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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398节

  赛貂蝉懂,吴公子这是怕被人认出来。刚才没听么,她打招呼时,连‘姓’都没带。

  只为假装不认得他。

  待吴逸繁背影消失,赛貂蝉脸上笑容一瞬间消失,大步走向晴云苑。

  昨晚,住在此间的晴儿哀哀哭泣、讨饶的叫声吵了半夜。

  不想,隔壁的雯儿已提前一步来到了卧房。

  晴儿抓了被子裹在胸前,光洁的后背上竟是数不清的渗血抓痕和青紫齿印,触目惊心。

  赛貂蝉不由一阵心疼.这晴儿是她花了心思教养的,容貌生的清秀,笑起来便会生出一对小酒窝,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还有股淡雅书卷气。

  最后一点在勾栏里尤为难得。

  “哎哟,我的好女儿受苦了”

  赛貂蝉赶忙在床边坐了,摘下一枚银簪塞进了晴儿手里。

  晴儿只顾趴在雯儿怀里嘤嘤啜泣,那雯儿却是看不惯了,埋怨道:“妈妈,往后能不能别接吴公子这种客人了!回回来了都要折腾晴儿一身伤”

  “噫!浪蹄子!如今又来说这话,当初人吴公子头次来,是谁说不使钱也愿意伺候他一回?”

  赛貂蝉伸指在雯儿额头戳了一下。

  雯儿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谁知这模样俊俏的公子竟有这种癖好!每回不是咬,便是打,上次还无端打了晴儿几个耳光”

  一说这个,晴儿哭的更委屈了。

  这吴公子虽出手大方,却是个极难伺候的每回吃醉酒,二话不说便扒人衣裳,让人光着身子跪地说‘阿鱼错了’、‘阿鱼是贱人’之类的。

  然后就是一顿打,要么打耳光,要么以竹尺抽后背。

  至今晴儿也不知阿鱼是谁.更不知到底怎惹了这吴公子。

  总之,这位公子像是疯了一般,每回只找她一个人,换谁都不行。

  想及过往,晴儿终于抽噎道:“妈妈,下回他再来,女儿说甚也不伺候了。”

  “哎,我晴儿乖,只当被针扎了一回,忍忍就过去了。”

  赛貂蝉还要再哄,雯儿却看不下去了,“妈妈!再这般下去,晴儿还有命么!外人都说妈妈背后有大人撑腰,求妈妈找大人说一声吧!”

  “.”

  赛貂蝉之所以不敢明着拒绝吴逸繁,正是知道他是知府的侄子。

  虽然孙昌浩在蔡州臭了名声,但那也是名义上的一府之尊,不是她们这种风尘女子惹得起的。

  可她又实在不想轻易去找蔡婳.她做着蕴秀阁名义上的东家,不就是解决各种麻烦的么,遇事便找幕后老板,会显得她很废柴啊。

  “此事容我想想吧”

  赛貂蝉又看了一眼晴儿后背上的累累伤痕,终于叹道。

  数街之隔。

  书院街蔡州五日谈报馆。

  今日事少,陈瑾瑜校完稿子,随手拿了本闲书看起来,却足足半刻钟没有翻页。

  俄顷,终于丢了书本,看了看天色,忽道:“篆云,眼下几时了?”

  “回小娘,如今才巳时二刻,离申时尚早呢。”

  篆云似笑非笑回道。

  近来,每隔两日,自家小娘便会在午后申时去节帅衙门,帮侯爷整理书房。

  今日,又该去了.从早起自家小娘便心神不属。

  一听中间还隔着两个时辰呢,陈瑾瑜病恹恹的支着脑袋看向了窗外,瞅着那窗扇的影子一丝一丝缩短,只觉时间过的太慢。

  大约过了一刻钟,也可能只过了几息,陈瑾瑜终于坐不住了,突然起身,强行找理由道:“哎,反正报馆无事,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帮忙的!篆云你留在这儿,若家里找我,便说我与朱家小娘出城踏青去了。若有当紧事,你再去节帅衙门寻我”

  “嘿嘿,奴婢知道了。”

  陈瑾瑜转身去了里间,简单修饰了一下妆容。

  只可惜,刚要出门时,家中的张嫲嫲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小娘小娘,快随我回家!”

  “怎了?”陈瑾瑜迷茫道。

  “皇上,皇上来了圣旨!咱们赶快回去接旨.”

  “圣旨?”

  陈瑾瑜惊讶过后,却不以为意道:“给爹爹的圣旨,有爹爹和娘亲接旨就够了呀,非要唤我回去作甚.”

  “不是!那钦差讲,还有给小娘你的旨意!需小娘亲自接旨。”

  “给我的旨意?”

  陈瑾瑜更懵了她一个没嫁人的女儿家,不存在因夫得封的可能,便是爹爹被朝廷封赏惠及家人,也该是娘亲被封诰命呀,怎也轮不到她

  想不明白,陈瑾瑜跟着张嫲嫲急匆匆往官舍赶去。

  用了半刻钟,跑出了一身香汗,这才回到官舍大门外。

  却不想,在门外‘偶遇’了吴逸繁。

  吴逸繁应是刚刚从姑父口中得到了某个确切消息,激动的满脸通红。

  陈瑾瑜奇怪的看了一眼吴逸繁,拎着裙摆踏上了台阶。

  谁知站在阶旁的吴逸繁却猛一伸手,一把拽住了陈瑾瑜的胳膊,猝不及防之下,陈瑾瑜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双膝磕在台阶上,右手下意识的撑在地上,手掌刚好被一块小石子划了个口子。

  陈瑾瑜吃疼,抱着膝盖回头恼道:“吴逸繁,你作甚!”

  吴逸繁也没想到竟摔了陈瑾瑜一下,下意识想要道歉,却忽然想起片刻后即将宣读的圣旨内容,腰身瞬间挺直,口吻不自觉也带了几分威严,“呵呵,阿瑜!待你入了我家,需改改这脾气。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却不懂夫为妇纲的道理么?”

  “.”

  委顿在地的陈瑾瑜愕然地张着小嘴,竟一时不知该说啥了,太过气恼后,反而觉着可笑。

  陈瑾瑜揉了揉膝盖,慢慢爬了起来,瞪了吴逸繁一眼,道:“吴公子莫非得了失心疯?青天白日,却尽说些疯话.”

  说罢,拍拍裙摆上的尘土,走进官舍。

  依旧站在原地的吴逸繁脸上狰狞神色一闪即逝,随后却咧嘴露出豁牙笑了起来,朝陈瑾瑜的背影喊道:“阿瑜!你是我家的,谁也抢不走!”

  “.”

  本已不打算搭理他的陈瑾瑜听了这话,终是没忍住,回头娇斥道:“吴逸繁,我原本碍于两家之情不愿说些有损情面的话,你却拎不清!现下我告诉你,我陈瑾瑜绝不会嫁你,除非我死了!”

  吴逸繁表情不由一滞,接着却舔了舔嘴唇,眼神中跳跃起疯狂火苗,似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你便是死,也要死在我吴家!”

  

第300章 有事,还得看五弟!

  “.朕即位十有一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四境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鲁王麟,人品贵重,甚肖朕躬蔡州同知陈景彦能任事、有贤名,今调任鲁王府长史.”

  政治敏感之人,自能从圣旨中听出某些风向。

  就比如阜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的旨意,大齐皇帝先是回顾似的总结了自己在任十一年的‘政绩’,随后又对新任鲁王大加赞赏,说出了‘很像朕’这样的话.

  新皇人选已呼之欲出。

  但接旨的陈景彦来不及细品这信息量巨大的圣旨,便被自己的新任命给震惊到了。

  他既不曾为鲁王摇旗呐喊,又不是鲁王心腹班底,却凭白掉下这么一块大饼,透着股吊诡.

  可紧接而来的皇后懿旨,让陈景彦一家子彻底懵逼。

  “.兹闻陈长史之女陈瑾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闻之甚悦。今有颍川吴家二房长子逸繁年已弱冠,适娶之时,当择贤女婚配。值瑾瑜待字闺中,与逸繁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陈家女许配吴家子为妻。一切礼仪,交由吴、陈两家及礼部共同操办,金秋择良辰完婚.

  布告内外,咸使闻之。”

  ‘嗡~’

  官舍内,登时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陈景彦被老仆搀起,迷迷瞪瞪接了圣旨,与他同样慌乱的还有谭氏,以至于连‘鞋脚钱’都忘了赠与宣旨使者。

  正此时,在四季园中蛰伏了数月未曾露面的孙昌浩、吴氏夫妇步入夏翠园。

  吴氏如同此间主人一般先支使下人赏了宣旨太监,这才慢悠悠走到谭氏身前,面无表情打量后者一眼,忽地展颜一笑,以胜利者的姿态道:“阿瑜呢?唤她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些话要交待.”

  谭氏心生恼怒,却又黯然神伤男人之间生出龃龉,或许还可以靠利益来弥合。

  但女人之间若有了矛盾,却不是那般好化解的。

  阿瑜当面顶撞过吴氏,后者是正儿八经的吴家长辈,那吴逸繁又畏姑母如虎往后,阿瑜去了吴家还不被她变着法子的折腾么!

  可阿瑜和吴逸繁之间的事如今已成了皇后赐婚,便是被她视作‘天’一般的夫君,也违抗不得啊.

  一瞬间,谭氏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都是女儿嫁去吴家后被欺辱的场景,不禁悲从中来,红了眼睛。

  “噫?陈夫人怎还要哭了?可是对皇后娘娘的安排不满么!”

  最后一句,吴氏故意拔高了音量,引的那宣旨太监皱眉看了过来。

  “孙夫人哪里的话,民妇不敢。”

  谭氏忍下屈辱,心中却也就此做出了决断!

  便是冒着抗旨风险,让女儿假死逃去周国,也不能眼睁睁看她跳入火坑!

  吴氏不知谭氏想法,但后者明明心中难过却又不得不低头做小的态度,让她很是舒爽,不由笑了起来,“如此便好,就请阿瑜来一趟吧,我与她讲讲女德,若陈夫人有兴趣,也可以一起来听一听.”

  所谓讲‘女德’,却是在暗戳戳指责陈瑾瑜母女不懂妇道。

  这话若对蔡婳讲,她只怕会将吴氏的话当放屁,毕竟蔡三娘子从来不在乎甚狗屁女德。

  但对世家女眷来说,这已是赤裸裸的羞辱。

  形势比人强,怎也要先拖过这一关,谭氏只得回头,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后的女儿,哪里还有人影。

  “阿瑜呢?”

  谭氏愕然,但乱糟糟的院内,却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隔壁节帅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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