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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414节

  吴维光也点点头,道:“明日我与鲁王去封密信,言明此事.”

  接着,吴维光看了看孙昌浩,又看了看夏志忠,沉声道:“如今国事艰难,若我等能助鲁王收了此獠,则立不世之功!日后事成,我三人身处虎穴,却运筹帷幄、为君解难一事必成一段佳话!流传千古,显我士人风流!二位,共勉之!”

  一番话,将孙昌浩都说的激动起来,那夏志忠更是双手微颤。

  一副羽扇纶巾,谈笑间淮北虎狼灰飞烟灭的画卷立时呈现于眼前!

  “吴公!下官愿为鲁王、为大齐赴汤蹈火!”

  “兄长!匡扶社稷,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官舍,夏翠园。

  二进偏厅,经过打扫,屋内碎裂杯盘和血迹已清理干净,但淡淡血腥气却提醒着众人,此间刚刚发生过一桩命案。

  吴维光离去后,陈景彦像是脱力一般,呆坐良久。

  待家中丫鬟帮陈英俊清洗、包扎了伤口后,陈景安终于问道:“今晚之事,到底为何而起?”

  ‘欲行不轨’只是陈景安和陈英俊临时商定的说辞,方才人多口杂,多有不便,陈景安一直没顾得上询问真正原因。

  耳听兄弟相问,一脸疲惫的陈景彦也抬头看向了女儿,他也想知道真实原因。

  稍稍狼狈的陈瑾瑜有一时的慌张,方才她与吴逸繁话赶话说出的那些,再借她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爹娘的面说出来。

  正失措间,却听陈英俊道:“嗐,能为了何事,自然还是因为婚约一事。吴茂之听阿瑜亲口说出退婚之事,不知怎地就发了疯,掐着阿瑜喉咙,想要了阿瑜的命!我这才与他殴斗”

  陈英俊在陈家长辈眼中,一直是一个敦厚赤诚的形象,他的话,自然可信!

  陈景彦想起这吴逸繁从自家准女婿到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再到阴差阳错下亲手了结他的性命,不由唏嘘感叹人生无常。

  “哎”陈景彦一叹,看向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妻女,疼惜道:“阿瑜,和娘亲先去后宅歇息吧,我与你两位叔叔说些事。”

  谭氏闻言,起身后向几人一礼,却没忍住用惊魂未定的眼神望了丈夫一眼,欲言又止。

  这眼神,但凡是成了婚的男子都能看懂,意思是官人,我害怕,早些忙完回来陪我。

  “夫人先回,为夫片刻便回。”

  陈景彦也不避讳陈景安和陈初在场,以温柔口吻劝慰道。

  与此同时,陈瑾瑜用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快速瞄了陈初一眼。

  只不过,碍于爹爹在场,两人至今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嫂嫂,莫担心。官舍护卫已暂时换成了军士.今夜我有公务要处理,子时前会一直在隔壁节帅衙门,有事只消差人喊我一声便是!”

  听陈初这般讲,谭氏不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道:“劳叔叔费心,见笑了。”

  陈瑾瑜搀着娘亲,垂着眸子,也不知听明白了没.

  母女二人离去后,厅内只剩了四名男子。

  话题终于进入了深水区。

  “元章,有此一遭,怕是要打断你‘高筑墙、广积粮’的谋划了.”陈景彦又是一叹,似乎陈初为自家而正面硬钢吴维光一事,让他很是愧疚懊恼。

  陈初却豁达一笑,道:“三哥,无妨。朝廷未必顾得上咱们,河北路那边应该已有所行动了.”

  耳听几人所聊内容越发惊悚,陈英俊忙起身告辞。

  陈景彦和陈初眼神交流一番,却道:“纬廷,你也听听吧,有些事,你早晚要知道”

  就此一句,陈英俊便成了各家文武二代中,最早接触桐山系核心机密的那一批。

  “元章,吴家嫡出子侄身死非同小可,想来那吴维光不会善罢甘休,需留意。”

  陈景安提醒道。

  “嗯,柳川先生放心。有人盯着他们”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

  经过前半夜的惊心动魄,夏翠园内陈家一家各怀纷乱心思进入梦乡。

  除了缩在被窝里抱着枕头的陈瑾瑜。

  明明眼皮已重到睁不开,她却强撑着不肯闭眼。

  只因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吴逸繁那张被爹爹砸烂的脸.

  ‘梆~梆~’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街面上打更人穿透力极强的喊声,邈邈传入内宅。

  熬得双眼通红的陈瑾瑜闻声,一瞬不瞬的盯着留了条缝的窗子.

  今晚,叔叔说会在隔壁节帅衙门待到子时

  阿瑜猜测,他这话里有暗示,却又不敢确定,毕竟当时爹爹在场,她连看都没多敢看陈初一眼。

  正患得患失间,却听窗下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然后,陈瑾瑜借着黯淡月色眼睁睁看着窗扇一点点打开,一道熟悉身影敏捷地翻窗入内。

  女儿闺房,这般景象,说不出的惊悚。

  少倾,陈初走到陈瑾瑜床前,两人未发一言,后者却往里欠了欠身子,给陈初留出了趟下的空间

  一夜无话。

  鸡叫三遍,约莫是寅时中,距离天亮尚有一个时辰。

  一夜未眠的陈初打着哈欠起身,摸黑好不容易摸索到衣裳,拿起时却觉有一股拉扯阻力,反应过来后,才明白是阿瑜拽着衣裳不松手.

  “天快亮了,再不走要撞见早起的婆子了”

  陈初低声哄了一句,黑暗中阿瑜松了手,却又忽然坐起,抻开双臂从后头紧紧抱了陈初,后背一片滑腻柔软触感。

  随即,便听陈瑾瑜半是撒娇半是不舍的呢喃道:“叔叔,我一个人害怕,今晚,你还来陪我好不好.”

  辰时,天光大亮。

  侯府青朴园,蔡婳坐在铜镜前,仔细整理了妆容,微微侧了脑袋,在耳唇上挂了一支精致的石榴石耳坠。

  站在旁边的茹儿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昨晚官舍的变故

  事发时人多口杂,根本来不及封锁消息,今早此事已在城中疯传。

  当蔡婳听茹儿说起侯爷昨晚离府后彻夜未归,戴耳坠的动作不由顿了顿,随后却又对着镜子左右偏了偏头,似乎很是满意这对耳坠。

  “侯爷整晚没回,令人没说什么么?”

  “呃对了,令人方才让人带话,说陈家昨晚出了那般大的事情,陈夫人和陈小娘应该受惊不小,要去官舍看望一番,问三娘子要不要同去.”

  “果真是去看望么?嘻嘻,我自然是要去的.”

  辰时三刻,猫儿和蔡婳共乘一辆马车出府,却在府门外遇见了一名蔡婳的‘外地亲戚’.

  那赛貂蝉也知道来的是什么地方,特意穿了身朴素衣裳,未施粉黛。

  碰面后,赛貂蝉低声向蔡婳说了些什么,脸色忿忿不平。

  蔡婳却神色淡然,只问了句,“人怎样了?”

  “没甚大碍,不过至少得休养半月。东家,您得为晴儿做主呀”

  “这个主,我还真做不了呢。”

  蔡婳掩嘴娇笑,赛貂蝉不由一阵失望,想说什么,最终闭嘴不语。

  她这幅神态,蔡婳看在眼里,随即斜了赛貂蝉一眼,道:“那吴逸繁昨晚已被打死,我还如何为她做主?难不成追去阎罗殿告状么?”

  “.”赛貂蝉大惊,望着蔡婳,似乎想从后者表情中确认此事真假。

  “我没工夫与你说笑。对了,让晴儿坚持一回,待会你带她去府衙递状鸣冤,告吴逸繁杀人未遂.”

  “.”赛貂蝉惊愕未消,又起迷茫.脱口而出道:“三娘子方才不是说,那吴逸繁已死么?”

  “谁说死人就不能告了?晴儿岂能凭白吃这顿毒打?要他赔礼、赔钱!”

  “人都死了,还如何赔礼赔钱?”赛貂蝉望着言之凿凿的东家,觉着自己像是一个三岁幼童,完全不明白东家在说什么.

  蔡婳却眯着狐眼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死了,就由他伯父、姑父来赔钱!”

  不待赛貂蝉回话,临时起意的蔡婳又道:“你不是任了蔡州烟花行行会的会首么,在行会里再找些人,一起告他,告他白嫖不付缠头,告他行凶伤人.”

  晴儿一事,证据确凿,但‘再找些人,一起告他’.这是要诬陷么?

  眼瞅赛貂蝉神色惊疑不定,蔡婳皱眉道:“怕甚!有我为你撑腰,便是那知府也奈何不得你!再说了,死人又不会开口自辩.”

  在蔡州地界,蔡婳亲口说出为她撑腰,赛貂蝉还真不用怕那劳什子的知府。

  眼前这娇媚女子不但是自己的东主,还是自己的靠山,想清楚这些,赛貂蝉再不犹豫,低声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一礼,后退几步,转身走远。

  依旧站在原地的蔡婳,嘴角勾出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旁边的茹儿却不解道:“三娘子,那吴公子都死了,何故再多此一举呀?”

  蔡婳侧头,伸手捏了捏茹儿的脸蛋,笑嘻嘻道:“我才懒得管那草包死活。但他家长辈与咱家侯爷不对付,敢欺负我男人,便是欺负我。他们世家不是最重名声么,我偏要坏了他家名声”

  这逻辑初听没什么问题,但熟悉这一家子的茹儿却揉了揉被蔡婳捏疼的脸蛋,咕哝道:“三娘子,咱家侯爷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里有人敢欺负他呀你看吴家不顺眼就直说嘛.”

  “嘻嘻,那就直说咯,我看吴氏不顺眼.”

  

第309章 特殊日子

  四月二十五。

  只一上午的时间,颍川吴家子欲行不轨却被反杀的消息便在蔡州城内传开。

  当今世人,看待世家总会不自觉带上一层正面滤镜,认为他们是一群儒雅守礼、可称之为天下良心的谦谦君子。

  此事一出,滤镜碎了一地。

  钟鸣鼎食的世家也会出这种龌龊事?

  不待百姓消化完这则劲爆消息,另一桩更吸睛的事情发生了。

  当日午时初,蕴秀阁一名叫做晴儿的姑娘被抬到了府衙,状告吴公子行凶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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