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281节
在第三天也就是夏林在驿站里折腾吉他的时候,他将县里所有的富户都召集了起来,十分急切的商讨对策。
有人提议说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办了,就说他在这里遭了山匪,导致身死。
但这个提案显然被否定了,那可是钦差,是察事司的头子,一县之长虽然品级不高但还不至于不知道察事司是个什么概念。
先不说他身后那一百多个穿飞鱼服的怪物要多少人才能打得过,就算真的把他弄死在了这里,那他们县里从他开始,就算是个鸡蛋都要被摇散黄。
“九爷,您想想法子吧,这几日我是越想越心惊,他如此不动声色,真的太吓人了。”
被县令喊九爷的人不过就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的长相不怎么刻板,但这人聪明狡诈,曾也是有过功名的人,后来受舞弊案波及削去了功名回到了家乡,然后便联合这县令弄出了这么一堆的事情,在他手底下的人命那都没数儿,放出去也算是一方豪强了。
“周大人,莫要惊慌。这等事的确棘手,但即便他是钦差,他也无法拿捏你这个地方父母官吧。要不然这样,今日我去会会他。”
“那一切就靠九爷了。”
当天下午,这九爷还真就发了邀请函邀请夏林前往县中酒楼,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
夏林拿到了邀请在手上摆弄,斜眼看了看小豆芽:“看见了没有?有人坐不住了。”
“还有七日,我看到底谁坐不住。”
夏林哈哈大笑,然后便起身换了一套文士服,接着对小豆芽说道:“走,晚上随我一并去瞧瞧。”
到了晚上,他们二人还真应邀来到了酒楼,这会儿那个满脸阴霾的九爷却是春风拂面,一脸热情的招待着夏林,满脸都写满了谄媚的模样。
“夏大人之名,如雷贯耳,能应邀来我这乡野村夫之地,属实是叫一个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不必客气。”夏林面带微笑的随他进了屋中,落座之后他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鄙人姓冯,名冯梦,曾为举人出身。”
“恩,好名字。”夏林轻摇折扇:“不知这位冯举人今日叫本官来是为何事啊?”
九爷连忙摆手笑道:“因受前些年舞弊案牵连,早就没了功名,大人便叫我一声行马好了。今日邀请大人来此,就是想与大人聊聊这剿匪之事。”
“哦?”夏林顿时满面笑容:“那我可要仔细听听了,请讲。”
九爷满脸仇怨的说自己这些年遭了多少次匪患,然后又是怎样殚心竭虑的想要为县里铲除这些匪患,反正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真情实感。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县太爷是指望不上了,若是夏大人能够举手之劳,小的将献上白银十万,黄金千两。”
“好好好。”夏林满面笑容的点头。
可这还没说什么剿匪细节呢,后头便有人抬了了木箱子和两个木盒子过来,打开之后木箱子里是一字码开的小金锭子,一个十两,足足一百锭。另外两个木盒则是江北宇文家的银铺本票,足足十万两。
“还请大人笑纳,以解我心头之患。”
话说的多漂亮,说白了这钱大伙儿都知道是干什么,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收了钱的夏林当然可以去剿匪,但当下哪里还有匪缴,早就融化在了民间。
夏林如果真去剿匪,当然会扑个空,但他只要去了,那就是还天下以清明,本身就是个过路官,既然已经收了钱,自然就不用再去惹什么麻烦了。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夏林收了银子,笑呵呵喝了一口酒:“那今日时候已经不早,我便先行离去了。”
看着夏林离开的背影,九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唱起了戏文里的段子:“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诶诶诶……”
当夏林回去之后,独孤寒气鼓鼓的用扇子指着他:“我没钱吗?你这么缺钱的吗?为了这蝇头小利,你连脸都不要了。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还教我什么为子孙后代想想,你这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我发现你真是个麻雀,个头儿不大,气性是真大。”夏林哭笑不得的坐了下来喝起水来:“你不服先憋着,看哥给你秀一把操作。”
“哼!”
时间眼看就来到了这第四天,距离夏林的十日之约还就剩下了六日。
早起时夏林不慌不忙的跟几个察事司的番子开了个会,结束之后这几人便像是幽灵一般融化在了市井之中。
而就到了晚上,整个县里流言四起,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流言全都出来了,什么谁谁谁贿赂京官儿,打算将县令取而代之。还有什么周遭山匪得知县里要围剿他们,正在集结准备攻打县城。
反正一时之间整个县城人心惶惶,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去外头避避风头了,县城里一夜之间治安混乱、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样子。
而那县令则再次找到了九爷,他今日更是焦急万分:“九爷,这可如何是好啊,乱了……全乱了……你到底弄平了没有啊。”
九爷眉头紧蹙,双手放在膝盖上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奇了怪了,怎的一夜之间如此多的流言?难不成是那姓夏的搞鬼。”
“先别管是谁搞鬼吧,再这么下去可是要出大乱子了。”
“莫慌,他这两日恐怕就要走了,等他走了,咱们在好好惩治一下这些穷鬼。”
第427章 太嚣张,太狂妄
“这两日市井上的传闻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我也听着了。只能说这些匪徒太嚣张,太狂妄!天日昭昭之下,竟都能如此,还有王法所在?县令大人,我倒想听听你有何高招。”
县令立刻起身躬身道:“回禀大人,没有法子啊。这些匪徒来无影去无踪,我匪剿了数十次,可每年却还是会来。”
“那看来这还是一帮读过书会兵法的土匪。”
夏林环顾四周那些县里的富户:“诸位,既然我来了,那必是要将这件事处置处置的,只是嘛这些匪徒之狂妄倒是匪夷所思,所以我打算从黄崖关调精兵前来剿匪。”
诸多富户地主纷纷附和,大赞夏林仁义,可这会儿夏林话锋一转:“可调遣大军是需要银子的,人吃马嚼的费用也不少,这银子的事儿?怎么办?”
“哦……这个好办。”县令立刻起身:“我们县中这些富户商贾,每人凑个几百一千的也就够了。”
夏林摆手:“不够不够,俗话说得好,刀兵一动,黄金开道。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在场的人彼此对视了几眼,他们知道这些当官的贪,但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贪,一时之间气氛就尴尬了下来,没有人再提银子的事了。
这时反倒是那九爷打破了寂静:“县令大人,我倒是有个法子,要不就由我来牵头,到县里去索捐吧,让百姓也出一些,毕竟这剿匪的事对他们才是好事。诸位怎的说?”
“好!这个法子好!”
“这可以。”
夏林看着他们雀跃的样子也不着急,而是双手撑在桌上:“那我时间不多,给诸位三日?”
“无需三日,两日便可!”九爷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哈哈哈,好好好。”夏林点了点头:“那我便等诸位的好消息了。”
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而待他走后,县里一富户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倒是见识了何为贪得无厌,天底下怎的会有如此贪婪之人。”
“你慌什么。”九爷看着他轻蔑一笑:“我说两日,倒时给他凑个七八千两银子上去,就说县里这些年屡遭匪患,百姓早已穷困,他要有能耐自己去要这钱去,他身上定有公务在身,否则也不能如此着急。”
“对对对,还是九爷机敏。”
“这种乳臭未干独得了圣恩的小鬼,不难缠。”
九爷说完反倒是一脸自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办事的人,行了,都散了吧,没有多大的事,莫要担忧。”
而夏林前脚刚到下榻的地方,后脚密探就来了,这些人在夏林走后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甚至谁吃了几口菜都被记得仔仔细细。
“摔杯子,他还给我摔杯子。”夏林看完之后啐了一口。
摔杯子这人名为毛峥,原名毛得金。早年靠着在道上开黑店发家,后来有了些积蓄便落脚在此处,摇身一变成为了“正经商人”。
在察事司面前没有秘密,更何况这可都是田恩手底下培养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各个都谁怀绝活儿。
“德顺啊。”
“奴婢在。”那名德顺的太监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夏林点了点他带来的那张纸:“今夜办了他,留个信儿,就说叫县里交出二十万两银子,不然一天办一个。”
“得令。”
第二日一早,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惊扰了整个县城,很快就有人报官说出了命案,等县衙查案的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毛峥已经被吊死在他家的院子里了,而跟着他一起被办掉的还有他的三个儿子。
现场还发现了一张血书,意思就是让县里准备二十万两银子送到城外的山坳里,晚一天就灭一门。
对此百姓真的是拍手称快,这个毛峥跟他这几个儿子在县里开青楼,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他逼良为娼,也不知道他们手底下糟蹋了多少人,前些年青楼正红火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有年轻的姑娘飘在城外的河里,都不用仵作去验,一看就知道是被活活打死,但衙门却每次都说是为情自杀。
“侠盗啊,这可是侠盗。”
“可不怎的,这次可有他们好瞧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县令站在那面沉如水,他哪能不知道这到底是侠盗还是番子的手笔呢,这地方哪来的土匪,所谓的匪徒都是这几家富户家的家丁罢了。
“九爷,事情棘手了。”
“恩。”九爷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心狠手辣。”
“这可如何是好啊。”
“交!”九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钱都给他!”
“不行啊,九爷。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咱们都给他十多万两了,他还要二十万两。这县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扛不住这般折腾。”
“给!”九爷眼睛一瞪:“把这瘟神送走再说。”
而这会儿小豆芽背着手在夏林面前来回走动着:“我不明白。”
“你又怎么不明白了?”夏林这会儿正在悠闲的练字:“说吧,我给你解释。”
“真要惩治县令,你杀了他便是了。”
“哎呀……”夏林放下手中的笔:“惩治县令有什么用,我跟你说过了,地在这些富户手里,我要把这地重新还给百姓。杀人不用学问,还地可就要学问了,如果直接叫他们交地契,那我就坏了规矩啊,地是人家合理合法买来的,我不能坏规矩,坏了规矩往后很多事就不好干了。”
“那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要办掉那个最难缠的。”
“他们真的会给那二十万?”
“会。”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二十万两就被放入到了城外的山坳之中,一个黄布包着的盒子,里头装满了银票。
但这可不是单纯的给钱,周围可是埋伏了不少这些富户的护院,他们可就等着有人来取这银子时将其一网打尽呢。
前后可是三十多万两,即便是这县中的大户凑也是很难凑的,有几个规模不够的都快砸锅卖铁了,这谁能甘心呢。
当夜果然就有黑衣人前来取包裹,但蹲守在这的人并没有着急一网打尽,而是选择了顺藤摸瓜。
在黑衣人离开之后,他们就叫了几个好手快步跟上,但跟着跟着,这几个黑衣人嗖的一下便进了县城,然后竟然就走到了九爷家的外头,轻巧的翻墙进去再也没见到出来了。
这个消息一出,那可就真的是一石击起千层浪,九爷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竟是愣住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好老辣的手段!”
他赤红着眼睛在屋里紧张的踱步,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是没法解释的,甚至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甚至大伙儿会很畅快的脑补出所有里头的细节,而能够无声无息弄掉毛峥一家的也只有九爷有这个能耐和手段。
他会被搞死的。
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干了一件特别牛逼的事,就是直接换了一身仆役的衣裳去驿站找到了夏林。
“哟,这不是冯举人么。大清早前来,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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