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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783节

  太奶奶不由笑了起来,“宜妃娘娘的心意老身领了,眼下钱足够,若不够,老身一定找宜妃娘娘借.”

  陈初和猫儿是夫妻,出一份子还说的过去,但玉侬和猫儿都不一个姓,人家修宗祠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般傻话,却无比符合玉侬的单纯人设,作为当事人的猫儿,只觉玉侬是因和自己亲近才说了傻话,不由以亲昵眼神看了玉侬一眼。

  借着太奶奶和玉侬说话的空档,陈初随口道:“诗情、画意姐妹,是太奶奶带过来的?”

  “是呀,近年.”猫儿刚开口,忽地一怔,那双正在看向双生女的桃花眼缓缓看向了陈初。

  陈初登时反应了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方才还装作不认识、或者说是已经完全将两女忘记了,如今却能准确说出两女是太奶奶送过来的要知晓,当年蔡婳将两人从金国南京带回来之后,猫儿便将人藏到了赵家庄!

  这些年,陈初从未问过,所以,方才他装作忘记时,不管是猫儿还是蔡婳,都信以为真了。

  此时看来他早就知道这对据说可以互相感应对方感受的绝色放在赵家庄啊!

  若说没惦记过,谁信?

  “官人.”猫儿徐徐唤道。

  “咳咳.”急欲岔开话题的陈初,以手肘支着矮几,靠近猫儿,赶紧低声道:“晨间,娘子可许过我了,何时让为夫给你修剪胡子?”

  “.”

  大庭广众!大庭广众啊!

  猫儿登时脸色通红,快要滴血一般,再顾不上质问陈初。

  头戴凤冠、一身华贵后服,那羞涩欲死的模样却犹如二八处子。

  就连坐在下方的蔡婳也发觉了异样.年少时,猫儿是爱害羞、爱脸红,为此蔡婳没少逗过她,可到了现下,猫儿早已脱胎换骨了,此时怎又变回了当年的鹭留圩村花?

  再看看完成致命一击、彻底中止了猫儿质问的陈初,蔡婳不由好奇道:“你俩在说甚悄悄话?说来听听!”

第566章 卧榻之畔

  四月中旬,新朝完成朝廷架构后,各地报纸开始连篇累牍声讨南朝刺君的行为。

  一时大楚上下,群情激奋,朝堂民间‘兴兵讨伐’之声不绝于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新朝在为兵发江南在做舆论动员。

  同月十九日,驻扎于东京城外的淮北军在接受北伐封赏后陆续南下,在辽东大凌河畔待了两年余的周良部黑旗军归淮北休整。

  而最为精锐两部先锋,辛弃疾、韩世忠两部则进驻淮南,辛部驻安庆,韩部驻扬州。

  兵部尚书张纯孝受任江东都钤,又称督帅,暂辖淮水南北文武事。

  熟知淮南地理民情的陈景安,以及军方代表折彦文分任左右副帅。

  这一切,皆是为了陈初御驾亲征打前哨。

  在众臣眼中,此次南征,犹如猛虎搏兔,理应摧枯拉朽,皇上实在没有亲征的必要。

  但众人也知,当今皇上乃马上得天下,又值壮年,不愿错过此灭国之战也属正常,便不再劝谏。

  到了五月初,各军陆续到位。

  而临安朝廷,在见识了数次淮北战力后,根本兴不起一丝反抗之意,朝廷一片愁云惨淡。

  五月初五,端午节,今日本应逢节休沐,不过碍于眼下局势,依旧照常上朝。

  只不过,竟有近两成朝官抱病在家.颇有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既视感。

  周帝顾不得计较许多,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诸位爱卿,谁人可使楚国退兵?”

  百官却尽皆沉默不语,谁也不肯讲话。

  可不是么,大殿内看着英才咸聚,却是各有心思.财相陈伯康态度暧昧,小人窃得高位的兵部尚书罗汝楫早在随楚军北伐辽东之前,立场便已经惹人起疑。

  秦相更是因为染病,已月余未曾上朝。

  去年年末,楚军从辽东解救回大批百姓,临安朝中悄悄遣人去东京接回家人的,不知凡几。

  谁能保证这些人里头,没有借机私下和楚国勾连?

  再者,临安西的留淮预备学堂,更是江南亲楚大本营,从教授至学子,言必称楚皇、事必言江北。

  由此,吸引大量其他书院学子前去游学,听说,如今留淮学堂内已经胆子大到了敢聚众讨论楚周优劣的程度。

  至于民间众多靠售卖淮货起家的商户,自愿给楚国搜集信息、当细作的人,更是数不过来。

  也就是说,整个周国,从朝堂到学界再到民间,早已被渗透的千疮百孔,彼此能不互相猜忌已是极致,想要拧成一股绳共抗楚国,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除此外,当初遵了陛下旨意偷袭淮北的前兵部尚书王庶去职为民,西路军万俟卨交给了楚国,后来在蔡州忠烈园内,被当众活剐

  万俟卨虽奸,但当年人家毕竟是为皇上办事,事败后,却拿人家顶缸、让淮北剐刑泄愤有此前车之鉴,如今谁还敢为你出谋画策?

  巳时散场后,没有得到任何建议的周帝,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独自在寝宫中待了片刻,忽然唤来内侍押班大太监康履,让其亲自去三司衙门请三司度支正副判事柳长卿、朱春入宫。

  康履乃周帝潜邸旧人,自是对后者了解的很,出了寝宫,不由悄悄抹了几滴泪,暗道:陛下是真的没法子了,竟想通过柳、朱两人恳求楚皇退兵.这是急病乱投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三司衙门内,柳长卿、朱春见了这名满脸堆笑的老太监,颇感意外。

  待得知是周帝请他二人入宫时,柳长卿内心惊疑不定,还道周帝是因老师陈兵江北惹恼了周帝,欲要杀他二人泄愤。

  与他同乘一轿的朱春却一脸淡然,只道:“师兄多虑了,若周帝想杀你我二人,何需这般大费周章,直接押赴菜市口斩了即可!想来,他是被老师吓到了,不愿舍弃这半壁江山,才请你我游说老师。”

  果然,事实和朱春所料全无二致。

  周帝今日格外亲切,先体贴的问了一番两人在临安是否习惯当地气候,又问南食是否可口,磨蹭了半天才进入了正题,“楚皇遇刺一事,断然和朕无关,奈何朕已手术十余封国书,却尽是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应,此事定有误会啊.还请两位亲书一封,向楚皇解释一番,最好能亲自渡江面见楚皇,差旅靡费,由朕来出”

  话音刚落,康履便端来一盘黄灿灿的马蹄金饼,放在了两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柳长卿限于出身、学识,胆色见识都不如小师弟朱春,但好歹路上得了师弟提醒,此刻已有了准备,连忙推脱道:“外臣微末职司,无权过问军国大事,若其中有误会,陛下可遣使觐见吾皇,当面说清便好了。”

  若有这么简单,周帝还能低三下四的向你一个五品小官行贿?

  只见周帝长长一叹后,“只怕我朝使者的话,楚皇不信啊!如今楚皇大军压境,已听不进朕的解释.朕实不忍战端再起,百姓受苦,望柳判事以天下苍生为念,消弭这场战火吧。”

  说着说着,周帝抹起了眼泪。

  柳长卿出身微寒,对‘天子’这等人物有着天生敬畏,一时不知该怎说了,只得看向了师弟。

  朱春之父朱达,当年好歹是蔡州地界的一军指挥使,自幼家境富裕,后来又拜入陈初门下,亦可算作淮北顶级二代,和颍州统制郭滔儿之子郭林一样,他们这种出身的子弟,往往身上带着一股与生自来的自信,做事说话也格外胆大,不怕得罪人。

  却听朱春徐徐道:“陛下口口声声说和此事无关,但我大楚却有证据表明,周国绝对有人参与了此事。”

  这话说的不算客气,周帝也顾不上和他计较,赶忙保证道:“此事请楚皇放心,若我朝有人参与了此事,朕一定调查清楚,将真凶交给楚皇,给上国一个交代!”

  “哈哈哈!”

  朱春突兀一笑,忽地身子前倾,幽幽道:“我大楚各家报纸上已写的清清楚楚哪些人有嫌疑,陛下.敢去将他们捉了么?”

  “.”

  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已经不是不客气了,而是赤裸裸的在打周帝的脸。

  楚国报纸上有写,周国宰相秦会之和此事有关,浙东路、江南路、荆湖路几家豪绅也和此事有关,你敢捉么?

  秦会之虽近年来异常低调,但他把持朝政多年,便是临安禁军之中也多有其党羽。

  而那几家豪绅,更是树大根深难以撼动,若周帝将他们逼到墙角,这帮人内外联手,说不定比楚军还要更快的出现在临安城下。

  “放肆!”

  眼见皇上吃瘪,康履连忙呵斥一声,周帝却颓丧的摆摆手,阻止了康履。

  巳时中,柳长卿、朱春二人出了皇城,前者抬头望着若有若无的雨丝,恍若隔世一般叹道:“纯萌方才那般说,我还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纯萌是老师给朱春的表字,春,万物萌发,倒也合适。

  但和‘纯’字结合在一起,总让人忍不住猜测陈初是不是藏了坏心思!

  朱春却笑道:“师兄,周帝若有胆气杀你我,怎会让南朝局势糜烂至此?他该杀的多了,都不敢杀,如今想杀也杀不完了。”

  “呵呵,纯萌好胆色!不过,说来周帝也是可笑,竟想借你我之口,游说老师,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我们便是敢替南朝说话,老师也不会就此改了主意啊。”

  “呵呵,别无他法了呗。老师早说过,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

  柳、朱二人离去后,周帝望着殿外阴沉天色,不由暗自神伤,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身旁的康履倾诉,“.朕受命于危难,登基十八载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奈何内有奸佞,外有强敌,大周传国二百年,难道真的要亡于朕之手么.”

  “陛下!”

  康履侍奉周帝几十年,闻言不由伏地恸哭。

  周帝见状,也跟着落了泪。

  一对主仆,相顾垂泪。

  少倾,却见那康履忽然挺直腰身,进言道:“陛下,老奴有些话想要对陛下讲。”

  “但讲无妨.”

  “陛下,如今我朝已被楚逆渗透的千疮百孔,陛下若想扭转颓势,必须施以雷霆手段!”

  “何种雷霆手段?”

  “诛陈伯康、罗汝楫三心二意之流!关闭留淮学堂,斩三司柳、朱,税警张宝等楚逆安插于我朝之人,以显陛下抗楚决心!再行诏令,去年前往东京秘密认亲之臣,既往不咎,若继续与楚逆勾连,诛九族!秦相虽背着陛下做下了行刺楚皇之事,却也因此再无退路,陛下不可再追究他擅行之罪,应请秦相出山主持大局,联络各地豪绅.”

  不待康履将话说完,周帝便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楚军强横,如此一来,我朝再无转圜余地!”

  “.”

  康履之计,虽极为凶险,却也是当下唯一的法子了诛杀临安朝的楚官,以及陈、罗,既可警示其他官员,又可展示周帝抵抗的决心。

  若他自己的抵抗意志都不够坚决,大臣们又何来底气与楚国抗争到底?谁不怕你半道变卦,被当做替罪羊丢出去?

  再由秦会之联络各地豪绅,在楚国一直力推田改的背景下,说不得真能由乡绅们组织起一支规模庞大的乡兵。

  康履也知这般做胜率不足一成。

  可绝境之中,若无搏命的思想准备,连一成的机会都没了,只能乖乖做那砧板上的鱼肉。

  周帝许是觉着方才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太过怯弱了,接着又长长一叹道:“便是依了阿公之言,现下也来不及了啊,如今我朝形势危机,容不得再行伤筋动骨之策,以免生出内乱.”

  康履暗自喟叹,心知到了现下,皇上仍想着退路,不敢与楚逆搏命.这大周大概率是要完了。

  但康履虽是一个阉人,却对周帝极为忠诚,此刻他已不顾一丝个人安危,只想着如何为周帝排忧解难,“陛下既然不想对朝堂大动干戈,但沿江诸军却不得不防!”

  周帝毕竟还是一国之君,自是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明白康履在说什么,“阿公是让朕留意荆湖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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