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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郎 第40节

  “这种事情传口信就好,留了字据,反倒不美。”

  赵基说着笑了笑,他得防着老赵卖他:“将我态度传达回去就好,反正此身是赵氏,以后的孩儿也是赵氏。比之琅琊赵氏,我更想当稷山赵氏开脉之祖。”

  裴秀闻言笑了:“那你算不得祖,只是琅琊赵氏庶流小宗的小宗。”

  “七哥,你我功勋足够大,我是稷山赵氏之祖,你就是闻喜裴氏嫡流!”

  赵基神情认真,裴秀闻言沉思:“是有些道理,我的名字你说要不要改过去?”

  裴秀的军册信息里,记录的是‘裴绣’,就连表字都已经拟好了,因幼年丧父,族里长者拟定表字‘孝先’,与其他堂兄弟的‘文’字开头的表字不同。

  若非裴秀父亲早亡,他的表字应该是‘文俊’。

  与裴秀年龄相仿的老六裴俊,是裴茂次子、裴潜之弟。

  因母亲早亡,所以表字‘奉先’,三辅大乱前陪姐夫一家去益州奔丧,至今没有音讯。

  三辅大乱来的太突然,在关中游学、出仕的裴潜等人都失去了消息。

  因裴茂续娶的原因,裴潜、裴俊兄弟两个也都不怎么与裴茂亲近。

  整个后汉,要避光武帝的讳。

  秀才都改成了茂才,想出仕的话,就没人敢用秀字当名。

  乡人口头称呼裴秀,往来书信更喜欢用笔画简单的‘秀’字,裴秀本人也喜欢。

  天下都乱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多少人在乎。

  就是桓灵二帝之际,士人盟誓、立投名状时也敢写个‘秀’字丢到茅厕里。

  但汉室只要还存在,裴秀这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用‘秀’字。

  除非他不出仕,出仕就要照顾朝廷的威仪。

  正式公文里能不能用这个秀字,直接能体现汉室的存亡。

  裴秀询问的是军书名册上的名字,但赵基感觉这家伙在问自己会不会一直在虎贲营这个大集体里。

  能来当虎贲的,大多数是家里不得意的备胎;要么是全家砸锅卖铁,担负家族崛起的希望之星。

  很显然,以裴氏、卫氏的门第族望来说,裴秀、卫固都是备胎。

  王植更是备胎中的备胎,贾逵是匈奴侵扰,没有其他好的应对办法,只能来虎贲试一试。

  两人静坐之际,毌丘兴端来一个餐盘,仿佛炫耀一样:“七哥,阿季,看看此物如何呀。”

  这是整体涂漆的餐盘,黑红底纹,佐以金线纹饰,表面光洁如玉……给赵基一种装修用的塑料质感。

  但眼前,这是当世的顶级奢侈品。

  裴秀瞥一眼:“李乐的?”

  “也不能说是李乐的,应该是他从别处抢来的。”

  毌丘兴盘坐,将餐盘放腿上,扭头对赵基说:“赵公也在用饭,让我喊阿季去一同用餐。”

  裴秀伸手从餐盘里抓一块饼咬一口,对赵基说:“赵公的孙儿尽殁于王事,阿季还是去陪赵公用餐吧。我来的时候,赵公已让人清洗李乐铠甲,应该是为阿季准备的。”

  “好。”

  只是吃顿饭,又不是上战场。

  赵基起身回灶房取其他随身器具,出来后对裴秀说:“七哥别忘了给我家里捎信。”

  “嗯。”

  裴秀瞥一眼赵基的影子:“今晚就能送到。”

第47章 强说公明

  餐后,三十余骑向北出发。

  渡津处已提前派人召集船只,而对岸徐晃也有准备。

  废墟里社内,徐晃迎赵彦于主位。

  而赵基穿常见的半身两裆铠,背着画弓,腰侧各悬挂长剑、箭壶。

  就左手按剑柄,站立在赵彦身后,目光平视扫着徐晃身后的几个军吏。

  连续杀人之后,赵基目光已与之前有了本质不同,一眼看过去,就构思出了攻击次序。

  徐晃等人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没有感受到那种玄乎的杀意,但很不自在。

  徐晃见礼之后,就笑问赵彦:“赵公身后壮士仪表不俗,怎么此前不曾见过?”

  “这是老夫侄孙阿季。”

  赵彦立刻笑容洋溢起来,微微侧身抬手示意赵基上前两步,对徐晃说:“公明你是不知,老夫侄儿早年犯案出逃河东,受裴氏庇护,得以娶妻生子。朝廷新募虎贲时,老夫这侄孙本隐居稷山,遂应募从戎。前夜还要多谢公明提醒,虎贲才得以设伏大败来犯匈奴!”

  赵彦说着还对徐晃拱拱手,感慨说:“我这侄孙性情刚烈,与其父兄类似。今能相遇,上苍待老夫不薄啊。”

  徐晃起身拱手还礼:“不敢,此卑职分内之事。”

  待徐晃坐好,不见赵基表态,反而自行后退到原来的位置。

  赵彦也不以为异,就徐晃的出身,不值得他当面督促赵基行礼。

  于是就当没这回事,才说:“李乐勾结匈奴袭击虎贲,状同谋逆。奉天子密诏,老夫将率虎贲南下拱卫天子,公明可能奉诏?”

  徐晃面有难色,这时候赵彦的随从将提着的布囊解开,里面是清洗后的李乐首级,双目瞪圆满是惊骇。

  徐晃一惊,他身后军吏更是惊得后退。

  一个军吏控制不住情绪突然拔剑,这点异动引发屋外双方卫士纷纷拔剑。

  徐晃也是赶紧起身展臂将后面的人拦住,转头喝斥:“不可无礼!”

  拔剑的军吏这才收剑入鞘,其他几个人也才把手从剑柄上松开。

  徐晃仔细端详确认是李乐首级后,就说:“赵公,卑职所募新兵不足三百,未经操练,也缺乏器械,恐难奉诏。再者,卑职受义兴将军回乡募兵,兵士多慕义兴将军恩德、威仪,若奉诏南行,兵士哗然,实难压制。”

  这时候赵基轻咳两声,审视徐晃:“这么说,徐都尉不肯奉诏?”

  “奉诏。”

  徐晃想也不想就回答:“兵士作乱,非我能控制。”

  为了顺利募兵,杨奉那里许诺了很多东西,如果打倒杨奉,他们这些骨干旧部不被牵连就已经很幸运了,又怎么可能招募时的诺言?

  “既然奉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赵基转身看赵彦:“赵公,营中不肯奉诏者,以叛军论处!”

  赵彦察觉徐晃身后的军吏又去摸剑柄,就说:“徐都尉或许还不知晓,前夜匈奴来袭,昨夜豪右侯氏夺虎贲粮秣器械,皆为虎贲摧破。老夫这侄孙,前后斩获不下五十级。”

  徐晃不信,他身后的军吏也不信。

  最先拔剑那人再次拔剑:“公明兄,岂不见王允尽诛凉州人之前事?”

  赵基盯着对方:“朝廷危难,天子幸河东,正缺志士,岂会如王允那般不智?”

  对方喘着大气,瞪眼:“我就是不信!我等弟兄为朝廷厮杀,前后死了多少人!到了河东,又嫌弃我等出身,恨不得我等立时死尽!”

  他依旧呼喝:“我死也不去,宁可投匈奴去!”

  见他只是原地煽动,徐晃神情变化,对赵彦拱手:“赵公也看到了,营中吏士离心,非晃能节制。”

  赵彦神情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军吏当面拔剑呼喝的场面,就连的长随也见怪不怪。

  只是问:“公明既然愿意奉诏,能说服多少吏士南下讨贼?”

  徐晃长拜:“恳请赵公体谅。”

  赵基这时候缓缓拔剑,也不管这红脸、黑脸、白脸的游戏,盯着持剑的那个军吏:“我懂你的顾忌,我也担忧南下后你们在后作乱。谁不想去,就拔剑,与我决斗!”

  徐晃抬头看赵基,就劝:“某为将军故吏,岂可举兵背离?若有天子明诏,徐某又岂会如此?”

  做人、做事的底线不能突破,可以踩着这条线做事,但真不能突破。

  寒门出身的县吏,又被杨奉等人裹挟过,徐晃必须格外注重个人的形象与道德。

  赵基瞥一眼徐晃:“我不是有意刁难,今日天黑前必须渡河南下!寻常吏士无知,此事也与他们无关!谁不想去,就拔剑,与我出门决斗!”

  “赵公可以担保,斗剑而死,绝不牵连家小宗族。”

  “哼!你是赵公侄孙,我等谁敢下狠手!”

  另一个军吏也是缓缓拔剑:“我等敬重赵公忠烈,你这小儿再如此放肆,莫以为我等是好欺辱的。”

  赵基缓步上前背对赵彦:“赵公,河东志士性情刚烈,非言辞所能动摇。”

  “斗剑决胜即可,不可伤及性命。”

  赵彦看着徐晃:“公明以为如何?”

  徐晃回头看其他军吏,目光交流一番,就说:“也可。”

  赵基也看徐晃:“这里,还是集合吏士,在屋外决斗?”

  “为免误伤赵公,我去召集吏士!”

  一个军吏大声开口,不见赵彦反驳,就拱手,转身快步离去,出门就呼喝:“集合吏士!”

  门口处的唐宪不见赵彦反驳,更是无所谓对周围虎贲笑了笑。

  这些选拔而来的虎贲是各县勇健,此刻也都相互传递笑容。

  不多时三百多人集合,多持军械围在屋舍前,那军吏快步进入屋舍,拱手长拜:“赵公,吏士集结。”

  持剑军吏歪头狞笑审视赵基,赵彦起身:“正好老夫也想看看阿季剑术,公明请吧。”

  “赵公请。”

  徐晃侧身展臂,赵彦也不怕被挟持,就从徐晃身边经过,其他军吏也后退让开通道。

  这些军吏跟着徐晃簇拥赵彦走出,赵基也提剑走出来。

  韩述迎上来,手里拄着缴获的斩马剑:“屯长?”

  “只是剑术决斗。”

  赵基也不解弓,径直来到场地中间,转身看军吏团队:“你们一起来?”

  “休要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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