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万历，请陛下称太子 第52节
“步兵打击力，骑兵机动力，指挥使全都拥有，长驱直入深入塞北，犁庭扫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提及犁庭扫穴四个字。
褚英的眼中顿时爆射出仇恨的光芒。
第85章 边关谈判
成化年间，大明对女真人施行犁庭扫穴，当时虽然还没有他。
但通过女真人祖祖辈辈口口相传，褚英还是知晓的。
并且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其阿玛努尔哈赤的教导下，将这仇恨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嗤！
褚英不由嗤然冷笑，嘲讽道：“就凭今时今日的大明吗?彻辰汗，今时今日之大明，早没有了两百年前的雄风了，否则也不会被瓦剌人打到北平城下！”
“长驱直入?彻辰汗只要好好对明朝内部做一些了解，就知道，明朝内部，能够决定明朝走向的那些位高权重者，没有一个有此野心！”
“大明早已不是那个昔日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窒息的大明帝国了！”
海中砥眼睛不由一缩。
任谁都能从褚英的话中，听出对方对大明内部的了解。
由此可以肯定，建州女真对大明的情报搜集，已经远远走在了察哈尔前面。
建州女真详细搜集大明内部情报，目的是什么?
防备大明，还是将大明当做了对手?
褚英的话，让海中砥感到警惕。
“报！明朝总兵戚金、指挥使朱泺派出联合使节，要求见可汗！”就在布延因为海中砥和褚英各执一词的话心中矛盾之际，有士兵跑来汇报。
“带上来!”
不久后，熊廷弼被带了上来。
熊廷弼看了眼被捆绑的海中砥，然后才转身冲布延作揖：“彻辰汗何故未知会本朝的情况下，领兵逼近边关，我代表蓟州卫总兵戚金大人、蓟州卫卫指挥使朱大人，特来询问彻辰汗，是否要再次寇关。”
“两位大人托我给彻辰汗带句话，请彻辰汗撤出谷道，两位大人将领兵出谷道，与贵部赢战于野！”
“在贵部骑兵最擅长的作战环境中与贵部交战。”
“败，两位大人可以将蓟州卫交给彻辰汗，胜则彻辰汗割让关外土地五百里！”
熊廷弼声音洪亮的说出了朱泺与戚金的联合条件。
内容震得周围所有人面露惊愕。
这得多么大的自信和勇气，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在旷野步卒与骑兵交手，败了将蓟州卫拱手相送，习惯了龟缩在长城上，依靠长城和城池抵抗的明军，什么时候，有如此强烈，主动出击的勇气和决心了！
这个变化让熟悉明廷边军习惯的布延和褚英都感到错愕震惊。
豪赌本已够让人震惊的了。
但豪赌背后，明廷边军进取态度的转变，更让人震惊。
朱泺！
一定是朱泺引起了戚家军的这种转变！
褚英和布延几乎同时想到了朱泺。
脑海中也再次出现了不久前，朱泺新军进攻的一幕。
如今明军中稍有的主动进取心！
“彻辰汗，打，一定要打！答应他！谷道外一望无际的旷野就是骑兵天然的战场！”褚英激动的大声劝说。
必须要在这一战中，彻底将朱泺新军这种强烈主动，悍勇无所畏惧的进取心打掉！
现在朱泺能够影响戚家军，将来呢?
会不会因为朱泺，导致整个大明军队的转变。
若是如此，对周围任何一方势力来说都是一个灾难！
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扼杀朱泺的新军，彻底扼杀明军出现的这种强烈进取心。
褚英现在苦于自己手中没有兵马。
若是有的话，即便损失的是他们女真人，他也会毫不顾忌的与朱泺打着一仗！
不为别的，就为打掉明军中出现的强烈主动的进取心。
褚英太着急了，他因为太急切的想要扼杀朱泺新军，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有了之前激将的失败，现在布延对他的话越是充满了戒备和抵触。
布延不动声色瞥了眼褚英，然后对熊廷弼说道：“本汗并非来寇关，而是听闻上次打败本汗之人，也就是你们的指挥使朱泺，要与戚家军展开一次对抗演练，所以本汗特意来看一看。”
“若本汗是来寇关的，就不会只带万余精锐。”
褚英听着布延对大明的解释，痛苦的闭上眼睛：“竖子不足与谋，布延你昏庸无能，今日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哼!
布延听了这话，心中顿时烦躁，冷哼一声，冷冷道：“褚英，你以为本汗很傻是吗，任你挑拨察哈尔与明廷之间的关系！”
“此人是建州女真努尔哈赤的儿子，一直在本汗身边挑拨察哈尔与明廷关系，现在已经被本汗擒拿，本汗就将他交给你们明廷处置！”布延指着褚英对熊廷弼说道。
褚英顿时瞪大眼睛，挣扎咆哮道：“布延，你不得好死，我阿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熊廷弼笑了，拱手感谢道：“多谢彻辰汗！”
“彻辰汗，为何我方派来的人，也被你如此对待呢?你需要给我方一个交代，不然回去后，卑职无法向指挥使，向总兵大人复命，这位被你捆着的人，是我们指挥使最信赖的亲信，视作手足兄弟，指挥使重情义！”
布延知道熊廷弼是在威胁他。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与朱泺为敌了，此人险些让他葬身鞑子沟，当初对方不过指挥五百戚家军。
现在对方手上能够调动的兵力有两万众。
适才新军进攻戚家军的一幕幕，还在布延的脑海中时时刻刻的闪现。
只是布延还有顾虑，若是他被一个明军将领逼迫答应更多的条件。
他岂不是要威严扫地?
今后还如何压服察哈尔诸部?
熊廷弼察觉布延的为难犹豫，抓住时机，笑着说道：“我们总兵大人与指挥使希望能够与彻辰汗亲自见面，双方就边境问题进行一次重新谈判，彻底厘清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知大汗是否愿意。”
彻辰汗知晓，这种谈判，他一定有损失。
可总比现在低头强。
现在更像是被逼迫，坐下来谈判，或许会有损失，可至少是谈判，多多少少可以保住些面子。
尽管他不相信朱泺真的敢出兵塞外，但朱泺展现出的强硬进取心，以及朱泺所部新军的实力，让布延不敢赌。
“贤侄，你真能逼着布延与我们就边地重新谈判吗?”山下，大军已经停止前进，戚金面露担忧看着山上方向，低声询问道。
第86章 怎么处理
朱常洛自信道：“前辈，布延领兵压来，现在他若是在我军压迫之下，灰溜溜的离开，传回察哈尔，他如何统御鞑靼各部，如何能够服众?”
“万一他选择与我们在鞑子沟外赢战于野呢?”楼大有面露担忧，语速极快的反问。
“那就打！打到布延老狗服软！”不等朱常洛说话，朱钰就大声嚷嚷道。
戚金三人看向这位戚家军的老人，曾今的下属，心中有种莫名的陌生，朱钰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楼大有瞪了眼朱钰：“打打打，当初要不是你没脑子，就知道打打打，三千兄弟能……”说到这里的时候，楼大有停了下来。
兵变毕竟是个忌讳，虽然朱泺不是外人，但是有些东西，即便是最亲密的人，能不提还是尽可能不提。
尤其是他们这种地位的人。
“楼前辈，朱钰没有说错。”朱泺看着楼大有，然后看了看戚金等人，目光最后盯着鞑子沟外：“其实今天关外的演练，说句毫不违心的话，我对三位前辈是有怨言的。”
“当时戚家军的兄弟明明都已经压着新军形成僵局，这个时候，三位前辈占据着兵力优势、地理优势、士气优势。”
“只要三位前辈能够大胆一点，领兵发起一次反冲锋，恐怕新军早就被你们赶到山脚下了吧?”
“可三位前辈为什么没有?”
“当然这不是三位前辈的缘故，而是我们大明军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习惯了被动龟缩在长城内防御。”
“习惯了等敌人主动退去，我们从没有主动出击的想法。”
朱常洛幽幽说了很多，其实这些情况，早在上次布延寇关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只是这一次更加清晰罢了。
戚金三人陷入沉思中。
“报！彻辰汗布延同意与我部展开双边谈判！”熊廷弼返回的汇报声，打断了众人的深思。
“看来我们错了！”戚金感慨一句。
朱泺撺掇他们，用主动的姿态迎上去，之前他们还担心布延会选择战。
事实证明了，朱泺的判断没有错。
也侧面的证明了，他们真的缺少朱泺所说的那种进取之心！
若无今日朱泺的表现出的强烈进取姿态，又怎能逼着堂堂的察哈尔汗，与他们这种边军将领坐下来谈判。
很快，双方达成协议。
朱常洛与戚金等人在谷道外与布延会面。
一张桌子已经摆放好。
新军与戚家军在身后的谷道口列阵而立。
朱常洛与戚金走到桌子对面，在布延对面坐下。
朱常洛笑着开口询问道：“终于见到彻辰汗了，不知彻辰汗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