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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郎 第414节

  赵基选择亲自协调匈奴义从,这让刘去卑享受了安宁生活,但也失去了战争中强化控制义从骑士的机会。

  相对于服从性更好的虎步军、郡国兵,匈奴义从军纪散漫,往往会坐地起价,提出各种利于他们的临时协议。

  所以历代征募匈奴、诸羌、鲜卑、乌桓义从时,看似是中枢提议,交给边郡强势人物负责。

  实际上这个强势人物往往只是个军事承包商,是二道贩子,征来的义从骑士依旧由原有的贵族充当首领。

  所以义从骑士频繁跟随汉军作战,也不会被汉军影响,依旧维持着原有的生活状态,很难有大片归化的现象发生。

  而赵基亲自管理各队匈奴义从,虽然赏赐也不算很丰富,可省去了中间两道盘剥,所以这种赏赐实打实落到匈奴义从身上后,能立刻改善对方的生活,并提升对方在部族中的话语权、地位。

  虽然刘去卑很清楚赵基通过义从骑士持续强化对匈奴各部的控制力,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没有赵基的话,他怎么可能跻身右贤王尊位?

  作为前单于于夫罗的党羽,正常来说,他应该被呼厨泉、屠各匈奴一起打压,可能某天就非正常死亡了。

  赵基谋夺匈奴贵族统治权的过程中,他这个右贤王反而是获益的。

  但当赵基彻底夺取、获得匈奴部众的信赖和拥护后,他这样的贵族怎么办?

  又不敢捣乱,只能督促晚辈积极学习汉学,未来也能出仕。

  可匈奴人的生活习性注定了性格散漫,也唯有散漫的性格,才能适应、熬过那漫长又封闭的冬季。

  就算是刘去卑,少年时求学于太学……准确来说是藩属质子去太学厮混是春秋以来的传统,这个传统或许还能沿着春秋再向上追溯几百、上千年。

  总之,刘去卑这样的匈奴贵族子弟在太学时,也就学会了怎么与勋贵同学打交道,正经的汉话雅言没什么乐趣,反倒是俚语俏皮话一个比一个溜。

  向天下各地的太学生学习他们的本地方言,再卖弄这些方言,这才是刘去卑太学生活时最大的乐趣。

  而这种乐趣,在天下大乱时,也救了他的命。

  而眼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河东、龙城两处大学里,都是寒门子弟求学,这对匈奴贵族而言缺乏实际意义。

  年轻的匈奴贵族跑到大学里,真不是去学习经义的,他们是去找朋友的。

  而赵基的创业伙伴都是年轻人,这也就导致两处大学里没有像样的勋贵子弟。

  没有勋贵同窗的大学,对匈奴贵族而言纯属浪费时间。

  刘去卑暗暗思索着,感觉应该想办法推动这件事情。

  太学里认识的同学,这关系可比正常结交的要牢固很多,堪称终身受益,能泽及子孙。

  匈奴贵族的衰落已不可挽回,要么转型成为新朝勋贵,要么攀附勋贵。

  也不是刘去卑多么的高瞻远瞩,而是他作为一个过来人,就感觉现在就该怎么办,让一切回到一个他比较熟悉的轨道上。

  最起码从太学混出来,厚脸皮留在汉地,当个小官吏真不难。

第474章 幸福之源

  轵关陉西端有一处险峻转折,每一个走过这条道路的人都清楚。

  当通过西端最险峻的那处山道后,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加快步伐。

  也是下山的轻松路程,再走半日路程就能走出山道,来到相对开阔、平坦的浍水上游流域。

  “战争催人老。”

  赵基望着浍水北支流岸边设立的帷幕,那里五色旗帜招展,正欢迎、等候他的到来。

  骑乘在‘月里黑’上,赵基有一种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的疏忽感。

  随行左右的虎贲同伴也都望着远处,此刻思乡情绪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除了适应战争、喜欢战争、享受战争的魏兴偶尔流露遗憾、不舍之色外,其他人多是一种木然神态。

  这次中原之行,没有杀多少人,主要就干了两件事情。

  第一就是就食中原,第二是撤军时抢了很多的人口。

  各地粮食产量有限,他们去中原吃粮,那注定很多中原人会在这个冬季里艰难度日。

  抢粮、抢人才是今年出征关东的本质行为,中低级吏士庸庸碌碌跟随指挥棒而动,而他们这些虎贲旧人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这种事情本身就很消极,算不上什么荣誉,不值得夸赞、炫耀。

  与去年护卫天子返回雒阳不同,那个时候虎贲群体热血澎湃,几乎感觉不到疲倦。

  而今年屈从于粮食,为了家里人吃饱,他们只能裹挟全军,横行中原,征中原之粮为己用,看似威风无比。

  可本质上,就是武装讨饭。

  虽然去年也做了类似的事情,可去年是为了护送天子返回雒都,这能一样吗?

  赵基感慨一番,轻踹马腹,引着身边人贴着道路北侧而行,向道路北侧近处、浍水岸边而去。

  道路之上,还有正常行进的军队,都是百人一队,前后保持间距。

  道路南侧,时不时就有抛弃的损毁车辆,也有正在修缮车辆的工兵。

  赵基驱马抵近,先一步撤回这里的西门俭等人在路边等候,对着赵基拱手长拜:“大司马。”

  赵基见边上还有气氛组,是二十几名女子,穿着还算干净的素色绫衣,都左手提着不算大的桶,右手抓着一束杨柳枝条。

  赵基摆臂虚扶:“诸位请起。”

  西门俭站在前排,起身后笑着看身侧屈身而立的女子:“还不为大司马洗尘?”

  “喏。”

  这些女子应答的声音先后不一,有声音洪亮的,也有怯生生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羞涩之怯,而不是畏惧。

  她们分作两队一共二十四人,开始以杨柳束沾水,挥洒起来。

  赵基驱马而进,两侧女子多奋力向他甩投水滴,赵基侧头躲了几次,忍不住露出笑容,索性昂首挺胸享受这短暂的清水洗尘。

  他身后虎贲伙伴、随行校尉也没逃过杨柳洒水的洗尘仪式。

  赵基又行二十几步,见西门俭等人快步跟随,就勒马下马,右手握马鞭打旋,笑说:“还是元节你心思活泛,你领军实在是可惜,应该举你入朝当大鸿胪。”

  西门俭笑容灿烂:“仆职位卑微,又无功绩,这猝然入朝位列九卿是否有些唐突?”

  赵基身后的魏兴开口:“大司马说你合适,我等也觉得合适。”

  其他几个人跟着起哄,魏兴立刻就问赵基:“大司马,卑将适合做什么?”

  “子昂想做什么?”

  “这能选?能选的话,卑将想做个征西将军,去西域看看胡姬底色。”

  魏兴眼巴巴看着赵基,赵基转身持鞭抽在魏兴腰后铠甲上:“胡姬?当心死在肚皮上。”

  魏兴转身躲避跑了几步,回头转身回来继续争辩:“大司马,胡姬早晚要生崽子,与其生胡人的,还不如生卑将的!”

  “很有道理,这鞭给你,希望以后子昂用这鞭驱马,践踏西域。”

  赵基随手将马鞭轻抛过去,魏兴探手接住,双手捧着用浮夸的姿势恭拜,高声:“谢大司马赐!”

  赵基和其他人可没等他,魏兴行礼结束快步跟上来,就对左右说:“到时候等我发达了,征训一批胡姬来晋阳,诸位费用减半!”

  韩述只是给他一肘,冷笑:“减半?”

  魏兴只是呵呵做笑,他是认真的,不肯给出更优惠的折扣。

  他是真高兴,马上就可以回家抱妻妾,玩孩子了。

  不多时来到河岸边的帷幕中,赵基见这里有两头烤羊,看色泽已经熟透。

  还有熬煮羊汤的大锅,赵基落座主位,解下头盔。

  其他人陆续落座,西门俭又组织之前那批女子进来,她们都端着木盆,伺候赵基等人洗手。

  洗脸洗手后,赵基见魏兴正抓着女子手腕询问什么,又很快收手一脸的败兴,引的其他人侧目。

  见赵基望过去,西门俭凑过来低声:“大司马,此皆卑职亲族女眷,非是外人。”

  “未婚还是已婚?”

  赵基感到惊奇,这些女子岁数普遍都不大,如果都是未婚的话,那就要重新审视西门俭的影响力了。

  “少数未婚,多是寡居。”

  西门俭依旧低声回答,神情无奈:“其中也就几人能算是卑职旧识,如今卑职发达,亲族、戚族也就多了起来。卑职父亲受不得人情,卑职也是无奈,才想着撮合几人。子昂都这样,看来父老的打算要落空了。”

  魏兴见隐约在讲述自己,也侧目观察。

  赵基闻言拍了拍西门俭肩膀:“大伙都是在太原、中原见识过大场面的,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做了。若是还有为难的事情,就说出来,你这样擅自决定,惹出事端就不好了。”

  “喏,卑职明白。”

  西门俭拱手长拜,笑着说:“有大司马这样的话,卑职也能回复家父,家父自会有所取舍。”

  “嗯,快上饭菜,我感觉能吃五大碗。”

  赵基督促一声,这种事情真不能怪西门俭。

  西门俭家乡就在附近,撤军回来,乡党强推着西门老爹来求情,西门俭总不能直接拒绝,这会让西门老爹颜面扫地,西门俭也会背负不孝的骂名,父子二人也会被乡党反复点评、鞭尸。

  只是这些土狗想的未免太美,这一招如果用在虎贲刚应募时,一些人如魏兴这样的肯定就接受了。

  如今谁家里没两三个美婢?

  就连赵基自己,也只是订婚状态;麾下年轻的虎贲,普遍也是单身状态。

  甚至经过去年一个冬天的沉淀,许多虎贲也想明白了。

  宁肯守着家里才艺丰富的女婢,也不想与其他虎贲伙伴联姻。

  去年的青涩虎贲,如今也在迅速成长,不仅仅是领兵技巧,方方面面的见识都在成长。

  只要是虎贲出身,自然受用无尽;又何必去沾染太多的纠纷?

  不是不能联姻,而是与其他虎贲的姐妹进行联姻是回报最低的方式。

  而与大姓、望族联姻……很遗憾,目前他们接触不到。

  能接触到的大姓、望族女子也多是官奴身份,还不准赎身、分赐。

  赵基限制之下,虎贲郎的婚姻也就显得奇特起来。

  能分给他们的婢女,也是第一批优选中的优选,要么掌握高级纺织技艺,再要么也会掌握其他不常见的生产技术,最次也会掌握算账、经营的技巧。

  而同时,都拥有相对优秀的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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