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432节
跟在后头的侍卫,又是一刀,将向贵妃钉死在大殿上.向贵妃匍匐在地,血水缓缓从身下溢出,再无一丝声息。
刘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迈步向龙椅走去,同时挥手,示意侍卫不用跟随。
刘麟久于军中,文弱刘螭远不是他的对手,后者伤不到他。
兄弟二人隔着三四十步的长殿,刘麟却足足走了近百息。
待两人之间不足三步,刘麟方才停下,驻足打量一脸平静的三弟。
“老三,我只问你,为何要害我妻儿,那是你嫂嫂和侄儿”
刘麟语速平缓,语调平静,但在说到‘嫂嫂、侄儿’时还是没忍住出现了颤声。
刘螭望着远处那颗已被钱亿年丢在地上的小小脑袋,哀痛神色已掩饰不住,只道:“兄长,若我说谋害嫂嫂和侄儿的凶手,并不是我,你可信?”
刘麟沉默片刻,却道:“此事我会调查,但眼下,除了你对我更重要。”
又是大段沉默后,刘螭认同的点了点头.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刘螭一死,便能坐实弑父篡位的罪名。
所以除了刘螭很重要,或者说,除了这位皇位竞争对手对刘麟来说很重要。
“你去吧”
“等一等!”
刘螭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刘麟却已迅疾出手,将一把尺许短剑直直插入刘螭胸口。
两人面对面,刘螭中刀后,生机迅速流失,不由自主往前趴了过去,刚好支在刘麟身上
借着最后一丝气力,刘螭哆哆嗦嗦将紧握在手中的一支小木马塞到了刘麟手中。
这支小木马或许是因为被经常把玩,包裹了一层油脂沁出的温润包浆,此时却沾满了艳红血迹。
熠熠灯火下,刘麟一滞.
这支小木马,还是两人年幼时,身为兄长的刘麟亲手雕给刘螭的。
那年,他们的父亲还只是周国的一名官员。
那时,身为正室的钱氏虽不满父亲宠爱向姨娘,但钱氏却也未曾苛待过向姨娘母子。
他们兄弟二人也算兄友弟恭
到底是何时两人逐渐水火不容了呢?
刘麟正思索间,大口咯血的刘螭却紧紧抓了兄长的衣裳,讲出了人生最后一句话,“哥小.小心路安侯.他.谋的是咱咱家天下!”
夜,子时末。
起风了。
刘麟在单宁圭、钱亿年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了血迹斑斑的皇城南门宣德楼。
单宁圭、户部尚书翟德晟,正在低声议论刘麟登基之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也是,今夜虽损失惨重,但一战定了大齐江山。
他们这些从龙功臣,已有了可见的锦绣前程。
刘麟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据此俯瞰全城,尚有零星抵抗,想来天亮前可平定。
只是,城内也出现了官军们大战之后的恶习。
只见三五成群的官军随机敲响百姓民居,以搜捕反贼之名,寻衅勒索。
“单帅,差不多便命将士收手吧,不要闹的太过分。”刘麟吩咐一声。
“是!”
单宁圭应了一声,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派人前去阻止。
刘麟说了这回,好像便换回了自己心安,再不言语。
这已是定例了,恶战之后,总需让将士们寻摸俩钱、放松一番。
失序,永远是对百姓伤害最大的状态。
因此处是帝都,他们已收敛了许多。
正沉默间,南来夜风中忽然裹挟着缥缈‘哒哒’声传进宣德楼。
单宁圭、刘麟久在军伍,一听便知,这是马蹄踏上石板长街后发出的声音。
耳听马蹄声密集,人数定然不少。
二人对视一眼,惊疑不定,不待单宁圭发出迅速收拢队伍的指令,却见,自南边逃来大批正在城中勒索的靖难军军士。
一窝蜂往北跑来。
俄顷,却见一队队沉默骑士自长街上匀速推进,见着四散溃逃的靖难军便是手起刀落。
这队骑士同样身穿齐国军衣,只不过颈间多系了一条红巾。
以区分敌我。
队伍最前方,一人手擎一杆黑色大旗,上书‘乌合’二字,和浓郁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六月十七。
丑时整,淮北军先头部队乌合军,奉太子之命入京勤王!
补的那一章晚点哈,尽量12点前发出来!
第320章 朝阳初生,血透东京
一日半夜苦战,靖难、泰宁两军已疲惫至极。
后半夜时,两军已没了完整建制,多以小股部队的形式分散于城中清剿残余禁军,或趁机勒索百姓。
突然入城的不明队伍,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宣德楼上的刘麟、单宁圭等人同样懵逼。
刘麟倒是知道前日刘螭以太子名义号召各地勤王,但不该这么快啊!
蓦然,他想起了方才刘螭临死前所言:小心路安侯,他谋的是咱家天下.
仓促间,分散于城内的散兵已不可能组织起有效抵抗,那打着黑旗的队伍自南熏门进城后如入无人之境,纵贯御街,直扑皇城。
须臾便至宣德门外。
刘麟身边尚有三四千军士,眼瞧来敌约莫两千多人,己方有一战之力,单宁圭当即朝刘麟一抱拳,下城指挥去了。
可一刻钟后,单宁圭渐渐觉着不对劲了对方怎越来越多啊!
站在宣德楼上的刘麟却看的清楚,只见城南、城东纷纷涌入颈系红巾的将士,短短一刻钟,宣德楼前至少又增援来两军人马。
并且,后续将士依旧源源不断。
最为凶猛的一军,擎‘镇淮’军旗,挑‘姚’字将旗,为首那名犹如铁塔一般的猛将骑马近前后,竟弃了战马,下地步战。
使一根乌色铁棍,舞的是八方来风,擦着既伤,磕着既死。
他走到哪里,哪里便飞一片兵刃,偶尔伴随残肢断臂以及白花花的脑浆子.
莫说敌人被吓得连连后退,便是这猛将的下属,都不敢靠近。
宣德楼上的刘麟在看到‘镇淮’军旗时,已明白来者何人。
再结合方才刘螭的提醒,不禁又惊又怒。
惊的是,甫一接触,淮北军惊鸿一瞥的强横战力,以及进京之速!
怒的是,听了刘螭所言后,刘麟已隐隐感觉到此次兄弟相残的背后,怕是着了淮北军的道,不然,他们也不会来的如此及时!
大胆逆贼,敢欺皇家至此!
而城下的单宁圭却与刘麟的心境大为不同。
单宁圭感受到更多的则是惧意,他久在军伍,对手能不能打,一眼便知。
这帮系着红巾的军士不但勇猛,且配合默契,更关键的是,他们人人披甲,且每人身上还挎了一支小手弩。
这种手弩射程不远,但三十步内却避无可避。
方才,双方冲阵时距离尚有二十步,对方前排军士齐唰唰端起手弩便是一轮齐射,击发后他们也不看是否命中,只随手一甩,将手弩甩到后背,举起刀枪便掩杀而至。
前冲的脚步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单宁圭自是知晓,让将士在冲锋途中做出整齐划一的战术动作,并且阵型不乱有多难。
并且,人人披甲,人人手弩这样的军队,得砸进去多少钱才养的起!
反观己方,因对手这轮齐射,前排便倒下了上百人。
接战后,前排枪盾手与靖难军纠缠,淮北军后方将士,则抽冷子便朝靖难军军士面门上补上一弩。
这种打法,给靖难军军士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
好嘛,全力应付近在咫尺的敌人时,总有弩箭不断往脸上招呼,稍一分心躲避弩箭,就不免被身前的淮北军刀枪戳中。
防的了刀枪防不了弩箭,防弩箭的时候又顾不上刀枪!
侧翼,还有个黑铁塔一般的杀神.
这还打个屁!
单宁圭能做到如今高位,除了善于站队外,便得益于对危险的直觉。
眼瞧势头不对,坐镇后方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全神贯注战场局势的刘麟一眼,随即潜入了夜色中。
丑时末,鲁王军,溃。
周良、长子两军汇合后,暂由周良指挥,他一边派人继续追剿靖难、泰宁残部,一边派人入宫封了内库。
待二人忙完了这些,才登上了宣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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