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61节
“老三儿总说,是老大儿耽误了他,要不然,假以时日必成将军,听说北疆在打仗,我大明朝军队的元帅是王崇古,先锋将军是戚继光,这两位与大儿素有来往,经常送东西来府上,想来能圆三儿的心愿。”张老夫人说道。
为了儿子们的事情,张老夫人琢磨了好久了,结合儿子的意愿,和自家的权势,给三儿子找了个‘好去处’。
北疆战场!
换作普通人家,绝对不愿意将儿子送到战场上,虽说大明朝对鞑靼是优势,但开战就意味著要死人,谁知道死的是不是自己。
可是,张老夫人看来,战场就那么回事,大明军队方面,元帅是长子提携过的王崇古,先锋将军更是长子一手提拔的戚继光。
王崇古家族是晋商商帮财东出身,这些年,可没少给张居正送东西,大多不贵,只是些稀奇玩意,张居正、张家人都收过。
而戚继光,在进京时,专门到相府来拜访了张老太爷、张老夫人,并从浙江那里带来了些精美丝绸和些西洋玩意,礼轻但情义重。
张老夫人觉得,戚继光就如同张家家臣一般,办事可靠,值得信任。
把三儿子送过去,有著元帅,有著先锋将军照拂,三儿子的战功还能少的了?到时候,北征归来,不说封个侯,也能封个大将军什么的,张家,也可以称得上是文武双全的家族了。
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张老夫人心中的愿景,就这样画给了张老太爷,张老太爷一听,也忍不住心动了。
曾经的他,不过是个落魄秀才,但也有朝堂上指点江山,战场上挥斥方遒的雄心壮志,可惜时运不济,未能成行。
所幸,长子文治不错,位极人臣,官居内阁首辅,算是代他圆了指点江山的雄心。
但武功方面,三子原来在家乡湖北荆州当右卫指挥佥事挺好的,受‘长子波及’,撤职进了京,整天待在府里,本以为壮志实现不了了,可老妻这么一提点,张老太爷觉得对啊。
大明朝是以文治国,以长子的身份地位,以他以为的两个家臣(王崇古、戚继光)的能力,想必能保证不伤身体分毫,就能战功无数归来。
到时候,张家也来个侯,文治武功、雄心壮志全部实现,也对得起自己名字中的‘文明’二字了。
“行,明儿就和大儿说。”张老太爷兴奋道。
别看张老太爷来京城时间不长,但家乡的口音基本没了,一口京片儿,可谓是地道。
解决了老三儿的事,张老夫人得到了认可,兴致头就更高了,道:“老四儿不是喜欢海,喜欢西洋玩意儿吗?听说来年开春后,朝廷就要向西洋发船了,让大儿给四儿安个位置,管几艘船什么的,去西洋转一转。
我听说,西洋来回一趟,随便是个人,就能赚好些银子,能管几艘船,更花不完的是银子。
大儿的内阁首辅,不能当一辈子,总有归养的那天,三儿哪怕成了将军,封了侯,但现在的朝制,爵位也不能代代相传,随终而终。
家里没有银子可不行,让四儿上船弄些银子,以后子孙后代也能享福。”
早些年。
张居正还没有进内阁前,张家的日子还是很清贫的,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由张老夫人操持的。
一大家子人,从睁开眼,就要穿衣吃饭,到处是花钱的地方,穷怕了,也精细惯了。
如今的张家门槛是高,但张家库房里真没有多少银子。
相府的一切花销,都由朝廷包了,张老夫人看著库房里大儿当相爷那每月几百两的俸禄,和圣上不时的赏赐,以及不少‘家臣’们的孝敬,快一年了,库房里才增加了几万两银子,很是发愁。
少!
太少了!
仅靠大儿的俸禄,张家永远发不了家,三儿再挣一份朝廷俸禄也不够,光指著俸禄,遥遥无期。
于是乎,张老夫人动了心思,给儿子们划了划分,大儿文治,三儿武功,四儿捞钱。
这样,张家世世代代,一直能有高官得坐,一直能有骏马得骑,一直能有花不完的钱。
张老太爷转过了身,望著老妻满是赞赏,“我看行!”
“明儿说?”
“明儿说!”
第223章 徐阶教徒,再无情义!
“我的爱孙啊!”
厅堂中。
聂豹看著张居正,满眼都是喜爱,这句爱孙,喊了几十年,不管当著谁的面,都丝毫不加掩饰。
在这‘师徒如父子’的时代,徐阶这个师父当的合不合适不好说,但聂豹这个师祖,却是相当称职的。
年初内阁斗争时,徐阶还得势,要清理门户把张居正清理出去,聂豹闻听后还特意来了信,大骂了徐阶,又表达了对张居正的关心。
实在劝说不动,才撒手不管,然后,事情就发生了巨大反转,张居正得了势,徐阶反而失了势。
张居正得势越高,徐阶失势越狠,到后来,徐阶连儿子带家族全赔了进去。
聂豹是明理的,他知道,张居正从中帮了徒弟徐阶,不然徐阶的下场,就不是‘倒徐而不倒徐阶’了,绝对随严嵩、严世蕃父子一道死去。
总之,聂豹对张居正,是越看越喜爱,这时,将隔辈亲展现到了极致。
拉到身边打量了上下,心疼道:“比著以前瘦了,政务繁忙,令人心烦,却更要食多,如此方能久矣。”
聂豹没有当过内阁阁老,但也在嘉靖三十年时,官至兵部尚书,是没吃过猪肉,却见到过猪跑的人。
知道严嵩执掌国柄时,一天能吃五六顿饭,如此才长寿八十,要不是为圣上所杀,还能活几年。
结合过去的见识,聂豹不怕再见到张居正时变胖,反而怕张居正像现在这样越来越瘦。
食少事繁,岂能久乎?
“师祖,政务繁忙,经常忘了吃饭,这不,回来方觉得腹中饥饿,想著吃些什么,您老晚上吃的如何,还能再吃点吗?”
张居正笑著搀扶聂豹入席,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他吩咐厨房准备的食物。
聂豹老怀大慰,人老胃口小,但这会儿,竟来了饭兴、酒兴,连连点头,想再吃点喝点。
张居正让管家不必在旁伺候,亲自为聂豹、徐阶倒了酒,端著酒杯,徐阶意有所指道:“朝政就那么回事,多一些宽容,少一些刻薄,就能轻松许多,还能得些名望,这个道理,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你,今日教给你。”
堂上温情的气氛突然一冷,张居正早有准备,当即端起酒杯,道:“多谢恩师赐教,我敬您。”
没有受教,只有赐教,这份教导,也不知听还是没听。
酒举起来了,又不能不喝,张居正先是一饮而尽,徐阶脸色不太好看,也跟著饮尽杯中酒。
杯酒下肚。
徐阶的脸就红了,似是有几分醉意,眼睛也没有清澈,道:“严嵩当朝时,凡是圣上想杀的人,严嵩几乎没有反对的时候,不但不敢反对,有些时候,还会顺著圣上的意思来办,严嵩执掌国柄二十载,杀人过万,以致天怨人怒,民间沸腾,奸相之名,也要遗臭万年。
太岳,你执掌国柄这一年来,朝廷、民间杀戮岂止十万,身为内阁首揆,却对圣上旨意言听计从,难道也想像严嵩那样,留个千古骂名?
太岳,圣上要杀谁,或者要施行哪些争议较大的朝政,不妨先拖一拖。
争取拖到圣上忘记,如果圣上没有忘记,再稍微办一办。
另外,等著圣上高兴时,譬如说,天下出现了吉兆,朝廷要为圣上修殿宇,龙颜大悦的时候,再跟圣上说一说,圣上或有可能就将要杀的人给放了。
如此而已,在上下其手间,多一些宽容,少一些刻薄,朝野、士林、民间都会认为你是个贤相,千年后,贤名也能流传于世。”
又是一番教导,或是教训。
这下。
张居正的脸色发生了些变化。师徒一场,他绝不想让徐阶身陷囹圄,或身首异处。
因此,他才会在徐阶倒下时,拉了一把,也在徐阶重整旗鼓,创建东林书院、抨击朝政时,没有让人踩上一脚。
至于禁毁心学,不是针对东林书院,更不是针对徐阶,那是拯救大明朝的方法之一。
徐阶表达不满,张居正可以当做没听明白,就划过去了。
但徐阶教授的‘侍君之法’,就让张居正无法接受了,新政耽搁一日,就会横生不少枝节。
而圣上大肆株连之下,必有会有无辜,可不株连,天底下的无辜就会有更多。
身处朝堂,身边看得见的无辜固然让人心生怜悯,可民间那看不见的无辜,又有谁去怜悯?
二十年前,圣上没有乾坤独断时,严嵩为了逢迎圣上,听旨杀人。
二十年后,圣上乾坤独断,江山社稷尽在掌中,要杀的人,谁敢拖延?谁能拖延?
照徐阶的侍君之法,要不了几日,那屠刀就该砍到他张居正的头上了。
自己的抱负还没有施展完,为了所谓的身后名,去伸出脖子让圣上砍,张居正只能说,他还没那么傻。
该执行的新政要执行,圣上要杀的人,一个也不能跑。
以酒遮脸,以醉话说心里话的模样,让张居正彻底失去了虚伪、客套的心思,没有再接话,转而拿起筷子,夹起了片鱼糕,道:“师祖,尝尝这个。”
“好!好!好!”
聂豹有意打破尴尬的氛围,尝了口鱼糕,夸赞道:“鲜嫩软滑,清香可口,不错!”
师祖孙的温情,却让徐阶又多生了几分气,再没有什么,能让一位师者或自诩为师者的人,比受到门生的无视更恼怒的了。
借著酒劲,徐阶就要发飙,但聂豹的眼神立刻看了过来,那意味简单明了,别再丢人了。
当初徐阶和严嵩一同参劾张居正,就等同于断了师徒情分,张居正后来的搭手,也算是对那段师徒过往尽情尽分了,说起来,徐阶已然当不得张居正一句恩师了。
张居正讲情分,徐阶也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心学已死,他们回归了儒学,今儿来,是要为儒学做事,又喝了两盏酒,吃了些东西,张居正、聂豹有了饱意,而徐阶一口都没吃下去,也没有人在乎。
“明天,师祖、恩师就回常州府吧。”张居正擦了擦嘴,道。
师徒一场,张居正对聂豹、徐阶发出了最后的劝说。
儒释道三教论道,不要参与。
要不然,这顿团圆宴,或许就是师祖、恩师的最后一宴了。
“孙儿,你的意思是?”
“师祖,言尽于此。”
第224章 雪天杀人,英雄赴死!
雪大风急。
天未明。
相府出了辆马车,缓缓向著城门而去,车轮碾压在雪层上,咯吱咯吱作响。
圣上大婚、新年,就在不久之后,为了防止生乱,五城兵马司加大了巡防。
宵禁仍在继续,一辆马车就这样堂而皇之走在官道上,哪怕风雪迷人眼,五城兵马司的兵马想不注意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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