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25节
关键的是这千来人那一个个可都是苦力强,夏林在这边给的油水足,吃得好,他们干的又是体力活,一个个身上筋骨皮跟铁打的似的,肌肉壮硕隆起,跟其他乡里那帮鸡崽子样的东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码头,正见前头汇聚着一群人,看样子都是别乡来闹事的人,这些人拿着犁耙铁镐,倒是气势汹汹。
“哟哟哟,让我瞧瞧是谁来我这地界闹事了啊?”
夏林带着人过来之后,那气势一下子就变得不同了起来,身后乌央乌央一群壮汉,各个手上拿着开山的钎子和打浆的铁片子刀,场面就跟对面那些不太一样。
他倒也是不慌,从旁边拽过一个空桶子坐在上面,将手上的铁拉杆往肩上一抗:“我说,怎么个事啊,就来我地盘上闹事?你们没打听打听这个地方是谁罩着的?”
第45章 点香
乡民械斗,这个问题从先秦到二十一之前基本就没停过,越靠前频率越高烈度越高,如果跟东边小岛那样把几十人之间的械斗都称之为战争的话,那这地方基本上无时无刻的都在发生战争。
抢水源、抢耕地、抢山头甚至是两个年轻人谈恋爱、一只鸡跑错了位置都可能引发一场两个村落或者两个宗族之间的流血冲突事件。
就像今天,这几个乡集结了几百个人过来跟夏林说他们祠堂点香点不着了,所以要过来拆了夏林的码头,这合理吗?这当然不合理。
什么风水不风水,说白了就是原来的新平乡都不如他们,现在突然挣了钱他们心里头不爽,到过年的时候那几家乡里可能都是一个祖宗所以凑在一块祭个祖,这一聊起来聊到了新平乡,听到这个曾经最苦的苦兄弟如今飞黄腾达了。
听到兄弟发财那可是比杀了他们都难受,心中的怨恨就这么积攒上来了,可他们哪懂什么市场经济呢,刚巧这祠堂寺庙的香火点不起来了。
当时他们就合计着说去年点得起来今年怎么就点不起来了呢?那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那既然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就总得找点原因吧?大家坐在那一讨论,说难怪新平乡今年发财了,原来是截了他们下游的风水气运给自己了,这还了得?找它去!
对,找它去!
于是这帮人从下午走到晚上,举着火把就要过来讨要说法,这路上他们还商量呢说新平乡到底是怎么动的风水,人家队伍里有那懂行的,斩钉截铁的就说必然是那个码头惹了河神不悦!
好,既然是码头惹了河神不悦,那拆了那新平乡的码头便是。
于是乎这帮人气势汹汹的就过来要拆码头,可这过来一看就见人家那一千多号青壮站在那,一个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再回头看自己这边要么是十四五的半大小子,要么是瘦弱不堪的黄蜡杆子,还有那么一堆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
这战力不对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你们乡正!我要他给我们个说法!”
乐平乡等地带头的人指着夏林说:“你这毛头小子不要说话。”
“老子就是乡正。”夏林二郎腿一翘,歪着脑袋说道:“有什么事跟老子谈,他妈的大过年的老子刚好憋了一肚子火。说吧,是要谈是要打,老子也豁出去了。”
他在乡里头厮混这么久也不是白来的,知道这里头有个潜规则那就是打肯定会打,但前提是双方实力对等才会打,这五百对一千,老弱病残对青壮年的事就压根打不起来,冷兵器时代拼的就是一个强壮的体魄,他新平乡的小伙子一个个体态如牛,正经人谁跟他们对抗啊。
“我们……我们来也就是要个说法,大过年的不好动武。你们这码头阻了下游的风水,把我们的钱都吸走了,这个事怎么办!”
一听到这个,那周遭乡里的人纷纷附和,一时之间场面倒也是乱了起来。
“吵什么!”夏林用身上那带钩的铁拉杆一指队伍里喊得最凶的那个:“你再喊一个我瞧瞧。”
那家伙本来可是猖狂,这突然被点名了,顿时就有一种“大哥,叫我咪咪就好”的既视感。
“谁跟你们说是我这码头阻了你们的风水?”夏林从口袋里摸出点瓜子儿磕了起来:“站出来我看看。”
在他咔咔的嗑瓜子声之中,场面变得极是安静,最后还是那带头之人说道:“是祖宗祠堂说的,我们点香点不上,那不就是你们阻了风水祖宗生气了么?”
“行。”夏林啐了一口:“我是个读书人。哎,一贯和气生财、以德服人。”
他说道以德服人的时候,身后那帮壮汉小伙子齐刷刷的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一戳,一千多人同时干一件事情那就可谓声势浩大了,甚至连地面都能感觉到震颤,相当是带劲。
“你们说是祖宗告诉你们的,那你们就把祖宗请过来,我亲自给他上个香问问,咱们都是文明人嘛,对吧。你们祖宗要真是觉得是这码头碍事,马上给它挪地方,可要不是……嘿嘿,那可别怪我拆了你们祠堂。”
“哐哐”又是两声杵地的声音,就跟那战鼓似的,相当的带劲。
这时带头的那乐平乡的乡老这会儿已经没有了什么脾气,正经人都是会怕的,这一千多个大小伙子在这谁看着屁股不紧呢。所以他也是个聪明人,会顺杆子爬,在夏林说完之后他立刻鼓足勇气说:“那既然你们不信,就跟我们去祠堂里看看就知道了。”
“行,去就去!”夏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子今天就跟你们讲理了!走,带路。”
原本过来是准备闹事的乡众,现在臊眉耷目的走在前头带路,后头则是那一堆风尘仆仆的青壮力工,知道的这是两村械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乡勇自发去舟山打倭寇呢。
这来到后半夜,他们便来到了那宗族祠堂,夏林打了个哈欠直接指着祠堂问道:“有什么流程,该怎么走,走一遍啊。”
乡老无奈只能开始祭祀的流程走了一遍,又是烧纸又是抬猪头又是放炮仗,生生把周围已经睡下的人又都给闹了起来,这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这会儿也就准备点香了。
“等会!”夏林一抬手:“我来。”
他走上前在乡老的手中接过香,对着祠堂拜了三下,然后朗声说道:“你们也都是长辈,做长辈的也该懂事了,你们自己乡里发不了财到底是不是因为我那个码头,你们心里也有数,所以我在这就问你们一句,这个事儿你们是不是一定要闹。是,就让我三次起火不生烟。不是,那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对吧。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这儿孙满堂的也不想他们早早的下来见你们。”
瞧瞧瞧瞧,瞧瞧说的这话,这有半句像是个读书人说出来的话么?这哪怕是城里那些个泼皮无赖的头子都说不出这档子的话来。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啊,人家带了多少个保镖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是。
接着夏林拿过一根火把将香递上去,第一次香都烧黑了却还是没有燃起来。夏林冷笑一声,抬起眼睛瞄了瞄面前的祠堂,接着便开始了第二次。
当时那一下最紧张的可不是新平乡的人而恰就是这乐平乡的人,他们是真的担心这要三次不成这帮蛮子能把自家的祠堂给拆了。
真到那时是打还是不打呢?打,肯定是打不过,全乡一起上都够呛,不打……祠堂都拆了再不打,那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我可是提醒过你们了。”夏林抽了抽鼻子,接着又拿出了三支香:“真有这能耐就在下头给儿孙们积点德,别在这给他们找不自在。”
第二次香还是没点燃,夏林冷笑一声,把手上的香往地上一甩,再拿出三支香来:“行啊,不给面子是不是?既然你们不给面子,那我也就不要这面子了。”
这话说的周围乡人是心里头发颤,看这架势今天这一通恶斗是在所难免了,他们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家伙,但再看向对面的时候,只觉得腿肚子发软,心里头砰砰打鼓。
“这最后一次,我也不废话了,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新平乡面子,不给新平乡面子就是不给我弟兄面子。我这些弟兄们都年轻,火气旺,到时候有什么得罪的可就多多包涵了。”
他这一句话说完,新平乡勇士齐刷刷往前走了一步,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这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时此刻同仇敌忾的意志坚如磐石。
夏林不再废话,走上前将那最后三支香放在火上,而这一次香算是点燃了,青烟渺渺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乐平乡的人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把香插入香炉之中,夏林转过头看着祠堂外的一千多号人:“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这成事在人,是贫是贱要由自己决定。想发财,我可以带你们发财,要是想继续跟着你们祖宗混日子我也不反对。你们乐平乡路该怎样走,那你们自己挑好了。你们要是愿意听我的,过了正月十五让你们乡里管事的到我那去一趟,你们要不愿意的话,你们祖宗都说没事了,你们不会还有事吧?”
第46章 新平瘟神
一夜过后,夏林这个新平瘟神的名气不胫而走,那传播速度光速第一它第二,就没有比它还快的了,乐平新平,两个平本就是连在一块一奶同胞的两个地方,但乐平一贯以心齐凶狠著称,可这一次生生让这新平新来的乡正给弄得是服服帖帖,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经过这一趟之后,夏林在新平这边的名望也基本上达到了一个顶点,这乡里的老人都说他们让乐平乡欺负了一辈子,这次终究是搬回了一场。而小夏这名气和勇气自然就传了出去,传的时候都是说他一人对峙千人面不改色之勇。
实际上小夏哪有那底气,他的勇气就来自于身后那一千多壮汉,没有那群臭小子,夏林照样怂,他比谁都要惜命来着。但外头都传他不说别人,这听上去就显得他像是那种神勇无比的将军似的,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办事也仗义,回到新平乡之后已经是早上,虽然夏林一夜没睡还走了几十里地整个人都困得就像带着刚满周岁的娃娃在外头溜达了一天似的,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将这帮汉子们叫到了乡里衙门,喊起春桃从乡里账目上一人给他们支了五两银子出去。
本来就是维护自家地盘的活儿现在还有银子拿,这帮家伙自然是感恩戴德,出去之后遇见谁都得夸上夏林一句,那真的是把他夸到天上有地下无的。
但夏林却可怜了,一千多个人一个一个登记发钱,全部整完之后也到了中午,他这会儿再看春桃那再有欲念万千也顶不住腹中饥饿还有困倦之意。
潦草吃了口面条,他可怜的大年初一就算是这么过了,用湿手巾抹了一把身上的浮灰汗水他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春桃将脸盆清洗之后回来便坐在了夏林的床边,这会儿他已经睡得很沉,而春桃也没急着离开,只是坐在那轻轻用干毛巾擦拭着他脸上没有清理干净的水迹。
回想起当初这小子一路走来的时而文绉绉时而又泼皮无赖的一面,着实是让春桃笑出了声来,但再看他来到这里快两年的时间里脸上的青涩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大人模样的刚毅时,她却也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人人都看到他风光的一面却只有春桃见识了他一路走来的艰辛,平乡老、斗奸商,老乡们的家长里短他要管,外来的磕磕绊绊他还要管,这些日子他甚至都没睡过几个好觉,想来着实是让人心疼。
而夏林这会儿在做梦,梦到自己回去了那边在单位上班,单位给他派发了一个去八嘎那边清理叛徒的任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即将被捕,但他为了防止情报泄露在被捕前饮弹自尽……
因为这个梦的缘故夏林浑身剧烈抖动,外头的春桃可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他突然抖动便以为是这一夜风寒让他的身子不堪抵御,现在暖不起来。
思来想去之下,春桃轻咬着嘴唇将自己外头厚重的衣裳脱下,只穿着贴身轻薄的衣物钻入到了被窝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夏林在这边与海棠春睡,在遥远的京城里,小郡主闷闷不乐的坐在京城最有名的勾栏之中听着无趣的演绎愣愣出身。
身边是她两个族姐和三个王兄,其中就包括小王爷拓跋靖,他们之间相谈甚欢,唯独就是这小郡主哈欠连天,丝毫对他们提不起兴趣来。心里头只念着夏林,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到那个狗东西了,虽然中间也会有书信往来,但书信便只是书信,哪里有当面来的快乐。
如今的小郡主这一晃也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她自认为虽然跟那些个族姐比起来奈奈还是小一些,但至少也是有了,而且身子也长高了许多许多,不会再像是个孩童一样看谁都仰着头看了,她本打算今年趁着父王进京祭祖时再偷偷跑去新平乡给那狗东西一个惊喜,但谁知道她父王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要她一个活蹦乱跳如泥鳅一般的家伙天天跟着这群装模作样的人一起循规蹈矩,她是打心眼里难受,不爽……
正巧这时,浔阳公主来了,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分俊俏的男子,公主走上前来:“各位兄长姐姐好。”
其他人纷纷起身与她打招呼,但唯独小王爷坐在那视若不闻,反倒是侧过头对小郡主说:“你要觉着无趣就先回去。”
“那可不成,我要回去了,就没人当你的靠山了。”小郡主一脸坚决的说道:“我们这些藩王子女在京里可是要互相扶持呢。”
“哈哈,你这小泥鳅……这话是谁教你的?又是我那好大哥?”
“嗯,自然是大哥说的。”
“嗯,好。那你便留在这吧,不过到时可别哭鼻子。”
这会儿浔阳公主已经跟其他的皇子公主打完了招呼,见到小王爷跟小郡主之后她嘴巴动了动,因为她既不想给小郡主打招呼又惹不起小王爷,毕竟天底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名义上是小王爷实际上他如今已经是监国太子了。
父皇没有立太子,但却给一个藩地王爷之子派了监国大印,想想头皮都发麻好吧……
思考良久,最终她还是上前给这两人打了招呼,然后将身后的那个男子引荐了上来:“皇兄……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连中三元,他可厉害了,可谓是天下第一才子。”
这时这帅哥连忙上前作揖行礼:“苏州叶吉,字良辰。拜见小王爷。”
小王爷只是眉目一挑,轻笑一声:“我听说过你,春闱连中三元,状元之才。不过这天下第一是否当真?”
这话说出来叶良辰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已经一两年再没有听见那个人的消息了,但那人仍然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上,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他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学生自然不敢称天下第一……只是略有运气方才得了一个状元。”
叶良辰自谦,但小王爷却只是笑了起来,旁边的小郡主这会儿不服气了,她坐直身子说道:“夏林才是天下第一!公认的!”
这一句话直接揭了俩人的伤疤,公主尴尬,叶良辰更尴尬,两人对脸而视,但小王爷却扬起手让小郡主不要再说了,接着他自己开口道:“治国经世之才非文才可比,既然是我家妹子推举之人,我不给个机会倒也说不过去,年后你便前往户部,让他们给你弄个县官当当,先给你两年时间,是否真有才华且手底下见真章。”
听到只是个县官,浔阳公主啊了一声,显得极不乐意:“才是个县官啊……”
“你还想什么?”小王爷眉头皱起:“给个宰相好不好?”
这时叶良辰连忙拉了一下浔阳公主,接着自己则一拜到底:“多谢王爷青眼有加,良辰定不负期望。”
浔阳公主还想说话但却被叶良辰果断的给拉开了,他知道公主蠢但没想到这么蠢,跟储君关系不到位却还想扯那兄妹的娇,这不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县官?县官的确是小了点,但总比在弘文馆里当个学士要强,状元多的很,自己还是个没有根基的状元,而这县官虽小但手中却有实权,到时天大地大还不任凭挥洒了?
想明白这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县官就县官吧。
就是一想到在这又听到夏林的名字,他就觉得无比难受,浑身上下刺挠……感觉这里的人都跟夏林亲近,这让他如坐针毡。
行吧,既然这样,等有朝一日他得势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那夏林给弄了去。
第47章 四方来客
等着夏林再醒过来的时候可就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早上了,这一觉那可是干了十三四个小时,而且就算是这样醒来之后也感觉自己腰酸背痛。
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平时没怎么锻炼,冷不丁的跑了个全马来回着实是有些顶不住,在起来之后他是能清晰嗅到自己的被褥和枕头上是有女子味道的。
这个味道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种很奇妙的味道,它不是什么洗发水或者什么花香,就是单纯的人味儿,那感觉就有点像当年在高中上体育课时跑完体侧回到教室里坐在位置上,旁边正巧来了个漂亮姑娘一边擦汗一边吹电扇时被电扇带下来的那股味道。
不是臭男人的汗臭味,而是一种很难描述的香味。这个味道他很熟啊,就是春桃姐姐身上的味道,这毕竟都天天窝一块两年了,这已经是相当熟悉了。
他凑上去仔细的闻了闻,心里哎呀一声:“我去,她睡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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