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朱元璋,我还努力个啥 第116节
“钱粮的数字直接关系到户口和赋税,这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怎么能因为这帮白痴所谓的困难就擅自修改数目?这是在给大明掘坟!因为如果这些数据失实,国家的财政要怎么收上来,百姓安居乐业的保障从哪里了?
所以啊,老爹,你不管是愤怒也要,无奈也罢,现在都不是搁这生闷气的时候,咱俩还是想法子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不然你就是把朝堂上下全给杀光,后面的人再顶上,可规矩制度不变,那也一样会出问题的。”朱肃说到这里,朱元璋已经睁开了眼睛,这小老头看向朱肃的眼神,很奇怪。
“是不是觉得天上地下,还是我朱肃最可老爹你的心?”朱肃倒完茶,嘚瑟了一句,然后……他就直接将壶嘴对准了自己的嘴。
“……小兔崽子,你还有没有点规矩?”朱元璋就知道,眼前这货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
难怪自己从前有时候觉得茶不对味,他还以为是泡茶的宫人手法稀疏所致,现在想来……
朱元璋只觉得脚尖发痒。
“嘿嘿,口渴嘛。”朱肃随手将茶壶放在一边,他来到朱元璋身边,拿起书案上的毛笔,铺开宣纸,当着老朱的面,用他那惨不忍睹的书法写下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第一,此后所有空印案的账册,全部采用特殊的纸张,也就是官方防伪的空白文书。
第二,以后所有的账册,皆不允许再出现空印,与此同时,朝廷会向各地发放类似虎符一样的税印,以后各地上缴税银钱粮,除了原本的官员打印需以骑缝印的方式盖印以外,同时也要加盖只有半印的税印,一旦半印的税印到了金陵对不上,那么绝不是打回重审那么简单。
第三,由他朱肃出面,大力发展漕运,同时承接运输税银钱粮的业务,同时,朱肃建议老朱以后建立专款专项,所有上京缴纳税银钱粮的官员和其随从,一路的所有开销,皆立出名目,由朝廷报销,同时建案归档,长期存留。
当然,正常范围内的花销没啥可说的,但要是有哪个混账敢一路吃喝玩乐搞出天价账单,那就基本属于自己找死了。
“目前想到的,就这三条,剩下的,爹你和大哥操心去,我就不管了。”朱肃丢下毛笔,对一旁渐渐陷入沉思的朱元璋说道。
而朱元璋,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他看着朱肃那惨不忍睹的手书,上面记录的却是实打实的治国方略,他有一种屎里淘金的荒唐之感。
“行了,不错了,起码你小子这么些年,到底还是学了点东西……”朱元璋煞有其事的看着宣纸,不咸不淡的送出了自己的评价。
甚至老朱性格的朱肃,直到自家老爹此刻心情已经是暴雨转晴,所以将打蛇随棍上视作为人处世一大有点的朱肃,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背靠书案,双手撑在桌面上,对朱元璋赔笑道:“爹,商量个事儿呗?我能不能不上朝?”
朱肃是懂怎么拿捏“君无戏言”的,在他的语言陷阱里,只要老朱点头中招,那他这辈子都能拿着老朱的随口承诺再也不去大雄宝殿。
毕竟天天上朝就跟天天上班一个道理,你见过哪有不疯的?
而朱元璋,此刻却有些愧疚地看着自家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小五啊,之前的事,是爹不对……”
“.‖ 不是,”面对老爹的真情流露,丝毫不觉得有啥好感动的朱肃当即就准备对顾左右而言他的老朱同志翻脸:“爹,我们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上朝对吧?”
虽然朱肃的反应让老朱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
再简单思考过后,朱元璋已经洞悉了朱肃的心思,当即冷笑:“你小子在这等着咱呢?我告诉你,少做梦,大明的塞王,哪有不干活的?”
得,朱肃抿嘴点头再拱手,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啊!
又是一次失败的套路,心灰意冷决定找机会开溜的朱肃忽然在一旁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熟悉的书籍。
《三国志》,而且看那跟周围整洁如新格格不入的开裂书封,朱肃知道,这是自己的那本睡前读物啊。
“爹,你咋回事?这是沐英大哥送我的书,你拿来干嘛?”朱肃不满的从书架上抽回自己的书,这是沐英给他的礼物,自己向来珍视。
朱元璋的眼神扫过书本,忽然眼神一黯,这位一直想跟朱肃缓和关系的老父亲,破天荒的服了软:“你不在,爹就拿来看看……”
“额……”朱肃察觉到了朱元璋语气里的不对劲,他抱着水来到老朱身边,拿身子撞了一下老爹:“咋回事啊?爹,空印案的问题不是已经在想办法解决吗,您这,怎么跟我那俩没过门的媳妇儿似的,心情说变就变啊?”
“小五啊,”朱元璋忽然伸手抚了抚朱肃的脖子:“爹也知道自己生性多疑,改不掉了,改不掉了啊……”他这般说着,想起那些前尘往事,被郭子兴和义父背叛,被曾经的下属出卖……
他这一路经历的太多,或许除了马皇后和太子朱标,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个人。
自己的孩儿朱肃,原本也该和妹子和老大一样,获得自己的信任。
可这孩子太优秀了,优秀到自己都必须承认,他或许能成为更好的继承人。
朱元璋第一(了王赵)次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是朱肃不动声色的瞒天过海,从自己手中救下了李善长。
第二次,则是海盗朱八重之名响彻大明海域。
后来,小兔崽子越来越让他感到惊喜,同时,也生出了对朱标的愧疚饥。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折磨下,朱元璋已经渐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爹,这本三国志,你读了吧?”朱肃忽然摇了摇手里的书,其实自家老爹并不知道,另一个时空里,他的晚年跟一人极其相似:“都说孙权人生最大的败笔,就是老年丧子之后性情大变,杀了很多人,成了昏君,但是爹,我不这么看。”
朱肃看着神情有些怔愣的朱元璋,他伸出手,握住那个一生征战,如今哪怕养尊处优许多年,虎口手心依旧布满老茧的淮西猛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重情之人,生性多疑本就是应有之义,没有谁可以在付出极大的信任后,可以风轻云淡的承受背叛的代价。”
朱肃的话,仿佛天光破云一半,驱散了朱元璋内心的阴霾,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快要及冠的俊朗少年,一双虎目之中有光芒闪烁。
只可惜,刚开解完老爹的朱肃,接下来的话难免有些破坏气氛:”爹,我就不戳破在这诸兄弟之中,你最喜欢我的这个事实了。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不上朝?”
听闻朱肃此言,朱元璋眼中的感动,一闪而逝,只不过嘴角泛起的弧度,已经证明这位别扭的大帝心结已解。
“不上朝是吧?行,那你告病吧。不知道怎么告病?来来来,爹帮你,伤病也是病嘛……”
没多久,原本安静的御书房,再次传来了吴王殿下闪转腾挪,推椅倒凳,偶尔中招叫疼,偶尔抽空告饶之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曹国公家的小八卦
在朱肃和老爹闹腾一阵后,他们父子之间的这场信任危机,终于消弭于无形。
虽然马皇后得知此事后很是高兴,甚至破天荒的亲自下厨为小儿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但是朱肃如今已没了什么胃口。
原因很简单,因为从明日起,他这个丈育王爷就要参政议政,彻底行使身为大明亲王的权力。
可别小看这一步,在朱肃的兄弟之中,有这种资格的都是成年的皇子,可他们一旦成年,基本都会被立刻外放至封地,在这之后,他们大多数时候可能一生都没什么再入朝堂的机会。
所以像朱肃这种情况,可以说极其罕见。
“唉,娘,你说我爹他咋想的?该不会还是觉得我有王莽一般的贤德吧?”朱肃苦着脸,把下巴搁在饭桌上,可怜巴巴地望着马皇后:“娘,你是不是有了大孙子不要小儿子了?我被关在大牢里那么久,也不见你来看我。”
“呵,你啊,活该!”马皇后听到朱肃的抱怨,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她给朱肃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放在对方碗中:“都说慈母多败儿,你爹拿这句话在我耳边念叨了不知道多少回,我啊,耳朵都起茧子了。所以,未免再落你爹的口实,我就只好当个泥雕木塑的菩萨,忍痛不去想那我狱中受苦受难的孩儿……”
朱肃忽然直起身,双手环胸,他发现原来自己和大哥性格里腹黑的那部分,或许不是传自老朱同志,而是眼前这个调侃了自己,还不忘给朱元璋上眼药的老娘。
看来,老朱家也就我朱肃朱小五是个实诚人啊,剩下的,群君八百个心眼子。
玩不过,根本玩不过……
绝了再向娘亲开口帮自己说情的心思,朱肃在陪着马皇后用完晚膳后,因为放心不下家中的两头白虎,向马皇后说明自己的担忧后,在后者无奈的目光中,匆匆出了皇宫。
回到自己被徐妙云和张苗儿布置的井井有条的吴王府,朱肃提着两大桶熟牛肉犒劳过这两天自己不在,但是破天荒却变得乖顺的两只小白虎,他便早早洗漱完毕,回房就寝了。
没法子,早朝是躲不掉了,但为了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自己只能如此。
翌日,当朱肃哈欠连天的赶到皇宫上早朝,他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不少同龄人。
李景隆、花铭自是不用说,但郭267震、汤麟这些人如今有了爵位,更被老朱安排了官职,从兵部、五城兵马司到三大营,他们都有了一份差事。
于是,今日上朝的吴王殿下,身边不再只李景隆和花铭这俩狗腿子,而是淮西勋贵的二代中,如今最炙手可热的那一批人。
看着谈笑风生的吴王殿下和他的群贤们,武将之中,竟有不少人生出一股沧桑之感,自己这帮老伙计,好像已经可以对这些年轻人抱有更大的期待了啊。
高丽之战,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将其复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文官们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但对于朱肃和朱棣二人使用的那些略显稚嫩的政治手段,却无一不感叹后生可畏。可能除了有些不必要的心软,比如名义上“伤心病逝”的高丽王被这两兄弟留了一条命,换做他们,恐怕就不会这么仁慈。
而武将们就更有意思了,对于两位王爷的战场决策以及蓝玉的以少胜多,他们在复盘过后,除了惊叹洪武大炮的神威以外,抛开蓝玉的正常发挥以外,对于朱肃和朱棣两兄弟的军事才能,他们也是持肯定的态度。
尤其是那个被他们有时口误,不小心带出心里话的“竖子王爷”,他们也不由得刮目相看:开战之前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开战之后杀伐果决绝不拖泥带水,更别说一马当先与士卒共同浴血这种听起来很热血,干起来很要命的壮举了。
不过,对于朱肃派人把朱棣围在中军不让他上战场的劣迹,大家都报以会心一笑。
起码这竖子当王爷是很混账,但是当统帅,当人兄弟,那可真没的说。
当然,今日的文武百官见到吴王殿下,意义更是不一样。
毕竟前段时间暴怒的陛下已经把大家搞得苦不堪言,如今又出了空印案,虽说跟武官扯不上太大关系,但要是看着同朝文官的那些读书人一个个人头落地,大家也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而有吴王殿下在,那其实还好。
因为如果吴王殿下最近无事惹怒陛下,那么必须陛下跟前有他在,一般情况下情绪会比较稳定。
反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陛下的怒火聚集在丈育王爷的头顶上的话,朝臣们,就不必承担主要压力,皆大欢喜。
“小五,我怎么觉得大家都在看你。”常茂挠挠头,向来惧怕老爹常遇春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察觉到了父亲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转到这边来,起初他还以为是父亲担心自己今天第一次正式上朝会出差错,后来他发现,不光他老爹在往这边看,聚集在广场上等待上朝的官员们,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实际上却总会对自己这边保持似有似无的关注。
这让常茂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无事,”早就知道缘由的朱肃恬不知耻道:“他们就是嫉妒本王玉树临风,让他们自惭形秽罢了。让他们妒忌去吧,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小五,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昨日才挨了一顿家法的李景隆,今日走路总是一瘸一拐,但他还是那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明明是他们嫉妒我李家一门双爵,老子国公儿国侯,他们羡慕!”
呵……一旁的吴寿安默默笑笑不说话。
虽然自己跟堂哥吴良只混了一个伯爵,但算上自己老爹的靖海侯和叔叔的江阴侯,他们吴家如今是一门四爵,虽说质量上目前还赶不上人家一国公一侯爵,但胜在数量嘛。
“呵?”李景隆只有在一种时候听觉很敏锐,那就是他决定装比而被人泼冷水的时候。
于是,吴寿安瞬间就被李景隆揪了出来,李景隆一把将他的脑袋夹在腋下,然后将自己的体重往对方身上压:“我说寿安啊,你好像不服哥哥啊?”
“服……服!”吴寿安作为识时务的俊杰,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要是跟李景隆闹起来,待会在大家面前丢脸的就不只是李景隆而是他们俩,更何况如今李景隆身上还带着伤,吴寿安怕自己如果反抗,这狗东西搞不好会碰瓷。
“你说说你,啊?好不容易混了个伯爵,就飘啦?就翘小尾巴啦?你以为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跟着小五到战场上挣军功?人嘛,要珍惜眼前,更要放眼将来,等将来哥哥当上大将军,自然……”
当李景隆开始苦口婆心的对吴寿安进行说教和画饼的时候,群贤无不变色,这家伙怎么逐渐吴王化了?
被迫接受精神污染的吴寿安,渐渐有了招架不住的趋势。
于是,向来与李景隆关系要好的花铭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将吴寿安从有狐臭的开平侯手中救下。
之后再朝照着穷嘚瑟的开平侯爷那带伤的屁股补上一脚:“李景隆,你要点脸吧!”
“嗷~你!”李景隆惨嚎一声,捂着屁股就(bjai)要与花铭开战。
谁知此刻群贤几乎是同一时间,异口同声道:“李景隆,你要点脸吧!”
这一下,引得无数人侧目。
李景隆的脸皮到底不似朱肃厚,见大家都在朝自己行注目礼,他这才讪讪住了嘴。
另一边,原本与徐达、陈德凑在一块的曹国公李文忠,听到广场那头的动静,不由面色一黑,看来昨天那顿家法,算是白打了。
“嘿,万古长夜,你爹看你呢!”朱肃正好打算跟未来岳父打个招呼,刚准备过去,就发现徐达身边的表哥李文忠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于是,朱肃忍不住调侃起了李景隆。
“嘿,看就看呗,我还能少块肉?”李景隆本来想当块硬骨头,但联想起昨日的家法,已经眼前朱肃脸上那不怀好意的表情,他不由得当场服了软:“行行行,我肯定能少块肉,你别瞎传话啊,我可不想新伤加旧伤,在家还不如上战场。”
“咋回事啊?就问了朱梓的事,你爹这么揍你?不至于啊。”对于李景隆的伤,朱肃还真有些好奇。
毕竟李文忠又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按理说李景隆帮自己出头,那纯属天经地义。一个空有名头的潭王,能跟一个好汉十几个帮的吴王殿下比吗?不能够!
要知道,王子尚未及冠便封王的先河,那可是朱元璋为朱肃开的。要不是后者之后实在是太出格,担心自己的这份恩宠过于耀眼让儿子迷失本心,于是他才接着一口气将剩下的儿子都给封了王,但是未及冠的王爷中有封地的,那还是只朱肃一家别无分号。
更别提朱肃能够拥有的那些特殊权利,跑来拥有私人铁矿,可以独立制造火器不受朝廷管束这些特权,单单每年海事司缴上来的税收他可以拿三成这一项,就足以羡煞旁人。
要知道,那可是每年三成的海上贸易赋税,他朱肃哪怕没有什么大志向,将来就当个闲散王爷,他这一脉,将来也注定富可敌国。
所以,朱肃想不明白,李文忠身为老爹的大外甥,自己的大表哥,他怎么可能会忌惮一个小小的,随时都能被朱肃一巴掌拍不见的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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