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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45节

  陈洪失望至极,本以为这线报能向皇上证明自己,证明东厂几分能力,却不想皇上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陈洪不是一无所获,万岁爷看完线报,没有一点表示,难道说,万岁爷不再纠结于新安江水灾的事了?

  陈洪的心猛然一跳,如果新安江水灾被最终论定为天灾,那么,严阁老、徐尚书、小阁老,或许出狱之日就不远了。

  有了心思,就有了动作,陈洪借口让小太监通知黄锦来玉熙宫伺候皇上,而自己,则独身往北镇抚司诏狱而去。

  这可是示好严嵩、严世蕃、徐阶,乃至于示好外朝最好的机会。

  以此弥补前些日子东厂诛杀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和罢去几十位翰林职位,削去功名的罪过。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好啊。

  在陈洪走后。

  黄锦来到玉熙宫,本想着在精舍外肃穆而立,等待万岁爷静修完毕,却不想舍内,铜罄声响了。

  万岁爷没有静修!

  黄锦下意识地望向陈洪离去的方向,寒气大冒。

  ……

  诏狱里。

  严嵩箕坐在散乱的稻草上,闭目养神。

  严世蕃站在那里,紧望着去搬矮几、小虎凳,不断往牢房里添东西的陈洪,“这哪能使得?”

  严嵩年事已高,又牵扯重大,锦衣卫在将之投入诏狱后,就卸去了手铐、脚镣,并让严世蕃投入同一牢房里,让儿子照顾老父亲。

  陈洪仍然搬弄着东西,还叫来两个小太监布置,不一会儿的功夫,牢房就大变了样。

  有了床、床上铺好了锦衾、玉枕,有了桌案,案上摆上了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有了矮几,几上端上了珍馐、美酒、清茶、点心。

  洗漱的架子、盆子、清水,梳妆的铜镜、木梳、簪子等等。

  除了女人,应有尽有。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一百多年来,诏狱里头回这样亮堂。

  陈洪殷勤地搀扶着严嵩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又让严世蕃坐在了严嵩的左手边,他在严世蕃的对面坐了下来。

  陈洪端起酒杯,朝着严嵩敬了敬,一饮而尽道:“怎么说,我都比阁老晚一辈,往后阁老回内阁当值,我都到阁老身边伺候。”

  严嵩坐在那里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严世蕃闻弦歌,知雅意,有些激动了,“陈公公,玉熙宫那里,有了什么说法?”

  陈洪抬头笑望了他一下,从袖中拿出了那份从江南来的线报抄本,递了过去:“皇上用了阁老几十年,是信任阁老的,派去淳安的那个海瑞,顶着钦差的名头,拿着天子剑,却对新安江不闻不问,很可能是得了皇上的授意才如此。

  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想来是放下了新安江的事。”

  严世蕃直接拆看了“东厂线报”,也从陈洪口中知道皇上定然看过了,且没有表态,顿时大喜过望,“好!好啊!”

  陈洪坐直了,又笑望向严世蕃:“等到大家各归其位,那才是真的好。”

  欢喜下的严世蕃,连喝了几杯酒,还敬了来传消息的陈洪一杯酒。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在这暗无天日的狱中又待了这么多日子,严世蕃目中无人的程度小了许多,也知道了与司礼监太监交好的好处。

  陈洪本就是刻意相交,与严世蕃是越看越觉得亲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要不是场合不对,就要斩鸡头拜把子了。

  严嵩始终没有碰酒杯,就连矮几上的珍馐、点心似乎也兴趣缺缺,只在那里饮着茶。

  牢房外。

  响起了狱卒的提醒声,再放肆,也该有个限度,这终究是诏狱,不是秦淮河旁的窑子,是时候走人了。

  搁在去年以前,诏狱狱卒敢催促,陈洪能把北镇抚司给掀了,但时过境迁,陈洪知道该走了,满眼的诚恳望着严嵩:“阁老,接下来就是走过场了,到时候,内阁还是阁老的内阁,皇上又将司礼监交给了咱家,我们就不来那些虚的。

  共事一君,对皇上讲的是个“忠”字,对彼此讲的是一个“信”字,我是打心眼里信得过阁老的,等阁老出去,我和司礼监必将以阁老马首是瞻。”

  两名小太监提着灯笼来到了牢房门前,照着陈洪,一片光飙然而去。

  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喝的有点多的严世蕃,就要往那铺好的床上躺去。

  “严世蕃!”

  严嵩那只枯瘦的老手在面前的矮几上拍了一掌,忽然开口:“我问你,新安江毁堤淹田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同年迈的老虎发威,凶威扑面,严世蕃的酒立时就醒了。

  醒是醒了,却是不敢接言,两眼依然横着,直直地望着床榻。

  严嵩想说话,但那口气又觉着一下提不起来,便停在那里,两眼慢慢闭上了。

  鄢懋卿来诏狱的话,陈洪来诏狱的话,严嵩都没有听进心里。

  执掌二十年内阁中枢。

  天底下,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了,或者说,没有比他更了解皇帝这种存在。

  那是天下最狠的虎狼。

  一旦虎狼动了杀心,就绝不会放弃。

  杨廷和、夏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身影在严嵩脑海中浮现。

  皇上,从不是个会认输的人啊!

  浙江,危矣!

第62章 裕王逼宫,夫妻同心!

  鄢懋卿拜谒了裕王!

  裕王朱载垕手里握着一卷书似是在那里看着,却来回地走动,走到门边又不时把目光望向门外的天空,转过身又去看书,心神显然不在书上。

  李妃这时静静地坐在一旁,拿着一件道袍慢慢绣着。

  再有半年,就到皇上的寿诞了,皇上什么都不缺,李妃另辟蹊径,准备绣一件道君千言真经袍。

  但她的目光却一直在关注着裕王的动静。

  浙江的形势转好,朝中文武加快了从诏狱捞人的速度,欲联文上疏皇上释放严嵩、徐阶、严世蕃。

  如今,就差一个领衔上奏的,裕王爷的身份、地位,毋庸置疑是最合适的。

  鄢懋卿说得很直白,严家父子、徐阶都是支持裕王爷的,于情于理,裕王爷该有所行动。

  不然,难免会让忠于裕王府的文臣武将寒心。

  “张居正和高拱有多长日子没来了?”裕王终于忍不住了,问着李妃,眼睛却落在那道鄢懋卿放下的奏疏上。

  “有好些天了吧。”李妃叹了口气。

  自从朝中掀起大战,裕王府站队严嵩、徐阶、严世蕃的文官集团,张居正和高拱就很少来王府了。

  以前的时候,裕王从来没有挑过张、高的刺,更没有直呼过二人的名字。

  现在,裕王看不懂大明朝局势了,又想到了张居正、高拱。

  那二人长时间没来拜府,就成了裕王口中的过错。

  “《孟子》里,我有一处还是弄不太明白,徐师傅在诏狱里,要不,今天叫张居正、高拱来讲讲书?”裕王自找着台阶。

  手卷的书页,正是《孟子·离娄上》篇,而不太明白的地方,是“阿意曲从,陷亲不义”。

  李妃的李家,虽然在李妃幼时就家道中落了,但李妃读过书,认过字,不说能去科举,但比着一般士人不差。

  她知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的道理,也知道出处。

  孔子在《孝经》中提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这点明了子女对父母的顺从和劝谏责任。

  然而,孟子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认为一味地顺从父母,即使父母有过错也不加以劝说,这实际上是陷父母于不义之中,因此也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孔子的《孝经》,裕王爷放在了书案上,孟子的《离娄》,裕王爷却拿在了手里。

  李妃明白裕王的心思,在王爷的心中,是认为皇上下狱严嵩、徐阶、严世蕃和胡宗宪错了,想找张居正、高拱来,也不过是想让二人肯定自己的想法。

  裕王爷,不是提出想法而找人做决定,而是做了决定找人来说自己做的对。

  李妃娥眉微皱,如果能抛开个人立场,胡宗宪或许无辜,但严家父子和徐阶下狱,于国于民,皆是件好事。

  但可惜的是,裕王爷抛不开个人立场,严家父子和徐阶,是他获得半个朝廷支持的媒介,是推着裕王府进入紫禁城的关键。

  李妃和李家是依赖裕王、裕王府生存,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婉言答道:“王爷,张师傅操持内阁的事脱不开身,高师傅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要是叫他们今天来,恐怕…”

  “恐怕什么?”

  “臣妾僭越,恐怕张师傅不会来,高师傅不会说出让王爷满意的话。”李妃低下了头。

  讲书是裕王府的师傅们职责不假。

  但也要适度,张居正此前已经给过裕王爷一次面子了,在内阁繁忙之余,来了一趟裕王府。

  虽说张居正那次来,行为举止没有让裕王爷满意,但人来了,就是来了,挑不出理去。

  毕竟,为王爷讲书的事再大,总不能大得过国事去。

  如若裕王今天去内阁邀人,张居正绝对会推辞拒绝。

  高拱会来。

  但就高拱那暴躁脾性,听了王爷与鄢懋卿等人的勾当,八成能丝毫脸面不留,喷王爷一脸口水。

  裕王僵在那里。

  李妃想了想,又说道:“臣妾还有些话,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自从张居正上次来裕王府,李妃劝说裕王主动道歉,裕王没有理会,李妃的性子就改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话就说,凡是牵涉到朝事的,总是三缄其口。

  裕王察觉到变化后,莫名地对李妃礼敬了些,李妃还之以礼,人人都说夫妻间相敬如宾是美谈,但礼敬多了,难免亲热就少了。

  都到这时候了,裕王见李妃说话还小心翼翼的,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裕王忽然发现,以大明朝之大,以裕王府之高,身为王爷的他,在不知不觉间竟连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了。

  “都说当皇帝难,却不知当皇帝的儿子更难,皇帝可以制衡文武,皇帝的儿子却不能,你以为我向张居正道歉,就能挽回张居正的心?严嵩、徐阶、严世蕃和张居正、高拱之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仅政见矛盾,更有权力矛盾,权力斗争,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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