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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10节

  “我们,何其之幸啊。”张居正开言道:“有这十万万两纹银支撑,哪怕我们给圣上天天修宫殿,选秀女,后世儿孙也会夸我们是古往今来的大忠臣、大贤臣。”

  皇上年事已高,谁也不知道能如大日般照耀万民多少年。

  但张居正却早有预想,要是能长寿,那就再执掌中枢内阁二十年,等时间一到,便上疏请辞,以免挡了后来者的路。

  不计皇上之前兴大狱,诛贪官,抄贪赃的银两,就这十亿两纹银的财货,纵使免除两京一十三省所有赋税,不再向天下黎庶索要一分钱粮,二十年内也花不完。

  张居正都不敢想,要是在他执掌中枢内阁二十年里,大明朝免赋免税二十年,后世给他的评语该是什么样的?

  什么诸葛,什么房杜,只要他愿意,他能跑到孔庙里让孔子站起来,让他坐在那。

  国朝大幸,皇上大幸,万民大幸,朝廷大幸,内阁大幸啊。

  位极人臣,所盼望的事,在今日,突然实现了。

  张居正放声大笑,前俯后仰,没有丝毫内阁首揆,天下文武之首表率的模样。

  高、胡、李、陈深受感染,跟着放浪形骸,大笑起来。

  一扫过去一段时间内阁的阴霾。

  高拱暂时忘却了老友之死,李春芳暂时忘却了家族走私被查。

  心胸,豁然间开阔了,就仿佛一缕清风吹进了心里,在身体里转了个遍,直透天灵的舒爽。

  刘台再次进了政务堂,见几位阁老又是大笑,又是大哭,眼睛里浮现出担忧之色,忙让人去太医院请御医来,然后,守在了政务堂门前,不让任何人进去。

  阁老们像是集体患上了失心疯,别是什么急症传染病,内阁一天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全是六部衙署和京城诸部衙署的,传染给朝官不妨事,但要是传染给皇上,那万死难辞其咎。

  近来升任太医院院事的李时珍很快便带着一众御医前来,冲进政务堂就将几位内阁给扣在了地上,往张居正几人嘴里还塞上了小木棍,防止阁老咬舌。

  胡宗宪文人武身,就要想解释,但在李时珍看来,是失去神智的反抗,还在浙江时,李时珍就认识了胡宗宪,结下了不小的情谊,见友人“症状”如此激烈,李时珍亲自上手给胡宗宪卸了力气。

  在医者,尤其是大医者面前,人体是很脆弱的,哪个地方按下去能让人失去力气,哪个地方按下去能让人痛苦不堪,哪个地方用细细银针扎下去能要人性命,清楚,了然。

  堂堂内阁阁老,在大喜过望时,竟被众御医联手“拿下”,望闻切的手段齐上。

  就在政务堂中,就在这大明朝中枢之地,张居正五人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都还挺白!”李时珍顺口说了一句。

  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医者无私,但张居正几人却险些羞耻到自尽。

  幸好有小木棍咬着。

  不愧是药圣,不一会的功夫,就摸清了阁老们的身体情况,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尤其是出自四川,喜食花椒芥末的陈以勤,身体中后偏下部还有点难言之隐。

  张居正也有些四肢麻木、僵硬的外症和偶尔头疼的内症。

  虽然李时珍还没有查清病因是什么,但这显然和失魂症、癔症、失心疯这些没关系。

  基本都与脏腑虚弱、气血亏虚、情志失调、过劳过逸、房事不节有关。

  李时珍让御医们给阁老们穿好衣服,又亲自给阁老们开了药方,嘱咐了张居正、陈以勤闲暇时再去太医院一趟,最后让刘台在自己和太医院御医们走后再给阁老们解开束缚。

  李时珍、御医们虽是走着,但看着却像跑着离开了内阁。

  如果眼睛能杀人,刘台都能被千刀万剐了,战战兢兢站着政务堂门前的刘台,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相,我是担心您。”

  “呵呵。”

  张居正努力露出笑容,“乖徒儿,先把为师松开!”

  刘台,“……”

  有四个字,叫逐出师门,刘台以前还不明白,今儿个算亲身体会了。

  ……

  内阁的热闹,传入了玉熙宫,朱厚熜听说之后,天颜一笑:“朕倒是忘了,阁老、柱国大臣,还有那些国之大将,身体或多或少有些毛病,该让太医院御医们去瞧瞧。”

  像张居正这些人,虽说都有私心杂念,但不可掩饰于国有功,长寿一些,于大明朝而言,利大于弊。

  在圣前伺候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黄锦听到这句话,想要说些什么,而没有说出来。

  朱厚熜注意到了他,道:“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

  黄锦跪倒在地,道:“奴婢知错,不过,奴婢希望万岁爷不要让太医院的御医给阁老、柱国大臣、国之大将们瞧身体或是开药方,真要是去瞧,也要让李院正和今天去过内阁的那些位御医去瞧,其他的御医…望万岁爷慎之。”

  太医院什么样,司礼监再清楚不过了,让那些个酒囊饭袋下去给阁老、柱国、大将瞧身体,那不是天恩添寿,那是折寿。

  “你这狗奴婢,有些事比朕还清楚,朕不问的时候,什么都不给朕说。”朱厚熜也回过了神,笑骂道。

  “奴婢知错。”

  “既然朕的阁老没有什么大病,那就将锦衣卫呈上来的徽商案卷也给送过来,加加担子。”

  “是!”

第157章 官员主子,半朝徽商!

  锦衣卫的推断。

  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上疏。

  都摆在了内阁的案头。

  这下。

  张居正内阁笑不出来了。

  晋商商帮露了财,却让陆炳有了更多的联想,对徽商商帮的财富产生了觊觎。

  想到晋商商帮十亿财富能给大明朝带来的好处,阁老们心中一动,紧接着就想到朝廷、徽商商帮盘根错节的关系,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要是向徽商动刀,所波及到的官员,恐怕比皇上前面几场大狱累和的人还要多。

  锦衣卫才刚翻身,王崇古又是晋商出身,对朝廷这一百多年的了解,其实是不深刻的。

  在陆炳、王崇古眼里,徽商是朝廷官员的钱袋子。

  这是不对的。

  某种程度上说,徽商是朝廷官员的账主子!

  为什么会这样说,这就要说朝廷官员在未入仕途前的身份了。

  那便是功名在身的士子。

  普天之下,像陈以勤那般出身,天生诗书门庭的,终究是少数。

  绝大多数童生、秀才,甚至是举人,是不富裕的。

  这世间,权力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钱财,更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

  一个家庭,有了个读书人,少了个劳动力不说,读书,是要花大价钱的。

  读书找老师启蒙,而优秀的老师,往往是不便宜的,丰厚的束脩必不可少。

  老师找到了,启蒙也开了,进入正式学习阶段,其他的可以都不要,但笔墨纸砚总要有吧?

  没有笔墨纸砚,就没办法写字,而时人又讲究“字如其人”,没有一手漂亮书法,不仅会被人看不起,就连科举第一关童生试都过不去。

  现在内阁的这几位,别的不提,在书法之道上都是天赋异禀者,但张居正几人也知道天底下大多数人的天赋平平。

  想有一手好字,必然要勤加苦练,天赋越差,在读书时花费就会越高。

  好不容易,字练成了,书读好了,就连童生试都过了,成了秀才,看着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吧?

  但真相是,那不过是雄关万里第一步。

  想考中举人,不仅要扎实的圣贤知识储备,更要对圣贤文章有几分独到理解。

  张居正、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都是从科举走过来的,知道科举最扯淡的地方就在这。

  几千年来,圣贤文章被无数士人注了一遍又一遍,凡是通俗、浅显的,早就被前人注过了。

  而圣贤文章中更深层的道理,人世间的哲理,又怎么会小小的秀才能理解的?

  还要求有自己独到的理解,连张居正当年,有“神童”之美誉,都为之挠破了头,简而言之,这一关,纯粹为难人。

  既然生员自身的经历、学识无法理解圣贤文章,那就只有走捷径了。

  而怎么走捷径,很简单,拿别人理解的东西来用。

  一些年迈的官员、翰林,往往会在暮年请辞还乡,然后在家乡建立书院、私塾。

  甭管这些官员、翰林在科举的时候表现是什么样的,但做了几十年官,在翰林院研究了几十年学问,哪怕胡扯、诡辩都能自圆其说。

  或许不能细究,但应付乡试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那是老官员、老翰林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学识所化,秀才想要得到,那少不了不菲的付出。

  终于通过乡试,考中举人了,到这一步,对于没有远大抱负的人,可以说是成功了。

  每月按时到地方衙门领朝廷发放的禄米,再接受百姓投献的田产地业,还能开办个私塾、书院,再娶个妻,生个子,熬个几十年,头发、胡须全白了,只要声望差不多,多少能混成乡贤什么的,就连县令、地方父母官见了,也会保持几分敬意。

  如果真有几分气运在身,就如几个月前皇上忽然大兴狱事,朝廷缺官少员严重,候补进士不够,连举人都用上了,得封一官半职,那人生末尾,也能称得上一句不俗。

  但是,人哪有那么清醒的,中举之后,难免想求个金榜题名。

  越是刚刚中举的生员,越是想再搏一搏。

  与童生试、乡试在家乡、省府不同,会试就在京城,想考进士,只能来京城参加会试。

  千里迢迢的盘缠,就成了所有新晋举人迈不过去的坎。

  而就在这时候,徽商如“及时雨”般出现了,不光愿意向新晋举人提供路费、盘缠,连进京赶考这一路上的大事小情,徽商都愿意帮忙解决。

  如果没有考中进士,徽商也不需要生员补偿什么,只是,生员返回家乡需要自己回来。

  而如果考中进士,御前露脸,被朝廷授予官职,徽商愿意继续追加支持。

  跑官时运作的钱两什么的,徽商愿意全部承担。

  等生员进入了仕途,被授予哪个地方县令,徽商的支持还没有停止,官员是要有威仪的,而新官上任,威仪就是那些外物。

  师爷、高头大马、豪奢官轿等等,徽商会贴心备齐,新官几乎是被抬着坐在了一县之侯的位置。

  到了这一步,徽商总算展开了獠牙。

  从一个默默无名的新举人,一步步走向金銮殿,再走向地方父母官,这全程花销,可全是徽商做的,新官只是“身不动,膀不摇”的坐享其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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