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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14节

  “觉得委屈了吗?”朱厚熜望著北镇抚司的方向,复杂道。

  “回万岁爷,不是奴婢替干爹说话,奴婢入了诏狱几次,干爹最先问的都是万岁爷的龙体,再问的是天地时令,最后嘱咐奴婢到了哪个季节哪个时令该怎么伺候万岁爷,奴婢这半年多来没有出现差错,有干爹的功劳。”黄锦说著说著,心里越来越酸,竟呜呜地哭了。

  “哭什么?是怪朕了?”

  黄锦慢慢收了声,哽咽著在那里回道:“奴婢不敢怪万岁爷,干爹也不会怪万岁爷,奴婢就替干爹委屈,干爹这辈子也许就死在诏狱里,下辈子转世投胎也忘不了万岁爷。

  不像有些人,整天人在万岁爷的宫廷里转,心里并没有万岁爷。”

  朱厚熜望著他,眼神里既有孤独又有了些慰籍,道:“看你那个傻样,让吕芳回宫里来吧!”

第168章 吕芳回宫,清洗内廷!

  月亮白白的。

  诏狱里却一片蒙胧,牢门前两只灯笼的光如萤火般微弱,连牢内都看不真实。

  黄锦踮著脚步走了过去,立刻怔在那里。

  初冬之时,前些日子京城还下了点小雪,天地早就转冷了,这深入地下的暗狱更是知时知冷,吕芳没有睡锦衣卫专门准备的床榻,而弄了张席子铺在地上,吕芳背对著牢门侧身睡在那里,身上盖著一块粗布单子,头下枕的竟是一块青砖。

  君即是父,下狱是君父的旨意,吕芳心甘情愿,“枕苫”,是应尽的孝义!

  黄锦眼睛被泪水蒙住了,喉头也被泪水咽住了,一时开不了腔。

  陪同黄锦一道的来,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这时轻声唤道:“吕公公……”

  吕芳显然睡得很浅,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睛,但身子依然侧躺在那里:“是到了行刑的时候了吗?”

  严嵩、严世蕃死了半年多。

  徐阶也离朝了半年多。

  昔日在大明朝呼风唤雨的“严嵩内阁”,死的死,走的走。

  张居正、高拱的上位,组建的新内阁,和当初没有丝毫关系。

  这是外朝的现状。

  作为过去内廷四十年的老祖宗,吕芳在诏狱里待的越久,心就越静,总觉得死期越来越近,总觉得活不到嘉靖四十一年。

  陆炳的到来,让吕芳以为是圣旨降下,死期到来。

  陆炳默了一下,道:“是黄公公来了。”

  两人都是兴王府的旧人,从正德十六年到嘉靖三十九年,吕芳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当了锦衣卫,当了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四十年的老祖宗。

  司礼监欺压了他四十年,欺压了锦衣卫一百多年,陆炳本以为会有无尽恨意,可看到吕芳这样,却只有无限的唏嘘。

  东厂、司礼监,早不在锦衣卫的眼中,甚至因为差距过大,锦衣卫连报复的心思都没有,回想起过往,都化为了一句,“过去了”。

  知道吕芳被圣上诏回玉熙宫那一刻,陆炳是发自内心替吕芳高兴。

  现在的司礼监、东厂,在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陈洪的执掌下,可谓是一塌糊涂,再这样下去,连厂子都要亡了。

  锦衣卫大起于洪武年间,大落于永乐年间,再起于今年,看遍了荣、辱。

  陆炳深刻知道,锦衣卫在朝廷中一家独大的背后,蕴藏著的危险,有东厂这个老对手存在,才能常怀敬畏之心。

  当然,陆炳和锦衣卫只是在怀念司礼监称霸的时代,却不是真的愿意回到司礼监时代。

  如果司礼监、东厂真的有再崛起的可能,锦衣卫会亲手摧毁那道希望之火。

  吕芳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这才慢慢坐起,又慢慢转过身来。

  “干爹!”黄锦哭著叫出来这一声,扑通跪了下去,趴在牢门上抽泣起来。

  吕芳站了起来,望了眼陆炳,再望著黄锦,心里隐约间有些猜测,按耐住激动,笑道:“长不大的总是长不大,万岁爷叫我回去?”

  说到“回去”二字,吕芳的身体、声音都在颤抖。

  在刚进诏狱时,他一万次幻想过万岁爷会饶恕他,但被一万零一次否定。

  在这满心失望的时候,陆炳和干儿子黄锦的到来,却在心缝间又蹦出一丝幻想。

  生、死,就在这接下来的一句话了。

  “是。”黄锦跪直了身子,揩著眼泪:“天、天亮前得赶到宫里。”

  陆炳上前打开了牢门,让开了身位,淡笑道:“吕公公,你可以出去了。”

  吕芳步履蹒跚走出了监牢,在陆炳的引领下,在黄锦的搀扶下走出了诏狱,抬头仰望著满天星辰,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

  久住牢狱,一身晦气自是不能立时面圣的,好在司礼监当值太监早有准备,吕芳的那套便服早早地备在那里,还有一大桶热水,一大块面巾。

  见到吕芳的瞬间,两个当值太监满脸笑容迎了上来,不用黄锦催促,便接过了搀扶吕芳的重任,喜声道:“老祖宗,我来伺候您梳洗!”

  一个当值太监帮吕芳解了身上的外衫还有内衣,另一个当值太监绞了面巾,准备给他擦脸擦身。

  吕芳进入浴桶,水温不热不凉,这明显用了心思,让人专门试著水温加热加凉。

  那个给吕芳解衣的当值太监又替他拔去髻上的铜簪,替吕芳洗了头。

  焕然一新的吕芳,套上了内衣,系上了衣带,黄锦亲自给他把外衫也套上了,到腰带的时候,吕芳则是自己来。

  黄锦又端来了一碗李时珍开制去地气,强精神的补药,吕芳喝下后,身子顿时没那么沉了。

  “干爹,天亮还早,要不先去睡会?”黄锦接过空碗,关切道。

  红烛如炬,吕芳深深地望向黄锦,目光里三分感激七分透著忧伤:“苦了你了。”

  当了四十年内廷老祖宗,收了无数义子干儿,俯仰之间,对哪个儿子都没有愧意,但到了生死关头,仅黄锦一人去了诏狱看望。

  吕芳从小就进了兴王府,然后跟著万岁爷来到了京城,没有当过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但这会儿,却对父子之情感受颇深。

  难怪父母总说儿子再多也靠不住,难怪父母总说孝顺的儿子有一个就够了。

  这么多年了,一条狗也养亲了,但内廷里无数的人不如一条狗,而黄锦,是鲜活的人。

  这一宿,吕芳和黄锦说了好多话,吕芳坐著,黄锦就趴在吕芳的腿上,眼中尽是慕儒之情。

  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

  五鼓声响。

  吕芳便动身前去了玉熙宫,人刚到,就听到精舍内传来“当”的一声罄声!

  吕芳走进殿门,黄锦进去把殿门向外拉闭了。

  进入精舍,吕芳还和以往一样,见朱厚熜闭目坐在蒲团上,默默跪下去磕了个头,心随叩首泛起微澜,淳淳地站起,肃立在原地。

  “当家三年狗都嫌哪!宫里的家,朕一直交给你在当,以后还交给你当,陈洪不行,你去把内廷扫清了。”朱厚熜轻声说话了。

  “是。”吕芳领命。

第169章 血染内廷,借头一用!

  半年前吕芳被打入诏狱,风吹草偃都倒向了陈洪一边。

  昨夜吕芳被密诏回宫,在黄锦刻意吩咐下,陈洪直到早间才知道这个消息。

  陈洪恭立在司礼监外院门口,当值的,不当值的,凡是在司礼监当差的太监都聚集在外院内,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很快,两个小太监领著,黄锦搀著吕芳回来了。

  “干爹!”

  陈洪望见吕芳,隔著老远,一撩袍子跪下了,情深意切地喊道:“您老可回来了!儿子可想死您了!”

  说著,陈洪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老祖宗安好!”满院子黑压压的人头发出这声问好将头顶的云都震散了。

  吕芳站在院门口,向里面望去,向陈洪望去,道:“是啊,你是想我‘死’啊。”

  勘破了生死的吕芳,对陈洪的惶恐视而不见,冷著声调道:“而你们这群狗奴婢,心里也在想著我‘不能安好’吧?”

  能进司礼监的太监,基本上都属于吕芳的干儿孙,这半年多的时间,吕芳看透了这些人,又得了万岁爷的令,就懒得再虚与委蛇了。

  陈洪知道吕芳心里的愤怒,也发了狠,猛地一头磕在了地上,青砖无恙,但陈洪却已头破血流,短暂的发懵后,再抬起头,已然血流满面,不知是疼得还是怎么著,陈洪声泪俱下道:“儿子们和孙子们日夜惦记著干爹,听说老祖宗回了,便都一股脑自个儿全来了。

  儿子知道,干爹还在为我们这群不孝的儿孙生著气,但圣怒之下,儿子们和孙子们不敢冒犯圣颜,生怕为干爹招来更大的祸患。

  但从干爹下了诏狱,儿子是日夜不停地为干爹祈著福,盼望著干爹早日能从诏狱出来,能回到内廷里,继续教导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儿孙。

  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干爹要是怪罪,就罚儿子吧,儿子就是被干爹打死,也没有丝毫怨言。”

  黄锦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

  陈洪这番话破绽实在太多,在新安江水患时,圣怒的确滔天,朝廷、内廷就没有人敢在圣前提及。

  后来新安江水患解决,淳安县重建,严嵩、严世蕃伏诛,徐阶被逐朝,万岁爷再多的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可陈洪呢?

  整日里在内廷里铲除异己,连伺候万岁爷的时候都没几回,醉心于权力中,哪曾想起过狱中的干爹。

  至于“祈福”的事,黄锦倒是听说过,但与陈洪所说有几分差异,在陈洪私邸里,是有和尚在祈福不假,但那是陈洪找来祈求苍天让他早日掌印的,祈福仪式中,祈求干爹早死还有可能,绝无可能祈求干爹安然归来。

  这么假的表演,连黄锦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吕芳,冷笑道:“是吗?”

  “回干爹,是。”

  “那我怎么听说,在我下狱后,内廷中人就对你统一改了口,把“二”字拿了去?”吕芳展露出杀意。

  掌印四十年。

  近些年的修身养性,让许多太监都忘记了,皇上初登基,与朝中文官斗争时,司礼监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

  嘉靖三年七月那场左顺门扶阙哭谏,旁人谁都不敢听旨行刑,是他亲自行的刑。

  那一日,杖毙十七名文臣,震撼了整个大明朝廷。

  能登高位者,本性皆是薄凉。

  陈洪知道吕芳是真的发了怒,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忙声道:“那是一些不懂事的狗奴婢为了攀附儿子才喊的,儿子已将这些人全抓了起来,在东厂里家法杀了些,还留了几个,要交给干爹处置。”

  随著陈洪的声音落下,最初在陈洪逼迫下才喊出“祖宗”的几个司礼监太监被押了过来,挣扎著,望著陈洪的眼神中,充斥著怨毒。

  司礼监的太监本就不多,多年相处,基本上都能混个脸熟,黄锦见这些人全都一言不发,立刻觉察到不对。

  上前一看,不由得心神俱震,这几个人的嘴里空荡荡,全然不见舌头,显然是被人生生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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