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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119节

  而已经受伤的石墩长见枪阵没有被冲开,身后那面飞虎大旗却已经追了上来,犹豫片刻之后,扔掉兵刃,跪地请降。

  他身后举着代表着行军谋克的乌鹊大旗的旗手见状愣了愣,却不顾其余人有样学样弃兵而降,而是径直扛着大旗回头向忠义军甲骑发动了决死冲锋。

  旗手很快就被斩杀当场,旗帜也成了忠义军的战利品。

  石墩长回头望着这一幕,又羞又愧,却终究难以主动寻死,只是伏在地上,用沾满血液的黄土盖住自己的脸。

  至此,武兴军第一猛安最后一支成建制的甲骑被歼灭。

  “万岁!”

  欢呼声取代了喊杀声与惨叫声在战场上响了起来。

  在付出了二百余伤亡之后,忠义军将武兴军伸出的爪子一刀斩断,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

  灵虚子一遍过。

  主要功劳在于广智。

  他这套火焰刀法,让我觉得这厮已经

第200章 三军逃窜心慌乱

  朱天寿向北逃了不过两里,就勒马停住了脚步。

  就在刚刚,他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当时应该在左近观成败后再行事的。

  这时候跑了,若徒单章胜了,没准这疯子要治他临阵脱逃之罪;若徒单章败了,那武兴军都统一来,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讨好徒单章一直是他的既定策略,刚刚如何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呢?

  果真人在焦急的时候,脑子会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夕阳西下,身侧的蒙山余脉拉出长长影子。秋日河畔傍晚的微微熏风之中,朱天寿大汗淋漓,再次失措。

  “你……刘二你回……”朱天寿指了指一名伴当,却又无力垂下手来摆了摆:“算了,算了。”

  他的这群心腹都不是战阵的料,见到这种大场面没有弃他而去已经不错了,如果他强要刘二回去查探情况,别说直接钻山里跑了,就算在山沟里一窝,等两个时辰再回来胡说八道,他朱三郎也不知道真假啊!

  被点到名的刘二也是瞬间满头冷汗,就算他不晓得兵凶战危,也总该知道战场上不是什么好去处,见自家主君依旧上下打量着自己,心中连忙盘算。

  要说此人还是有点急智的,短短片刻,果真让他想出一点说法来。

  “三爷。”刘二咽了咽唾沫,连忙开口说道:“现在万万不能慌乱,咱们就在此等待,千万不能乱走。这眼瞅着就是天黑了,如果还分不出胜负,天兵虽然备着火把,说不得也得是一场大混战。这时候奔上去,别说忠义贼,就算天兵杀掉咱们也是顺手的事,到时死于乱军之中,徒单太尉可没法给咱们做主。”

  朱天寿听完这些废话,直接冷冷询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心里下定决心,若这刘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非得把他剁了不可!

  刘二低声说道:“三爷,在这里等,就在这里等。如果天兵大胜,则天色已黑,浑水摸鱼之下什么都好说,甚至咱们都可以说是追击逃贼,走散了。

  若天兵不幸……溃兵也肯定要往北边逃,那咱们很快就能遇到,这时候三爷上前,去拉一把徒单太尉,那么荣华富贵与靠山岂不是唾手可得?

  三爷,须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就太难了!功莫过于救驾啊!”

  刘二一番妄自菲薄引喻失义的话说完之后,朱天寿不由得重重点头。

  当然,他被说服的理由,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刘二的话有道理,又有几分是因为他前进不能、逃亡不敢,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那就不得而出了。

  总之,这几人复又驱马来到了官道上的一道土坡上,借着落日的余晖,睁大眼睛,向着北方望去。

  在日头彻底被蒙山遮挡之时,朱天寿终于见到了有稀稀拉拉的骑兵,从官道上疾驰而过。他们身上的盔甲已经不见,手中也没有拿着兵刃,正是字面意义上的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而让朱天寿如坠冰窟的是,这几个骑兵,明显都是髡了头发的女真人。

  徒单章败了?

  败得如此之快?竟然连晚上都没有撑到就大败了?

  而更让朱天寿斗大的心凉到腚眼的是,除了稀稀拉拉几骑,之后竟然没有大规模溃兵!

  忠义军不止是击败了徒单章,不止是击溃了武兴军第一猛安,更是将其大包圆,一口吃了个大的,几乎让他们匹马不得北返!

  “走!快走!赶紧走!”朱天寿连续说了三个走,就带头向北走去。

  这一刻,朱三郎再也顾不得什么金军天威,也顾不得什么雪中送炭,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跑!

  那刘大郎一定深恨于他,如果被忠义军捉到,非得被千刀万剐不可!

  他那几名伴当更加不堪,一边鞭打胯下战马疾驰狂奔,一边向后望去,似乎追兵已经紧贴到了身后,将望风而逃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行进了不知道几里后,朱天寿在朦胧的月光中四面望去,却猛然发现,身边竟然连一个伴当都没有了,那些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彻底跑散。

  而一直跟在身后的马蹄声竟然是一名女真军士。

  朱天寿心中暗骂一声废物,既是在骂那些伴当,也是在骂那名脸色苍白的女真人。

  而那女真人见到朱天寿听了下来,也勒住呼哧呼哧穿着粗气的战马,他仿佛认识朱天寿一般,同样喘着粗气询问:“有水粮吗?”

  朱天寿只觉得这女真人眼熟,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一个水囊扔了过去。

  女真人举起水囊,大口喝了几口,却似乎被水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之后,女真人说道:“歇一会儿。得歇一会儿,再这么跑下去,即便是人撑得住,马也撑不住,得让马也饮一些水。如果马也累死,咱们就只能钻山沟子了。”

  朱天寿望向南方,有些畏惧的问道:“那追兵……”

  女真人摇头说道:“不会有大鼓追兵,忠义贼也不是铁打的,经历如此大战,他们也力竭了、”

  说罢,那女真人脸上露出哀戚之色:“而且,就咱们逃出来的这小猫小狗两三只,也不值当的让忠义贼费力气了、”

  朱天寿点头。他的确也想知晓今日战事首尾,就当先下马,与那女真人一起牵着马来到河滩上,在一处小坡之后坐下,既是为了躲避微凉的晚风,又是为了隐藏身形,避免可能的追兵发现自己。

  朱天寿从马上摘下干粮袋子,从其中掏出个饼子,递给那名女真人,随即又掏出一个,叼在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就着河水吃饼子,大约一刻钟之后,两人心情平复差不多,朱天寿率先询问:“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

  那女真人诧异的看了朱天寿一眼,似乎好奇对方为什么会问出如此低级的问题,却也没想太多:“还能有啥原因?自然你的消息露了,被忠义贼察觉了,所以他们在此设伏,将我军六个谋克围杀。”

  黄风岭的鼠特林好强!!!

第201章 从来未省猪吃人

  听完这言简意赅的话语,朱天寿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但还是强笑道:“如何是俺泄露的军情呢?徒单太尉自然知晓俺的忠心,俺……”

  听到一半,那女真人就烦躁摆手:“没有徒单太尉了,俺当时就在左近,看得清楚,太尉被忠义贼打下了马,不是被生擒,就是殉国了。除非你朱三爷能单骑入阵,将太尉救出来,否则武兴军花名册上就会将其勾划,以阵亡论处了。”

  朱天寿心下拔凉,焦急分辨:“将军,你知道俺的,俺绝对不会跟忠义贼私通……俺……俺……如果这件事真是俺做的,为何俺还要落荒而逃?为何不主动去投忠义贼?”

  女真人嘿然一声,懒得去跟对方争辩,只是冷然说道:“你这话别跟我说,我只是一个小小随军文书,你说服我有什么用?且将嘴上的本事留给都统吧!”

  朱天寿心下愈发冰凉之余,却是瞬间想起来面前这女真人是谁了。

  他是那名一直跟在徒单章身边的军中文书!军中所有由徒单章口述的命令,都会由此人来起草!

  朱三郎却没有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此人身份上,而是突兀想起一件事来。

  他依旧是那一副慌乱的表情,焦急询问:“先不说都统他老人家了,他怎么也得过几日才能来。俺也不是盼着徒单太尉死,俺比谁都想让徒单太尉为俺来作证。却还是得问一句,若徒单太尉真的陷在忠义贼手里,那岂不是忠义贼就会尽知沂水县虚实?

  若都统他老人家想定俺的生死,俺说不得还能多活几天,若忠义贼不顾一切的杀过来,那俺说不得就真的会立即死掉了!”

  女真文书沉默片刻,艰难摇头:“徒单太尉是硬汉子,而且也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不会这几日都坚持不下来,等过几日都统率武兴军大队前来,就可以与忠义贼再论长短。”

  朱天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又立即有些紧张的问:“若让忠义贼缴获了徒单太尉随身携带的文书,那该如何是好?”

  女真文书笑了笑:“太尉是武人,如何会携带许多文书上战场,重要的文书都是看罢火速销毁或者送出,而次要的文书都是有我随身携带的。”

  朱天寿嘴角也扯出一丝微笑:“那俺就放心了……”

  话刚说到一半,朱天寿就看向那女真文书的身后方向,面露惊骇之色,同时双手支在身后,似乎想要手脚并用的逃跑。

  昏暗的月光映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的表情愈发傀异可怖。

  女真文书激灵一下,连忙回头,却见到身后空空如也,他心中刚刚升起不妙的念头,后脑就传来的剧痛。

  招数不新,管用就行,朱天寿只是一招声东击西,就趁着女真文书回头的工夫,猛然扑出,用拳头砸在对方的后脑上。

  女真文书惨呼出声,他虽然不知道朱天寿为何要对自己动手,但身体本能反应想要前扑,以退避身后的袭击。但后脑挨得这一下使得他头晕目眩,并没有成功站起,反而向着侧方歪斜摔倒。

  朱天寿合身扑上,正面压住那女真文书,握紧拳头,一拳砸扁了对方的鼻子,又一拳砸到对方的喉结上,将女真文书的惨叫砸了回去。

  “你……你……咳咳咳……”

  女真文书双手扑打,口中喃喃出声,却因为今日已经力战过一场,如何是养精蓄锐半日的朱天寿的对手?

  不多时,女真文书的整张脸几乎被打得血肉模糊,挣扎渐渐虚弱。

  而朱天寿却是依旧面色狰狞的停止了捶打,随后紧紧扼住女真文书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勒紧。

  只是片刻,女真文书停止了挣扎。

  朱天寿瘫坐在一旁,只是喘了几口粗气,就迫不及待地在女真文书的怀中翻找起来。

  “不是……不是……”

  女真文书怀中杂物甚多,好不容易翻出一封信笺,打开信封,抖开信纸,借着月光看到开头却是‘我儿安康,见字如面……’的言语。

  朱天寿不耐的将这些东西全都扔进沂水,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扶住额头。

  他转身看到女真文书的那匹战马,眼前一亮,连忙踉跄起身,向前拽住战马缰绳,随后在马鞍侧方摸索起来。

  果不其然,朱天寿很快摸着了个皮质的四方包,他连忙摘下,打开来看,其中都是信笺。

  信封上写着一行行大字,让朱天寿得以不用一封封的看,就能知晓信封中的内容。

  “报莒州事宜……不是……”

  “报完颜子晋陷敌事……不是……”

  “报忠义贼兵马事……也不是……”

  “报沂水县令人选事,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朱天寿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但他看着信笺火漆,复又一怔,伸手想要拆开,却又收回了手。

  “当时……当时徒单章是如何写的?”朱天寿眯起眼睛,仔细想着当日的情景:“他口述写完之后,就直接给了这死狗。然后……然后有两封信件,全都封口,其中有一封是处决大平正那厮的理由,直接被送走了……就是这一封,就是这一封。

  这一封信就可以代替徒单章那张嘴,来证明俺的清白!”

  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使得朱天寿几乎瘫软在地,然而他立即意识到,此时并不是歇息的时候,他连忙再次细细搜了一遍女真文书的全身,复又将对方的首级割下来,将对方的脸划烂,连人头带身体全都拖进了沂水。

  朱天寿最后干脆将那女真文书的战马也牵进了沂水中,在水刚刚没过小腿时,一刀捅在了战马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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