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128节
而本性真如,清净不染的徐行,就像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呼吸的人,来到了这个充满“空气”的地方。
所以,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类似“空气”,实为灵力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徐行刚刚进入神侯府时,与诸葛正我处于一种相互屏蔽的状态。
他察觉不到几乎与天地灵力、甚至是众生精神相融的诸葛正我,而诸葛正我也察觉不到遗世独立、清净无垢的他。
无崖子这道阵势,就像是大明王朝拳术中,那些将空气聚拢于一处,进行远距离打击的技法,声势非凡,杀伤力惊人。
这与诸葛正我的“相融”,完全是截然相反,是一种化无形为有形,大气磅礴到极点的手段。
所以,徐行一见之下,立即明白到了“灵力”这种类空气的存在。
明白这些东西的本质后,徐行用来破阵的手段就很简单了。
徐行在“打破虚空”后,虽然因“不染真性”,不能如此界内力武者那般,与“天地相融”,利用这些力量。
但他却可以利用拳意精神,将这些力量染上自己的色彩,这也便是密宗所谓的“灌顶”、“度化”。
所以,刚刚那些汹涌成灾、威势无穷的雷火,才会在徐行面前呈现出一种近乎“恭敬”的姿态,好似在邀请他踏步而过。
佛家有段公案,唤作“顽石点头”,便是说高僧盘坐荒山,聚石为徒,讲《涅盘经》,群石皆点头。
在铁手、段誉看来,徐行如今所做的事,甚至比“顽石点头”还要夸张。
毕竟,他面对的,可不是是温和无害的石头,而是充满杀伤力和毁灭性,被人所操纵的雷火灵力!
徐行他一挥衣袖,周身四面皆放出圆满明光,长一丈,光映身而行,遍照无碍。
佛身三十二相:丈光相!
徐行嘴角带笑,身绽佛光,所过之处,一切阻碍皆是分开,宛如天地让路。
三人身前,出现一条通往山林深处的坦途。
铁手和段誉跟在徐行身后,正道直行,眼前出现了诸多意象,诸如海飞波立、浪高如山,刀枪剑戟、旌旗招展,巨木参天、蛮兽奔腾……
刚刚接触过雷火大阵的两人知道,这其中的景象都非是纯粹的虚幻,而是几乎凝为实质,甚至能够对现实世界造成真切影响。
他们一路走来,也看见了许多残尸,或遭火焚、或遭水淹、或遭土埋、或遭雷劈……死状凄惨且各不相同。
可这一切光怪陆离的景象、事物,在徐行那一轮圆满身光前,都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弹指即逝。
铁手和段誉都是熟读佛经之人,一见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经文: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他们一时甚至有些分不清,行走于前方那个年轻身影,究竟是肉体凡胎的人,还是一尊拔除苦难、普渡众生的法身佛。
生起这种感觉的,不只是他们两人。
一处白雾濛濛的阵势中,鸠摩智麾下数十护法正结成阵势,抵御席卷天地、横无际涯的滔滔巨浪。
这巨浪看似无害,实则内里水流旋转切割,实乃是杀人于无形的恐怖利器,任何人贸然走近,都会在刹那间化作千百块横飞的鲜血碎肉。
饶是鸠摩智这些座下护法皆有不凡修为,也招架得颇为艰难,浑身袈裟都是破破烂烂,金碧辉煌的法器也多有损毁,原本金刚怒目的威严已彻底不见。
唯有被他们护在身后,正双目紧闭,以密宗无上大法探寻阵势根基的鸠摩智,还能保持自己身为吐蕃国师、大轮明王的卓然风姿。
忽然间,鸠摩智睁开双眼,眉心如蕴琉璃宝珠,显然是已然洞开天目,绽放出七彩神光,望向阵势边缘。
那里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宛如冉冉升起的清净明月,皎洁无瑕体自圆,不动历周天,照彻无边,泽布大千。
虽是一闪即逝,但鸠摩智亦能察觉到这光色中的熟悉气息,以及那清净不染的自在本性,他心底深处更是泛起疑惑: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直到此时,鸠摩智才发现,自己竟然都还不知道此人的姓名和身份。
不过,无论如何,有了这轮明光的指引,他总算也找到了一条开阵之路。
只见鸠摩智双手合十,再分开一扯,就像是撕裂了身前虚空,与某个茫茫不可知之地相连,从中接引出一片炽烈焰光。
火光冲天,汹涌狂卷,浪潮一时为之止息!
——
虽然无崖子说什么自己对这道阵法无能为力,但是很明显,丁春秋和他的星宿派门徒,受到了这位师尊的“特殊关照”。
他所面对的并非是单一杀阵,而是数重阵势叠加的合阵,既有五行生灭轮转之道,又隐藏四象,下有地脉潜伏,上应日月星辰。
是以,天幕颜色骤然变得煌烈绝艳,三光凝聚,如长虹经天、疾电耀世。
只见三色星光、月光、日光纵横肆掠,接天连地,交相辉映间,又衍生种种变化,或为三才四象、五行八卦,可谓是集阵法之道于大成。
星宿派弟子虽名为“星宿”,又何曾面对过这等阵势,只一次斩杀便死去二三十号人。
丁春秋更是袖手旁观,摆明了要以人命来试探这阵法的极限。
眼见这阵法之威,就算是丁春秋这个通天文、晓地理,对布阵之道了解颇多的逍遥派弟子也不由得心惊:
老东西废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在阵法之道上精进如斯?!
丁春秋甚至已生出退避之心:
若事不可为,不然干脆退至无量山外,等那老东西的传承者走出,我再尽起人手,将之一举围杀!
念及此处,丁春秋才恍然明白一件事,为何自己那两位名满天下的师叔,竟然全然不曾过问此事。
想来,他们两人都已在大阵下吃过亏,甚至都打定主意,干脆守株待兔,从那个成功走出来的传承者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那两个惊才绝艳、傲视天下的女人,丁春秋在惊惧之余,又觉得胸腹一阵火热,心中恨恨。
——两个贱货,要是落到老仙手中,定叫尔等知晓何谓销魂蚀骨!
忽然间,穹天之上,再次亮起一轮圆满明光,令丁春秋不由得扬起头,神情震动,还以为是触发了某种不可知的阵法变化。
那明光就像是又一轮升起的新月,却比阵中的日月星三光都还要更加澄澈,蕴有一股清净自在、遍照无碍。
光芒虽是有形无质,却是无所不在,仿佛万物都因此光而失去色彩,暗淡下来,变得虚假,虚幻,甚至是虚无。
只是看了一眼,丁春秋便有种感觉:
天地间,唯此物真实不虚。
“嗯?!”
意识到这明光乃是阵法之外的存在后,丁春秋脸上震动越发明显。
他虽然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道阵法,却深刻明白此阵威能如何。
以无崖子之智,掌一山灵力,运化成阵,何等恐怖的力量?
当世深藏不露的高手虽多,想必也只有那四位功参造化,已抵达杳杳冥冥之不测境界的至强者,才能够独力将之破去。
除此之外,换了谁来,想要破阵,都得遵循阵中所依之天地至理。
可这道明光,竟然能够用这种近乎蛮横的方式,硬生生插入天地灵力中,抑制阵法变化。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丁春秋瞠目结舌之余,也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即飞身出了轿子。
这位老仙双手一挥,大袖招展,逸散出浓郁至极的滚滚绿烟,烟气凝聚,形成一块坚实厚重的“烟壁”,平平向前推去。
浓烟所过之处,三光暗淡,草木凋零。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七绝神剑之首,代号为“剑”,真名罗睡觉的少年人,也感受到那股明光的存在,更明白这光芒指引出来的道路,便是开阵之路。
他虽然没有睁眼,眼皮下的两颗眼珠子却跳动、转动、滚动得极为剧烈,简直就像是要窜出眼眶,化成两个精怪,遁地而走。
这个少年人脸上仍然带着那种似梦非梦的神情,在蒙昧中,他的身子歪歪扭扭,不成架势,在一股无形之力的驱使下,踉踉跄跄地踏出一步。
这一刻,仿佛他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把剑,被梦境中的某种存在握在手中,猛地向前一斩。
一剑开阵!
——
就在其余高手因徐行的影响,而逐渐找到破阵之路时,徐行他们早已深入无量山深处,来到了一处幽僻空寂的山谷中。
谷中绝壁如削,倚天而立,高有数十丈,一条湍急瀑布顺流直下,撞在突出山壁的嶙峋怪石上,水花四溅,好似一粒粒玻璃珠子,阳光一照,一片五彩缤纷。
绝壁下方是一座广阔深潭,瀑布挟怒涛之势砸落,化成千万水花,高涌向天,遍洒如雨,天色尽为水汽所湿,激起万壑雷鸣。
徐行在大明王朝世界,就养成了遍览壮美山河的爱好,如今乍见这气势磅礴的悬瀑深潭,自然是颇为兴奋。
他一个跨步来到深潭边,昂首眺望那条飞泻悬瀑,脸上也露出满意神色。
哪怕是对徐行来说,时刻维持本性明光,度化这么多灵力,也是相当艰难,不过,艰难也就代表着有意思、有意义。
而历经艰难后,见到这般美景,在徐行看来,也不失为一种嘉奖。
峭壁之巅,忽地传出一个嗓音。
那嗓音虽也颇为苍老,却无无崖子那般悠扬清越,反倒有一种压抑极深的悲苦无奈。
当然,更多的还是惊讶。
“不过短短时日,竟已有人破解珍珑大阵,为何师尊竟然全无所感?”
惊讶声中,一条灰衣人影从高耸崖壁中,长掠而下。
几次起落间,他便如一片柔羽,飘荡至铁手、段誉两人身前,抱拳道:
“逍遥派弟子苏星河,见过两位贵客。”
这灰衣老人虽是约莫已有甲子之年,依旧是长身玉立,玉树临风。
那张带着沉郁之色的悲苦面容,哪怕满面风霜皱纹,仍是清癯却不减俊逸。
逍遥派收徒,虽然没有自在门那么多禁忌,但是自祖师逍遥子以下,到二代弟子“逍遥三老”,再到后面的三代弟子,收徒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逍遥派弟子,只招俊男美女。
这一点向来为武林中津津乐道,铁手和段誉亦颇有耳闻。
所以,他们只一看那灰衣老人的形貌,就知道这人至少有七八成可能,便是正派的逍遥派弟子。
老人先看向铁手,微微颔首,再看向段誉,目中神光大放,快步上前,激动道: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破阵之人?哎呀哎呀,好相貌、真是好相貌,师尊一定会满意你这种内外俱美之人。”
段誉面露尴尬神色,抬起袖子,指了指前方瀑布,低声道:
“老前辈,那位才是真正的破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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