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262节
这样的人,陈初是真不想放走。
话已至此,陈景安再不好推脱,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初者,万物之始也,同元章者,乐竟为一章。以元始,以章终,此乃有始有终,都统,元章为字如何?”
“元章?”
这表字说威武不够威武,说骚包又不够骚包.
比如孟德这种,一听就让人联想到人妻。
再不济,伯虎也不错嘛,自带一种光滑细腻质感。
只是念叨两遍后,陈初却一个激灵.噫,这表字怎听着那般耳熟哩!
这不是和老朱家那位谐音么!
陈初突然间觉着这ID有逼格了.
有了取字之情,陈景安和陈初之间仿佛有了某种升华。
眼瞅离京日子为时不远,陈初不由再一次劝说道:“眼下蔡州事务千头万绪,实离不开先生支应”
陈景安下意识便要以‘咱们有言在先’推脱,陈初却抢在前头道:“先生诸多顾虑,本官能猜到一二。若先生牵挂伯父,我派人接来,城内城外的宅子尽可随意挑选;若先生想继续开办学堂,地皮、经费,只管开口.”
“.”
陈景安沉默片刻,终究道:“都统,此事容后再议吧,先离了京再说”
好歹没有一口回绝,陈初不由笑道:“先生既帮我取了表字,以后称呼表字即可.”
‘邦~邦~’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夜里子时。
深巷中更夫沧桑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喊声邈邈传进屋内。
黑漆漆的闺房内,陈瑾瑜支着脑袋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
喊更的声音,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窗前,打开一条缝隙。
隔窗看下去,叔叔果然依约到来。
拿出提前备好的、以床单相连系成的绳索,将另一端丢下去之前,安静的房间内陈瑾瑜似乎能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楼下。
陈初站在墙根阴影中,望着窗内一点一点续下来的床单,有点懵。
这是让自己爬上去?
陈瑾瑜隔壁就是谭氏的卧房这未免太刺激了些
不待陈初做出决定,夜色中,一支冒着幽兰寒光的点钢枪枪尖如毒蛇吐信一般,迅捷无声的停在了咽喉半寸前。
陈初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尚未开口,却听一道压低了声量的女声,“哪里来的蟊贼!”
“.铁胆,是我.”
“啊呀?你怎半夜摸到这里来了?”
铁胆急忙收枪,站在三进垂花门旁放哨的长子和毛蛋发觉不对,急忙忙跑了过来。
陈初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虽然今夜值守的是长子和毛蛋,但铁胆兄弟并不知道他半夜来访
可她的问题,让陈小郎没办法回答。
“呵呵,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铁胆兄弟也没睡啊.”
“我是听到了院内动静,还以为闯进了采花淫贼。”
实诚的铁胆实话实说道,说话时,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了二楼陈瑾瑜卧房的窗子。
由于角度问题,二楼的窗子映在月色里,恰好能看见窗户半开,一根床单绳索垂落而下。
铁胆的视线顺着床单往下延伸.终于看清了垂在陈初旁边的另一端。
“.”
娃娃脸上先是稍许迷茫,随后突然恍然大悟.俺,俺好像不小心撞破了奸情!
楼上,陈瑾瑜一直等不来下方动静,不由开窗探视。
‘吱嘎~’
窗枢的声音在寂静院内格外响亮。
下方几人同时抬头上方的陈瑾瑜与众人来了个实实在在的对视。
月光亮堂堂.
子时夜半,一个未出阁的小娘,为外男留了攀窗绳索.
“.”
陈瑾瑜触电一般,急忙缩回身子,却因太过慌乱,一不小心带倒了窗内条案旁的花囊。
‘咔嚓.’
瓷器落地的声音响彻院内。
紧接,陈瑾瑜隔壁的房间、隔壁的隔壁房间,纷纷亮起了烛火。
“东家,扯呼!”
“初哥儿,快跑啊!”
往常反应总慢半拍的长子,情急之下扯了陈初的胳膊就跑。
不想,铁胆竟比他们还快,一个转身,风一般钻进了一楼卧房内。
她慌个甚?又不是她有奸情
只眨眼间,院内再空无一人。
俄顷,谭氏与张嫲嫲端着烛台,走到了陈瑾瑜卧房外,“阿瑜,阿瑜?你房中怎了?”
隔了几息,才听房内响起一道慵懒、略带沙哑似乎是刚睡醒一般的声音,“娘,无事.”
“先开门。”
“哦”
黑呼呼的窗洞内,床单一点一点被收了回去,窗扇悄悄关合。
随后,房门开启,陈瑾瑜揉着惺忪睡眼站在门内,“娘,没事的,房内可能进了小老鼠,撞倒了花囊”
谭氏秉烛入内,见女儿无事才稍稍放心,再看看那满地碎片,不由惊异道:“这得是多大的老鼠才能撞倒花囊啊?”
“兴许.兴许是只大老鼠呢.”
陈瑾瑜低着头,不自在的辩解道。
哎呀,换了地图写的好难受
原本这一段大约有十来万字,写的太不舒服了,情绪也没写出来。
压缩了细纲,把引子伏笔简单埋下,赶快结束这一段.
大概还有一章左右,马上回家。
看到有读者大大不想看小金鱼.怪我没塑造好,可写到现在也不能把她的戏份都删了哇
第213章 错了也不改
和乐楼坐落在东华门外景明坊,是一个由五座四层高砖木建筑组成的建筑群。
每栋之间,层层有飞桥栏杆相连,明里暗里互通,乃东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豪奢去处。
二月十四。
《大齐七曜刊》主编汪敬饶携同僚十几人,前来和乐楼赴宴。
午时初,一众人穿过气派豪华的挑高大堂,在小厮引领下登上三层雅间。
凭窗远望,市坊如棋盘,行人如蝼蚁,让人生出一股一览众山小的豪迈。
“汪兄,今日托您的福了.”
副主编邹正道朝站在身旁眺望的汪敬饶恭维道。
虽然七曜刊的办公处离和乐楼只隔三道街,但众人多是头一回来此吃喝。
七曜刊普通小编每月月俸两贯,前段时间还因礼部停了拨款,欠发了两月的俸禄。
可这和乐楼最便宜的一台席面也要两贯起步,挂着名家字画、摆着官窑汝瓷的雅间,你不花够五贯都不好意思会账。
同样首次进入和乐楼雅间的汪敬饶,左右扫量屋内布置,矜持道:“呵呵,待会我那师弟柳川先生来了,我好给你引荐一番.”
汪敬饶曾短暂跟随陈景安族伯学习过,勉强能和后者称为同门。
陈探花出身世家、素有才名。这样的人,不嫌弃他这个声名不显的白身师兄,甚至主动送帖要请他和同僚来和乐楼这种地方吃饭,怎能不让汪敬饶不生出几分骄傲。
少倾,陈景安带着一名留有八字须、身穿湖绿铜钱纹长衫的中年走进雅间。
屋内登时一阵骚动。
“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终得一见,三生有幸啊!”
“柳川先生,别来无恙啊!”
“先生,请坐上首!”
笑容可掬的陈景安作了团揖,这才上前走到汪敬饶身前,亲热道:“师兄!颍川一别,转眼已近十载,遥想当年咱们同窗苦读,叫人不胜唏嘘啊!如今,咱们也老喽”
一声‘师兄’把汪敬饶喊的骨头都轻了几两,再由陈景安的话里想到自己蹉跎多年,不禁动了情,眼眶泛红。
你看看,这就是世家子的风范!即便我如今混的不咋样,人家依旧对咱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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