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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郎 第349节

  除非筑堰蓄水后,操控舟船进攻。

  可惜兵力和时间有些不充分,否则去纪灵营地下游筑坝……纪灵肯定就慌了。

  思索着战局,总结着各种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多时就进入大营。

  这里刘偕焦虑等待,当决定反戈后,每一刻时间都是一种煎熬,生怕滋生意外变故。

  大营内,赵基换了一身轻便、凉爽衣物,冲洗双脚穿上木屐,一手拿蒲扇摇晃,另一手端着凉茶小饮。

  就听脚步声响起,侧目去看,关尚引着刘偕进来,是个相貌寻常的壮年男子。

  关尚开口:“大司马,此琅琊刘偕刘子同。”

  “罪臣刘偕,拜见大司马。”

  “坐,一路劳顿,先喝杯茶。”

  赵基嘴里叼着空心麦秸吸管嘬一口茶水,表现的很没有礼貌。

  刘偕往来奔波,刚刚洗过脸,也只是洗了大半张脸,额头发丝处依旧向下渗漏略灰汗水。

  赵基外出射猎本就一身汗,结果刘偕身上汗味更大。

  刘偕躬身等候,一名卫士搬来折叠凳,他拱拱手落座:“谢大司马赐座。”

  “先饮茶,茶汤能静心,静下来再说。”

  赵基说罢闭上眼睛,这种会面谈判,他不喜欢按着对方、或标准的流程进行。

  不管对方诚意如何,这一路上肯定心中预想了各种可能的情景,自有一套可以灵活搭配、应变的话术在。

  关尚为刘偕端来一碗凉茶,又提着陶壶到赵基桌案处给赵基续上,就问:“大司马,饭菜刚熟,现在就上饭菜还是?”

  “就现在。”

  赵基嘱咐一声,中军大营人来人往,除了固定时刻的三餐外,伙房会时刻准备新鲜饭菜,供往来军吏、斥候享用。

  临近决战,粮食就没必要太过珍惜。

  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粮食;撤军的时候,许下邸阁的粮食是国家所有,自己也调不走。

  刘偕空腹饮下一碗凉茶,正要开口,赵基又说:“续上,三碗茶才能洗去暑气。你我同乡,能行方便之处,我又岂会为难?”

  “是。”

  刘偕只能托举茶碗,一名卫士给他斟茶,当即仰头咕嘟畅饮,很快是第三碗,刘偕依旧畅饮。

  第四碗茶水蓄满,刘偕才放下茶碗,对赵基说:“启禀大司马,仆之大兄受袁术裹挟为质,二兄刘子台迫不得已,才受袁术驱使。忍辱负重,就等破贼良机,伏望大司马明鉴。”

  赵基也坐正身子,反问:“彭城战况如何?”

  “自寒山构建堰坝以来,蓄水半月有余,河水上涨已淹没彭城各门。守将关云长与城中军民誓死不降,仆之兄长已遣使城中,坦白心迹。以彭城之储蓄,关云长之应对,想来还能坚守十日。”

  刘偕又继续说:“今陈国兵力主强攻,待彭城墙垒坍塌,我兄也难以压制陈国兵。若是袁术、张勋察觉,我兄危矣。”

  刘勋那边的军队配置也是明牌,麾下除了部分乡党与庐江兵是刘勋自己的外,其他军队以陈国兵为主,收编的灾民、盗匪新军为辅。

  赵基放下茶碗:“你兄长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呃……陈王遇害以来,朝廷失中原强藩,我兄不才,愿为朝廷镇守豫州,抵御曹操。”

  “不可能。”

  赵基一口回绝:“兖豫二州归大将军调度,我不便插手。青州我已交付给了乌程侯孙策,他若立下功勋,我会安排孙策领兵收复青州,以抑制河北。扬州牧刘子芳这里倒是好说话,你兄若是一心为朝,我可表奏他为九江郡守,领有淮南。至于你那大兄,从袁术处解救脱身,可入朝辅佐天子。”

  顿了顿,赵基继续出价:“庐江乃刘子台旧领,我欲在南方多立宗藩,以卫社稷。这样,以卿领庐江,这样你兄弟二人同居江北,可以声援刘子芳征讨江东三郡袁氏残党。”

  之前是五个宗藩,灭掉袁术,赵基不介意在袁术地盘上多树立几个宗藩。

  宗藩越多,力量越分散,反而好控制一些。

  至于各地的藩王,一个个的在黄巾之乱时损失了大量财富,与刘姓诸侯一起衰落下去了。

  这些王侯生活并不富裕,早年又是侵占地方田产的主力,垄断许多行业;如今即便衰落,当地百姓也不会轻易忘记他们的恶行。

  所以这些刘姓王侯,已经不具备夺取封国权力的人心基础,很难成为第二个陈王。

  即便是陈王,保护陈国吏民免受乱世波及,可陈国吏民想要更多,反而抛弃了陈王。

  也没办法,陈县距离汝阳太近,当地士人受到袁氏的影响太深了,无可救药。

  赵基随意割出来的条件,刘偕听着喜出望外,当即补充说:“大司马若是不弃,我兄有一女,愿与大司马结成秦晋之好。此外沛国刘馥也受袁术胁迫,素有报国之心。仆也能游说刘馥,劝其早日举兵讨贼。”

  “婚事不急,卿若能游说刘馥举兵讨贼,我能许卿五百户食邑。”

  赵基说着笑了笑,拉拢刘偕的成本,可比刘勋低得多,性价比很高。

  至于他们的兄长,在袁术身边为质,手里没有军队,自然就很好安置,塞到朝廷那边挂个清贵职务,又是兄长,能很好挟制刘勋、刘偕。

第396章 决堤进攻

  夜间,赵基例行巡营。

  空气依旧闷热,半夜也能有个二十五六度的样子。

  大营外时不时有执火而行的骑士,赵基返回中军时,就见一名不怎么眼熟的军吏捧着帛书,边上赵戬强作精神:“大司马,讨逆校尉来报,说堤坝将要崩毁,他已命所部吏士迁往西岸避水。”

  赵基点头,伸手从送信军吏手中接过书信,双手捧着在暗淡月光下阅读:“可以,就定在三更。”

  赵基取出一枚腰牌递给对方:“交给兴霸,我准许他的计划。”

  “喏。”

  军吏接住腰牌拱手长拜,当即辞别而去。

  甘宁已经将军队迁移到了西岸,他得赶紧过去汇合,不然堰坝崩毁大水冲卷,他将无法传令。

  今夜要么堰坝自行崩解,要么甘宁在上游释放冲船进行破坏,引导决堤。

  赵基落座,仰头看着漫天星辰,几乎可以感受到旭日初升时燥热。

  按理来说,晨曦是清凉的,可哪怕是金色的晨曦光芒落在地面上,依旧是热的。

  赵戬见他神情沉默,就端来一杯热茶:“大司马?”

  “没什么,传令各营,各部按预定计划行进,四更拔营向南。”

  赵基嘱咐一声,又瞥一眼夜空钩月的位置,来判断此刻的时间。

  他不喜欢在闷热环境下披甲作战,打完李郭关中各军,全军铠甲装备率猛涨,如果是在秋后用兵,重装步兵足以横扫纪灵的营地。

  这座营地再坚固,也是平地所建营地,又不是山丘营地。

  可现在强行迫使重装部队作战,部队耐力、爆发力非常短。

  所以只能在细节上下手,全军步兵轻装推车而进,抵达战场附近后轮流休息、披甲参与突击。

  而骑兵部队披甲,保护侧翼,防止大军行进时遭遇袭击。

  在进攻时,骑兵就地休整,用来追击溃兵,以及充当总预备队。

  孙策敢率兵来偷鸡,赵基不介意投入全部骑兵冲击孙策。

  魏越、张辽的军队在颖水西南岸,水淹之后,他们只能拖住纪灵西营,无法为东岸战场提供帮助。

  至于吕布大军,目前才离开宛都,已经来不及参战。

  除非自己这里全军协力于水坝维护、增固,这样大概能延缓坝体崩毁的时间;可这样的话军队会过于疲倦,运气不好突然溃坝,军队损伤会非常大。

  还有徐州战场,也不能再等。

  别看刘勋派堂弟来请降,人家亲大哥在袁术那里做事;能暂时放弃亲大哥归顺于朝廷,那为了家族大业再放弃一个堂弟又算什么?

  随着赵基下令,赵戬立刻安排轮番当值的各营军吏,命令他们返回本营,进行军吏级别的通知。

  一些军队就在稀疏营火、星光之下开始打点行装,并主动点燃更多营火。

  燃起的营火越来越多,各营开始提前做准备。

  这样炎热的午夜里,很多人本就睡意很浅,甚至睡不着。

  不需要生火造饭,吃的是干粮,随营携带的三日干粮储备,足够坚持打完一场决战。

  铠甲器械之类又多数装车,只有执勤的吏士才会披甲站岗。

  几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各队使用各队的车辆,列队等候进发命令就可以了。

  赵基闭目假寐之际,企图去聆听七八里外的水浪声,他明显高估了自己。

  筑坝处,甘宁主动从上游抛出冲船,就是普通的船只,只是装了足够的压舱石。

  五艘这样的中型运船缓缓顺流而下,各船航速稳固后,方向大致也不存在问题后,摇橹控船的水手立刻转乘小船,奋力划桨、摇橹,向两岸躲避。

  没有任何意外,当第一艘运船触碰到堤坝时,本就水流溢出冲刷、泡软沙土的堤坝立刻外突,撞出两条更明显的出水口,出水口在水流冲刷下迅速扩大。

  紧接着其他运船也撞了上来,守在坝体东岸的十几名吏士见状,当即纵马后撤,前往大营通报。

  他们离去不久,激流冲卷,坝体快速坍塌,垒砌其中的石笼、原木骨架也陆续被冲垮。

  颖水溃坝而出,顺着河道冲卷而下,两岸滩涂、水田、引水渠尽数被淹没,覆盖。

  纪灵营地,听到久围的河水声响后东西两座营垒鼓声大作。

  一座座备用营火引燃,全军吏士确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等待颖水的规模。

  作为被动等待水淹的一方,这支军队的士气弱到了极点。

  这段时间的每一日,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而且每过一日,上游蓄水更多,他们的煎熬又会严重于上一日。

  这种精神压力是不会主动修补、平复的,一日日积累下来后,军心士气很成问题。

  白刃相搏,真不一定死;静静等候洪水冲卷,那只能听天由命。

  判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刑的到来。

  人造洪水冲来时,迅速漫延到两岸营垒墙壁;经过守军反复板筑增厚处理后,土墙还算牢固,没有一冲就溃散。

  可守军是在被围的情况下增修的这两道临河墙垒,缺乏石灰之类的材料,只能用黄土、河床泥沙混合芦苇杆进行板筑。

  东营,纪灵命人用长矛测试,见水量淹没墙角不过四五尺,不由长松一口气。

  东营其实还好一些,地势比西营更高一些。

  西营就惨了,洪水淹没墙体七八尺之际,立刻就有崩裂之处,水流快速侵蚀墙体扩大裂口。

  营中洪水漫延,淹没各种营房、营帐,营中吏士要么登墙,要么爬上屋顶,再要么抱着浮木免得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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