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第215节
他们的两位师兄,大师兄叶哀禅入门太早,地位太高,俨然为两人之半师,二师兄又是一个天生体弱多病,难以成就绝世武功之人。
所以,两个年纪相仿,同样才华横溢、资质非凡的少年人,只能以彼此为对手,砥砺切磋,磨炼武学。
但是在元限的少年时期,他曾经与自己这位三师兄交手过无数次,却始终是败多胜少,其中不乏运气因素。
并且诸葛就算是胜过他,也往往只是以一招之差,或者两人干脆就是两败俱伤。
只不过诸葛伤得更轻、恢复更快。
他们两人的确有差距,但这差距不能令元限心服口服,也不能令他停止追逐,更不能令他对诸葛正我心生畏惧。
如元限这种人,输得越多,斗志就越旺盛,也越执着于击败诸葛正我。
这种“执着”驱使着他每天超越极限地学武、练功,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反伤自身的地步。
可诸葛正我并不执着于胜负,在他看来元限这个师弟的安危要比取胜重要百倍。
所以他开始在挑战中,故意让着元限。
这或许是诸葛正我此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那时的诸葛正我还年轻,所以他不明白,在元限眼中,刻意的忍让无异于一种“施舍”。
这样的“施舍”,对元限来说,就比单纯的战败要耻辱十倍、百倍。
这便是师兄弟分道扬镳的起始。
但情感虽然出现裂痕,彼时元限仍是感念于诸葛平日里的厚爱与恩情。
纵使不满这位三师兄的举止,元限也知道他的确是一心为自己着想。
通过这样的思想建设,元限甚至将自己摆在了包容者的立场上。
因为他已经理解了三师兄的苦心,而三师兄却没有理解他的高傲性情。
这种对诸葛正我的“包容”,成了元限能够与他和平相处的保证。
可是等到两人分别出师,成为老一代“四大名捕”,名声鹊起之后,元限又发现,自己似乎事事都不如三师兄诸葛正我那么顺利。
无论是在自在门其他两位师兄看来,亦或是在其余人眼中,元限的武功智谋、才情禀赋,都不输给诸葛正我。
可这样的评价最后,往往会或感慨、或欷歔、或讥诮地带上最后一句话:
“可惜,就是差了点运气。”
如果说两人分头追凶,诸葛先生总会在他选择的路上顺利逮着在逃的凶手,而元十三限却陷入泥淖之中。
要是皇帝要分别召见两人,接见元十三限那天恰好地震,传召一事自然作罢,见诸葛那天却风和日丽,天子便叫诸葛正我一起与他狩猎。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且是发生过的事情之中最不起眼的两次。
元限原要报国效力,但运气不佳,在王安石越次入对、大权在握之际,他投效皇弟赵颢,而遭王安石弃而不用,只好投蔡确门下,又是甚不得志。
可诸葛正我却是得到王安石的赏识,又在哲宗时期与三苏交好,并且为司马光重用,无论新旧党人都和他关系亲厚。
对元限这样的下场,诸葛正我也颇为无奈。
在他看来,元限沦落到这般田地,不过就是缺了一点运气而已。
哪怕只有一点运气,以这位四师弟的武功、才学、智谋,定然能够同风而起,鹏程万里。
所以,诸葛正我才想要为元限说项出头,令他能够摆脱这般困境。
可元限本就是倨傲之人,更是因个人经历之故,看不惯官运亨通、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的诸葛正我。
所以,他纵使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也绝不接受诸葛正我的援手。
元限是鼓足了劲,要和诸葛斗一斗,更要和那虚无缥缈、无形无质,却又切实存在的时势、运气斗一斗!
但是,他虽然个要强也爱逞强的人,却终究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争取不得的。
时势,就是其中一件。
时势瞬息万变,谁知道今天趋向哪一边,明日又在哪一边?
或许当下看似逆势而为、逆流而上之人,待到时机一变,就是先知先觉,独占鳌头。
庸碌之人往往喜欢往顺势处挖空心思地钻营,到头来时疑而事移,反落得一场空。
所以,如诸葛正我这种智者,往往都是坚心守志,纵使大道独行,仍是依然故我。
元限不是这种人。
他只要大成大就,如果不成,那就大死大败!
可元限却不知道,自己要为了什么而成就,为了什么而死败,所以他注定做不成自己想象中的大事。
除去这些关乎男儿功业的大事外,元限和诸葛之间,也有源于儿女情长的旧怨。
他们两人曾经同时爱上了国之叛逆智高的女儿智小镜,有过一番争端,也有过一番合作。
元限和诸葛联手击杀了智高,事后,诸葛主动退出争夺,令元限和智小镜成婚生子。
从此之后,诸葛正我终生未娶。
这本是元限与诸葛作对数十年间,取得的唯一一次胜利,并且是极其重大的胜利。
似乎一夜之间,元限就取得了诸葛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甚至可以说他比诸葛活得还要幸福快乐。
奈何,这不过只是一种假象,智小镜嫁给元限,不过是想借助他的才学武功,为父亲智高复仇。
为此,她甚至将家传神兵“伤心小箭”,交给了元限这半个仇人,并且逼元限练箭,日日夜夜,绝不停歇。
伤心箭还未大成,元限的心就已几乎被撕碎,他越来越疯狂,无时无刻不在练功,眼神中满是接近野兽般的复仇的狂热。
直到此刻,智小镜终于明白,元限已经彻底疯魔,被她虚假的爱给折磨疯魔,也被胸中对诸葛正我妒忌、仇恨给折磨疯魔。
她知道,元限若再练下去,只怕会彻底走火入魔,带着愧疚,她而舍弃身体为自己的丈夫换来了能够辅助“伤心小箭”的“山字经”。
元限其实早已知道这一切。
但为了完成“伤心小箭”,他却甚至亲眼看着妻子智小镜用自己的身体,去向三鞭道人换取“山字经”。
可那却是一本有无数错漏、缺处的“山字经”。
等元限终于贯通“山字经”,练成“伤心箭”之日,他也用这惊天动地,绚烂如梦的一箭,射杀了智小镜。
他得到了诸葛正我渴望的一切,又亲手将之摧毁,可是从这样的举动中,元限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快意,他只是伤心,只是心碎。
如今的元限,已不再渴望一切幸福快乐美满的情绪。
他只要诸葛也伤心,比他更伤心一百倍的伤心!
他只要诸葛也心碎,比他更心碎一千倍的心碎!
除此之外,元限别无所求。
可自从在太师府见过诸葛正我一面后,元限就知道,以自己如今的“伤心小箭”,仍无法击倒这个自在门第二代资质最高,最优秀也最杰出的大成就者。
他破得了武学上的关隘,渡得过官场上的劫难,却偏偏勘不破这一条由数十年血泪写就的咒文,过不得这一道由无数次惨败铸就的大限!
所以,元限回到了元神府,舍弃“十三门绝学”,只专注于“伤心小箭”。
接着,他舍弃了作为根基的自在门心法,舍弃了增益元气的“忍辱神功”,舍弃了千方百计才求来的“山字经”。
到头来,他连自己都已舍弃。
只留“伤心小箭”。
只有一股执念。
在这股执念的驱使下,无论是谁,只要挡在诸葛身前,元限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之击杀。
正当徐行以“天羽气剑”破去“青丝箭”时,诸葛等人也感应到元限的存在,纷纷向前望去。
看到这样的元限,诸葛忽然身子一颤,好似已着了无形中的一箭,心也揪了起来,面容悲苦。
他叹了口气,手中长枪一挺,道:
“踏法,这一战,还是……”
诸葛正我还未说完,徐行已摇头:
“一介痴妄之辈,何须如此郑重,待我略施手段,将之擒下,再交予先生发落便可。”
对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的恩怨纠葛,以及狗血三角恋,徐行前世就已看得颇不耐烦,对元十三限更没有丝毫好感。
在徐行看来,如元限这种人,活着也只是助纣为虐,为非作歹,祸乱天下,令关心他、爱护他的人伤心受罪。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这个旁观者出手,彻底斩断这仇恨的螺旋,倒也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言毕,他转过头,看向天绝。
“此间之事,便有劳道兄了。”
天绝知道徐行的意思,他也感受到,除了元限之外,还有好几股值得重视的凌厉气机,正朝此处包围而来,显然是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天绝合十,淡然一语:
“徐掌门且自为之,有老衲在此,纵不能将彼辈恶徒杀尽,亦可保得神侯等人无虞。”
得到天绝的保证后,徐行也不再多说。
因为徐行知道,天绝虽是伤势在身,但哪怕是全力出手的他,想要拿下这老和尚,至少也在三十招开外。
以徐行如今的武功,不说是天下第一,也差不了太多,这也意味着,无论面对何种程度的对手,天绝都至少能撑过三十招。
这三十招的时间,足够徐行回援。
并且,他们两人只是凭借卓绝身法,先行一步前来而已,乔峰等人亦在不远处,一旦爆发大战,定然会奔袭赶至。
既如此,徐行自无必要担心,当即便要出手,将元限擒拿。
他一步踏出,脚下山坡轰然震动、摇晃,仿佛要被一条潜藏土层的庞然地龙彻底翻过来,轰隆隆的巨响声中,烟尘四起,就连诸葛等人也觉身形摇晃。
天绝足掌微微一碾,内力倾泻,脚下漾开一圈圈水波般的金光涟漪,重重叠叠,交织成曼陀罗般繁复而华贵的纹路,才将山坡动静彻底止住。
漫天烟尘中,只见一条紫青交织的人形光影冲天纵起,身后隐约可见两片湛然光翼,光芒璀璨,好似夺尽天地造化,成为唯一光源,令星月黯然,方圆数里皆是清晰可见。
光翼一震,已带着雷霆激荡、霹雳炸响的剧烈暴鸣声,直奔三里外的元限而去。
方才这一系列变化极为迅速,令诸葛正我等人都生出应接不暇之感,难以反应得过来,心中更是大为震惊。
这震撼首先是来自于天绝。
诸葛正我、懒残大师甫与这老和尚照面,就知道他是修行佛门正宗大法的巅峰强者,且是功行最深厚的那种。
却没想到此人一开口,杀气竟然如此之中,大违佛门慈悲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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