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170节
即便是夏林本林来了,在这方面他也是看不见老张车尾灯的,一词一画,摊开在桌上,搭配上窗外风景。
他娘的,天下一绝!
而紫衣小妹先是看画,然后再是看字,最后细细品了品那词,只觉得一股子豪气扑面而来,那种秋风伫立凝望向北的背影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没错了,就是这种目光眼界,豪放荡漾才配得上他心中的夏道生,别人是写不出这样的文字画不出这样的画。
“夏先生你快吃饭,快快快,吃完饭好休息,我明日早上再来找你玩。陈掌柜,陈掌柜来一下,快给先生收拾出一间上房!等会叫先生好好休息,记得为先生备好热水,先生舟车劳顿,该是安稳睡一觉了。”
她忙前忙后的张罗,然后等到字画上笔墨稍干了一些,她便找了个理由卷了字画跑了,老张见她走得匆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歹这是走了……
他还真是劳累的不行,毕竟六七百里地赶过来也用了好几日,路上天气也渐冷了,着实没能睡好。
而这会儿紫衣小妹妹则带着这字画踹开了一个装裱匠人的店门,盯着他把这副字画装裱了起来,然后卷着画便来到了她的姐妹会之中。
这姐妹会说是响应她的号召举办的一个女子读书会,一开始大家还是读书的,但后头读书的人越来越少,追星的群体越来越多,会里上下好几十人了,都是城里官员富商的小姐,一般人还都入不得她们的眼呢。
“姐妹们!!!”
山妹一脚踢开姐妹会的门,满面潮红的冲了进来,这时一个身着长裙的女子带着笑意的抬起头来,风情万种的瞥了她一眼:“怎的了?倒是叫人把你这不开窍的山核桃给撬开了?”
这一句话小院里都是快活的气息,周围的女孩子们都知道这是在说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但山妹显然不在意,她手上拿着刚裱好的画卷:“你们猜猜我手中拿的是什么?”
“又是哪家的公子送给你的名贵字画吧,莫要显摆了,都是些赝品。”
“你放屁。”山妹哼哼了两声:“夏道生亲笔字画!亲笔填词!墨迹未干!”
夏林这逼有一点是非常牛逼的,那就是他明明不在江湖上,但江湖上的妹子却都对他念念不忘,见过的惦记他的颜,没见过的惦记他的才。滕王阁上三十首至今在传唱,天底下哪有姑娘能顶得住这样的诱惑。
而如今山妹一嗓子下去,这姐妹会里的姐妹怕是都要疯了起来,原本恬静典雅,如今霎时间便成了乱窜的猴子。
“我看看,我看看!”
“先给我瞧瞧!”
她们七手八脚的抢着,山妹生怕她们把化作弄破了,赶紧尖叫一声:“都不许抢!我放下来大伙儿一起看。”
说着她就跟托着什么至宝一样把这画卷放到了八角亭之中,妹子们呼啦一声就围拢了上来,随着这画卷展开,里头的山川夜景,飒爽字迹都清晰的印刻在了她们的眼底心头。
“啊啊啊啊啊!”
有人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山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闭嘴,唾沫星子莫要溅到我的宝贝上。”
而这时突然有人发现了不对:“山妹,不对啊这,你看这落款印章。”
这会儿山妹才凑上去细看那印章,上头赫然印着的就是——洛水张朔。
“嗯?”山妹愣了一下:“张朔是谁?”
“张朔你都不认识?”旁人提醒道:“张朔就是张仲春啊!张仲春!!!是夏道生家的少爷,书画双绝张仲春,诗词天纵夏道生!”
“啊?”
山妹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她脑子顿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张仲春?张仲春不是那天晚上那个白面书生么?
“可是我记得张仲春不是长那个样子的。”
之前调侃山妹的女子笑道:“张仲春,面若桃李待春风,笑如软玉惊鸿雁。爱笑的是张仲春,面冷的是夏道生。”
“张仲春眼下是不是有颗泪痣?”山妹指着自己的眼角:“这个地方。”
“我去过浮梁,有泪痣的是夏道生。”说话的女子盈盈含笑,她家中是商人出身,曾去浮梁陪父亲过年,在那衙门口见过夏道生一次:“肤白、面冷却生得一张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眼头带着点钩圆,眼尾向上翘,眼下一点泪痣。”
“啊啊啊啊啊!”
山妹突然捂着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夏道生跟张仲春,他们居然可以这么玩???”
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这么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之前山妹遇到的张仲春是夏道生,而今日遇到的夏道生是张仲春。
但比这个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此时此刻张仲春和夏道生都在长沙城!
那肯定不能放过了,这大晚上的天都黑透了,十几个妙龄的小妹子直接便杀到了山妹家的正店里头,询问一声之后二话不说就杀到了老张的屋子里。
但她们破门而入时,屋中早已人去楼空,显然妹子们是扑了个空。
而这会儿其中一人突然就扑到了床铺的被子上用力的闻着:“啊……张仲春盖过的被子……”
“把这个花痴给我抓起来。”山妹这会儿有些气急败坏:“好好好,他们这般戏耍我,我掘地三尺都要给他二人挖出来!”
第277章 你是真无聊
天刚蒙蒙亮,小巷子里卖烧饼的杨五刚刚挑上担子准备出门做买卖,其他一些妇人也都早早起床开始为家中的孩子和汉子准备吃食。
这过了中秋有一阵子了,天明显凉了许多也亮得晚了许多,但天色几许跟起床谋生的人关系不大,即便仍然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小巷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夏林这会儿也起床了,他等会就要去上班,现在正在那不起眼的小院里用冰凉的井水洗脸。
正在这会儿他听到墙头一阵响动,于是便将毛巾往肩膀头子上这么一搭走到了出现响声的地方。
这一过去正巧就看到一个大腚正费劲的往下蹭,他抱着胳膊就在那看着,看了一会儿是越看越熟,直到看到这大腚的主人腰上的蝴蝶胎记,夏林才一脸嫌弃的喊道:“你是不是有病,这是没有门给你走是吧?”
人还在墙上,但老张的声音却已经传来:“我走过来的时候走岔了,要走正门还要绕好大一圈,我想着这墙也不高,干脆翻过来算了。”
说话间老张的大半个身子就已经过来了,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不算高所以最后索性一个后跳就安稳落在了地上。
“这有女眷!要是万一水仙没穿衣服叫你看着了,你说怎么办?”
“不是,这个天气不穿衣服往外跑。咋?练童子功啊?”
老张一开口还是那个老张,他拍了拍手便招呼起夏林:“去,给爷弄些吃的,早晨还没吃呢。”
“没有。”
夏林两手一摊:“水仙还没起来,我马上出门,没吃的。”
“你这厮。”老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家里少爷来了也不知备上点东西招待招待。”
“哦,我请你来了?”夏林一扭脸去到了茅房:“这个痰盂里还有点,给你冲个水,你当个汤先喝了对付对付。”
“滚滚滚!”
老张把扇子别在腰上开始在夏林的小院里溜达了起来:“堂堂五品官,现在倒是住了这么个地方。这跟当年的杂院又有何区别?”
“这是我,换成你,你现在住的就是那个八尺见方的坑了。”夏林将手巾挂在杆子上:“知足吧,大鱼大肉吃腻了,吃些清单的也是不错。既然你闲着也没事,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去哪?”
“去老板家蹭。”
蹭吃蹭喝这俩人专业啊!当年村里谁家摆酒他俩不得过去蹭一顿,现在一听蹭饭老张的兴致就来了,屁颠屁颠的就在了夏林的身旁。
“我倒是听说有人假冒这豫章书院的山长在这里招摇撞骗。”
“嗯,没法子不想引起什么轰动,就找个无名小卒顶一下算了。”夏林背着手嘴上倒是也没客气:“再说了,你那名声都臭了大街,我一提你名字那是猫嫌狗厌的,你怎的还有不满意的?”
“那倒是没有,我就是入城的时候遇到了个娘们,她知我是从洪都府来的,非要我带她找张仲春,我就说我是夏道生。”
“你骗人家炮了?”
老张翻了个白眼:“你张哥我可没你那般下作,至今为止我可都没心仪的人呢,一心只想往上爬。”
“呵,那你爬到怎样了?”
老张见夏林那个逼态度,自是傲然一笑:“虞世南说了,明年保举我入弘文馆,从六品修撰。你知道的,从六品在我身上不过就是一两年,两年之后我必要成那五品官的。到时你家少爷可就比你高半级咯。”
“吹牛逼你比我高八个段。”夏林看他一眼便出言嘲讽起来:“这么好升官,那不人人都得裂土封王?”
“不信算球,你也不打听打听弘文馆修撰是个什么位置。不过也对,你整日在乡间地头打滚的人,没见识也是情有可原。那位置上出来的人,要么直奔着各部尚书、侍郎去的,要不就是奔着杀头去的。”
“那你肯定是杀头,八尺见方呗。”
“不一样啦,你家少爷现在不一样啦,已经是个官场老面饼了。”
两人一路聊着天就来到了林家的大院,老张看着这门户:“嚯,还真气派。”
而夏林推门走进去时就跟进自己家一样,他之后不光自己去吃,还带着老张一块去吃了早点。
接着也没拜会主家什么的,就直接去找了少爷。
少爷一见夏林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张先生,这位是?”
“夏,你叫他夏先生就成。”夏林指着老张说道:“我一个人教授你有些吃力了,喊了个好友来一同教授。”
“哦,原来是夏先生。”
少爷脑子其实不那么聪明也不算狡诈,他不怀疑夏林的话,一个人教也是教两个人教那也是教,没差的。
但直到真正两个老师开始给他上课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有差……原本夏林只是手段硬,但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这新来的先生手段软但却极难讲话,并且要求非常高。
给他一种感觉,这新来的先生是在怼进士的方式怼他一个童生,有几次差点都把他给怼急眼了……
而老爷太太这会儿过来也看到了老张,他们没有问,只是在旁边听了一阵,却发现这两个先生的水平一个赛一个的高,这让他们老两口是非常满意。
这会儿夏林对他们说:“这是我朋友过来投奔,这些日子也没地方住,不知可否先让他在府上住下,一来也好日夜监管少爷,二来也能为他省下一些盘缠。”
老两口一听那还有什么话说,这水平的先生打着灯笼花大价钱都请不到,现在主动要过来住,那不是送羊入……雪中送炭嘛。
“好说好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位先生怎样称呼?”
“姓夏,名二娘,字初生。你们叫我初生就行。”
夏林侧过头看着老张,妈的……这BYD是真贱呐,宁可自伤八千也要干他三百伤害。
其实别看这俩逼见面就吵闹不停,但其实他们之间有一种诡异的默契,那就是彼此干什么从来不用通气也不会露馅,穿插配合得极好,这都是以前招摇撞骗时留下的底子。
比如像现在,夏林见老张来就知道这逼一时半会不会回去,因为进士科考试要到明年四月放榜,放榜之后还有殿试,学生不到六月根本别想着能回来,而且这一科带完之后,下一科老张就不能带了,因为虞世南要保举他当官,那再继续带学生就会有结党之嫌,所以这段时间他是最宽松的。
而老张一听夏林的安排也知道夏林现在的那个小院子里头还有女眷根本没法安置下他这么个大男人,而且自己也是需要避嫌的,再加上这地方的条件怎么的不比外头客栈里舒服?环境清幽、条件优渥,不就是教个笨蛋读书么,本职工作罢了。
所以两人甚至在没有任何商量的前提下就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当然,这里大家是三赢一输,唯一的输家就是林家少爷。对付一个夏林就已经让他绞尽脑汁,如今再对付一个比夏林还难缠的,他着实有些……难。
林家大宅离夏林住的那个大杂院不远,走路也就是个十分钟的距离,但这边就算是长沙城里的富人区了,而那边只是一桥之隔便是鱼龙混杂的贫民窟。
戴罪之身嘛,能这样就挺好了。
至于他在人家这兼职找工作的事,其实倒也无伤大雅,毕竟在人家看来他保不齐是在林家做长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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