东京城里还有猫儿的牵挂,“官人,这上面有舅舅的姓名、以前的住址”
其实早在前年生活稳定以后,猫儿便尝试过写信,以期联络上姐妹俩在世间的唯一亲人。
可邮递出的信却如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嗯,我记得了。”陈初把信贴身放好。
猫儿犹豫了一下,又道:“上头还有爹爹的坟茔所在,若官人得空,能不能.帮猫儿祭拜一番?”
“自然有空。猫儿的父亲,便是我的岳丈,你只管放心,我去了会找人重新修葺一番。”
分别在即,本就有几分愁绪萦绕心头,此时又见官人这般体贴,猫儿不由小嘴一扁,想哭却忍了回去。
“官人一路珍重,早去早回,猫儿会帮官人守好家的。”
陈初抬手摸了摸猫儿娇嫩小脸,笑了笑,随即将猫儿和站在猫儿一旁的玉侬揽入怀中。
远处。
李骡子见了都统大人一家的浪漫,心痒的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且比自己壮的婆娘,笑嘻嘻道:“翠莲,我立时要走了,你没啥表示么?”
“俺夜个黑连夜给当家的烙了十几张油饼,还表示啥?”李翠莲不解风情的粗声道。
“噫!谁说这个了,你看都统娘子.”
“哦,你想搂俺啊?给,搂吧.”
“.”
“到底搂不搂!”
“搂搂搂,行了吧”
这边搂了,那边翠鸢也红着脸往长子身旁靠了靠。
长子久在陈初、大郎这些浪货身旁,自然学来几分眼色,嘿嘿憨笑后,抱住了小不点。
“哎呀!憨子,轻些,你勒得我喘不上来气了!”
“哦哦.”
你抱,他也抱。
一时之间,河岸旁相送的夫妻、情侣纷纷相拥互道珍重。
把某些在场老学究看的直摇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别人都有婆娘抱,白毛鼠又酸又羡,不禁转头看向了同为单身狗的毛蛋,认真提议道:“毛蛋,咱俩也抱抱?”
“滚蛋!”
毛蛋礼貌拒绝道。
这次前往东京的随行人员挺复杂,除了同行的都监曹小健和陈景安夫妇,长子还带了两什亲兵,也有大宝剑、铁胆、无根道长,还有李骡子和李科。
后两位隶属锦衣所新成立的部门,叫做镇淮军数据统计局,简称军统.
陈初这边,温存片刻,走向了人群外围。
一棵柳树旁,一身红衣的蔡婳习惯性的眯着眼,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红衣如火,美人如玉。
“马上要出发了,有什么话要说么?”陈初走近,笑问道。
“没话说。亲亲我”
这位更直接。
轻啄鲸吞站在旁边的铁胆免费目睹了一场近距离斗嘴教学。
明明把人羞的红了脸,可这一幕又仿佛有魔力似的,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直把铁胆看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呆站原地时,却不想一双粗糙大手遮住了眼睛。
“有甚好看的!”
沈再兴一手遮住铁胆的眼睛,一手拖着她走远了些,低声嘱咐道:“乖囡,这是你头次出远门!可得小心些”
“哦”铁胆隔着爹爹的指缝,继续看向陈初那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可别不当回事啊!最需小心陈都统,可莫被他凭白占了便宜!”
“爹爹说甚呢!我我们是兄弟,再说了.陈兄弟也不是那等好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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