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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709节

  年纪最大的蔡勤负责断后,但他像模像样的文绉绉说了这句,本就心情不好的完颜安却不高兴了.他又不是傻子,哪有三人同时内急的!

  这根本就是看不起他嘛!

  只听他异常霸道的说道:“不许去!”

  “.”

  蔡勤奇怪的看了完颜安一眼,只当后者在放屁,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几步以后还不忘以挑衅口吻嘀咕道:“管天管地,管不住老子屙屎放屁!有病!”

  老蔡家可不算甚书香门第,这种百年胥吏家族,怎会因短短几年发迹便洗去家中沉积数代的厚黑蛮霸气质?

  蔡勤有蔡婳那般的姑姑,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

  也就是因为这是姑父王爷的府上,他才只骂了一句,若是在外头,那天花乱坠、满是器官的脏话能把完颜安骂死!

  可仅仅就这一句,已将完颜安气的不轻.身为嫡出皇太子,他自幼便不知委屈为何物。

  后来,完颜安跟随父皇南狩抵达南京,金帝失智以后,完颜安成了柴圆仪手中唯一的牌,自是对他极好。

  是以,外界的惊涛骇浪并未切实波及到完颜安。

  完颜安在原处静坐了几息,待面色恢复平静,却见他起身走向了屏风后的众妇人们。

  在众人疑惑目光中,却见完颜安朝柴圆仪恭敬一礼,以孺慕口吻道:“母后,我与诸位兄弟吃饱了,想去园内看看南国风光,特来请示母后。”

  猫儿、尤氏、林氏等人这才隔着屏风看到三小只竟已提前离了席,不由略感尴尬。

  “去吧。”柴圆仪柔和笑罢,又对身后一名金人仆妇道:“蒲鲜嬷嬷,陪着殿下。”

  完颜安嫡母早逝,正是这身为奶妈的蒲鲜嬷嬷从小将其带大,二人极为亲近,金帝卧病后,也只有柴圆仪和蒲鲜嬷嬷能对太子稍加管束。

  待主仆二人离去后,尤氏笑赞道:“殿下对皇后娘娘的孺慕之情,肉眼可见,想来娘娘对殿下必然百般呵护才换来母子交心,娘娘定然是位良善之人。”

  尤氏这个人,没大毛病,唯有一点不好,便是势利。

  今日能和一国皇后同席,自然是激动不已,席间吹捧柴圆仪的话始终未停。

  但陈英俊的妻子林氏却表现的对柴圆仪平淡多了.林氏从某些渠道隐约听说了楚王和这位金国皇后之间的事。

  林氏本就出身清贵,自是有些看不起柴圆仪被掳后委身敌酋、后又勾引有妇之夫的行为。

  甚至因此还有些小看了尤氏,暗道后者拎不清一个鲜廉寡耻的傀儡皇后值得你这般么?她为了自保,想尽办法爬了楚王的床榻,这等人有甚好套近乎的。

  要说尊贵,眼前这王妃,未来那才是一人之下的正经皇后,便是这王府里,还藏着一个长公主,哪个不比这贞德恭顺皇后尊贵?

  那边,柴圆仪应付尤氏几句,却又转头向猫儿夸起了楚王世子小小年纪便彬彬有礼,日后定为人中龙凤.

  不管怎样,亲儿子被人夸赞,终归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猫儿笑着回道:“方才尤家姐姐所言不差,太子殿下对皇后恭敬有加,想来全赖皇后教导有方。”

  柴圆仪闻言,却失神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带有悲凉之意的笑容,只道:“现下他离不了我,自然恭敬有加。便是眼下再亲近,也非我所出,日后待他长大成人,能在冷宫中给我留一口饭,我便知足了。”

  “.”

  席间顿时一静,虽然那蒲鲜嬷嬷离去后,厅内再无金人,但柴圆仪说的这话,可不是简单的后宅妇人抱怨。

  后宫辛密,动辄事关无数人生死。

  以柴圆仪和猫儿的关系,这话显然交浅言深了。

  为了不冷场、也为了快速掀过这一篇,猫儿接茬道:“皇后年岁并不大,兴许日后金国皇帝身体康复,皇后再有子嗣也大有可能。”

  这是一句客套话,可柴圆仪脸上的神色更显哀切,只见她定定望着桌面,平静道:“当年我被掳往金国时,不足十二岁,数年内,我同四位姐妹被选入宫中王妃可知她四人如今在何处?”

  “.”猫儿不知这柴圆仪为何忽然自揭伤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柴圆仪稍稍一顿,接着道:“我四姐宝福,无端被南京那人酒后亲手砍死;六姐宁福,因得他宠爱,为惠妃卓陀氏所嫉,被其填井;七姐仪福,被临幸后,宫人灌断嗣汤、以石杵锤击小腹以断绝子嗣,不幸出血而亡;十一妹纯福.入宫六个月后疯傻,后不知所踪.”

  说完这些,柴圆仪甚至又朝猫儿挤出一丝微笑,这才道:“王妃,你说,那种地方,怎会允许汉女诞出皇嗣?”

  接着又是一顿,才仿似自言自语一般道:“便是果真诞下了皇嗣,我也会亲手将其掐死!”

  一大段叙述,柴圆仪的口吻大体平静,可在座几人却一个个变了脸色,自小长于书香门第、成婚后又与陈英俊琴瑟和谐的林氏,甚至吓的眼睛里都起了水雾。

  便是猫儿,自幼见识过世间险恶,此时亦在大袖内握紧了拳头。

  那.那金国皇宫简直是女子的地狱呀!

  虽然柴圆仪用‘南京那人’指代了,但谁都听的出,说的是金帝.不管两国如何,那些女子被金帝挑选入宫,总也算夫妻一场了。

  却有人被他亲手砍杀,有人被填井,有人被灌药而死

  这样的夫妻,猫儿根本想象不出来。

  一时间,猫儿不由对柴圆仪的同情大增,但猫儿毕竟持家多年,有了许多见识,今日柴圆仪在这种不合适的场合当众将自家屈辱、痛苦的伤口扯的鲜血淋淋,绝对有所目的。

  果然,在尤氏、林氏泪水涟涟中,柴圆仪脉脉一叹,自己也以手帕擦了擦眼角,随后自嘲一笑,“我这辈子,大抵孤苦终生了,方才见了世子和诸位公子承欢膝前,不免失态,叫王妃和诸位夫人见笑了。”

  尤氏忙安慰道:“我听闻皇后亲眷皆在安丰,和蔡州仅一河之隔,两日可.”

  说到此处,尤氏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安丰周国太上皇一家和南京柴圆仪,都是楚王手中重要的棋子,两边能不能见面可不是平常妇人去娘家探亲!

  不由赶忙住嘴,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可一旁的柴圆仪已将灼灼目光看向了猫儿,猫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沉默不语。

  见状,柴圆仪忽然起身,后退两步,缓缓跪了下来,泣道:“素闻王妃仁厚贤德,我无他愿,只想求王妃开恩,允我前往安丰拜见父皇、母妃,只见一面,绝不给王妃添乱!”

  柴圆仪自今日见面,恭谦至极,甚至一回‘本宫’自称都没用过。

  可她终归是金国皇后,向猫儿行跪礼属实不妥,猫儿赶忙让李翠莲将人拉了起来。

  说起来,猫儿是淮北妇人之首,柴圆仪若想去安丰探亲,好像能归猫儿管。

  可猫儿却十分清楚,此事没那么简单,便硬着心肠道:“此事我做不得主,需先与安丰沟通再说。”

  猫儿终究没把话说死,所谓与‘安丰沟通’只是借口,关键是要听官人的意思。

  柴圆仪似乎也没想一次达到目的,正想答谢时,却见一名府内仆妇小跑进了厅内。

  猫儿平日管家算不得严苛,可今日的场合毕竟严肃,火急火燎的仆妇终是显得府里欠了规矩,不由皱眉道:“怎了?”

  “王妃,不好了!世子郡主和那小蛮子.”

  这仆妇一时口快,随后才意识到金国皇后还在此间,连忙改口道:“世子郡主和金国太子殿下打起来了”

第510章 刺客?

  午时中,洒金巷王府五进后宅。

  娆儿、冉儿各背了一个小包袱,绵儿则挎着一只小荷包。

  “你俩给稷哥儿带了甚吃食?”

  在娆儿的询问下,冉儿不紧不慢将包袱放在园内石桌上小心摊开,却见里头有糕饼酥酪、有点心烧麦。

  年纪最小的绵儿,带来的吃食好像放在了荷包里,可兴冲冲打开一看.却见里头放着的那枚糖水荷包蛋已经烂掉了,内里的溏心洒的到处都是,正顺着荷包缝隙往好看的衣裳上淌。

  绵儿一看,不由咧嘴哭了起来,直道:“绵儿给哥哥的荷包蛋烂掉了,烂掉了.”

  冉儿见状,起身上前,拿出自己珍爱的小猫咪手帕,抓住绵儿的小手,边帮后者擦拭手上黄兮兮的溏心蛋黄,边教训道:“哪有把荷包蛋放进荷包里的!傻兮兮的!”

  绵儿任由姐姐帮自己擦手,却依旧站在原地哭的伤心。

  前几日,姐妹们都听说了,今日稷哥儿要和大人一般参加宴席,当时,玉侬娘娘曾道:“这般宴席,规矩多的很,稷哥儿这么一点年纪,怕是肚子都填不饱。”

  那时蔡娘娘却驳道:“他是家里嫡长子、王府世子,早晚要学这等应酬,他不去谁去!”

  在坐的小姐妹们对蔡娘娘的话似懂非懂,却都记住了玉侬娘娘那句‘怕是肚子都填不饱’。

  于是,今日姐妹三人饭后便聚在了一起,打算将自己准备好的吃食送给稷哥儿。

  这种感觉大抵类似于,稷哥儿像大人一般参加宴席应酬了,她们这些姐妹也要做些什么才好,来证明自己也长大了。

  其实,就算陈稷在宴席上吃不饱,府里也还有后宅小灶,但这毕竟是姐妹仨的一番心意。绵儿眼瞧自己备好的荷包蛋烂成了一滩,当然伤心了。

  还好,一旁的娆儿见状,大方的从自己带来的吃食中分出一半,塞到了绵儿怀中,“别哭了,这些只当是你给稷哥儿准备的,再哭,便把你送回你娘那儿!”

  绵儿的哭声戛然而止甚至马上打开油纸看了一眼,见里头正是稷哥哥爱吃的花生酥,随即破涕为笑,“谢过娆姐姐”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娆儿故作高冷,用了一句娘亲常拿来骂她的话。

  恰好此时,站着的娆儿看见陈稷、陈载文、蔡勤三人鬼鬼祟祟溜出了待客厅堂,正打算往第六进后宅去。

  虽说后宅不入外男,但陈、蔡俩小家伙还是孩童,尚不到男女之防的年纪,再者又是王府亲戚,出入王府和自家没甚两样。

  “稷哥儿,这里,这里”

  娆儿跳脚挥手,陈稷三人这才看见假山后娆儿,陈稷尚未挪步,陈载文和蔡勤却已一脸惊喜的走了过来。

  王府这些孩子里头,就属娆儿最活泼、最热心,兼之她那模样像了玉侬七八分,大眼琼鼻,皮肤白净若凝脂,大人孩子都喜与她亲近。

  从陈稷三人的位置去向娆儿三人这边,需通过一条两侧都是假山、仅可过一人的小径,陈载文和蔡勤两人几乎同时赶到了小径端口。

  彼此对视一眼,似乎谁也没有礼让的意思,干脆同时往小径内挤了过去。

  蔡勤大了一岁,又是个小胖子,只见他率先卡住身位,屁股一撅,便将陈载文挤在了身后。

  几步穿过小径,蔡勤朝娆儿傻傻一笑,只道:“娆儿,你怎在此处呀。”

  目光一直停留在稷儿身上的娆儿,这才看向了蔡勤,不由咯咯一笑,答道:“勤哥哥莫不是个呆子,这里是我家,我怎不能在此处呀?”

  “呃呵呵呵.”

  蔡勤被骂做呆子,却一点也不生气,只顾看着娆儿傻笑。

  直到这时,被挤到了后头的陈载文才赶到了前头,见姐妹三人都在,不由先向嫡女冉儿拱手一礼打了招呼,才看向了娆儿,“载文,见过娆儿妹妹。”

  娆儿匆匆屈膝回了礼,才大咧咧道:“都是自家人,载文哥哥恁多礼数,累不累呀。”

  “就是就是,自家人恁多虚礼。”

  方才忘了见礼的蔡勤忙道。

  娆儿说陈载文也就算了,你蔡勤不学无术,也敢多嘴,只见陈载文扭头对蔡勤怒目相视,低声道:“子曰:不学礼,无以立!”

  刚刚还是亲密无间的小伙伴,转眼就开始互呛了。

  还好,陈稷已经走到了近前。

  娆儿和冉儿尚未来及开口,绵儿已抱着花生酥冲到了前头,“哥哥哥哥,绵儿给哥哥带的花生酥”

  说罢,绵儿终究没忍住,心虚的看了娆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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