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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13节

  “蔺相如立刻让赵国的史官记下:赵王何二十一年,秦王为赵王击缶。

  “你到底想说甚?”

  白起很意外。

  一般人都喜欢记荣耀的事,不喜欢记屈辱的事。

  七岁的嬴成蟜能如此准确地说出渑池之会,连细节都说的一般无二,可见是用心背过,这很不容易。

  这样的娃,真是自家孙女口中的偷懒耍滑,受不了案牍之苦的竖子吗?

  老人扭头去看秦王子楚,没从秦王子楚淡笑的脸上看出吃惊、赞赏等情绪。

  [呸!老夫看他做甚?秦王除了秦柱那小子,哪个不能隐瞒思绪,我真是浪费时光。]

  白起心中暗啐,鼓掌赞道:

  “彩。

  “你竟然连这都知晓,老夫倒是小看了你。

  “你这娃不仅胆识过人,看书应也是不少。

  “蔺相如让秦稷击缶,不仅完美为赵国扳回一局,反而使我秦国落了下风,因为”

  嬴成蟜有些不耐烦,嫌弃老人说话缓慢,小嘴巴拉巴拉极快地道:

  “因为瑟是实实在在的乐器,而缶这玩意不过是一个装酒、装水的物件。

  “民间没有乐器,所以唱歌的时候就拍着缶,跟拍装水的盆差不多,难登大雅之堂。

  “蔺相如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曾祖王父击缶,除了他手边没有乐器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嘲讽我秦国粗鄙无乐,秦乐就是击缶。

  “武安君大人,你还要说甚呢?”

  旁听的秦王子楚,放在桌案下的手抖了一下,表情险些没控制住。

  次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若不是有人有心教之,真是自己所想,那必须对秦国风貌、民情、古今之变化有所了解。

  旁的不论,只说这一件事。

  朝堂上他新晋提拔的那些年轻文臣,都不一定说的上来渑池之会蔺相如的用心。

  [这次见这竖子,只听到这一段话,再挨上一顿骂也值了。]

  秦王子楚夹了口菜,菜味不好,不影响其心微喜。

  研究权术七八年的白起愕然。

  [不是吧……这娃连这都懂?]

  [我跟无瑕说的时候,无瑕都不懂啊,那时候无瑕得十一二了吧……]

  [这娃这么懂权术……不行,我得再试试他。]

  老人微微坐直了些,试探道:

  “秦稷一生强势,为何这件事却没有大发雷霆,隐忍下来,你能知道这其中为甚不?”

  “因为廉颇陈兵在秦赵边境,护卫赵王安危。”嬴成蟜答的极快。

  白起面上点了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秦子楚正妻是蔺相如孙女,八成是与这娃说过。]

  “不错,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他刚说完,闭口不言的某竖子就脆生生地道:

  “渑池之会前一年,曾祖父王拜司马错,白起两人为将军,分兵两路攻楚。”

  嬴成蟜刚说了一句话,秦王子楚眉头一皱,轻拍了一下桌案,斥责道:

  “直呼武安君氏名!无长无礼,你”

  白起横臂拦下秦王子楚,眼睛微微冒光,盯着某个没礼节的竖子。

  “让他说!”

  嬴成蟜理都没理父亲,完全将其当做了一个透明人,继续道:

  “司马将军率军从陇西出发。

  “经由蜀郡,补充巴、蜀之众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浮江而下,大举攻楚,占领了楚国的黔中郡(湘西及黔东北一带)。

  “白起攻赵取光狼城(今山西高平西)后,亦挥师南下,进攻楚国北境的邓城(今湖北襄樊西北)。

  “渑池之会发生的时候,我军主力正在楚境作战,曾祖王父怕我军与楚交战时,赵国来攻。

  “楚在我国南方,赵在我国北方,一旦赵国来攻,我军就会陷入南北同时作战的窘境,极为不利。

  “渑池之会就是曾祖王父安抚、威慑赵王,不让赵王插手而安排的宴会。

  “让赵王鼓瑟是震慑手段,无奈击缶是安抚手段,我就不信我秦国锐士会被蔺相如一瞪眼就吓到。“只要赵国不出兵,曾祖王父就达成了战略目标。

  “这个时候,曾祖王父绝不会因为口水、意气和赵国翻脸。”

  白起鼓掌称赞:

  “彩。

  “老夫七八年懂的权术,你七岁就懂了,你母在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教你了?”

  老人笑眯眯地说着话,骤然屈指弹了嬴成蟜一个脑瓜崩。

  “竖子方才言语故意停顿,竟敢调戏老夫!”

  少年火气本已三而竭,这一弹实打实的疼痛,又把他怒火激了起来。

  他自知打不过白起,跳下椅子跑到白起三米开外,捂着脑门讥讽道:

  “武安君说我喜欢吹牛、夸浮。原来自己才是吹牛、夸浮的人。

  “我七岁就懂的事,你垂垂老矣,学了七八年才知,这就叫学有所成吗?”

  秦王子楚这次没有拦着次子,他正在自责。

  他前夜发现次子天资极高,又知道次子对读书向来厌恶。

  为了不浪费次子天资,特意送到白起身边学兵法,文不行那就来武的。

  哪里想到次子对于权术、人心,把控的竟是如此高。

  只要稍加培养,假以时日,那就是秦国未来相邦,一个真正出自王室的相邦。

  让有相邦之姿的次子去学兵法,他后悔了。

  [话既出口,收不回了,看这次子造化吧!]

  被嘲讽的白起并不生气。

  打仗时敌军邀战,骂的比这难听多了。

  当然,主要还是骂的人表现为白起所喜。

  换个人来嘲讽,早就被大巴掌抽老实了。

  老人摸着雪白的长发,笑意盈盈地道:

  “你既然这都懂,那你就该知道,你问一百遍你大父如何死的,你父也只会回答病死。

  “秦王,看重秦国利益高于一切,他们或许都不能称之为人。

  “需要谦卑时,他们可以对敌国臣子俯首,颜面尽失而不追究。对本国臣子弯腰,极尽恭敬。

  “需要心狠时,他们可以血洗亲族,你曾祖王父就是这么做的。也可以牺牲自身,如你大父。

  “现在轮到你父亲做秦王,他能留你性命已是不易,你如何期望他会为你心安而改口呢?

  “你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何必还要从你父亲口中确认呢?”

  嬴成蟜微微低首,沉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当局的他其实不迷,白起说的他都懂。

  他就是看不开,看不开骨肉相连的亲情。

  从父亲拎着食盒来见他的时候,他就确信,大父不是死于父亲之手,是自杀。

  “秦子楚,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抬头,眼圈微红:“大父到底如何死的。”

  秦王子楚没有迟疑,道:

  “病死。”

  七岁少年站在原地,不说话。

  眼圈虽是红的,却始终没有泪流下。

  他在这一刻猛然间醒悟,他出生的是秦国王室,是明君迭出最终一统天下的秦国末年王室。

  他的父亲秦子楚,是奋六世余烈中,最后一烈。

  他这个子很重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听到他要绝食,就拎着食盒下来看他。

  但在秦国面前,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历代秦君皆如此,只有这样的秦国,方能一统天下。

  秦子楚放下箸,面看次子,露出一副慈父面容。

  “成蟜,你大父的临终遗愿,就是灭六国而一统,让我秦国成为继周朝之后的王朝。

  “你是你大父最看重的孙子,他拉着我的手,说你也是王室子弟,该长大了,好好随武安君修习兵法。”

  嬴成蟜绷着小脸。

  大父在梦中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很确定,大父让他欢欢喜喜地活下去……他的父亲连大父临终遗愿都敢篡改,不告知真相。

  七岁少年冷冷开口:

  “若不是大父看重秦国,若不是不想秦国生乱,我就在文臣、武将、外戚、宗亲都在静泉宫时骂你,而不是等所有人都走后。”

  秦子楚赞赏地点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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