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95节
“得把淤血揉开,不然你后头半年都坐立不安。”老张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道:“那你说这次你突然弄了这么大的动静,搞下来五个县令,朝堂里头不会有动静?”
“七品的县令能有什么动静,朝堂里头还巴不得这些牛皮癣能多下来几个呢。这种级别的官,能闹出动静就是朝堂里有人想要这动静。”夏林皱着眉头,汗水已经从下巴滴落了下来:“再说了,我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合法么,我身为巡察御史,巡查一下政务,年底督导各县梳理工作何错之有啊?我职责之内的本分罢了,他刑部王大芬大理寺陆全友还能找到我的茬不成?真找了,别怪曾明不让他们过个好年。”
“道理嘛就是这个道理。”
“你也别担心这些个屁事了,有些事你别问能不能做,就问问应不应该做。不能做而应该做的事,但做无妨。不应该做但能做的事,三思而行。不应该也不能做的事,碰都别碰。”
这正说话,外头突然吵嚷了起来,别的声音没听清楚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在那嚷嚷:“什么不行,小林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的就不能看了?”
这一听就是那个大嗓门的猪肉佬,夏林嗤笑一声:“老张赶紧去吧,别让人给街坊欺负了。”
老张终于放下了药酒而夏林也终于脱离苦海了,过了一会儿原来的老街坊都来了,他们手中提着各种东西,有提鸡蛋的有提饴糖的有的甚至还提了一只鹅,总之就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凑了一屋子。
街坊们坐在那就像是过年走亲戚一样跟夏林聊着天。
“这是谁家的女娃娃?可真好看啊。是小林子的娘子吧?”
老张本家的大婶坐在小公主旁边攥着她的手拉着家常,而猪肉佬则在跟夏林说:“昨天我们一块上山给春花点了炮仗,把你给她伸冤的事都说了。哎呀,我们上山的时候还大雪漫天,说完之后雪当时就停了,小林子可以啊,才几年不见就当了这么大的官。”
“哎呀……可不是嘛,咱们村子可也算出了个大官了!都能跟守备大人坐一块了,真了不起。”
他们七嘴八舌,外头虽冷但屋子里因为人多而暖烘烘的,这个场面就像是多年前街坊凑在一起过年的场景,那会儿夏林刚来到这个世界才十三岁,但记忆却已经十分深刻。
“小林子啊,不如你给咱们那立个牌坊,就说咱们那地方出了你这么个大官吧。”
夏林趴在那嗤笑一声:“哪天我诛九族了,你们也打算跟我一块下去是吧?这玩意现在立,二哥你们也是胆子够大的。”
那说话的二哥哈哈一笑便不再做声,不过夏林说的没错,这个点立功德牌坊,那玩意后头出了什么诛九族的事情,这一条街上可就真无人生还了。
“老二你别他奶奶的胡说八道了,你那肚里的墨水还不如猪多的东西。”猪肉佬在旁边笑骂道:“行了,大伙儿看也看了,都散了吧,让小林子好好休整,他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呢。”
说着猪肉佬走上前对夏林说:“小林子当了大官可不容易,你以后就少去我们那地方,要是叫人看见了你认识我们这种下等人不好听也不好看,知道吧?”
“哎呀,多大点事。”夏林摆了摆手:“今年过年我还得回去过呢,你们给我做好菜啊,狮子头!必须狮子头!”
街坊们热热闹闹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就陆续的走了,留下了桌上地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小公主在那摆弄着礼物,然后回头笑道:“他们可真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这就是我的老街坊们,我就是从他们中间走出来的。”夏林趴在那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张少爷,你他娘的别啃了,帮我一把,我要起来。”
老张这会儿正在啃饴糖,听到夏林的话之后站起身将他搀扶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对了,刚才你听他们说了没有,这个蒙县令好像跟西北哪个世家有点关系?”
“哎呀,洛阳王家王世充嘛。你岳父不就是他家的分支嘛”夏林笑着一瘸一拐的往茅厕走:“王世充现在应该是知道了,可能过几天他回过味来就要来折腾了。”
“那咱们怎么办?”
“避。”夏林眯起眼睛说道:“等刑部的人来了,先让刑部跟他对着来一下。”
“刑部?刑部那也只是个核查官员。”
“核查不就坐实了么,不会让他坐实的。”
老张听到这眼珠子转了一圈:“你说过几日等你好了,咱们来一招釜底抽薪怎么样?”
“你有什么打算?”夏林好奇的问了一句。
“打算?打算就是咱们再在火里加点柴。”老张瞄了夏林一眼:“倒逼他一手,这洛阳王家跟高士廉可也是死敌呢。”
“嘿嘿。”夏林眼睛一瞟:“老张你是越来越坏了。”
“人嘛,在江湖上时间久了,总归是知道一点的。”老张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那如果真起了冲突,你当如何?”
“我?”夏林抿了抿嘴:“不要脸的张仲春和不要命的夏道生,你看这个组合可以吧?”
第167章 有那刚正不阿之人
快马哒哒,星夜兼程,这安慕斯安大人可就到了那洛阳城,平时需十天的路程他用了不到五天就到了,到了之后那是倒头就睡。
足足睡了两天他才算是起床然后就准备启程出发去守备府,只是这一打开门就发现外头早已是白雪覆盖,冰凌满屋檐。
“安大人,披上件衣裳吧。”
下属给他披上一件厚袍子,安大人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今日我等速战速决,将事情归档之后便可早日离开,回了南方就不会这样寒冷了。”
说完他们一行便身着便装骑马前往守备府的方向。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茶楼上夏林跟洪守备二人就站在那三楼看着下头这一行人策马而去。
“贤弟,为何日日早上都要过来等他们?”
自从夏林跟他一块挨揍了之后,洪守备的关系跟夏林天然就亲近了起来,而就十天的时间洪守备的名望呈直线上升,甚至已达“歌颂”之境,他这才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这几十个板子没白挨,虽然现在屁股上还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甚至都不能安稳坐下,但他真觉得值了。
别的不说,就这一把自罚三杯的苦肉计放在他身上就足够抵达天听,到时大朝会时他基本可以确定会被陛下点名表扬了,这可比让一个言官御史美言几句好用太多了。
他跟郭达一样属于军人参政,但跟郭达却不是一个水平也不是一个辈分,算起来他老爹以前都要叫老郭一声郭帅,而他见到老郭也得叫一声世伯,如今他自然愿意跟夏林拉近关系。
在那一顿板子之后,洪守备对夏林的称呼也从“巡查”变成了“贤弟”,虽然这个贤弟得比他年轻快有二十岁了。
“洪大哥。”夏林笑着转过身对洪守备说道:“你明年能不能从守备升二等观察使,就要看他了。”
“哦?”
提到升官,那洪守备自然是眼睛发亮,他现在是四等守备,一等州牧那是不敢想,毕竟天底下也就是两李一郭能达到这个级别,那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一等州牧都能称之为军阀了,别说拥兵自重,他们就是单纯的重。
李渊家镇守西北玉门关、李靖家镇守东北山海关、郭达拱卫京师属万岁之军,这一共就三个一等州牧,统领一道军政大事,配属给王爷管辖财务。
而洪守备真是做梦都想能再往上升一级,只要到从四到三,成为三等刺史那也都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再听夏林话里的意思,他可能还要跳上一级,于是他好奇的问道:“贤弟,为何是二等观察使?”
“说不好,但如果操作的好,这人就是关键。”夏林的扇子在手上哒哒的响:“不过我没想到是他。”
“怎么?贤弟认得?”
“嗯,认得。打过两次交道。”夏林转身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洪大哥的屁股如何了?”
“还好还好。”洪守备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不碍事。”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间,这安大人已经抵达了守备府,只是被告知洪守备正在家中养伤不便处理公务,需要再等待一些时日。
安大人在听完完整叙述之后,突然在这段故事里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谁?那个御史叫什么?”
“哦,是从南方来的巡查御史,名叫夏林夏道生。”
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安大人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他恍惚一阵才算站定了身形,扶着桌子喘着好一会儿的气之后,旁边的守备衙门官员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安大人?安大人,要不要下官去为您喊个大夫?”
安慕斯摆了摆手:“只是连日舟车劳顿,那还请案典帮我入档吧,只要证据确凿,办完事情之后我也好回京城去了。”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那个夏林给吓的,只是他真的有阴影了,一想到夏林就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实在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了,会死。
“那还劳烦安大人随我去取来卷宗吧。”
而就在安慕斯打算把那蒙县令的罪状和口供归档封存时,这外头可就来人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世充本人,他是这河南道观察使,虽然比老郭差一档,但人家那也是牛逼哄哄的封疆大吏,除了军制军备不如老郭之外,其他的可不会比老郭差在哪里,在这一亩三分地更是如土皇帝一般。
“观察使王大人来了!”
王世充个子中等,长相威武,此时他表情肃穆匆匆而来,来到那案牍室外头一脚就将大门踹开。
这会儿安慕斯正在准备封装档案,却遭那王世充一把扯下摔在了地上:“谁让你们来的?为何这等事不告知于我?”
那案典官员的脸当时就白了起来,他垂手躬身,说话也是战战兢兢:“王大人……是这位刑部来的安大人说要封装入档。”
“案子审清楚了没有就封装?不许!”
王世充的脾气火爆,说完之后一脚将卷宗踢到了一边:“洪思呢?去哪了?让他给我滚过来!”
“洪大人在家中养伤……在此案之中洪大人也吃了板子。”
“哼。”王世充冷笑一声:“他倒是会躲。去,把他给我叫来,还有那个什么巡查御史,一并给我叫来。”
说完他还指了指旁边的安慕斯:“你是刑部的人?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整几日再说。”
安慕斯是个什么人,那是钻牛角尖的金牌选手,面对这种大官他没有正面硬刚,但却没有给王世充留下什么面子,他缓缓的弯腰将卷宗捡起,拍去上头的灰尘,接着继续放在案台上开始封装。
王世充一看,血压都喷上去了,他再次劈手夺过安慕斯手中的卷宗扔到了地上并还踩了几脚。
安慕斯一言未发,继续弯腰捡起了卷宗,擦拭干净后开始封装。
“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忤逆我!?”
王世充顿时满面通红,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了安慕斯的脖子上,安慕斯此刻却只是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开始干他手头的工作。
“你想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
“王大人,安某为刑部官吏,此番只负责将案件归档,还望王大人莫要为难。”
“好好好!”
王世充举起剑就要刺。可就在这时安慕斯轻笑一声:“大魏律法斩杀京城委派官员、使者等,皆视为谋反。王大人可要三思。”
这一句话就把王世充的怒气槽给冲满了,他用尽全力将剑刺入到旁边的柱子之上:“来人啊,把这冥顽不灵者赶出去!”
“慢着。”
就在这时,外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而安慕斯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转过头去就看到那张让他蒙羞两年有余的臭脸出现在了门口。
“下官夏林,参见王观察使,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你就是那个巡查御史?”王世充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御史倒是好笑,管天管地竟管到了我的头上来,真是可笑。我治下的官吏如何,那是我的事,说破大天也轮不上你这小小御史参合,就算是那曾明亲自来了见到我也不敢如此猖狂。”
“观察使可听闻过一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便是那小鬼。”夏林走进屋里笑盈盈的来到了安慕斯身边,拱手行礼:“安大人好久不见,一别经年身子骨可还硬朗?”
安慕斯哭笑不得的朝他拱了拱手:“尚可。”
而王世充见这夏林竟然对他的态度如此倨傲,他再次将剑抽了出来:“你们二人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信不信我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夏林也不废话,轻轻解开外套,露出自己的脖子并仰起头:“王大人,朝这砍,我这人天生硬骨头,不然也成不了御史监察,我就想知道唉,王大人砍了御史台的人再砍一个刑部的人,最后会是如何?别拿官位压我,我不归王大人管,我来此地也是奉命而来,有气王大人去找陛下找曾相找高相,莫要拿我们这办事的人出气,说不过去,不好听也不好看。”
说话间夏林还肘了一下旁边的安慕斯,他到底也不是个笨人,连忙将自己的衣扣也解了开来,露出自己的脖子,示意王世充直接照着他脖子上来一下。
“王大人问我怕不怕死,天底下没有不怕死的,但我今日既敢如此跟王大人说话,无非就是要……抱歉抱歉,差点说漏嘴了。那么,还请王观察使动手吧。”
夏林仰起脖子往前走了一步,顶在了王世充的宝剑之上:“来啊!来!给我一刀啊,王大人。”
王世充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立刻就开始紧张了起来,那可以说是相当没底了,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是个疯子。
但第二个念头就开始让他脊背发凉——朝廷要办他。
一个御史台的御史一个刑部的主事,两个人一个是曾明的人一个是高士廉的人,这两人天生死对头而如今他俩却站在了一条线上。
王世充顿时心中一惊,然后转身拂袖而去,接着指着大门呵道:“给我看好里头的人,任何人不得不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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