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第266节
吕公著、韩缜、范纯仁、吕大防乃至于刘挚、王岩叟等人都齐声赞颂‘苏居正谋国甚远矣’!
苏允表现出来的对稳定朝政上的努力,在众大臣称颂之中,自然是传到了高太后的耳中,高太后对此亦是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
而苏允此时亦是打算小心翼翼地开始做一些事情了。
清明上河园离着建成还久着呢,这么大的工程,虽然苏允怕工期太长,所以分成了多期建设,但即便是如此,首期项目至少也要到明年年初才算是建成,而那总体建设规模,也不过是筹划之中的一成而已。
但是苏允因此募集到的资金,却是已经高达上千万贯的规模了。
这笔资金的来源有一部分是比较清晰的,首先是盐商、丝绸商人等贡献了部分,而汴京一些大族贡献了部分,更多的是工部这边将估价悄悄地炒起来,然后一直往外出让股份,因此募集到上千万贯的资金。
苏允此时做得极为鸡贼,看似他将股份无偿给到韩氏、吕氏、范氏等家族,但却是悄悄放风到市井之中,说几大家族都耗费重金收购这些股份,还让人将价格往上炒,截止到目前为止,清明上河园每一分的股份估价已经来到了五万贯!
嘿,你还真别嫌多,也别质疑这清明上河园的股份究竟值不值当五万贯,炒股这个玩意,你会问腾讯这家公司值那么多钱么?你会问碧桂园值那么多钱么?
反正啊,现在价格就是这么个价格,而且还可能继续往上升,许多富人期待着购入,而手上有股份的人更是紧紧把持,根本就不往外卖!
当然,市面上还是有少量的股份在卖出,那是不知名人士卖的,是谁不重要,反正这个时候能够买到就是挣到!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就是苏允的敛财手段。
这会儿苏允正在听取蔡凤回的汇报呢。
“……这送出去的股份差不多是二成左右,高家、范家、二吕、韩氏等大族或是直接赠送,或是以低价卖出,这部分就是二成左右。
这部分收回来的钱比较少,大约也就一百万贯左右。
而卖高价的主要是卖给了豪商富贾,这一部分占了二成左右的股份,这一部分大约收回来五百万贯左右。
而剩余的四百万贯左右的资金,只卖出不到一成便收拢回来了四百万贯,这才是真正获利的部分。
接下来我会严格控制卖出的股份,争取将股价缓缓继续往上推,如此既能够增加工部的资金规模,另外还能够维持住股价。
当然,我建议是若是没有必要,可以不用往外卖了,这股价会越来越高的,只要留在手上,等到价格合适的时候再卖,其实是更合适的事情。”
苏允听了阿回的汇报,点点头道:“继续卖,你控制好规模,另外,将清明上河园的建造经费一次性注入,将资金给隔离开来,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花销会比较大,得先把钱预留出来,免得让清明上河园成了烂尾工程,那可就祸事了。”
阿回点点头道:“清明上河园建设成本、运营成本等加起来,应该也就是百余万贯左右,等投入运营之后,自然会自己产生利润继续运营了。”
苏允点点头道:“八九百万贯的资金规模,大约是可以做些事情了。”
阿回闻言有些好奇道:“八九百万贯,这么大的一笔钱,要怎么花呦!能花的完么?”
苏允闻言失笑道:“这钱看起来多,但用起来的时候,其实可能是不够用的。
别的不说,这笔钱大部分要用到治理黄河上去,我打算来一次比较大规模的治黄工程。
这黄河从汉代王景治河后安定了数百年,但到了国朝,这黄河又不安分起来。
从国朝建立至今,改道、决堤不知道多少次了,耗费朝廷国力不知道多少,这一次我打算好好治理一番!
其次,我打算建立一个专门用来改造各种工具的研究院,改进比如说翻车、筒车、纺织机、活字印刷术等。
另外还要在太学或地方设立“匠作学堂”,培养工程人才,还有将记录工程技术经验的书籍进行推广,组织编纂《工部格例》,系统整理建筑、水利、制造标准等等。
为官一任,便要尽量做一些事情嘛,工部废弃太久,一些成例都已经丢失,我须得花费更多的努力,让工部真正走上正轨才行。
而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要花很多钱的,这笔钱,未必就够糟蹋的。”
阿回闻听此言,笑道:“没事,这清明上河园的股份还有大部没有出卖呢,你需要钱了就跟我说,反正总得供应上才行。”
苏允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些事情他的确是要用心去做的,虽然这些事情对于大宋的国力来说未必就有多大的好处,大宋的问题太多太多,光是做好这些事情,国力想要跃升依然是奢望,但当下的情况,能做的也不多。
虽然说经过苏允一番拳打脚踢,朝堂暂时没有了极端派,但守旧的惯性仍在,制度上肯定是半点也动弹不得了,只能在技术上做些改善了,也罢,就算是给未来先打下一些根基吧!
第333章 治河乃是重塑国运的路径!(4k哈)
经过苏允的运作,工部迎来了最好的发展时机,苏允也争分夺秒开始施行他的计划。
第一要务乃是治河。
之所以苏允将精力放在这上面,是因为黄河泛滥乃是有宋一朝一个极大的问题,已经成为大宋朝一个不断失血的伤口!
根据苏允统计,黄河平均每一两年便会发生一次决口或改道,每次淹没农田数十万至数百万亩。
比如说天禧三年河南滑州决口,淹豫北、鲁西三十余州县,毁田数百万亩。
最近一次是熙宁十年,澶州决口,淹没四十五州县,导致河北平原“千里无复耕桑”。
而正因为河患频发,土地盐碱化、河道淤积也导致耕地质量下降,河北、京东路等传统产粮区也在逐渐荒废。
收入在减少。河北路在黄河改道后,农业税从占全国15%降至不足5%。
支出则是在大幅度的增加。
单次大灾需调拨数十万石粮食,如澶州灾后朝廷拨粮五十万石、钱三十万贯赈济。
年均治河经费约占财政收入的2%-5%,每次大的决口,单次耗资可达岁入的1%(约60万贯)。
而因为黄河决口,导致的漕运中断与商业衰退亦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黄河决口常阻断汴河漕运,导致京师开封粮食危机。
例如,当年滑州决口后,汴河断航数月,粮价暴涨三倍。
长期以来的影响是,河北、山东商路因水患荒废,北方经济重心已经出现逐渐南移迹象。
而上面那些只是从经济上计算,黄河决堤带来最直接的影响是:造成大量百姓的死亡。
澶州决口时候,“溺死者无算,浮尸蔽河”,据事后统计,当年可能死了十几万百姓。
而且不仅如此,直接淹死的其实并不多,后期死的可能更多,比如说庆历八年商胡决口的时候,数十万河北流民南下开封,当时都城米贵,民多饿殍,死者何止数万!
而治河征调民夫常达10万-30万人,如熙宁年便征调10万兵卒、15万民夫参与治河,导致农业生产中断。
而这些年来,河北、山东大量人口南迁,北方劳动力锐减!
这导致的后果是北方经济总体衰落,而北宋经济总体衰弱的影响是对防御辽国上的成本增加更多,因为北方粮食不稳定,必须从南方调入,成本更是飞涨!
经过一系列的调研,苏允得出了一个结论:北宋黄河灾害造成的总损失难以精确计算,但其影响远超经济范畴!
在经济上拖垮北宋的财政,加速了“积贫”局面;
在军事上削弱边防,迫使朝廷依赖“以金钱换和平”;
而对于社会的影响是,流民潮动摇了统治根基。
所以,治河在苏允看来乃是重塑北宋国运的第一步!
然而在苏允召集来全国优秀水利工程师前来汴京一起开会讨论之后,发现在北宋当下的技术条件下,想要治河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否则也不可能几年发生一次决口,而朝廷依然只能容忍。
苏允听取了各位水利工程师的汇报之后,总结出来黄河频繁泛滥的原因,根本主因还是因为泥沙淤积!
泥沙淤泥导致河床抬高,河床抬高,自然会导致改道频发。
水利工程师们在苏允的鼓励之下,结合当下的技术条件,有效治理需采取综合措施:
首先是必须系统筑堤与加固,进行需大量夯土堤坝,辅以木桩、柳条等材料加固。
随后是分段维护,将黄河分为若干段,设专职官员,如“河堤使”负责巡视修缮,避免全线崩溃。
三是疏浚河道与分流减淤,定时组织民夫挖沙疏浚。
四是分洪区建设,在低洼地带开辟滞洪区,牺牲局部农田以保护下游。
当然,也有人提出在黄河中游(如陕西、山西)推广植树,减少水土流失、设立“水则碑”监测水位,建立驿马快报系统,提前疏散沿岸居民等等。
这些提议可以看得出来大宋朝的水利工程师的确是有真本事的,提出来的这些解决方案有解决根本原因的,也有解决当下问题的。
但在计算了一下成本之后,别说是水工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苏允都觉得所需的钱太多了!
若实施大规模疏浚、筑堤和分洪工程,需一次性投入约两百万贯到五百万贯的资金,而后续年维护费增至两百万贯以上!
这些成本是可以算出来的,材料费包括木材、石料、柳梢等占大头,至少要占整体花销的四五成,也就是要花个二百多万贯左右。
而人力征调的成本保罗民工、兵卒口粮与工钱,要占成本的三到四成。
至于剩余的一二成成本,嘿嘿,水工们没有说,但苏允却是心中明白,那玩意叫腐败损耗,可能高达两成,这还算是钱花到实处了,若是有心更黑的官员,直接给你干到七八成!
你以为到这儿就算是完了?
远着呢,苏允知道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隐性成本,比如说灾后赈济、减免赋税、移民安置等间接支出,可能超过直接工程费用。
不过还好,这些是朝廷支出的,跟工部没有关系,倒是不用去考虑这些问题。
水师们提出来这些方法,讨论过程之中,苏允倒是被启发,或者说萌生了几个想法。
一个是束水攻沙与蓄清刷黄理论的提出。
另一个则是混泥土筑堤的想法。
黄河泛滥的主要原因是上游泥沙淤积,导致河床上升,用束水攻沙以及蓄清刷黄的方式可以代替人工清淤。
这个理论的提出让水师们十分兴奋,立即进行理论上论证以及可能性实践。
而苏允则是召集工部的材料工匠来讨论混凝土的可行性。
黄河之所以屡屡泛滥,一是淤泥淤积,其次则是河堤用泥土构筑,在受到河水长期冲刷之下根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因此很容易溃堤。
若是用了束水冲沙以及蓄清刷黄的理论能够成功用于实践,再加上用水泥混凝土来营造河堤的话,说不定可以让黄患大大地减少,如此可以畜养起来大宋朝的一口元气。
不过跟工匠们讨论之后,发现困难亦是重重。
这里面既有技术上的,又有经济上的。
在大宋里寻找水泥的原料是不难的,大宋疆域内,如河南、河北、陕西等地的石灰石储量丰富,开采技术亦是十分成熟,在宋代已广泛使用石灰。
至于黏土在黄河流域十分易得,只需筛选出高硅铝成分的黏土即可。
至于石膏在苏允的印象中膏矿分布亦是很广,虽然大宋尚未系统开发,需额外勘探与运输,但应该也不难找。
至于燃料这一块更是无须担心,大宋煤炭开采已具规模,如山西、河南等都有,可支撑高温煅烧的需求。
现在技术上的难点有两个,一个是窑炉温度、另一个是粉碎工艺。
听工匠们介绍,这种煅烧工艺对于温度要求很高,现在的技术未必可以达到,须得寻找专门烧窑师傅才知道。
苏允派人寻了瓷窑师傅过来,瓷窑师傅描述了一下,苏允顿时皱起了眉头,根据师傅的描述,这温度或许还差得不少呢!
不过这个倒是没有关系,或许通过改进窑炉结构与通风系统,如增加烟囱高度、强制鼓风,或可达到目标温度。
其次是粉碎工艺,大宋已有水力石磨,可初步粉碎原料,但细度不足,需人工二次研磨。
不过这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苏允相信有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以及宋代的现有的技术结合,肯定是可以造出来水泥的,但关键要能够算得过来经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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