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历极度叛逆 第162节
他也就回书房看看,昨天三法司审得怎么样了,又有多少清流上奏劝谏。
果然,供词还是单单那一句,劝谏的奏折却是越来越多。
他之所以把沈璟交三法司会审,那就是要看看谁敢护着这家伙。
结果,上疏劝谏的清流还真多。
这些人都敢为沈璟豁出去吗?
那行,朕给你们一个豁出去的机会!
清流这是仗着人多势众想裹挟圣意。
这一次不管清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文官给忽悠的,还是本身就想抢夺皇权,抢夺利益,他都不能这么算了。
哪怕这些清流不敢豁出去护沈璟,他也要狠狠打一打这些清流的脸。
清流最看重的就是脸面,打清流的脸那就是诛清流的心。
他把证词往桌上一撇,随即果断道:“小舅,传旨,明天一早辰时,朕要在亲自在三法司衙门外亲自审理沈璟一案,所有在京官员都必须到场排好班列,站那听审。”
这种奇葩事那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也就是三法司衙门那并不在承天门外,而在西单牌楼西面的筒子胡同。
筒子胡同一条街北面全是三法司衙门的地盘,三法司衙门是够大,但筒子胡同并不宽,他这摆在三法司衙门外面审是想给谁看呢?
那自然是想给京城百姓看。
或者说,他又想利用密卫搞事情,收拾清流。
谁敢跳出来就收拾谁,就算没人跳出来,那也要狠狠打一打清流的脸。
很快,他就带着上万锦衣卫、上万禁军、两万万神机营将士和两万神武营将士回京了。
神机营将士还带了几千两辆粮车,不但把自己人全拉上了,还拉了一堆材料和不少匠户。
他回到京城之后那便窝皇宫里不出来了,锦衣卫、禁军和神武营将士也在皇城里驻扎下来。
神机营将士则是把材料和匠户拉到大理寺衙门外的广场上就是一通造。
大理寺衙门在三法司衙门的最东边,就挨着西单牌楼,一大堆匠户还就在西单牌楼的西北角,也就是万盛堂药号的正对面一通造,不到一天时间便造出个两层的高台来。
这高台就像一个阶梯一样,靠里一层大致有丈许高,靠西单牌楼这一层大致就半丈高,不过,面积都大的很,上下两层都有数丈方圆,也就是上百平。
京城百姓闻讯,那是早跑过来围观了。
这帮匠户是真厉害啊,这么大一个台子,拿着各种木料一通钉,竟然不到半天时间就钉好了,而且,还顺带给那高台下面装了个巨大的东西。
接下来,万历就准备跟清流好好斗一斗了。
第180章 拖下去砍了
第二天一早卯时许,天刚朦朦亮,皇城内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西安门、长安右门、锦衣卫衙门、京营内校场等地不知道多少整齐的队列疾跑而出,飞快的向西单牌楼汇聚。
很快,西长安街、西单牌楼北街、宣武门内大街和筒子胡同两侧便排满了锦衣卫、京营和神机营将士。
京城百姓那也是闻声而动,蜂拥而至,很快便把这些街道两边给挤满了,除了三法司衙门前面的广场。
这次可是少年天子亲自审问,京城见过当今天子的百姓可能不少,但没几个听过当今天子的声音,更何况是当今天子亲自审案,那可比任何戏都好看。
所以能来的京城百姓几乎都拥过来了,好多后面的没地方挤了,甚至直接爬上了街边的大树,乃至别人家的屋檐!
文武百官那是早就赶过来了,三法司衙门前的广场就是给他们留的,这会儿他们就如同在午门外等着进入皇宫一般,面对高台方向排成了两个长长的方阵。
辰时方至,朝阳初升,长安右门里面便涌出一排排的太监。
紧接着便是一阵鞭鸣声响起。
那西单牌楼西面的文武百官连忙趴地上齐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历就这么在山呼声中坐着龙辇从长安右门里出来了。
他身后正好是初升的朝阳,那朝阳衬托着龙辇,仿佛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看上去着实无比的威严。
天子。
这是真正的天子啊!
日月之光都在衬托其威严。
街道两边的百姓见状,那是如同波浪般趴伏下去,跪了一地。
万历当然知道太阳是东升西落,所以,他特地选择从长安右门出来,没有走西安门。
这一路从长安右门到西单牌楼可不近,两三里路呢,就算几十个武阉抬着龙辇疾步而行,那也足足走了一刻钟时间。
老百姓倒是没什么,反正没有督察院御史盯着他们,跪得不舒服了,动一动也没什么事。
那些官员就有点受罪了,恭迎万岁爷的时候那可是不能乱动的,跪得膝盖再疼那也不能用手撑起来或者撅起屁股缓一缓什么的。
万历走上高台之后还故意细细扫视了一番,这才缓缓坐龙椅上,对着喇叭口朗声道:“平身。”
哇,好大浑厚的声音,简直就跟龙吟一般!
老百姓心中那都震撼不已,他们着实没想到,当今天子的声音这么浑厚,而且,跟钟声一样,能传出好远好远。
文武百官却是早知道了,这就是一个如同铜钟一样的大喇叭扩音而已。
万历待所有百姓都起身了,这才朗声道:“带人犯。”
很快,两个刑部衙役就将沈璟押了上来。
刑部竟然连镣铐都不敢给这家伙上。
这家伙在三法司会审的时候那也着实嚣张,跪都不跪的。
不过,这时候面对的是当今皇帝,他不跪也得跪。
他竟然还跪下来恭敬道:“微臣参见万岁爷。”
这意思,我不是因为犯了王法才跪,我是因为面圣才跪。
万历冷冷的道:“你这样的臣子朕可不敢要,你还教起朕做事来了。”
你!
沈璟气得那是直咬牙,他为官可是出了名的勤勉清廉,小皇帝竟然这么说!
但他还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小皇帝,他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只当没听见。
万历见状,厉声道:“沈璟,你可知罪。”
那喇叭口正对着他呢,虽然用布幔遮住了,但那声波却是遮不住的。
沈璟被这一声厉喝给冲的,耳刮子那是嗡嗡的。
他愣了一下,这才硬着头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不知有何罪。”
你还是这一句是吧?
万历干脆问道:“你家里两千亩地怎么来的?
官员的俸禄是多少朕就不说了,你老家那地可是二十五两银子一亩,两千亩就是五万两银子,你从哪里贪来这么多的银子?”
这个就是人家送的,什么我哪里贪来这么多银子?
不过,不能说是人家送的。
这点沈璟自然清楚。
他很是干脆道:“那些地是我们老家的乡绅挂微臣名下的,并不是微臣的。”
这家伙有欺君的嫌疑了,要不然不会如此干脆,投献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很明显,这家伙是两相其害取其轻。
万历假装好奇道:“你老家的乡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地挂你名下?”
这个。
沈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个就是投献,地方上很常见。”
万历还是继续假装好奇道:“何谓投献?”
你明知故问是吧?
沈璟还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投献就是乡绅把自己的地挂有功名的人名下,这样他们挂我们名下的地就不用交田赋了。”
万历竟然刨根问底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处,他们给你多少钱?”
这个可不能说钱。
沈璟干脆撒谎道:“他们不用给我钱,只需给几十石粮食就行了。”
万历还是刨根问底道:“几十石?”
你!
沈璟无奈道:“这个看收成,大致是五十石左右。”
万历闻言,这才冷哼道:“你们好手段啊,两千亩地按二十税一最少要交两百石田赋,你收了五十石,这些地就不用交田赋了,朝廷一石粮都收不到,你们摆明了损公肥私,贪赃枉法是吧?”
我!
这投献又不是我带头的,朝堂之上,但凡没那么多地的,有几个没接受投献的?
你为什么光逮着我不放?
我不就是上疏请立太子吗?
你就逮着投献来整我。
这个罪名很重吗?
行,我就认了,反正他们都说了,只要不死,以后绝对能官复原职,乃至步步高升。
沈璟干脆不吭气了,算是默认了。
万历见状,假意恼怒道:“你们清流好手段啊,一个个在朝堂之上装两袖清风,背地里却是损公肥私,贪赃枉法,老百姓都被你们蒙鼓里呢。”
你说什么老百姓啊?
很多清流闻言,那都不由得脸上一热。