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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91节

  “夏御史,还请多多为家乡美言几句。”

  “唉!”夏林用手扒拉开金锭子:“洪守备,收了它,我还如何美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呐。”

  夏林的表情和神态立刻就让洪守备警觉了起来,他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是我疏忽了。那不知夏御史打算是?”

  “不如趁着年前这些日子洪守备安排个人陪着下官四处走走看看,将这些年积攒的事情梳理一遍。您也知道有些事你知我知,殿下就不知,你瞒我瞒殿下必定会知。天下间的事就是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在我回返之前能处置妥当,那便是政通人和嘛。”

  “对对对!夏御史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洪御史说话间再次瞄了一眼夏林腰间的监国令牌,还有御史袍袖子上的一道金边。监国令牌他懂,那金边他也懂,这东西比监国令牌还恐怖,这是代表着夏林可以直达天听。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年纪不大的御史独得圣恩呐,而洪守备也不是面团捏的,他自然也是让人打探过这夏林的身份来。

  “大魏第一才子、滕王之婿、五品县令、御史等等,甚至还是郭达的干儿子,以及听闻他还是当朝皇帝最看好的人之一,甚至多次单独与之密谈。”

  密谈这个东西,那是极恐怖的,好的坏的圆的扁的可都是随他拿捏,别看自己是个从四品实职守备,但遇到这种从五品的天听监国御史,别说他了,高士廉头皮都要麻嗖嗖。

  首先他背后靠山是皇权一脉,再者他朝堂上也是背靠着跟高士廉斗了几十年的曾明。而他的行动就代表着皇权的试探和朝堂的斗争,这谁敢怠慢?

  不过要是太随他意和太不随他意都不行,太随他意了,那就会被高士廉定为对手,可要是太不随他的意了,那可就要被殿下甚至是陛下给盯上。

  这个太难办了,这件事就是一枚烧红的铁疙瘩,怎么捧着都不对劲,但现在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吧。

  想要政通人和、海晏河清,那不就得查旧账么,这说是查旧账其实说白了就是严打……

  这里头冤假错案要翻、陈年顽疾要治,就连地方上的泼皮无赖都要弄上一弄,反正年前洛阳肯定没有消停,甚至可能年后都不得消停。

  夏林更是主张在洛阳的衙门口设一个介错台,专门用来收纳百姓的举报,一桩桩一件件把事情都给办了去。

  这个事好办不好办?那肯定是不好办,但能办不能办?咬碎了牙也要办,这件事哪怕捅到中枢去都要办,不管是谁都拦不住,因为它伟光正嘛。除非陛下说喊停了那才能喊停,而这个喊停的原因一定是某一方实在顶不住了,拿出了足够的政治资源出来交换,比如裁撤掉某一些相关的人员、让出一些部门的话语权之后才有可能出现。

  在任何一方不求饶之前,这个事一旦启动就断然没有停止的可能。

  这个决策一下来,整个洛阳及其周边的官场可谓是哀鸿遍野、怨声载道,有些人甚至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洪守备整天脑瓜子嗡嗡的,但夏林就站在那,他说不得碰不得,而且这可是钦差啊……

  钦差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这个钦差在这个地方,只要他出事死了,甭管是喝水噎死的还是走路摔死的,这一片地方的黑白两道全都得倒血霉,甭管好坏一刀肯定是要吃下的。

  所以夏林只需要往这边一站,哪怕什么都不干,他们都得捏着鼻子开始自查并且还要接受举报。

  而更邪门的事又出现了……那就是洛阳学界开始陆续有人关注这件事了,现在官府是怕死了这帮吊毛读书人,他们大部分人可不管是什么家族利益什么阶级利益,就真的是靠一脑门子热血在办事。

  也不知道是谁鼓动的,反正但凡让这帮读书人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那就直接完大蛋。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查呗!

  当守备宣布政令开始,那洛阳城可就真正热闹了起来,而夏林这会儿却正应邀参加洛阳学界的聚会,他天下第一的名头可是相当响亮,从他来到洛阳的消息传播出去开始,那可就已经有无数迷弟迷妹想要见他一面了。

  但夏林总是以公务繁忙作为托词,这好不容易邀请来一次,那洛阳最大的酒楼庆春楼整整一层,座无虚席。甚至还有许多人就站在那里,等着一睹这天下第一的风情。

第163章 大恐怖

  当夏林进来的瞬间,整个庆春楼的人都转过了头,目光一路追随着他进入到场上。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夏林,他们很难想象这号称天下第一的才子居然如此年少,更夸张的是他这个年纪居然已经是五品官了?要知道正常干,从举人到宰相大概需要四十年,哪怕从状元到宰相都要三十年,能保持五年一晋升就已经可称飞快,而面前这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却已是五品官员,可想而知他得了多少圣眷。

  “我脸上是沾染了什么污秽?”

  夏林落座之后用手帕擦了擦脸:“不然为何你们都如此看着我?”

  他的话让下头那些大小的学子都露出了笑容,而这会儿却听到有人在下头喊道:“夏大人做首诗吧!”

  这突兀的一嗓子让整个庆春楼里呼唤夏林作诗的呼声立刻高涨了起来,倒是好像有人专门在做局一般的整齐。

  夏林咂摸一下嘴,靠在椅子上笑道:“你们是不是想考我啊?想试试我是否有真才实学?”

  下头那些或坐或站的学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大伙儿大多都有这个意思,不然有的人花了两天跑了一两百里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夏林的手指哒哒的敲在桌上:“如今嘛,再写情诗倒跟我身上这衣裳不搭调了,况且诸位也都知道我与公主是吧,她不在场我写情诗多少就有些不懂人情世故了,说不得回去还要遭逼问说‘今日你那情诗是不是看着那边哪位姑娘好看而作’?”

  他的小幽默让全场再次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些人倒还真是惊叹于夏林的活泼率性、潇洒不羁,当真是仰慕他这豁达有趣之心境。

  “既然不写情诗,写景也没意思。我倒想为诸位送上一篇策论文章,倒也适合如今之境。还望与诸位细细研讨。”夏林咳嗽了一声:“说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这片《六国论》是三苏之一的苏洵所做,苏洵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借题发挥。他的写作目的其实不在于总结六国灭亡的教训,而在于警告宋朝统治者勿蹈六国灭亡的覆辙。

  而如今大魏其实陷入了与大宋差不多困境之中,所以直接拿来丝毫不显突兀。

  当他念诵时,下头的人无一不是奋笔疾书。三苏的文章那都不用挑,纵观历史上下也绝少有人能在策论方面超过这三位爷,学子们能有幸见到都真的能算是组分冒青烟,而作为夏林这个传诵者来说,抄诗词抄剧本那是抄,但抄这种文章那可就是传播先进思想和警世之言了,远远不是普通文抄公能媲美的。

  如今朝廷中的投降派主要就是高士廉,他主张的就是割地和亲保障大魏休养生息,夏林如今就是要在这一点上驳斥这高士廉的思想方针。

  所以《六国论》一出,不少学子暗暗心惊,不由心说:“可真是与高相之理念背道而驰,这才是第一才子的风骨啊。”

  等到一篇念完,夏林的手指再次哒哒的敲着桌子,在场的学子们一片鸦雀无声,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极低的讨论之声,还有外头抓人的士兵经过窗口时整齐的步调声。

  先不管这理念如何,单就拿出这篇文章来说都已经是极精彩了,虽然没有华丽辞藻,但这种玩意再堆辞藻的话那可就太操了。

  本来这些洛阳学子过来是想见识诗才的,但谁知道过来就被上了一课,关键这课还上得挺好,让在场的人挑不出毛病,有人想要反驳,但人家说的就是六国对秦之术,史书已经盖棺定论,但总觉得里头的味儿不对。

  但这个事儿嘛,就跟吃巧克力一样,人吃了没事,狗吃了可会死。

  这里头就有那个过来打算找夏林茬的人,他们是横看不对劲竖看不对劲,但想去拆文章跟人理论却实在不知道从哪下手。

  夏林看着这些急得抓耳挠腮的人,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收不回来,别看老苏跟他俩儿子比起来并没有太出名,但人家可是三苏之一,而且是在北宋那个文风鼎盛时代能被喊出名的人物,拆他的文章?拆去吧,人家唐宋八大家呢,拆,使劲拆!

  不过拆不了文章,还拆不了他夏林?所以这会儿就有人在下头喊道:“听夏大人的意见似乎是与高相大相径庭,我不知道夏大人是否不认高相的言论?”

  来了来了!

  夏林笑了起来,心说:“就等你这一出了。”

  接着他收拾起了笑容轻轻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何不可?依你的意思,高相之言论思想便一定是对的?或者说天下不可有人忤逆高相之言?”

  好家伙,这个坑只要踩下去了,那就是狂热粉一屁股夹死远在京城的高相了,这天地君亲师,即便是高相的亲儿子也绝不敢说自己父亲说的话方为世上第一真理。

  敢说,那高士廉就敢被群起而攻之,管你是什么世家管你是什么宰相,一句话便能让人清君侧。

  为什么?因为他高士廉说一不二、因为他高士廉祸乱朝纲、因为他高士廉只手遮天。

  高士廉要是在这,只要有人说出“没错,高相不可忤逆”时,他就得第一个跳起脚来杀了说话的人,然后自己背着三尺白绫上京领死,皇帝肯定不会要他死,但自己的态度还是得要。

  世家要天下没用,他们要的是利益罢了。

  在场的也都不是傻瓜,夏林的一句话让场面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而这会儿夏林则站起了身:“身为读书人,要学会敢听敢说敢想敢干,最重要的是敢承认,你若是应下了,我夏某还算你是条汉子,如今反倒成了个笑话。”

  他说完之后腐朽离开,在穿过学子之中时:“刚巧,这几日洛阳城内正在弄那伸冤会,诸位要是有兴趣大可以去瞧瞧,瞧瞧什么叫做不负陛下栽培。”

  他说完就溜达了出去,而这会儿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跟着起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

  他抢先夏林一步出门,然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老张好奇的问道:“这一手当真有用?”

  “无所谓有没有用,主要还是看一个关注度,把这个事的关注度点到最高,不管是谁的人都会盯死这件事,越是恨我的就越会往死里盯,但凡有一点违规,他们非得开席庆功不可。”

  夏林闷头上了马车,对前头的车夫说道:“把式,去崤县。”

  老张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那支持你的也是如此?”

  “对,支持我的更是会盯死这次的事,他们会盯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处理的,而另外一部人会盯着怎么没处理。”

  “哦!你两边通吃。道生你还挺阴险。”

  “这能叫阴险么?这可是无解的阳谋。除非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但这个事不可能,咱们等着出结果就好了。”

  果不其然,这帮学子们真的是被夏林玩弄的团团转,他们在夏林离开之后迅速的分成了两派,一开始还只是争论,但血气方刚的学生嘛,这一争就争上了火气。

  但在混入其中的有心人刻意的引导下,洛阳学子可谓炸了锅,话题更是在一炷香后就歪楼歪得不像样子,甚至最后都开始为夏林到底是实用主义者还是理想主义者发生了争论,最终更是打起了赌。

  果然就跟夏林预料的一样,这帮人分成了两派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们拉帮结派,迅速就形成了两个声势浩大的监督联盟。

  一边就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如夏林所言那样有冤申冤有仇报仇,还有一部分则就盯着这核查过程,就处心积虑的想弄到一些夏林的把柄。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这就是夏林想要的结果,关注度瞬间就拉起来了,矛盾也随之激发,守备不知道难道这里头争论的核心么,但他着实没有了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摸底来试图找人平息这些学子的怒火。

  但年轻人到底还是火气旺,他们根本就不听劝阻,只是一脑门子无敌热情,他们为了自己那个“算你厉害”的赌约甚至可以上刀山下油锅。

  而如今这民意一沸腾起来,洪守备可就只剩下了硬着头皮上了。

  至于夏林,他此刻已经坐在了崤县县令的书案之上,正把玩着上头的一本大魏履历。

  “也不知是夏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崤县县令从后堂出来,满面微笑的对夏林说:“没想到夏大人竟会亲自到来,还请内堂休息。”

  “休息就不用了。”夏林叹了口气:“县令大人,今日我来此地是有想了解一下这几年县中治理,还望批准。”

  “把那是自然,请夏大人放心,一切都已为大人安排妥当。”

  “哦?当真?”夏林嬉笑着说道:“大人准备好了便可”

第164章 挖坑埋自己

  夏林乐呵呵的去查阅这些年崤县的卷宗,这早就布置下去的任务,他要能看出问题才有鬼呢,崤县县令蒙长山坐在旁边亲自为夏林端茶滴水,那伺候的叫好一个热闹。

  “嗯,真不错。洛阳十二县,就是你崤县治理得顶好啊。”夏林放下卷宗满脸堆笑:“到时我定要让守备大人记下这一笔。”

  “夏巡查客气了客气了,都是下官分内之事,责无旁贷,哪里还敢向上邀功。下官只盼夏大人能指摘些不足来,让下官好好改正。”

  正说话之间,他的手中轻轻推上来了一摞商号银票,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夏巡查此番辛劳,下官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夏巡查喝茶。”

  夏林将银票拢到了袖子里,脸上也没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十二县中,你蒙大人治下最为清明,此番功绩的确值得歌颂,再加上前些日子治理有方,蝗虫都不进这崤县境内,的确是有大气象,待我返回之后定要说明一番。”

  “哎哟哎哟,这可是折煞下官了,下官怎敢如此劳烦夏巡查!”

  夏林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职责所在罢了。不过,该有的把式还是要做全,其他县里做了那检举台,若是崤县不设总归说不过去。蒙大人你看?”

  “设!必须设!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为难夏巡查,大人打算几时设?”

  夏林看了看天色:“这眼看天黑了,那不如就现在设吧,反正都是设那六个时辰,也没说是那早设晚设啊。”

  蒙县令一听哪里不知道这夏林是在帮他呢,连忙笑了起来:“妙啊夏巡查,妙啊!下官这就是去准备。”

  “且慢。”夏林抬起手说道:“蒙县令,您可要想仔细咯,这十二县令里已经被办了四个,你可没有什么……啊?”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怎敢欺骗夏巡查呢,巡查尽管放心,下官这便去办事了,巡查且休息便是。”

  夏林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快步离开的蒙县令,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吹了吹浮在茶口上的茶叶沫子,然后看了一眼杯子:“哟,浮梁的杯子,有钱呐。”

  外头的伸冤台很快就张罗了起来,中间放着一张大鼓,上头落满了雪与尘,似乎是许久没用过一般。

  有四个凶戾的衙役站在两边,手上拿着那水火棍,用那吃人的目光迎来送往,那感觉就跟在举报信箱上头挂着个摄像头一样,谁敢乱讲话?

  夏林跟蒙县令就站在旁边,夏林的双手拢在兽皮的袖套里,脸上全是笑容,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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