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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长剑 第415节

  她又强迫着自己想象邵勋强辱她的那个夜晚,果然有点效果,恨意渐渐起来了。

  但没一会儿,女儿可爱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将恨意反复消磨。

  她咬了咬嘴唇,尽量不去想女儿,而是想象邵勋蹂躏她时的场景。

  但画面很快偏转了开来,那一个黎明,邵勋策马立于高岗之上,全城军民热烈欢呼的场景出现了。

  一个是天上下凡拯救她的太白星,一个是强行侮辱她的恶人,画面渐渐交融,刘氏只觉浑身无力,双腿有些软。

  “那边的案几上,有个盒子,打开看看。”邵勋的声音传来。

  刘氏猛然清醒了过来,她不敢回头,找到那个盒子后,打开一看,微微有些惊讶。

  “高唐的绢帛,石勒拿来给军中发赏的。”邵勋说道:“这几匹看样子不错,应比较贵重,送你了。”

  刘氏轻轻抚摸着绢帛。

  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有欣喜,有酸楚,有悲哀,总之很复杂。

  万般汇聚到最后,只有一句话:“谢谢。”

  他还知道自己出身平原刘氏?他知道自己从小生活在高唐?

  “应该的,这段时日辛苦你了,以后还要你帮忙照顾花奴呢。”邵勋随口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刘氏心中刚刚冒出的一点喜悦消散了。

  她抱起绢帛,勉强行了一礼,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腿间还有些残留的滑腻,让她的脸火烧一般,无地自容。

  似乎又有些不该有的幽怨,她迷茫了,害怕了,只能逃离。

  邵勋没有太过关注她的心情,只觉得她举止失措,有些奇怪。

  擦干身体之后,换上了袍服,然后来到卧房。

  脱了鞋,登榻而上,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裴妃搂在怀中。

  “你什么时候回许昌?”裴妃将头枕在他怀里,问道。

  “不回了。”邵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说道。

  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但这个孩子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都当上都督了,就不能好好说话?”裴妃嗔怪道。

  “蔡承。”邵勋大声喊道。

  “在。”蔡承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传令,大军扎营屯驻。”

  “诺。”

  吩咐完后,邵勋看向裴妃。

  “昏君!”裴妃噗嗤一笑。

  “为了博美人开心,‘朕’何事不可为?”邵勋笑道。

  裴妃捂住了他的嘴,道:“只在闺阁之间这么说倒无妨,但我怕你在外头得意忘形,说漏了嘴,以后不许胡乱说话。”

  “好,都听伱的。”邵勋从善如流。

  裴妃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邵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上次裴妃说过一句话“我也是女人”,从那以后他悟了,哪怕是权倾天下的摄政太后,也有情感需求,有脆弱的时候,有时候甚至需要像哄不懂事的小女人一样,提供情绪价值。

  做黄毛的,怎么能不懂这点呢?

  更何况,孕妇的情绪更加不稳定,更需要温存。

  “月底你就走吧。”良久之后,裴妃说道:“时间长了,恐惹人非议。”

  “你呢?”

  “我就留在考城。”裴妃说道:“再者,我也不喜欢去许昌。”

  邵勋亲了她一口,稍稍用力搂住了她。

  裴妃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现在知道胡乱招惹女人的坏处了吧?”

  邵勋尴尬一笑。

  本想来点歪理,说把基因扩散到更多雌性动物身上,是雄性的本能,但一看裴妃的眼神,只能装傻充楞。

  “我若下了场,你家里那些女人,一个个……”裴妃轻轻掐了一下邵勋。

  邵勋突然有些庆幸。

  还好裴妃是他的主母,碍于身份,不能有太多非分之想,不然真的很麻烦了。

  “最近一段时日,外间可能已经有风言风语了。吾儿来探视过几次,我都没见,把他打发走了,但他肯定有所怀疑。”裴妃又道:“也幸好你打赢了匈奴,不然的话,我亦不知局面该如何收拾。”

  想到这里,她有些叹气。

  两人之间,终究隔着一条身份的天堑。

  “会有办法的。”邵勋说道:“待我扫平北方诸侯,届时还有何人敢说三道四?”

  “那你可要快点了,我今年都三十一了,就要老了。”裴妃心气渐渐顺了过来。

  邵勋两眼望天。

  这辈子,好像真是在为这些女人打工。

  不过,亏吗?邵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主母,好像也不亏,那就够了!

  再者,我为的是天下百姓。

  格局啊格局,这才是我黄毛的格局。

第390章 大王但内里坐

  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弥漫。

  镇军将军府已经大变模样。

  如果说之前仅仅只是一个庄园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介乎于坞堡、城池之间的存在。

  又厚又高的围墙,几与城池无异。

  门楼、角楼的存在,又是坞堡的明显特征。

  入得门楼后,有三进房屋,最后一进前甚至还挖了个小池塘,池塘旁边则是竹林,后面则是一字排开的四个谷仓。

  前两进各置左右厢房,规模不小,但不是住人的,而是给幕府官员办公所用。

  当然,我们都知道,幕僚也分三六九等。

  在第一进左右厢房办公的多为诸曹掾之类的下级幕僚,以及一部分中级幕僚。

  第二进左右厢房的多为长史、司马、参军、从事中郎之类的中高级幕僚。

  最后一进没有厢房,但单独辟出了几个房间,甚至安排了仆婢定期洒扫。

  很显然,这里属于军司邵勋。

  军司地位有多高,看看诸葛亮之于刘备就知道了。但问题是,有必要和主公家毗邻而居吗?

  当司马毗来此拜访军司邵勋,下意识看了眼他的书房,隔壁就是母亲的居所,这谁安排的?

  “大王。”军谘祭酒闾丘冲捧着一個装文函的木盒,正从前院过来,见到司马毗时,连忙行礼。

  “闾丘祭酒。”司马毗草草回了个礼。

  这个闾丘冲,以前在太傅幕府当长史,后来入朝当尚书郎,现在又回来当军谘祭酒,兜兜转转,也是个小人。

  “大王可是来见军司?”闾丘冲问道。

  他不知道司马毗正在腹诽他。

  他的“格局”岂是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可猜度的?

  在太傅幕府当长史,那是感念太傅的知遇之恩。

  入朝为尚书郎,则是忠于天子,想要匡扶社稷。

  现在回兖州幕府当军谘祭酒,则是想为桑梓尽一份力。

  逻辑自洽,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件事上,闾丘冲的“道心”不会出现裂缝。

  “呃,正是。”司马毗说道:“有些疑难正要请教。”

  说完,他挥手让身后两人退去。

  闾丘冲看了一眼。

  那是新蔡王、任城王之子,在东海王身边伴学、游艺。

  二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入了内。

  书房中还有一人,正是从山简幕府回来的卞敦,太妃介绍的,比闾丘冲还先出任军谘祭酒。

  卞敦之父卞俊,曾为廷尉。

  俊兄弟六人,曰粹、裒、纯、湛、精、俊,俗谓“卞氏六龙”,乃济阴大族,在兖州也是排前三的豪门巨室。

  近十年来,因为战乱的关系,卞氏六龙散往各处。

  卞粹被长沙王司马乂所杀,其子卞壸逃回老家,后到徐州幕府投奔大舅哥裴盾。

  裴盾降赵固后,卞壸南奔建邺,任司马睿幕府从事中郎。

  严格说起来,卞壸和邵勋算是事实上的连襟。

  卞裒这一支一直在关西为官,都督某州军事,现在还住在关西。

  卞纯这一支在蜀中。

  卞湛曾任骠骑将军,卞精曾为司空,这两支一部分人南渡了,一部分人留在老家。

  卞俊这一支同样南渡了,不过随着卞敦从荆州回兖州任职,倒算是逆行回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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