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第263节
大宋跟后周不一样,大宋的所有制度都是为了防止内部有人效仿太祖,苏允就算是折腾出花来,想要在大宋内部造反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就算苏允当真构建出来一个所谓的利益集团又如何,在权力面前,谁会愿意跟着苏允造反?
此事不足虑矣。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现在要想明白的一点是:他要不要接受苏允这将近百余万贯的馈赠?
一旦接受,便要被裹挟上这利益集团之中,跟着苏允去做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但不接受的话,便只能与这天大的财富失之交臂了。
韩缜随即做了决定:上!
一个清明上河园拔出一根汗毛,便有一百余万贯,而看苏允的意思,以后类似的项目可能会更多,毕竟要让整个大宋都富起来,那可不是一个清明上河园可以做到的。
那就是说,苏允以后还会折腾很多类似的项目,十几个几十个类似的项目,若是韩氏能够跟在后面喝口汤,那岂不是能够获利数千万贯?
想到这个数字,韩缜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也觉得荒谬起来:整个大宋朝也就不到一万万的人口,真能够支撑这么大的资本么?
反正以韩缜的想象力根本想象不出来。
但无所谓,但凡苏允还能够搞出来一两个,那对于韩氏来说那就是天上掉馅饼了,至于苏允在别的事情上能不能成事……
嘿,那就不是老夫该关心的问题了。
就如苏允所说,只要关键时候能伸一把手就算是好了,其余时候,也不用自己操心,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到手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想及至此,韩缜点头道:“或许你是对的,可以试一试,你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届时可以跟老夫说,老夫若是能帮得上忙,定然会全力帮你!”
苏允闻言笑了起来,韩缜这话的重点是【老夫若是能帮上忙的】,能不能帮得上忙自然是还不是他自己断定的,但无所谓,有这个表态就行了。
对于韩缜这样身后有大家族的人,苏允并不奢望能够与对方结成坚实的盟友,他想要的就是让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甚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稍微伸一下援手就足够了。
苏允现在就是在广结朋友,践行着教员的那句话,将朋友搞得多多的,将敌人搞得少少的。
当然,苏允走的路子跟苏轼的不一样,苏轼在朝中的朋友不少,但苏允更相信利益。
苏允在大宋朝也算是混了好些年了,对大宋朝这些言必称君子,语必嫌弃利益的人,早就已经是脱了滤镜。
这些大宋朝所谓的君子只有对别人要求的时候才是君子,一但对自己了,那又是另一个标准了。
嗯,双标。
苏允对这些人拿捏得极好。
对韩缜这样注重实际利益的世家子,苏允直接给了利益。
而对于刘挚、王岩叟那些比较实干的,苏允结好他们的方式是迎合他们的政见。
而范纯仁那边则是直击其软肋,范仲淹早些年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因此对范氏族亲尤为着紧,因此苏允直接将清明上河园的股份直接给到范正民,让其赠与范氏家族。
范纯仁自己能够拒绝这个,但对于家族来说,他未必就会拒绝。
果然,随后范纯仁找到了苏允聊了不少,苏允将自己想要帮朝廷开源的想法跟范纯仁聊了聊。
范纯仁此次自然是想要试探苏允的政治态度,见苏允对新法无感,顿时放心了下来,他害怕的就是苏允跟章惇一样,那样的话,那可真是不能接触太多。
与范仲淹这番接触之后,苏允便将目光投向程颐。
这段时间他所作的事情践行了教员【将朋友搞得多多的】这句话,可这句话后面还有半句话呢。
朔党的刘挚王岩叟等人是比较注重实务的,苏允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人的,能干实事,那就可以合作,干实事这一块,苏允可是太强了。
但程颐那边却是不同,这些人在苏允看来,就是保守党中的极端派,天天挥舞着道德大棒来诛锄异己,当然,现在还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但随着蜀洛两党的形成,双方的矛盾会越来越盛,届时就得面对他们的道德大棒。
苏允作为一个先知者,自然不能等到他们先动手,再被动防御,当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苏允并没有直接朝程颐下手,他将目光投向围绕在程颐周边的人。
程颐是洛党的精神领袖,他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个侍讲的身份而已,他对人攻击基本上是靠他在官场的羽翼来实现的。
而他当下最为忠实的走狗一个叫贾易,一个叫朱光庭,还有一个杨国宝。
呵呵,若是你程颐没有了这些帮手,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扑腾出来什么水花!
第329章 将敌人搞得少少的!
苏允要剪除程颐的羽翼,率先将目光投向朱光庭。
之所以先盯向朱光庭,是因为此人是最容易变节的。
原本历史上,朱光庭原本从学于胡瑗,后接触二程的学说,被其吸引,但他并非程学死忠。
这一点是有实证的,朱光庭原本跻身洛学,但后来却改换门庭,直接投了朔党,可见其乃是一个见利忘义之人,并非为了学说而献身之人。
这样的人想要策反,自然是要容易得多。
是夜,朱光庭的马车来到南郊某处院落,他一下车,便与候在门口的人拱起了手,十分热情道:“子政!子政!哈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终于是想起我了么?”
范正民连忙拱手,致歉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公掞兄,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朱光庭大笑着与范正民携手进入院中,他心中颇是兴奋,范正民是谁,那是范纯仁的长子,他出面宴请自己,那肯定是范纯仁的意思,范纯仁近来深受宫中信任,恐怕接下来几年是有机会执政的,若是自己能够与范纯仁走近,那么说不定能够被重用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他才对范正民这么热情,实际上他乃是嘉佑二年的进士,可是跟苏轼一代的人,与范纯仁也差不多是一代的,可他却是跟范正民称兄道弟,他不惜这般自降身份,自然是想要挤进范纯仁的圈子之内!
可是之前他刻意巴结范正民,范正民对他却是没有多少反应,没想到前日却是主动邀约,这可是让他高兴坏了,这两天晚上甚至都有些睡不着觉了。
他虽然是嘉佑年间的进士,而且还是跟苏轼苏辙兄弟两个乃是同年,但同人不同命,苏轼如今已经是翰林学士,苏辙亦是中书舍人了,而他却是出任万年县主薄,后历修武、垣曲县令,这么些年都在地方县上蹉跎岁月,若不是新皇即位,司马光荐为左正言,他现在还在垣曲当县令呢!
现在他虽然回到了朝堂,但他的大贵人司马光却是生了重病,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那接下来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可不想再去地方了,所以他盯上了吕公著、吕大防、范纯仁这些炙手可热的大臣,想要抱一条大腿,但吕公著自有帮手,他就算是靠过去,也大约不太能够得到重用。
其实吕大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吕大防是他的老上司,但蓝田吕家世代官宦,其关系盘根错节,就算是要用人,也排不上他。
至于为什么想要靠向范纯仁,自然是因为范纯仁性格平易宽厚,不以疾言厉色对待别人,而且在举荐人才这一块上,从来都不吝惜进言。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期待了许久,这事情终于是实现了!
然而当他跟着范正民走进堂中的时候,却是发现一个卓尔不凡的身影,一个身材昂藏的青年人在灯光之下笑吟吟的看着他,见他诧异,笑道:“朱正言,你好啊。”
青年人笑得和煦,但朱光庭却是浑身紧张了起来,盯着青年道:“苏尚书,这是何意?”
旁边范正民赶紧道:“公掞兄,今日宴请你的其实就是苏尚书,不过请我代为邀请罢了,你别担心,今日之事没有其他人会知道的。”
朱光庭闻言摇头道:“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我倒是纳闷,苏尚书能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聊的。”
苏允笑着与范正民道:“子正兄,麻烦安排一下宴席。”
范正民哈哈一笑道:“好好,你们先聊,我自去安排一下。”
见范正民被苏允给支开,朱光庭更是警惕了起来,看着苏允道:“苏尚书,你这般鬼鬼祟祟的将我哄来,今日的宴恐怕是鸿门宴吧?”
苏允笑了笑道:“何至于此,我乃是带着好意来的。”
“好意?”朱光庭却是不信,先不说他乃是洛党中人,与程颐等人走得很近,程学与苏学已经有了水火不容之势。
就说他之前先后弹劾苏允的岳父章惇,后又弹劾苏允的叔父苏轼,这苏允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好意?
难不成这苏允是实在是气不过,于是伙同范正民将自己哄来,然后揍自己一顿吧?
这不能吧?
不过看了一下苏允文士服下面隆起的肌肉,顿时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尼玛,好好的一个文臣,练出来这一身肌肉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拿来干仗的?
咦,差点忘记了,此子乃是西北战场上的煞星,死在他手下的党项人不知凡几,哎呀呀,他不会是真想对我动粗吧?这般强健,恐怕一拳下来,我这脸上便要开酱油铺子了啊!
苏允看着朱光庭有些摇摇晃晃,甚至腿上还有些颤抖,脸色更是变得苍白起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道此人虽然变换门庭,节操上不甚好,但也不至于脓包成这样吧?
苏允思索之际,朝朱光庭跨近了一步,顿时将朱光庭吓了一跳,道:“你要干什么,殴打朝廷谏官,那可是天大的罪名,你、你不要自误!”
苏允闻言,这才明白朱光庭在怕什么,顿时有些失笑道:“朱正言,请坐请坐,今日请你来,乃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朱光庭顿时愣了愣,道:“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先不说大家是敌对的关系,就说官位上就差得多,人家可以将范纯仁的儿子请来哄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要自己这个左正言帮忙的?
苏允笑了笑,随后从袖子中掏出一份文书,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道:“朱正言,你先看看这个。”
朱光庭看了一下,顿时霍然抬头看向苏允,道:“苏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苏允指了指文书,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朱光庭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是你们工部所作的项目,清明上河园嘛,我倒是听说过的。”
苏允点头道:“那你知道这五分的股份,价值多少钱么?”
朱光庭哼了一声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苏允笑道:“这是请你帮我做事的酬劳。”
朱光庭轻蔑看了一下苏允道:“你想要收买我?呵呵,你觉得我可以被收买?”
苏允笑道:“这清明上河园的一分股份,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人在高价求购,你知道一分股份,他们出多少钱么?”
朱光庭冷笑道:“这是钱的问题么,你也忒小看了君子的操守了。”
苏允笑道:“现在外面高价求购这股份,一分股份,他们出价两万贯,至于他们为什么愿意出两万贯收购一分股份,自然是因为这股份价值远远超过两万贯。”
“多少!?”
朱光庭骇然道。
第330章 我还想要更多!
朱光庭神色骇然看向桌上的文书,五分股份,每一分价值两万贯,那就是价值十万贯!
而听苏允的意思,这股份的价值其实是要远远超过两万元的,那岂不是说,这五分股份可能价值二十万贯乃至于更多?
随后朱光庭神色变得很复杂,他在地方当县令许多年了,县令乃是七品官,每月薪俸三十贯,一年三百六十贯。
而升了左正言后薪俸是高了些,但也少了很多的孝敬,不仅如此,京城居大不易,不仅多出来一点薪俸不足以支付房租日常开销,还得往里面搭钱。
因此,别看自己最近在朝堂上大放异彩,又是弹劾宰相又是弹劾新法的,实际上回到家里,还得看妻子的脸色,生活的幸福感着实比在地方时候差多了。
十万贯……若是靠着自己的俸禄花销之后存下来,可能一辈子都存不到这么多的钱啊!
几个孩子要成亲,要有房子结婚,要有一些钱可以过日子,要读书……
俸禄自然是不够的,在地方的时候来钱的方式多,花销基本有本地豪商富贾托底,可来了京城后,租房要钱,吃饭要钱,出行要钱,与人来往也要钱,关键是一个左正言,也没有来钱的渠道了,日子是过得愈加窘迫起来了。
十万贯啊,若是得了这笔钱,那家里的情况是还不是要好很多呢,几个孩子该结婚的结婚,该买房的买房,嗯,房子可以买小一些的,就买一二千贯的院子,一样可以住得很舒服。
几个女儿也可以出嫁了,有了这笔钱,嫁妆亦是有了,只是这钱……
朱光庭看向苏允,声音有些低落,道:“我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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