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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54节

  尺八之声戛然而止。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井上十三郎的心头,四尺长的太刀再次拿在了手里,催动着战马儿,踏上了城楼石阶。

  几乎同时,井上十三郎用太刀挡在了身前,挡住了刺向心口的长枪。

  真真切切感受到那无匹的力量,井上十三郎才明白倭寇们为何会倒下的那么快。

  明白归明白,但井上十三郎却没有什么办法,又是一刀,挡住旁边刺向咽喉的长枪。

  心口、咽喉、脑袋,这种效率不高的精准攻杀,绝不是尽可能追求杀伤的军队修习的,更像是特殊组织。

  在当井上十三郎望向来袭长枪的主人,看到那“虎臂蜂腰螳螂腿”的身形后,身体仿佛被什么击中了,没有躲开从身后的一枪。

  左肩被长枪刺穿,剧痛之下的井上十三郎,连起码的反击都做不到,只能用太刀尽可能挡住要害。

  落下马来的井上十三郎,仰躺在城楼石阶上,一瞬间,就明悟了一切。

  锦衣卫在此。

  就代表大明朝军队提前获悉了海上倭寇的袭击,并准确地料到了海上倭寇登陆的地点,桃渚势必布下了重重埋伏。

  井上十三郎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弟弟是否投降了大明朝廷,透过锦衣卫的人、长枪缝隙,蜿蜒的城墙上,升起了无数火把,霎时间,天地亮如白昼。

  黑沉沉的墙角下,潜伏着数不清的倭寇!

  在听到尺八声后,全都跃了起来,一起发出虎狼般的啸声,拥向城楼。

  手中的东西奋力一扔,城堞上出现了一排铁锚,紧紧地勾进城砖。

  无数腰前插着长短两把倭刀背挎火铳的倭寇攀着绳索向城头而来。

  数把长枪刺来,井上十三郎被刺成了筛子。

  隐藏在桃渚城中,试图从里面打开城门的倭寇尽皆死亡。

  锦衣卫没有再返回城楼上防御,而走下了城楼。

  接下来的战斗。

  属于大明朝的军队。

  桃渚城楼南面、西面、北面、东面,大量全副武装的大明军士显身,戚继光,出现在城头上。

  望着向城头攀爬的倭寇,戚继光下达了将令,“杀!”

  为了此次战斗,戚继光几乎调动了东南所有的火铳装备将士,看着如蚁群而上的倭寇,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残忍了。

  站在城头首排的大明军士,手持火铳对准了正努力攀爬城墙的倭寇头顶,居高临下放铳。

  如同过年时家家户户放的鞭炮,桃渚城楼上,前所未有的热闹,倭寇也很热闹,在挨了火铳后如同过年时家家户户下的饺子,纷纷扬扬落下去。

  倭寇似乎睡眠都很不错,摔下去后一动不动,倒头就睡。

  “换!”

  在第一排将士放完铳,戚继光再次下达军令,命令第二排将士换下第一排将士,继续从上向下放铳。

  一些倭寇摔了下去,又一些倭寇摔了下去,城楼下越来越多的倭寇摔下。

  如此凶猛地火力,如此有序地击杀,倭寇们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尤其是戚继光的身影在城头上显现,倭寇们立时便惊惶了,不再攀爬城墙,转身向后跑去。

  再强大的心智,也抵不过枪火过后的血火。

  倭寇,溃逃了。

  月光也静静地泼洒在城外的山丘炮台上。

  俞大猷站立在月光中,他的身后站满了将士。

  根据各地的军报,倭寇这一次共出动了五百多艘战船,几乎是海上倭寇大部分的人,如果能将上岸的倭寇全葬在这里,至少几十年内,倭寇都没有可能再组织起大规模的侵袭。

  “放炮!”

  俞大猷下达了将令,全东南的火炮全在这里,一时间,炮声似乎成为了这方天地唯一的声音。

  一座座黑洞洞的炮口火光喷射,封锁了整个海岸线,隔绝了倭寇逃回战船的可能。

  “冲锋!”

第75章 诸罪皆终,血洗浙官!

  明嘉靖四十年下,在胡宗宪的预测下,戚继光、俞大猷率东南军队剿倭寇于桃渚城。

  此战,生擒倭寇头目五郎如郎、健如郎等十人,斩杀倭寇头目井上十三郎等十二人,俘虏倭寇九千八百七十六人,斩首倭寇三万五千六百人,缴获倭船四百二十一艘,取得了抗倭以来从未有过的完胜。

  在大明朝,在杭州,没有人能想到沈一石的别院里会有这么一间房子,进深五丈,宽有九丈,宽阔竟是乾清宫的大小!

  但高度仅有两丈,也是为了让院墙外的人看不出里面有此违制的建筑。

  可有一点事乾清宫也无法比拟的,就是房间的四面墙镶的全是一寸厚两尺宽两丈高的紫檀。

  更奇的是,这么大一间堂庑中间全是空的,只在靠南北西三面紫檀镶壁的墙边列着整排的乌木衣架,每一排衣架上都挂着十余件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各种质地的丝绸做成的各种款式的女装。

  东头的靠墙边只摆有一张长宽皆是一丈的平面大床,床上摆着一张红木琴几。

  海瑞、徐渭,和沈袠走入其中,三人的脸色都铁青着。

  沈袠拿下了郑泌昌、何茂才,海瑞拿下了马宁远、芸娘,当沈一石见到所有人后,就明白了大势已去。

  不等海瑞再问什么,沈一石便主动交代了这个地方,说这里有海瑞想知道的一切。

  但光看到这些僭越规制物品,就够抄家灭族沈一石的了。

  海瑞沉着气,来到了沈一石所说的四口镶铜边的红木大箱边。

  沈袠上前将之打开,摆在众多账本之上的是一封书,和一叠宣纸。

  海瑞立刻拿起了那叠宣纸,正如所想的一般,里面记录着浙江官场、江南织造局、河道监管衙门怎么毁堤,都有哪些人合谋。

  以及,京里的主使者。

  徐阶!

  严世蕃!

  徐阶提供朝天观言浙江夏旱的法旨,严世蕃指示浙江官场毁堤,毁堤之后如何买田,桩桩件件,写的详实无比。

  海瑞没有意外,徐渭、沈袠同样没有意外,浙江官场本就是以前严党的大本营,郑泌昌、何茂才言听计从的人,也只有严嵩,或者打着严嵩旗号行走的严世蕃。

  纸中虽未言及严嵩是否参与其中,但已经不重要了,养不教,父之过,儿子犯下滔天大罪,作为父亲的严嵩难辞其咎。

  而徐阶。

  海瑞不置可否。

  严嵩没教好儿子,徐阶也差不多,就从之前斩杀的徐三公子徐瑛的德行,就能看出淞江府徐家的家风。

  不过,以海瑞的品阶,哪怕有着天子剑在手,也没有权力决定严家父子和徐阶的生死,那是皇上决定的事,海瑞只要把这叠纸送入京城即可。

  当然,这部分工作锦衣卫是可以代劳的。

  海瑞将那叠纸递给了沈袠,便拆开了那封信。

  一笔好工整的楷书。

  “从嘉靖二十一年到嘉靖四十年,二十年间,这是沈某上交江南织造局、浙江官府的全部账册。”

  “四任织造,五任巡抚,浙江之中,唯胡部堂胡宗宪与沈某没有账目往来、亦唯胡部堂一人未取沈某一分一厘。浙江三司衙门唯胡部堂堪称国朝大吏,其余衮衮诸公皆不足道也。”

  海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徐渭这时的喜悦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有此信在,部堂大人有救了!

  沈袠对胡宗宪有敬意和好感,但此刻的心神却全在那句浙江三司衙门唯胡部堂唯取沈一石一分一厘上,反言之,在过去二十年里,全浙江官员,不论是在任的,还是迁调的,归养告老的,甚至是死去多年的,都收过沈一石的好处。

  沈袠盘算着过去二十年浙江官员的官员数量,最终得到了恐怖的答案。

  仅在任浙官就有一千多人,再算上那些迁调、归养、告老、死去的,少数也有三千人。

  如果全部追溯,浙江将血流成河,而唯一制约血流成河的条件,便是浙江官员到底收了沈一石多少两银子。

  要是超过三千万两,那么,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沈袠接着又赶紧望向那封信。

  “沈某布衣粗食凡二十年,织绸凡四百余万匹,历年上缴江南织造局共计二百一十万匹,各任浙江官员分利一百万匹,所余之九十万匹再买生丝,再产丝绸,使沈某艰难维持至今。

  每日辛劳,深夜亦不敢稍歇,将各项开支一一记录在册,即诸公所见之账册也。”

  在看到浙江官员二十年里从沈一石处得到了一百万匹丝绸时,沈袠松了口气,又不免失望。

  即便以远销西洋的丝绸价格,一匹丝绸十五两银子,一百万匹丝绸,也才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均到浙江过去二十年三千多名官员头上,尚且不到五千两,距离皇律的万两斩,十万抄,百万诛相距甚远。

  血洗浙江官场怕是不可能了,但杀一批浙官、抄斩一批浙官、族诛一批浙官总是有的,如若查到那些死去浙官身上,恐怕还要开棺鞭尸、剉骨扬灰的追刑。

  徐渭在想救胡宗宪的法子,沈袠在看那些重点关注的浙官账本,对那封信接下来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

  或者说,不敢有兴趣。

  “我大明朝拥有四海,倘使朝廷节用以爱人,使民以时,各级官员清廉自守,开丝绸、瓷器、茶叶通商之路,仅此三项即可富甲天下,何至于今日之国库亏空!”

  “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

  “沈某今日之结局皆于二十年前与苍天所定,沈某终有一日为之而死,然我之死,俟诸公锒铛于九泉,此日不远!”

  “嘉靖四十年,春,沈一石笔!”

  这封信。

  沈一石一年写一次,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死了,也要嘲讽一遍大明朝廷,拉数百,数千浙江官员陪葬。

  海瑞面无表情看完,“都送入京城吧,沈千户,你可以提前抓人了。”

  那叠纸、这封信,和这些账本都要直呈京城,但牵扯到诸多贪官,却可以现在就抓了,杀人。

  胡宗宪的王命旗牌可以杀人,海瑞的天子剑也可以杀人。

  海瑞自诩是保守派,但见识了皇上在两京杀出的官不聊生、儒不如狗景象,竟然自愧弗如了。

  就先杀个血流成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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